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捕跷爱冷郎(苗疆奇情之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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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清香氣息，總管才知道香臁�在忙些什麼。



　　　這日，香臁�剪了幾朵香花，放到了盤上，交給了總管，笑道：「花園
　　　的花都開了，把這放到觀曲岩的桌上吧，他會懂得欣賞的。」



　　　總管要打掃西院的人敚Я诉M去，每日一盤，敚Я巳�、四日，觀曲岩就
　　　要人連他的房間也要敚�上香花，總管原本想對觀曲岩說這是香臁�種的
　　　，替香臁�討個人情，讓觀曲岩稍稍能注意他。



　　　但是香臁�反而一笑置之，「這花人人可欣賞，我不是為了要討好他才
　　　做的，不必說了，說了反倒讓他以為我在巴結他呢。」拾起了一朵花
　　　，香臁�笑盈盈的道：「人貴無私心，這一有了私心，花送出去就不美
　　　不香了，反而多了臭味。」



　　　他說的總管不懂，這花美就是美，香就是香，有什麼臭味，私心又有
　　　什麼不對，這世上誰無私心。



　　　再說讓觀曲岩注意香臁�不是挺好的嗎？更何況香臁�半個月來都在種這
　　　些花花草草，十分辛苦，觀曲岩應該要知道的，但是在香臁�的堅持之
　　　下，總管只好椋Э诓徽f。



　　　待花園中花朵全都盛開了，香臁�就去忙另外的地方了，只不過這地方
　　　他洠�對任何人說，所以也洠�任何人知道。



　　　※　※　※



　　　觀曲岩的生意繁忙，有時還會在外頭留宿，快清晨時才回家，他這日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還未到家，就在暗處看到有人走出觀府。



　　　現在天色昏暗，說要辦事什麼的都還太早，他再一細看，那人竟是其
　　　貌不揚的香臁�，這下他可大大的吃驚了。



　　　他忍不住漾起一絲冷笑，等欠了，狐狸總是會露出尾巴的，任是香臁�
　　　多會掩飾，他就不相信在觀家吃粗茶淡飯他會受得了，看來不知是去
　　　哪裡跟人會合，否則為何要半夜偷偷摸摸的出府。



　　　他當下就斥退了跟著他的小廝，不顧身體的疲累，跟在香臁�的後頭探
　　　查。



　　　但見香臁�走向郊外，而且越走越偏僻，也越讓觀曲岩心疑，因為這一
　　　條路他也常走。



　　　若是心情不佳，或是思念他養父時，他便是走這一條路到他養父的墓
　　　地去。



　　　這條路並不是那麼好走，既狹小又有石塊，在白天行走就已夠讓人困
　　　擾了，現在天色昏暗，想不到香臁畢s如履平地，這代表他一定時常走
　　　，才會走得這麼順。



　　　走到了墓地，香臁畬⒛沟氐囊安莅稳ィ�看那野草都快拔盡了，代表香
　　　臁�不知已拔了多少日，拔完後，香臁畯男溲e拿出了白布，裡面不知包
　　　了什麼，他將之撒在除完草的墳上。



　　　觀曲岩並不知道香臁�在做什麼，他隔日同時間再跟著香臁�，果然香臁�
　　　還是到了墓地來，這次他在墳前澆水，第三日再來，香臁�依然做同樣
　　　的事，直到第十五日，墳地上冒出了嬌嫩的綠芽，之後開出了一些小
　　　花遍佈墓地，觀曲岩才知道香臁�這麼早來幹什麼。



　　　小花盛開了，在日光的照耀之下如點點露珠清雅可人，香臁�笑著對著
　　　墓碑合掌道：「老爺爺，這花很香的，希望你在清香之中能夠安眠，
　　　我回去了，明日再來施肥。」



　　　觀曲岩閃避著香臁�，躲進一棵樹旁，待他離開太陽才露出臉來，他緩
　　　步走向他養父的墓地，那花正閃著露珠，聞得到花的香味。



　　　觀曲岩摘了幾梨花，放到墓地前，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的抽動，心裡
　　　是一長串難以形容的感動，激得他淚都快流了出來，「爹，我好想你
　　　啊，他若真是你為我訂下的，你親口告訴我，我定與他在一起，不管
　　　他是男是女，我只求你讓我聽聽你的聲音。」



　　　墓地寂然無聲，觀曲岩的淚蜿蜓流下，縱然面無表情，洠в锌蕹雎曇�
　　　，但仍感受得到，他的養父是他內心的寄託，他對他養父的死還是難
　　　以釋懷。



　　　※　※　※



　　　「少爺，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總管怕自己會錯意，還小心仔細的再問一次。



　　　觀曲岩再次冷聲道：「叫香臁畞沓燥垺！�



　　　「可是之前少爺說他跟僕役一起吃就可以了，現在少爺的意思是……
　　　」



　　　觀曲岩有些不耐，「我說叫他來跟我同桌吃飯，菜這麼多，我一個人
　　　、三個姬妾怎麼吃得完？去把他叫來一起吃飯。」



　　　總管不知道觀曲岩怎麼忽然轉性，前些日子根本連提也洠�提過香臁�，
　　　就當觀家洠�他這個人存在，怎麼現在忽然叫香臁畞砀�他同桌吃飯，這
　　　代表香臁�的地位在觀家很重要囉？



　　　觀曲岩將筷子放下，聲音嚴厲了些，「我叫你辦事，你還只顧著發呆
　　　，再不去喚他，菜就要冷了。」



　　　總管連忙點頭，「是，少爺，我馬上去叫，馬上去。」



　　　總管急忙來到香臁�的房間，來不及敲門就推門進去，一臉歡喜。其實
　　　在觀家，他最喜歡的就是香臁�，他若能在觀家住下，不知能有多好。



　　　「香臁�，少爺請你去吃飯。」



　　　香臁�疑惑的笑了起來，「怎麼忽然叫我去吃飯？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



　　　總管急著搖手：「也不知道，少爺說不定知道花園的花是你種的，心
　　　裡感動呢。」



　　　香臁�失笑道：「那每個人都可做，反正我在這裡吃閒飯，做些事也是
　　　應該的，他也不必感動，不過既是要請我吃飯，我怎麼可能不去？」



　　　他正要出去，總管卻拉著他道：「你換套衣服吧，你這件衣服破了縫
　　　，縫了又補，穿出去多難看，跟少爺同桌吃飯可是非同小可啊。」



　　　其實是因為同桌的尚有三位美如天仙的姬妾，個個一身綾羅綢緞，她
　　　們本來就對香臁�好奇，只不過一直見不著面，現今可以見著，不知道
　　　會怎麼對他評頭論足，他若穿得這麼破爛，一比就會被比了下去。



　　　「我另一套更破爛呢。」香臁�毫不在意的摚�摚�手，顯然不把這些事放
　　　在心上，「我也只有這兩套衣服，洠У脫Q了。」



　　　總管一聽他這麼說，只好搓著手小聲道：「其實同桌的不只是少爺而
　　　已，還有……還有……少爺的三個姬妾，她們都穿得很漂亮……」



　　　香臁�明白了總管的用心，原來是不要他丟臉，他臁�齒而笑，「放心吧
　　　，她們笑我的時候，我會用力踩她們的腳，料想她們在觀曲岩面前絕
　　　不敢失態喊痛的。」



　　　他的幽默總管卻聽不出來，那三個姬妾一個比一個還虛榮，只怕不知
　　　會說什麼難聽的話來嘲笑他。



　　　出了房門，入了飯廳，香臁�穿著一身洗白還補過好幾回的布衣出現在
　　　觀曲岩的面前。在座的小妾們都聽過香臁�的傳言，知道他是個其貌不
　　　揚的少年，現在一看見他穿的這麼破爛、面容這麼平凡，簡直只能以
　　　平凡無奇來形容，有人忍不住就噗哧的笑出聲來。



　　　總管一聽這惡意的笑聲，臉都青了，反觀香臁畢s仍自在的入座，觀曲
　　　岩要人加了副碗筷放在香臁�的面前，香臁�也不說話，拿起碗筷就吃了
　　　起來。



　　　吃飯時，三個美艷妖嬌的侍妾都盯著香臁�看，還一邊吃飯，一邊細聲
　　　的說著話，偶爾還傳來幾聲咭笑聲。



　　　總管為香臁畵鷳n，忍不住的想是不是觀曲岩不喜歡香臁�，要香臁畞磉@
　　　裡受辱的。



　　　香臁�較晚入座，有些菜都涼了，吃來也不再爽口，而三個姬妾早已吃
　　　完，有人大著膽子的問：「你就是香臁�啊？」



　　　香臁�自在的道：「是啊，我就是香臁�。」



　　　「你還洠�來的時候，大家都說你是個絕色美女，因為你的名字很好聽
　　　，怎知道你是這樣的長相。」



　　　總管的臉色甚是難看，因為這話實在是太損人了，香臁�笑了起來，他
　　　吃完飯，笑著盛了碗湯，「妳剛才說的話會讓人很想把湯潑到妳臉上
　　　去，糊掉妳的妝，妳知道嗎？」



　　　那姬妾臉色漲紅，可能想要開罵，但見觀曲岩面容嚴肅，聲音嚴厲，
　　　「去把湯加熱，這樣潑起來才不會不痛不癢，說了這麼傷人的話都洠�
　　　感覺的人，不配住在觀府。」



　　　觀曲岩出聲維護香臁�，眾姬妾霎時噤若寒蟬，洠в腥烁以僬f話，旁邊
　　　的僕役將湯拿去熱過，端了上來，觀曲岩竟為香臁�盛了熱湯放在他碗
　　　裡，聲音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不過用意卻是溫暖的，只不過平平板板
　　　的聲音聽不出他的感情波動：「這湯熱的才好喝，快喝吧。」



　　　三個姬妾目瞪口呆，就連總管也倒抽口氣，他只見過觀曲岩為他的養
　　　父盛湯，任是多豪貴的人來家裡作客，觀曲岩都只讓僕役服侍，絕不
　　　會自己動手做這些小事的。



　　　香臁�先是一呆，而後自然的拿起湯來，顯然對觀曲岩的好意大方的接
　　　受了，他喝了一口熱湯、滿足的喘了口氣，眉眼都是笑意，「果然熱
　　　的好喝，尤其是你盛的，更加的好喝。」



　　　觀曲岩眼中的冷意稍稍斂去，他低聲道：「你做的我都看到了，謝謝
　　　你，料想我養父一定會很高興。」



　　　香臁�再一愣，隨即明白觀曲岩在說什麼，香臁�把湯喝完後悠然笑容裡
　　　是別人絕學不會的從容，「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今日月色甚好，陪我出去走走吧。」



　　　香臁�笑得眉兒彎彎，「嗯，那就走吧。」



　　　觀曲岩走在前頭，香臁�陪在一邊，兩人一高一低的肩膀並排著，總管
　　　跟三位侍妾紛紛疑惑的面面相覷，他們只知道觀曲岩散步從不找人陪
　　　，今日竟找香臁�陪著，真是奇事一樁。



　　　※　※　※



　　　不只是一日觀曲岩散步要香臁�陪，好幾日下來，觀曲岩都要香臁�陪著
　　　他散步，那散步的步道是條石階，旁邊還有條小河，曲曲折折的向著
　　　枺�方流去，潺潺流水聲煞是好聽。



　　　他們一開始也洠ё鍪颤N，甚至連說話也洠в校�就只是觀曲岩默默走著
　　　，香臁畡t信步跟上。



　　　這一回，香臁畬嵲谑懿涣诉@麼悶，忍不住停下腳步，他一停下，觀曲
　　　岩也跟著停下來，他回頭一看，不知香臁�怎麼的竟一個踉蹌往河邊倒
　　　去，摔入了河中。



　　　觀曲岩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抓香臁�的手，但是仍撲了個空，只聽
　　　撲通一聲，香臁�就不見蹤影。



　　　這河水看來應該是不深，觀曲岩連忙站在河邊去看，但是香臁�不但洠�
　　　有浮上來，連呼救聲都來不及喚出，已經沉入了水底。



　　　觀曲岩一時失了主意，莫非香臁�根本不諳水性，還是這水看來雖然不
　　　深，其實深不見底？但他已經洠в袝r間細想，他跨進河中，打算去救
　　　香臁�。



　　　腳一入水，他就發出驚異的喊叫聲，因為他的腳被不知名的枺�西拉住
　　　，整個人往水裡面栽，嗆了幾口水後，他急忙踢腿，讓自己浮出水面
　　　。



　　　但見香臁�早已浮出水面，看來剛才就是他故意落水，引他到河邊後，
　　　就把他拉進水裡。他樂得哈哈大笑道：「有趣吧？」



　　　觀曲岩不但不覺得有趣，反而還憤怒無比，他扯住了香臁疁嵬傅囊律�
　　　，「你瘋了嗎？你知道我剛才真的以為你出事了！有人死在我面前的
　　　感覺是什麼，你知道嗎？」



　　　香臁畬λ�的憤怒莞爾一笑，「人生本來有生就有死，當一個人生的時
　　　候，就已經注定他的死亡了，生老病死，誰也免不了的，有誰家洠�死
　　　過人，有誰家的人洠в猩�病過？你怎麼想不通啊你？如此折磨自己好
　　　玩嗎？」



　　　聞言觀曲岩全身一震，陷入沉思，但他還來不及細想，香臁�便頑皮的
　　　潑了他滿臉水，之後馬上掉頭就跑，觀曲岩抹了自己滿臉的水，怒吼
　　　著：「你別跑。」



　　　香臁�跑到了另一邊岸上，朝他做了個鬼臉，「我為什麼別跑，有膽子
　　　你別追啊！」



　　　觀曲岩哪受得了這種氣，立即追上，想不到香臁�的腳程甚快，還故意
　　　停下來等他，看他有洠в凶飞希�還搖頭嘆息取笑他：「不行，你的體
　　　力太差了，怎麼才這樣就不行了？」



　　　其實觀曲岩是氣得喘氣，不是跑累了，他衝過去一躍，撲倒了香臁�，
　　　讓他跑也跑不了。



　　　觀曲岩怒道：「看你還跑得了嗎？」



　　　香臁�環住了觀曲岩的頸子，笑著喘氣道：「這次你跑我追有趣多了吧
　　　？」



　　　香臁�還在喘著氣，顯然他剛才真的是拚命的跑。他將自己的頭靠在觀
　　　曲岩的肩膀上，忽然皺緊眉頭低聲道：「讓**一下，我跑得好喘，
　　　胸口好疼啊。」



　　　觀曲岩看他笑得燦爛，所有的怒氣全都消散一空了，他擔心道：「你
　　　洠�事吧。」



　　　「洠�事，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痛一下就洠�事了。」香臁畬㈩^靠在觀
　　　曲岩的肩上，大口呼吸著，汗水流下他的面頰。



　　　觀曲岩看他不尋常的痛苦模樣，抱起了香臁�，「我送你回去看大夫吧
　　　。」



　　　那痛似乎很快就停了，香臁畵u了頭，用衣袖去擦著觀曲岩滿頭的汗水
　　　，又是一臉燦爛的笑，「剛才有趣吧？」



　　　「一點也不有趣。」



　　　「少裝了，其實你剛才覺得很有趣，別以為你裝這種臉就騙得了我，
　　　你剛才掉進水裡時，心裡明明很害怕，一身狼狽，讓你覺得很受不了
　　　……」



　　　※　※　※



　　　觀曲岩不說話，只是沉著一張臉，香臁�站起來拉住他的手，往另一個
　　　方向走，觀曲岩不解的問：「你要到哪裡去？」



　　　香臁畬⑺�的手握得緊緊的，「我不跟你散步了，那麼悶，我都要悶死
　　　了，我要帶你去看星星。」



　　　現在雖然近傍晚，但是還洠в行窃拢�觀曲岩聽他胡說八道額頭都皺出
　　　了一道深溝，他不肯再走，香臁畢s硬是拉著。



　　　他們越過了一片空地繞了一大圈，到了連觀曲岩也不知道的地方，他
　　　忍不住道：「這裡可是荒郊野外，快點回去吧。」



　　　香臁�回頭笑看了他一眼，「你若半路而歸，一輩子你都不知道你錯失
　　　了什麼，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地方，保證讓你大開眼界，洗滌
　　　掉你內心所有的煩憂。」



　　　香臁�的面貌當然稱不上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他的笑純淨無瑕，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