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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下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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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熙似乎松了一口气,挑眉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是我的疏忽,你若嫌闷,到墨辰宫住些日子可好?也省得我每日来回跑。」
想起方才宗谭的话,我怒气上涌,宗熙,竟连你也这么想吗?
「宗熙,」我冷静地问:「说实话,你当我是什么?」
他一愣,定定看着我,神情有些不自在,似乎欲言又止。
连一句朋友都不说吗?或者他已不当我是朋友,而是当成与那些女人一般,只是须多用点儿心罢了。
我涩然道:「那么你要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墨辰宫?」
他皱眉道:「荐清,你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些来?若你想要,什么身份我都能——」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随即大笑出声,伸臂揽住我的肩:「如此计较身份,是不是表示你开始在乎我了,还是——那几个女人让你吃醋了?」
他的身上带着柔媚的脂粉香气,想是从温柔乡里匆匆赶来,哈,叶荐清好大的面子,真该荣幸之至。
我一把推开他,寒着脸冷冷道:「宗熙,你让我感到耻辱。」
「耻辱?」他的脸色一下子变青,怒道:「和我在一起就让你感到耻辱,那么和他在一起呢?难道你不曾住过他的寝宫?他便没有嫔妃?哼,我记得他还曾经将你打得鼻青脸肿,你就不觉耻辱了吗?」
「宗熙,你明知故问吗?」
我转过身,看向不远处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当初他没有实力与其他皇子抗衡,而能够得到助力的最简单、最有效、最牢靠的方法便是联姻。
「他当然有,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未让我见过任何一个。他会生气,生气的时候甚至会出手攻击我,但是却从未曾利用女人来刺激试探我。我也住过他的寝宫,他知我不愿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所以一直很谨慎,决不会让宫女内侍们发现,更不会大肆宣扬,至今,全天下知晓我们关系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他事事顾及我的尊严,处处用心,决不会让我在外人面前陷入尴尬境地,更不会让别人来羞辱我。还有——」
我回头看着满脸不屑的宗熙,缓缓道:「还有,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从未在他的身上闻到过脂粉香气。」
宗熙脸一红,恼羞成怒:「你是冷血冷心,我可不是,你当我每天晚上好过吗?即便是白天找人宣泄也是被你逼的。」
我苦笑,这句话虽然稍嫌粗俗,却是实情。
「所以我更该离开。」
「我不准——」
宗熙用力握住我的肩头,极力压抑怒气,良久才道:「是我的疏忽,以致今日让你受辱。你怪我不够谨慎,不够用心,不够顾及你的感受,我都认可,但是,荐清,请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我叹:「宗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也无能为力。我们做朋友时何等意气相投,何等轻松快活?而这三个月又是怎样?我可以暂时不走,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今后要何去何从?」
倘若没有这次的意外,宗熙知晓我的感情已有归属,虽然也会不甘不忿,也会痛苦难过,但是他心胸开阔,豪迈豁达,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就算难以忘怀,以他的骄傲,也做不来无赖痴缠之事。如今却因这毒蛊,让我们陷入这般进退维谷,难消难解的尴尬境地,怎不令人惆怅伤怀?
宗熙沉默了片刻,拉起我的手:「荐清,这些日子太乱了,我们的情绪都不好,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会好好考虑,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宗熙竟然也会说住这样求恳的话,也会露出这样忧郁的眼神,看来他的痛苦、压力和难处远远超过我所想象的。
我点头,却不相信短时间能理清这一切。
宗熙,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去想,为今之际只有快刀斩乱麻。
※ ※ ※
当送午膳的小船靠岸时,一个上午没得清静的我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
我挥手叫送饭之人离开,那人却径自走过来,从容地放下食盒,抬头冲我微微一笑。
平凡无奇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含情凤目渐渐湿润,盈盈欲滴,我心狂跳,惊呼:「瑞!」
第八章
白石清泉,寒谭冷冽,绿波凝霜露,飘洒如冰雾。
我把整个身子泡在水里,只露脑袋,舒服地闭上眼。
「好冷啊,清,为何这水如此冷?」
「嫌冷就上去。」明明牙齿都打颤了,还在逞强,受冻也是活该。
「不,我陪着你。」话音刚落就听「咕咚」一声,一人倾倒在水中。
「瑞——」我赶忙把他拉上岸,拿起干毛巾用力擦拭他瑟瑟发抖的身子,骂道:「活该,早让你上来,你就是不听,这回不中暑,倒把身子冻僵了。」
「好冷……」他的嘴唇都青白了,整个人紧紧贴住我:「清,亲亲我好吗?」
我低头吻住他,炙热的吻让他渐渐停止颤栗,柔韧的身体却更紧地缠上我。
「好点了吗?」
我有些仓皇地把他拉开一些,微微苦笑,禁欲太久的身体,怎么受得了他这样?
水润的目光痴痴凝视着我,眼珠一动不动,如石化了一般。
「怎么了?」我摸摸他的额头。
他低笑一声,突然伸手摩擦我的腿间,我僵了一下,叹道:「你的手凉,会让我难受。」
见我没有拒绝,他反而愣住,缓缓收回手,柔声道:「那你帮我暖和起来好不好?」
他求恳地看着我,含情凤目波光潋滟,氤氲着深沉的渴望,微颤的睫毛却透出些许的不安。
既欣喜于我的柔顺,又怕了我的柔顺,似乎每次对他异常温柔都伴随着长久的分离,他怕的是那令人断肠的分离啊。
我将手指插入他披散的发间,把柔软的湿发拨到头顶。翻身压住他,沿着那温润的面颊、甜蜜的双唇、修长的颈侧、紧实的胸膛、柔韧的腰身一路吻下去,舔舐,轻咬,辗转厮磨。
他双目紧闭,低低呻吟着,一遍一遍确定般地叫:「清?」
「不是我是谁?」
叫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恶劣地屈指在他已经抬头的欲望上一弹:「还有谁会这样对你?」
「是啊,」他笑了,梦幻般的声音道:「天可怜见,让这个梦长一点吧。」
我轻抚他的脸:「睁开眼,瑞,你不想看我吗?」他以前做这是总要睁着眼睛,而且也不准我闭眼。
「我想。」他叹息着:「可是每次睁开眼你都会不见。」
我心中一紧,将唇舌落到他平坦的小腹上,舌尖在他胯骨内侧最敏感处流连。
他的身体一阵颤抖,随即放松下来,开始难耐地扭动,细碎的呻吟溢出唇边,急促喘息着哀哀求肯:「清,我——难受,别——」
我低喘,苦笑,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诱人。
「是做梦吗,我的陛下?」
我努力压下体内奔涌的欲望狂潮,抬起他的腿,用舌尖摩挲他细嫩的大腿内侧,他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侧的青草,长发甩动如起伏的黑瀑。
「……我不行了……清……」
「没这么容易。」
我伸手紧紧握住他灼热的坚挺,硬生生将那股激越的颤动逼了回去。
「啊——」他的身子难受地后仰,如拉紧的弓弦,浑身的肌肤都变得通红。
我轻吻他湿漉漉的眼,笑道:「陛下,你的身体缓和了吧,微臣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说着放开他,俯身捡起散落的衣衫。
水润的凤目愤怒睁大,痛苦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不准走,你竟然这样对我,看我饶不饶你。」
说着飞身将我扑倒,来不及将我的身体翻转就从背后长驱直入,激烈冲撞。
直到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粗暴,缓下动作,轻怜密爱,无限温存。
半个下午,我沐浴了三次,第三次上岸的时候,脚步都虚浮了。
在岸边悠闲侧躺的人却低低闷笑:「叫你不要洗,你不听,这冷泉极耗内力。不过,我就有福了,连续看三次美人出浴。」
我瞪他一眼,打水上来给他清洗。
他却不接,微笑着朝我伸开双臂,狡黠地眨眼道:「冷吧,来,我帮你暖和。」
我忙退后一步,警戒地看着他。这句话可害惨我了,怪不得人常说,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尤其是这种小心眼,爱记仇的小人。这么旺盛的精力,实在不象刚刚中暑之人。
「你真的中暑了吗?」
他轻笑着摇头:「只是热得头晕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我怕你赶我走,才没有说。」
我危险的眯起眼:「那么方才冷得发抖也是装的?」
他无辜的眨眼,笑道:「不用内力抵抗,自然会冷得发抖,我可没有装。」
「你啊——」
我哭笑不得,这人啊,总有办法让我又气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 ※ ※
冷泉旁边,空气都是清凉的,无一丝夏日的燥热。
我们相拥着安静地躺在草地上,看着树影移动,已接近傍晚了。
「瑞,一会儿那人送饭来,你就离开,连夜赶回去,不要再来了。」
他幽怨地看着我一眼,闷声道:「你还是要赶我走,清,若他一直不给你解毒呢,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你不知道,外面说你——哼,我恨死了,真想杀光那些人。南越宗熙将你囚禁在这里,任由天下人议论谈笑,其心可诛。」
我摇头,轻抚着他的背:「宗熙生性不拘小节,他不在乎这些,也以为别人不在乎,并非故意如此。」
他愤然瞪视我:「我一说他不好,你就不高兴;我要杀他,你三番四次阻止;现在他这样对你,你还要为他说话。你对他——比对我都好。」
我叹了口气,一个是倾心爱恋的情人,一个是生死之交的朋友;一个埋怨我厚此薄彼,一个责怪我重色轻友。但是相依相许的爱情和弥足珍贵的友情,哪里分得出轻重薄厚啊?
他们都是傲视天下的王者,一个绵里藏针,一个锋芒毕露;一个要称雄,一个要争霸,却把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落难的是瑞,我可以为他舍命,若是宗熙,我也一样可以为他做任何事。瑞有很多毛病,宗熙亦有不少缺点,都曾在不经意中伤害过我,但是不能因为这些就改变对他们的感情。
我翻身平躺,将手臂枕在脑后缓缓道:「瑞,如果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能爱上你,你会如何?」
他坐起身,深深看着我,目中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手抚胸口,责道:「为何问这个?让我想想就心痛难当。」
看着碧空中漂浮的几朵轻云,我喃喃道:「你想想就会心痛,可是有一个人正在承受这一切,不管做什么,就是流干了血,掏空了心,都无法得到一丝回应,这种煎熬岂是心痛两个字可以形容的?瑞,你能做到夜夜抱着所爱的人,却宁可忍受欲望的煎熬,而什么也不做吗?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为顾及他的感受,只为骄傲的心不允许趁人之危。而我明知道他的痛苦,却不能对他稍加辞色,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难过,只是怕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再难回头。」
我可以毫不推辞的接受宗熙的血,却无法接受他的心,因为若他有事,我也可以毫不犹疑的将我的血给他,却无法给他我的心。就象当初的回答,他的深情厚谊,我看在眼里,却有心感而无心可动了。
「不许再说。」他猛然抱住我,目中几欲喷火,脸色难看之极。
「不许再想他。你对他这么好,他却连这蛊毒都不肯给你解去,你说他不趁人之危,为何要将你困在这里?我不离开,除非你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我会想尽办法帮你解毒,清,我已经有了眉目。」
什么?我猛地坐起身,抓住他的肩头问:「什么眉目?你如何知道的?」
「我想南越或许也有像我朝‘宫廷秘录’一般的记载,于是派墨辰宫的内线,竭尽全力查找其所在,并且要萧雨霁尽快赶去相助。他们在墨辰宫制造了一点混乱,总算得手。日前萧雨霁飞鸽传书给我,说看到记载‘啼血蛊’的书籍,并将解法告知我。只是那解法说的隐讳不明,我还未参透。」
瑞何时开始在墨辰宫安插内线的?我竟然丝毫不知。宗熙夜间在这里陪我,墨辰宫没有人是萧雨霁的对手,才能趁机偷窥成功,只是这次损失也必定不小,宗熙一旦追查,那些墨辰宫的内线一个也跑不了。
「那解法如何隐讳,说来听听?」
「解法是一首诗的两句,‘子规夜半空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我猜测解药就是‘东风’,可是,这‘东风’到底是什么呢?」他困惑地蹙起眉。
我心一跳,终于明白。
怪不得这里是南越禁地,怪不得宗熙让我住在这里,怪不得他不肯告诉我为何这冷泉的名字叫「东风」,原来一切皆因这上古冷泉是「啼血蛊」的克星。
我欣喜若狂地抱住他,大笑道:「瑞,这冷泉便是‘东风’,便是‘啼血蛊’的解药。」
他惊讶地睁大眼,目中却仍疑惑不解,连声问:「真的吗?你确定吗?那你体内的毒蛊已经解了吗?」
我点头,刚要开口,却听一个声音冷冷道:「你们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我一愣,瑞同时一僵。
是宗熙,他还是察觉了。是啊,想要瞒过南越宗熙哪有那么容易,纵然计谋再巧妙也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瑞,是你想见我的心情太急切,也是你小看了宗熙。
比之我迅速起身着衣束发,瑞显得慢条斯理,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从容,神情轻松而慵懒,凤目之中却闪动着锐利的寒芒,如针如冰。
「知道清的蛊毒能解,我自然要高兴,难道君上不高兴吗?」他随手扣上腰带,淡笑着开口。
「瑞!」 我低吼,警告地瞪他一眼。如此挑衅盛怒的宗熙,后果不堪设想。
宗熙缓步走过来,既没有看瑞,也没有看我,一直走到冷泉旁边,停下脚步,定定看着清冽的泉水。
瑞微微一笑:「是我糊涂了,君上一直就知道解法,当然不会如我这般大惊小怪。我可怜的清,生死之交这样对待你,我来安慰你吧。」说着抱住我便亲下去。
我一把推开他,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他痛得吸气,委屈怨愤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低声道:「不许再讲话。」
他看了看宗熙,冷哼一声,转开头。
宗熙默然伫立片刻,突然纵声长啸,啸声直冲云霄,震得树木摇动,冷泉之水卷起怒涛,大力拍在岸上,冰寒的水珠溅起,荡在空中,如雪飘霜降,空气霎时冷冽起来。
想起他刚知道我和瑞的关系时,也曾这样长啸,那时我竟不知是为什么。如今听来,这啸声中的悲凉苦涩让人心都紧了。
我上前两步,提气,也纵声长啸,两道啸声在空中回荡,撞击,霎时如激起凛冽的飓风,树枝断裂的声音传来,残枝碎叶荡在空中,盘旋,飞舞,激起的巨浪扑过来,打湿衣衫。
渐渐的,我内力不济,只觉胸口如炸裂一般,瑞拉住我的手大吼:「清,快停下,你内力未复,会受内伤。」
可是此时贸然停下,也会被宗熙的啸声震伤,我正自叫苦不迭,宗熙的啸声突然转低,我也随即收功。
须臾,风平浪静,一切恢复如常。
宗熙负手而立,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子规夜半空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荐清,你知道如何‘唤回’吗?你们以为在冷泉里泡一泡就能行吗?」
我看看瑞,他也看着我,想到刚看到的一点希望又破灭,都不禁神色黯然。
宗熙短促地笑了一下,声音如苍凉的悲叹,转回头看着我道:「荐清,你怪我眼看着你痛苦万状而不为你解毒吗?」
我沉吟了片刻,心知救不救是他的自由,也心痛于他的苦,但是要说完全不怪也不可能。
有他相陪,痛苦虽然减轻,但是那胸口的闷痛、浑身的酸痛仍然让我夜夜不能安寝。一路之上没有办法,倒还罢了,来到这里后,有这冷泉他却仍然不肯为我解毒,生死之交的情谊放到哪里去了?
想到此处,我不由恼怒起来,冷冷道:「我有什么理由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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