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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下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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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我不由恼怒起来,冷冷道:「我有什么理由怪你?」
「那就是怪我了。」
宗熙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清朗的声音变为压抑的低沉:「荐清,只要你开口说一句,我无论如何都会救你,可是你没有。我们认识快9个年头了,就如你说的,互结生死,肝胆相照,你完全可以直接对我说:‘宗熙,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给我解了这毒蛊。’为何你不开口?如此见外,你真的当我是生死之交吗?上午时你问我当你是什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当你是此生最重要的人,那么你呢?你又当我是什么?」 
我愣住,当时发问是以为他对我有轻侮之意,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去想宗熙了。
自从知道他对我怀有别样的感情,就对他处处堤防,事事小心,恐怕又会欠他的,早已失去了平常心。原本我可以理直气壮的对他说,我当你是此生最重视的朋友,唯一的生死之交,但是现在这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这能怪我一人吗?他表现出誓在必得的决心,还提出什么肌肤之亲的方法,我怎么敢开口让他帮忙?按说都是男人,没有贞操的束缚,若这样能救我,瑞纵然在意也不会反对,我宁可强忍痛苦也不答应,只是怕一旦有了肉体关系,会给这份弥足珍贵的友情蒙上难以磨灭的阴影。
我沉默片刻,叹道:「我们之间弄成这样,我有错,但是宗熙,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你说的对,以我们的交情,我可以直接要求你为我解毒。为何不说?」我顿了一下,苦笑:「我以为,你我的交情,有些话是不必说出口的。」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比如今日之事,」他抬手一指瑞:「你要如何救他呢?我虽然答应不伤他,但是南越臣民怕不会放过陷他们于战火之人。」
瑞看着我,微微一笑,有恃无恐。
我皱眉:「你们兄弟多年来苦心经营,不就为问鼎中原吗?他若不发兵,你也会开战,只是早晚而已。你不是一直想激他先发兵,好让我碍于誓言不能相助。说什么陷百姓于战火,你分明求之不得。他若在南越出了什么事,这帐说不得要算在宗家头上。」
「哦?」宗熙笑道:「你要如何算?」
我叹了口气:「宗熙,你为人豪爽,我亦不喜欢拖泥带水。今日之事,你划出道来便是。」
宗熙爽朗大笑:「好个荐清,又开始刚柔相济、恩威并施了,你如此相护,我哪敢伤他,只是想要天朝皇帝在墨辰宫住些时日,等战事结束再回去,以免被不明情况的人误伤。」
他竟是要以瑞为人质来要挟天朝,而且这样丝毫不违背他的誓言。
我又气又怒,却无计可施:「你要如何才能放他走?」
宗熙冷笑:「是他自己要来,我可没逼他。还有,他派人烧我的墨辰宫,宫人侍从死伤十数人,这笔帐要如何算?」
放火烧墨辰宫,我瞪视瑞,无声的责问,这就是你说的一点混乱?
他深深看着我,神情哀痛,目中充满难抑的悲伤和愤恨。知道宗熙和我每晚在一起,他的痛和怒比那墨辰宫的大火不知要猛烈多少倍。
我无奈叹气:「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便是。」
「我终于知道你如何做恭顺的臣子了。」宗熙轻蔑的看向瑞:「堂堂一国之君就如此没有担当吗?难道你只会在背后耍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我怒气上涌,刚要开口,瑞突然出手点了我的|穴道,在我耳边说一句:「放心,都交给我。」
然后上前几步站在宗熙面前,收起一贯的温和笑容,正色道:「他总要把一切都揽过去,我也没有办法。现在,他无法阻拦,你我之间就做个了断,你要我如何担当,直说便是。」
宗熙看看气愤不已的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面色一正,道:「我一直小看你了,原来你算好我会来,可是,你有什么筹码可以和我谈判?」
这是我见过,除了我以外宗熙第一次正眼看某人。虽然自称最爱美人,其实他对容貌毫不在意。他的眼睛只看强者,便是对如月般清润皎洁的劭也无动于衷,没有一丝惊艳和怜惜。看来瑞已经挑起他的兴趣和斗志。
瑞傲然一笑,露出从不示人的纯然霸气,语气铿锵有力:「我没有筹码,只求与南越宗熙公平一战。这也是我屯兵边境却迟迟未进兵的原因。我要在战场上和你较量,我要向清,向天下人证明,我比你强。」
宗熙双目一眯,冷笑道:「公平,此时作战,要如何公平?」
瑞背着手踱了几步,突然站定:「君上应该知道,宗谭的毒只是暂时压住,很快又会发作,而再发作时便纵有回天之力,怕也无计可施。我用‘碧月寒烟丸’救宗谭,你用这冷泉救清,这样你我都能安心作战。你若输了,我不杀你,也不占你南越,只要你收回让清留在身边的诺言。」
宗熙大笑:「原来还有人比我更狂妄,好,我答应,那么你若输呢?」
瑞看向我,凤目之中闪动万千柔情,似有千言万语,却化作一个歉然的微笑,我心中一紧,却见他转头看着宗熙,断然道:「我若输了,我的命是你的,我的江山是你的。」
我深深吸气,仍抑制不住心痛。还说没有筹码,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用来作赌注。
宗熙面色一凛,沉吟片刻,突然大笑道:「好个齐瑞,好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这样救回荐清,他怎能不感动万分,说不得要和我大战一场,而我和他作战是不可能赢的,他能狠下心,我却未必能做到。你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和我谈条件,还表现出处处退让,真是高明。」
瑞也大笑:「南越宗熙果然思虑周全,但是,你想错了。若非亲手打败你,怎能让你心服,你又如何肯放弃清,放弃逐鹿中原之心?何况他和你有言在先,不能与你为敌。”
宗熙不再理他,只看着我。
瑞抬手解开我的|穴道,柔声道:「对不起,清,我没有别的办法。」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成僵局,我也没有办法,宗熙一定也很苦恼,再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这场大战既然难以幸免,就由它来解决一切吧。
我点头:「宗熙,无论如何,我都当你是至交好友。不管是输是赢,请你——」
瑞抬手打断我的话:「清,你不必担心,南越宗熙曾答应过你不会伤我,难道你怕他不守信用吗?」
宗熙看着我,慎重地点了点头,才看向瑞,凛然道:「不必出言相激,你既然慷慨激昂,南越宗熙岂会不守信用?我说过不伤你分毫便会做到。」
瑞微笑着摇头:「怎么可能?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我可不能保证不伤你。」
宗熙大笑:「凭你也想伤我吗?何况我只保证不亲手伤你,其他人伤的不算。」
瑞作惊诧惋惜状:「难道你不想亲自与我交手吗?那怎么行,当日在弗兰殿,我还没来及上前讨教,君上就受了伤,真是可惜,我一直都想领教南越宗熙的高招。」
我皱眉,宗熙将那次受伤视为一生的耻辱,瑞这样说分明是要激怒他。
宗熙果然勃然大怒,目中燃起猎猎凶焰,冷笑道:「你安排毒计杀我,这个仇我自然会报。你我交手势在必行,哼,我不伤你也能将你擒下,之后其他人要伤你,与我无关。」
「南越宗熙,话不要说得太满,若你不慎伤了我呢?」
「若我伤了你,让荐清找我算账便是,但是你要是用苦肉计的话,我可不认。」
我一拍手:「好,我来作证,你们击掌为誓吧。」
他二人双掌一击,各自退开一步。
宗熙道:「我会亲自送你离开,给你一个月时间准备,我们沙场上见。」说罢转身便走。
看着身边又恢复成温和柔雅如林间清风的瑞,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苦是涩,是喜是忧。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能将最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无比,又能将最复杂的事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明知他的能力不用任何人保护,为何一面对他,却总想宠着他,护着他。而他明知我的本事,不也一心想宠着我,护着我。
「瑞,你这样做——」
他猛然堵住我的唇,饥渴无比地辗转纠缠,良久,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什么也不必说。」
※        ※        ※
「啼血蛊」生长在极热之地,通体血红,体内蕴藏着天下最厉害的赤毒,而这上古冷泉却是至阴至寒之物,正能抵消赤毒。但是此过程极为凶险,中毒之人或没等到体内的毒完全抵消就疼痛而死,或因在冷泉中泡的时间太久被冻毙,一百个人里成功者也不过一二人。
是夜,风清云淡,月明如昼。
我长久地泡在冷泉之中,每到支持不住,宗熙就用纯阳内力相助,护住我的心脉。渐渐的,寒气侵入骨髓,「毒蛊」从沉睡中醒来,开始散发赤毒,蚀心腐骨的灼痛和彻骨透心的寒凉在我体内激烈交锋。
我数度昏厥,又很快醒来,疼痛仍然无休无止。
宗熙跳到水中抱住我,但是气息被水冲淡,他的怀抱也不能让疼痛稍减。
宗熙连吼带求地要我停下,说蛊虫是有寿命的,只要我留在他身边,蛊毒就不会发作,慢慢等到它衰老而死,毒自然就解了。
那会多久啊,这蛊虫十几年才长成,谁知道它还会活多久?见我摇头,宗熙咬牙道,不介意我继续和齐瑞在一起。
我还是摇头,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又何必牵扯一生?这样是三个人的痛苦,最痛苦的莫过宗熙,而他却是最无辜的。我纵然疼痛而死,也不能再害他如此。
「宗熙,不要……自责,就算……也是我甘愿的……」我忍痛挤出一个微笑:「你最苦……答应我……放过自己……」
宗熙紧紧抱住我,滚烫的泪淌下英俊的面庞:「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的情谊永远不会变。」
我想开口,却涌出一口血,那一刻突然感觉到死亡的迫近,想到宗熙曾问我是否怪他眼看着我痛苦万状,而不为我解毒,那时含怨的话一定伤了他,现在我已经明白他的苦衷,心中内疚,勉强道:「我……不怪你,宗熙,欠你的……下辈子……」
「住口!」
宗熙狠狠堵住我嘴,不顾一切地渡血给我,反而更激励了蛊虫,从未经历过的剧烈疼痛袭来,我叫都未叫出声就失去知觉。
夜依然漫长。



第九章

秋夜永,月影上阑干。
初秋时节,天气仍然很热,倚窗而立的纤瘦身形却似凝着霜雪,皎洁如月,清冷如冰。
「两国一开战,南越半月之内连败三阵,南越宗熙不过尔尔。」
我放下茶杯,笑道:「劭,你不妨看看战报,宗熙损失多少人马?」
劭深锁眉头,翻看手中的战报,轻道:「上面没提。」
「那么我方损失多少?」
「死伤一百三十人。」
我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如水的月色:「宗熙未折损一兵一卒,却败退,而我方只损失一百多人就取胜,劭,你相信吗?」
那只是宗熙在试探瑞的本事,想从调度兵马上了解他用兵的习性和弱点。宗熙作战极为谨慎,总要做到知己知彼,找到对方的弱点才会发动真正的进攻。而他一旦进攻必然势如破竹,勇不可挡。
邵咬住下唇,默然片刻,问:「他会上当吗?」
我含笑摇头,瑞的心思哪会那么容易被看透?他虽然不懂排兵布阵,不懂攻城略地,但是他层出不穷、不能以常理猜测的诡计足以让宗熙头痛万分。宗熙试探他,只会自己吃亏。
劭轻轻合上战报:「荐清,你为何瞒着所有人回到京城?你明明极为关心战事,为何不亲临战场?就算不插手,只要你在,我方的士气必然为之振奋。」
我笑道:「那样对宗熙不公平,何况我们所有人都小看瑞了,这一次我要看看他真正的实力。」
「可是,他不懂用兵,而南越宗熙身经百战,这本身就不公平。」
我安抚地轻拍他的肩:「放心,这天下若有一个人能令宗熙恨极却无可奈何,必是瑞无疑。他收服了我不是吗?」
秀眉又蹙起:「你的意思是说他能打败南越宗熙?」
我长叹一声:「没有人能在战场上打败南越宗熙。」
美丽清冷的眸子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坚定地看着他,慨然道:「经此一战,他们双方都会心服,我保证,两国今后几十年再无战事。」
瑞虽然是耍弄权术和计谋的高手,却并不好战。宗熙雄才伟略,虽好战,却不是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之人,不至于穷兵黩武。
劭疑惑地点点头,不再问。他仍然不能理解,却选择相信我。
这次回来,发觉他似乎变了些。说不出哪里不同,却总觉得多了一丝人气,不那么缥缈空灵了。是有人解除了他的孤独,还是他自己想通,决定忘记过往,好好活下去?
「劭,你方才是在关心他吧,真的解开心结了?」
玉颜浮上一抹笑容,淡淡的,却绝美无匹,轻声开口:「也不能说完全解开,但是我已不再恨他。他为这个天朝费的力和对你用的心,我都比不上,也做不到。从前的恩怨与这两方面相比都不算什么了。」
是了,且不提如何在内外交困的情况下站稳脚跟,单是南越,单是宗熙,倘若换了其他兄弟中的任何一个,如今江山恐怕早已不姓齐。
劭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我:「这个还你吧,既然是他亲手送的,还是不要随便送人的好。你总是这样轻忽别人的心意吗?」
想起两次弄坏了他的玉萧,我不禁涩然,不管是不是有意,终是轻忽了他的心意,而我送他的「碧月寒烟丸」,他却一直保存着,不肯服用。
我歉然地接过来,当时一时冲动把这暖玉送给他,事后不免有些后悔,尤其是在南越的日子,每次想起瑞,都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却空无一物,那时的感觉非惆怅二字可以形容。
叶荐清一贯自私冷漠,傲慢疏狂,行事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不知不觉便伤了身边的人,现在知道,却终是不能弥补了。
战报接二连三的到来。
南越很快夺回三阵;
瑞到云琅山看我当年第一次建立战功的地方,却中了埋伏,幸好他安排了人接应,只损失了一些人马;
宗熙独自到乱石沟,回去的路上被劫杀,幸好他武功盖世,才得以逃脱;
我朝失了一座城,南越丢了一个寨,都觉不便,又换了回来。
宗熙夜袭未果,回去却发现大营被烧,爽朗的君主跳脚怒骂;
瑞诱敌不成,反被讥讽,灰溜溜的回来,温和的天子大发雷霆;
我朝水源被切断,南越饮水却被下毒,双方各退三十里。
宗熙勇猛,无人能敌,他一叫阵,瑞就高悬免战牌;一回去,瑞又会派人去挑衅,出战,那人就败走,而后面多半有埋伏,吃了几次亏,宗熙干脆就不追了。
这样你退他进,你进他退,挑衅,佯败,逃走,暗算,埋伏……层出不穷,搞的宗熙疲惫不堪,头痛不已。
而手下没有哪个战将是宗熙的对手,也令瑞愁眉不展。
……
几个月下来,瑞没能赢了宗熙,宗熙也没能摸透瑞用兵的习性,双方各有胜负,打了个平手。
转眼快到腊月,距春节还有一个多月,我收到最后一封战报,却是瑞的亲笔信,上面只有一句:「清,来陪我一起过年好吗?」
我不由笑了,原来他早知道我在这里,怪不得那些战报写得如此详细。
我的陛下终于失去耐心了吗?
料想宗熙也该到极限了,他一旦决定不再试探,全力相斗的话,瑞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        ※        ※
南方的冬天,阴阴的冷,没有鹅毛大雪,却总爱荡着如雾如烟的丝雨细冰;没有凛冽的寒风,却老是刮着飕飕的凉风,湿湿的,一点一点的将寒意透入骨中;但是也有晴朗无风的日子,天碧云轻,太阳暖暖的,不热烈,也不刺目,令人倍感舒适。 
这天便是少有的好天气,两国边境却已风云突变。
清晨,我带着连夜赶路的疲惫和即将见到瑞的喜悦,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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