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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蝴蝶 by 无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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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济回过头去,看见了紫湘。她的脸低垂着,微微欠身。 
还是那样生疏。 
苏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紫湘恐怕是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人的,而他,同样也忘记不了那个人。 
娘娘,饿,吃饭。 
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地自书房门外扑了进来,牢牢地抱住紫湘的腿。 
众醒? 
湘夫人,小少爷他……。 
负责照顾孩子的丫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着急地向紫湘解释着什么。 
这一切苏济全没有去在意,他只是从看着那小小的人。 
如此清秀中透露着妍丽的面容,如此娇贵傲然的神态,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众醒,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亲生父亲的众醒,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自己是错过了怎么样的一个数百年都不可能再实现的神迹。 
这孩子长得是真俊! 
不止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赞。 
苏众醒,当年被迫嫁进宫里的千城郡王——苏夜宴的孩子,又怎么会不出色! 
苏济推开椅子,直起身子走向他。 
弯下腰,轻巧地抱起众醒,他仔细地看着孩子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那天清媚的丹凤眼,目光流转中顿时又重现在了他的面前。 
爹,饿,吃饭。 
众醒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染上了疑惑,却依旧是伸出了短短胖胖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有四五年了,不知道故人是否还安好! 
众醒,咱们去吃饭喽,你今天想吃什么呢?来,偷偷告诉爹。 
苏济紧紧地搂着孩子踏出书房。 
门外的阳光好耀眼! 
第三章:离宫 
茫茫苍苍兮,群山巍峨。日月光照兮,飞云匆匆。丝竹共筝兮,知节者歌,行云流水兮,有心无我。求大道已弭兵兮,因万物而超脱。觅知音故难得兮,唯天地作合。 
山间风摧折下的绿叶,顺着山涧悠悠地自上游婉转而下。 
轻轻地挽起广袖,将手探入山涧,却教人凭空截下,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夜宴,你想做甚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着那双多年以来苏济一直念念不忘的美丽凤眼看着那个禁锢了他的人。 
从他瞳仁里看见的空茫很冷,令人不自觉地施加了气力在他的手腕。是觉得痛了。于是,苏夜宴开始挣扎,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要我放开你?不,不行。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永远都不放。 
那人这么说着,立刻将苏夜宴整个抱紧。他抱得好紧!牢牢得,似乎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脸埋在他消瘦的肩膀上,一种温热的液体顺着脸庞的侧线,渐渐濡湿了苏夜宴的肩头。 
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疯。不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 
苏夜宴没有理睬他,嘴里照旧扯出呜呜的声音,而那双凤眼却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的山峦。好高的山,几乎让他仰折了脆弱的颈骨。不知道从那上面跌下来,还会不会生还? 
微微转动着乌黑的眼珠,他看向站立于一旁的人,怎样才是那人的底限呢?注视着罗衣一脸恨不能将他掐死的表情,他猜想那是在恨他狐媚惑主。还是不行吗?他都已经不惜装疯卖傻来叫罗衣的主人放弃了,怎么知道褚和他竟然执迷不悟。 
你想怎么样? 
罗衣私底下偷偷来找他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活脱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一般。他其实也不愿意待在这里,留在这个缠人的疯子身边,甚至他希望自己永远没有见过他。可是他是被送给褚和的贵礼。 
当年在寝宫里,赵玺捧住他的脸庞眷恋不去,直到最后强敌破了宫门,才叫那些贼人给硬绑了走。他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处,伸手缓缓拔下了自己发髻上的凤头钗抛在了地上,再轻柔地将妆台上的珠花连同脂粉扫了一地。 
不是不知道在场的兵卒已经瞪大了眼,看着他一头光可鉴人的青丝直直垂落地面。幸好赵玺这混帐还不至于心态过分不正常地硬逼他穿女装。将镜前的如意结解下,拆了开来,用红色的粗丝绳草草挽起长发。同样也不是没有听见在场兵卒的抽气声,他平心静气地注视着当时正把绑得跟个粽子似的赵玺又踢进来的魏言回。 
苏夜宴认得魏言回。说起来,魏言回还曾算是他的挚友。当年,苏觉、苏济连同这今日的将军魏言回是结拜过的兄弟,以魏言回为长而苏觉次之。并非是不知道苏觉的身份,只是当日结拜是基于彼此对对方的欣赏,反倒是苏济,才能确实不济,只为年幼天真而叫魏言回艳羡。苏觉常常耻笑苏济,笑他天真“蠢极”。每每至此,魏言回却正是笑得最大声者。如今,当初的无间已经不可能再现了。苏夜宴一直知道,魏言回是个野心勃勃的功利者,不会耽于现状。于是,当魏言回在一次酒会上询问他对当世的看法时,他就知道时候到了。他从容地站立,撕下衣袍的衣角。抬头看向魏言回,对着他难辨的神色言道,今日是你我断了这共饮之谊的时候了。入乱军以谋事,是魏言回出人头地的绝佳选择。国运衰弱,再没有旁人比他更清楚。 
夜宴,你……? 
赵玺看着他,神色中掩不住地惊讶。 
臣下是不是该自杀以酬玺殿下的爱护之心? 
苏夜宴冷冷地吐了句话。 
你怕是从来都没想过我父亲为什么只是个小小的五等侯,而我却是地位仅在辅政王——廉王爷之下的千城郡王。不过这也不怪你,其实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我是先帝与苏家主母的结果。这你父王知道得最清楚了,他明知道我是他的异母兄弟,却还放任你这侄子强娶我而没有横加阻挠,真不知道他是安了什么心。不过这些今日暂且不论。当年,我的母亲虽只嫁了个五等侯,可是她是你的亲姑姑,生我那年,她才十五岁,而始终膝下无子苏侯还当我是他的亲子。因此说起来,我算是朝里血缘最近的尊族,且又身为千城郡王,却被迫嫁给你,受到常人都不曾尝试过的屈辱。面对你如此的折辱,如今我只想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如此,你还妄想什么呢? 
冤孽,冤孽! 
苏夜宴看着赵玺呼天抢地的悔恨模样,看着四周兵卒呆愣的表情,心下暗自好笑。 
觉,你说的是真的? 
魏言回遣走众人,独自留在他的寝宫问道。 
当然是欺他的。 
苏夜宴轻轻叹了口气。 
其中却也有实话。我的母亲确实是他的亲姑姑,他却不是我的侄子,我是苏侯的亲子。母亲和先帝的私情也是实,她因此无暇顾及我。先帝觉得对我有愧且之后又对我有了爱屋及乌的感情,所以颁下诏命:封我为千城郡王,爵位世袭,罪不上身,也不得贬谪撤爵。当然,先帝也觉得对家父有愧。因此替他纳了当年另一难得的美女苏潸眉为妾。你该知道的,眉姨就是子长的姑姑。可笑的是,当今皇帝居然也爱上了我的母亲。想是为了她惊世美貌,你瞧我的模样就知道,当年我母亲的容貌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宫里真是个好笑的所在,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来,眉姨把我当作亲子,小心翼翼养到十岁头上。可她莫名其妙地暴死后,却被安上不洁的罪名,不得安葬在我家的族坟,连牌位也不被允许入祠堂。后来,我父亲居然为了那凤姬腹中的野种把我嫁进宫里。多少年了,我在赵玺的身边充作玩偶,任他用绫罗绸缎把我装点,任他把玩我的发,任他玩赏我的容貌。天知道我有多厌恶他。 
魏言回愣愣地看着他,显然是被这皇室内幕给惊呆了。他一直知道苏觉的母亲是先帝宠爱的齐阳公主,也知道当今皇上对这位公主妹妹也宠爱非常,却决没有想到过这宠爱早已经是变了质的味道。 
今日国破宫倾,家国无存。这压了我已有许久的一切终于可以卸下了。言回,我才二十一。真不知亡国究竟佳否。 
苏夜宴舒展双臂,闭上眼,仰头在寝宫宽广的内殿里飞转了好几圈,身影犹如一只蝴蝶。绛紫色的锦绣罗带飘扬,白纱外衫衣角飞舞若烟裹住了那一袭软冰,雪白的广袖翻飞,当真如行云流散。 
夜宴你得离开这里。 
魏言回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他觉得自己此时说话有些困难。 
隐姓埋名,再不要出现在宫廷。 
闻言,苏夜宴停下了身形,背对着魏言回,走向殿门前,仰望空悬的新月。 
离开此地,你以为我还会回来么! 
千城郡王苏觉已在宫乱中死了,灰飞烟灭在了来仪宫突然而起的大火里。 
魏言回斩钉截铁地说道。 
殿中的凤座烛台上,蜡泪点点。然而,背着烛光,苏夜宴却在月光下笑,那是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若此时他离不了宫,那么不出半个时辰,魏言回就会后悔。他不惜透露皇族的秘密,不惜展露自己最不乐意使用的手段——美色,赌的便是魏言回的震撼,他要趁着魏言回一时的迷茫令他作出错误的决定。 
然而趁黑离宫逃到郊外时后,他才知道,魏言回始终比他棋高一着。当奉魏言回的命令送他到郊外的人,站停在老树下不肯前行又将剑横上他脖子的时候,他明白了,原来魏言回从没有想放走他的打算。毕竟曾经结拜,魏言回不愿意担那为功利避死结拜兄弟的恶名,所以假意放他走。直到此时,他也才真正看清了,原来魏言回对他的并不只是结拜之情。得不到,宁可毁掉,决不冒险便宜任何一个人。他很清楚魏言回的个性。 
但是魏言回还是低估了他。尽管手无缚鸡之力,尽管娇贵,但是一个杀手终究不会是他的对手。尤其这个杀手还不是真正无情无欲的职业杀手。 
魏言回忽视了一个美丽贵族对平民的致命吸引力。人天生有凌驾于他人的欲望,而且弱小的还是一个美丽冠绝人寰的贵族,一个往日只可远远观望的天皇贵胄。 
清媚的凤眼流露出孱弱的惊恐,跌坐在地上盲目退后,慌乱中脚上落下一只白绸鞋,一直到背部抵住树桩,退无可退。剑于是落了地。不出意料,杀手扑上了他的身体,胡乱摸索着他的衣物,寻找缝隙。 
不要。 
他娇喘一声,摧毁杀手最后的理智。趁着杀手全心试图占有他的一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反身往一边扑去却被人从身后压住,扯下了衣物。他的举动看似试图逃跑,其实此时他已经将杀手抛下的剑摸到了自己手里。 
回身挥剑,一丝机会也没有给杀手留下,直接切断了他的喉咙。没有在意温热的鲜血溅了他满头满脸,不介意那黏腻的液体弄脏了他雪白的衣衫。苏夜宴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他是真正自由了,切断了所有和过去的联系,他可以重新来过。 




第四章:褚歌 





赶了一夜的路。清晨时分,苏夜宴姿势不甚雅观地跌下马背,他累得不得不扑倒在官道旁的河边。他敢断言,魏言回决不会想到他居然胆大到走官道的地步。而且他知道魏言回早就对外宣称苏觉已经死了,因此上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四处寻他的。虽说魏言回很精明,但是他有私心,不愿叫他目前的主子知道世间还有一个倾国倾城的苏觉。他是不想陷入在江山和美人之间的两难选择。苏夜宴其实很佩服他,佩服他卓绝的理智,竟然从来不曾作出过对他自己不利的决定。 
苏夜宴捧住一把河水,斯文地啜饮。掏出帕子沾了清水,小心地擦拭着面容。 
最是那回眸一笑,惹得百花报春早。最是那娇娆垂柳,寻得三江把月邀。春露秋霜时辰好,怨不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苏夜宴有了一瞬间的怔愣。对于自己容貌的魅力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若是就如此上路,那他这一生都别想安宁。无力地苦笑一声,苏夜宴拾起一旁的小石子抛进了水里打散了那一方平镜。为今之计只有用尘土污了这天生绝色。他想得极为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自幼未尝远离家门,少有机会离开自己生活的狭小空间,他不知道外界的平民是如何求生存的,也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但是他敢确定,自己是决不能再回到过去的世界里。 
日落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何处。好容易到一处城门的时候,苏夜宴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能穿身上的衣服进城的。血迹斑斑的衣服,怎么看是怎么得可疑。 
自民居外的晒衣杆上窃取了一套破衣衫换上;再用破布将一头黑发包住。但是这样不够,他想了片刻,然后还是抓了把泥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连同脸给弄得更脏,直到苏夜宴觉得从自己身上应该是再看不出半点贵气了,这才安心地牵着马进了城。 
喂,这马是你从何处偷来的? 
站定在一家客栈前,苏夜宴正欲投宿。马尚未立定,没想到竟然被人拉住了马缰。 
回眸望去,原来是个轻浮的公子哥。苏夜宴猜想这人该是个商贾之后,锦衣玉食在如今的乱世中也只有商贾才不受影响了。 
苏夜宴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将马系在了客栈门前的石柱上。这等人物,从来不曾入过他的眼,因此他此刻只当是没有听见。 
本少爷问你话呐! 
少年的手下挡住了苏夜宴的去路,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夜宴,似乎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要上前教训他。 
苏夜宴微微皱了下眉,不悦地横了那锦衣少年一眼。却不料正是这一眼险些惹出大祸来。 
少年失魂落魄地低喘了一声,呆滞而又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见状,苏夜宴心中暗叫不好。 
怎也想不到,他已做到如此地步却仍然是掩不住自己的祸水红颜,眼波流转,却隐露出脱俗的绝世清媚来。莫非是上天注定,难道真要他毁了自己天成的一切才可得到解脱? 
君术兄,令弟还不曾走呢。 
突兀地,一道低沉颇有些磁性的声音插了进来,声音里盛了满满的笑意,竟颇有些调笑的意味。 
酩。 
啊,二哥,我这就要走了,就走。 
少年闻言整个人一颤,带了人急急忙忙地要走,可走了没两步又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苏夜宴一眼,那神情很复杂,说不清有什么含义。抬头稍稍望了客栈的二楼,他脸色一变,终于匆匆走了。 
君术兄,看来令弟还真是很怕你这张脸。 
苏夜宴步入客栈,直直上了二楼的雅座。他没有兴趣去看那方才救了他一命的人,话虽然不多,可是从他吐出的那短短一个字中,苏夜宴听出来此人正是一个常人最不愿招惹的人。这种人,冷情冰心,哪怕是至亲在他面前血染五步,他恐怕也不会皱一下眉。但是却正是这种人,你却永远不怕他在情场上纠缠不清,一旦回头,此生此世他的眼中再不会有你的身影,绝不拖泥带水。 
只是不知道当世天下何处有能让阁下成为绕指柔的佳人?说实话,小弟一直期待看见阁下变脸。不过胭脂楼的渺渺姑娘看来是没有戏了,君术兄还真是难侍侯!唉呦,君术兄你这是……? 
“乒”的一声,耳中听得适才还语带笑意的声音猛然间变了调子,苏夜宴忍不住侧脸一望。 
临街处的窗边正坐着一个绿衣年轻人,浅绿色的衫子,墨绿色的发带和腰巾。这种色调本该是活泼开朗的,然而此时着在这年轻人的身上,却显出了一种浓浓的杀机,叫人不寒而栗。然而真正叫人害怕的却不仅仅是他给人的感觉。此时,他正反手握着一柄剑,而剑尖正牢牢地抵着他对桌之人的喉管。 
对桌之人身着一袭青衣,白色的腰带上驳着一条约有小半指粗细的红丝。那红丝的颜色极艳,仿佛是什么地方刚刚喷出的血液,半腰处参差系着两块约成年猫掌稍大些的白色玉佩,下部缀着长长的血色丝绦,一直垂至膝部以下。 
他坐的位置正巧面对苏夜宴,夜宴突然对他的容貌好奇了起来,想要看清楚,却发现由于距离过远,对于他一个从来未曾修武的人来说,想要仔细看清他的眉目却是难了些。苏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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