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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下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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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摇了摇头,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你若不杀我,就走吧。」
看来确有事发生,我刚要追问,就听有人大叫:「主人。」
一人疾冲过来,正是安觉飞,他身上湿淋淋的,显然是从水中来。
纤瘦的身体一退,清冷明眸凝视着他,玉颜冷厉:「为何回来?」
安觉飞顿住身形,只是摇头,泪洒前襟。
我走开两步,对宗熙道:「走吧。」
※         ※         ※
出了「梦落」之州,天色已晚,我担心瑞的安危,不敢耽搁,向东疾行,天方亮时,突然想起「碧月寒烟丸」。
劭显然没有服用,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输。我只废去他部分功力就收手,此物在他手中,只需服下,功力当能恢复,仍是大患。
不由心惊,真是被他一句话便乱了方寸。
我叫箫雨霁即刻回京,有他在应无人伤得了瑞。我和宗熙则返回「梦落」。
行至正午,突听到前方有打斗之声,策马过去,竟是三个人在围攻安觉飞。看他浑身血污,显然受伤不轻。
我大喝一声:「住手。」那三人看到我,惊恐万分,转身就跑,宗熙飞身拦住。
安觉飞见到我却大喜,涕泪横流,以剑支地跪倒叩头:「请将军……念在当年的……情分,救……我家主人。」说罢身体摇晃几下,扑倒在地。
我下马,扶起他,急点他伤口周围的|穴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树……背叛,引人来攻,主人叫我……去找……将军——」
我点头,抬头看去,那三人也是旧识呢,已然明白是何人所为。
「宗熙,速战速决,不必留活口,我先去了。」我放下安觉飞,上马疾驰。
「空中流霜不觉飞」,「落月摇情满江树」,江树应该便是那夜的刺客,他一定潜伏在暗处,等我们离开才动手。
我从水中潜入,一进地宫,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道:「宁王爷,‘碧月寒烟丸’你既舍不得用,何不送给在下?王爷冰肌玉骨,被人这样对待,滋味如何?」
随即附和哄笑之声响起,却没有劭的声音。
竟是为了此物,他们会如何对待天人一般的劭?
生平从未如此恐慌,我发足全力向前奔去,地宫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却听一片哄笑声中,似夹杂着淫靡之音,我霎时血脉奋张,运足内力,纵声长啸。
振聋发聩的啸声中,我冲进大厅。
众人被我啸声所震,都表情痛苦的掩住双耳,纷纷退开。却有一人下身光裸,跪坐在劭双腿之间,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我震得口鼻流血,犹自呆呆不动。
劭衣衫破碎,不能遮体,肌肤上红白青紫,布满各种伤痕,竟无一寸完好。
我的眼前瞬间一片血红,「秋水」激射而出,从那人胸前直透而过,力道犹不止,将那人带得向后飞起,「哧」的一声,牢牢钉在石墙之上,上下颤动。
大厅之上霎时一片死寂,呼吸可闻。
我用披风紧紧裹住劭的身体,他双目紧闭,脸白如纸,已然昏了过去。
我小心抱起他,看向上首站立之人,森然道:「李洛川,当年被你侥幸逃脱,今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全都是废太子澜的旧部,李洛川是澜座下大将,当年曾与我数次沙场交手,行军作战,颇有几分本领。
李洛川面色变了变,一摆手,众人抽出兵器站成一排,挡在我身前,却不敢靠得太近。
对峙之间,劭悠悠转醒,先是茫然的看看我,突然身体一震,不住颤抖,惨淡的目光哀求地看着我,却没有泪,一滴都没有。
知他求我杀了他,我心中一酸,缓缓摇头,不敢解开他的|穴道,咬牙道:「死不能逃开一切,劭,看着我一个一个杀光这些人。」
我让他靠在身上,左臂紧紧揽住他的腰,右手一抬,随着龙吟清咤,「秋水」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落在我手中,钉在墙上之人轰然落地,已然气绝多时。
「好一个‘隔空取物’,荐清,要我出手吗?」宗熙缓步走过来。
「宗熙,你来得正好,帮我照看劭。」说着想要把劭交给宗熙,却见他惊悸的睁大眼,又开始剧烈颤抖。
宗熙皱眉,一指石椅:「让他靠坐在这儿,我帮你看着。」
我点头,将劭轻轻放在一旁的石椅上,把他散乱的黑发拨到一边:「我用‘落月摇情剑’替你报仇。」
宗熙站在石椅之旁,我向前走了几步,目光凛然扫过众人:「一起来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一人飞身跃起,挽出炫目的剑花,笼住我全身,剑是「孤月」,剑法是「落月摇情剑」,看他左臂僵直不动,应该便是那夜的刺客江树。真后悔当时没有追去杀了他。
我冷笑,不理会漫天晃人的剑光,挺剑直刺他左肋的空隙,他急退,我腿不动,剑脱手,他动作再快又哪里快得过我的剑,「秋水」一声长吟,从他左肋直透而入,我抬手,「隔空取物」拿回秋水,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跄的挪动两步,溃然倒地,再难活命。
一招杀敌,众人皆惊呼,恐慌退后。
宗熙大笑:「可怜啊,一套功夫在叶荐清面前用过数次,还敢再用,真是自寻死路。荐清,你用的明明不是‘落月摇情剑’,为何唬人家?」
「兵不厌诈,谁要他相信了?李洛川,这江树可是齐澜放在宁王身边的奸细?是你灭了祈月教吗?可是为那‘碧月寒烟丸’?」一连三问,一句比一句狠厉。
陈亮招供出祈月教所有据点,却从未提「梦落」之州,想是不知。
「梦落」应该是劭的退身之处,只有亲近人才会知道。他昨日放安觉飞离开,一人在此,又一心求死,显然祈月教已然遭难。我还以为是瑞暗中所为,不想竟是此人。
李洛川点头:「不错,江树是太子的人,十年前就安排在宁王身边。至于灭祈月教却并非我一人之功。哼,将军要救此人吗?可知他趁你离京,尽派教中高手,前去刺杀离开皇宫的陛下。」
我转头,接触到劭哀恸悲愤的目光,一切了然。
李洛川讥讽一笑:「自以为计高,不想却中了埋伏,教中高手尽皆身死。若非如此,我岂能轻易得手?」
腹背受敌,难怪如此。
若论阴谋诡计,劭慢说比瑞差的太远,就是比之其他皇子也是大有不如。他是皎洁的月,净白的雪,高傲的竹,实在不适合权力争斗,奈何生在皇家?勉力为之,又岂能不败?
李洛川突然对我深施一礼,一脸的诚挚谦恭:「我剿灭祈月教也算帮了将军的忙,将军,你我当年曾同殿为臣,我对将军一直极为敬佩,只是各为其主,不能深交,以为生平大憾。这两年我见识到圣上的英明睿智,心中叹服,想用余生为圣上效力。所以才要擒住此人,找到那‘碧月寒烟丸’献给圣上,将功折罪。请将军明察。」
我沉吟片刻,突然飞掠向前,飘然如风中之柳,快捷如猎食之豹,摆剑横扫,攻其不备,将前方一人斩为两截。
「这才是‘落月摇情剑’。」
李洛川脸色大变,大吼一声,拔刀疾攻,其余的人也冲上来,将我围在当中。
我一跃而起,众人兵器齐向上指。
我长啸一声,在空中旋身,向下俯冲,「秋水」划了一个圈,迎向众人的兵刃,中着立断,有两人躲闪不及,连头颅也被削去一半,倒地而亡,脑浆撒了一地,死状惨烈。
「劭,闭上眼。」
我脚未沾地,身体向后一荡,翩然落在圈外。 
宗熙拍手叫好:「四招杀了五人,不愧是‘战神’。荐清,我手痒了,还有五人,交给我如何?」
我还未答话,突然一把剑向我掷来,同时一人飞快地向出口跑去,我冷然一笑,抬脚踢在袭来的剑柄上,长剑转了个方向,我又一脚,长剑携尖厉风声激射而出,直透那人后心。
我转头对宗熙道:「还不动手,等我杀光吗?‘秋水’借你。」说着将「秋水」扔过去。
李洛川怒吼一声,扔掉断刀,向我就是当胸一掌,我微微一笑,不避不闪。
「这可不行,你现在的对手是我。」宗熙笑道,挥剑挡在我身前,就势斩向他的手腕。
李洛川急忙缩掌,不想这一招竟是虚的,剑峰一转,已刺入他胸腹之间。
我笑道:「长天一剑,宗熙,这就是你非让萧雨霁出手的原因吗?」
宗熙大笑:「不错,新学的功夫,总要演练演练。这人名头不小,竟这么快就死了,真是不济。」
剩下的三人白着脸互看一眼,一齐攻来,宗熙挺剑迎上去。
宗熙在偷学或是演练武功时最有耐心,而我只看重前者,杀人向来快刀斩乱麻,从不多费力气。
知他不演练完新学的剑法恐怕不会杀死他们,我抱起劭:「我们先走。」
刚刚将劭放在湖边,就见宗熙也露出水面,苦着脸道:「我只杀了两人,最后一人想留着演练功夫,他竟然自己抹脖子了。」
一定是宗熙杀那二人的手法极为可怖,将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我摇头叹气。 
「安觉飞呢?」
「在树上。」
「拿些伤药来。」
「好。」
宗熙难得这么听话。
我将劭放在干燥的地方,低头看去,玉颜灰败死寂,美丽的眸子空洞而绝望,直直的看向浩瀚苍穹。
「劭,看着我。」我轻拍他的脸。
幽邃的眼眸无一丝波动。
「劭,让我为你疗伤。」
还是没有动静,我焦灼起来,一把抓起他,用力摇晃着吼道:「当年你选择不死,现在又想死了吗?休想,你给我好好活下去,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再艰难也要走下去,你听到没有——」
死一般的寂静,似没有悲,没有痛,没有丝毫感觉。
我喟然放下他,泪滑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他脸上,轻轻开口:「劭,你永远是最美丽,最高贵,最圣洁的,没有人能玷污。任何人见到你都会自惭形秽,我也一样,知道吗?自见你一面,我再不敢穿青衣,只怕落得东施效颦。听你一曲,便再不敢吹箫。这八年的时光,我一共只吹奏过两次,一次两年前,一次是昨日。劭,你害我不浅呢。还有——”
他的眼睛突然闭上,晶莹的泪奔涌而出,纤瘦的身体颤抖如风中秋叶。
我松了口气,解开他的|穴道。宗熙将伤药递给我,转身走开。
我默默为他疗伤,他一直流泪,却自始至终没有只字片语。
那日后,他没有寻死,却再不肯开口说话。
原来这「碧月寒烟丸」本就是祈月教之物,劭将它藏于湖底某处,宗熙水性甚好,按照劭所绘之图,潜入湖底将它打捞上来。
此物须配着另一样药物才会有作用。若配「金毛灵狐」的血便能增长功力,而「金毛灵狐」生长在北方极寒之地,数量又少,难以寻觅。
此物还有另一种作用,世人却都不知,就是若配「天山雪莲」服用便能百毒不侵。
西域之事算是了了,我要宗熙直接回南越,他却不肯,执意要陪我回京后再走,我拗不过他,只得答应。想着这些日子忙于赶路,无暇宗熙好好叙谈,如今正可以他把酒言欢,畅谈别后情形,再好好切磋一下武功。


第三章

返回中原时已是春暖花开。一路之上,听得百姓对瑞所施行的新政交口称赞,都道年轻温和的皇帝是古来少有的英明圣主,不由心中得意。
宗熙要么撇嘴冷笑,要么出言讥讽,我但笑不语。而劭每次听到,只是用清冷的眸光一扫,漠然转头,静静看着远方,纤瘦的身形孤寂得令人心酸,让我不由自主地收敛起笑意。
把他带回来,瑞不知会如何愤怒。可是他武功被我废去一半,又因我送的「碧月寒烟丸」招致如此大辱,还被朝廷和武林共同追捕,我怎能置之不理?
回到京城安顿好他们,我即刻进宫复命,却被挡在宫外。
大内总管福公公亲自守在皇城之外,惶恐而无奈:「皇上政务繁忙,暂时没有时间见将军。」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谄笑道:「皇上气得不轻,将军不如晚上再来,我会安排——」
正在此时,一人策马而来,行至门口,一亮金牌,竟连马也不下,径自入宫。打马而过,旁若无人一般。
萧雨霁!我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想我千里奔波,日夜劳顿,刚一回来,等不及接回稚子,无暇顾及好友嗤笑讥讽,甚至未曾稍事休息,便急忙赶来,却遭这等冷遇,满腔殷切渴盼如冷水当头一般。
我摸了摸怀中的「碧月寒烟丸」,更加气恼。径自去师傅那里,消磨到晚饭后才带着璇儿和明枢回府。
※※※
回到府中,我谁也不理,蒙头便睡,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幽咽的箫声隐隐传来,凄凉酸楚,如泣如诉。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一曲《声声慢》,听得人如醉如痴,心碎神伤,烦乱躁动的心境渐渐融入那莫可名状的凄凉苦楚,更难将息,起身寻声而去。
「遍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纤瘦的身影独坐廊下,眼帘低垂,听到我的脚步,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却未抬起。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
我坐在一旁静静聆听,等箫声停了,才缓缓开口:「劭,过几日和宗熙一起去南越可好?他的本事定可护你周全。而我怕不能——」
皓腕一抖,眼帘忽抬,清冷眸光投注到我脸上,如夜般空寂,玉颜似凝着霜雪,默默看了我片刻,骤然站起,转身便行,僵直的背影越发显得孤寂堪怜。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没有动,枯坐了片刻,却听身后有人冷声道:「这世上原没有净土,南越也不是,别说他不愿,就算愿意,我宗熙也不是什么人都会守护的。」
我摇头叹道:「虽素知你没什么恻隐之心,却想不到竟凉薄至此,连这月般皎洁清润之人也不能让你心生怜爱吗?是谁说自己最是怜香惜玉的?」
宗熙冷哼一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最少也要知道能做什么。连该怎样活着都不知道,净做些不愿做,也做不到的事,这样的人,纵然遭遇凄惨也是自找的。只有你才对这种娇切切、软绵绵的人没辙,我可是软硬不吃。他和我做不了朋友,正如和那皇城中高坐之人当不了兄弟一样。」
宗熙向来只看重强者,对不够强的人,大概看一眼都嫌麻烦,他才真是心冷如铁啊。
我苦笑:「真不知什么人才值得你去守护?」
宗熙沉默了片刻,怅然道:「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一个,可他偏偏是这世上最不需守护之人。」
我淡淡说道:「天色已晚,该去休息了。」
宗熙朗声笑道:「你果然是不同了,荐清不想知道是何人吗?还是你不敢听我说?」
南越宗熙若想开口,谁能阻止得了?我缓缓起身,月光如银,清辉淡洒,花木轻摇,疏影横斜,颇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感觉。
宗熙斜靠在廊柱之上,双手横抱,面容隐在溃檐的阴影中看不清楚,潇洒不羁之态却分外彰显。
「月之清辉怎比得上日之绚烂?他是日,可以灼热炫目如正午烈阳,也可以温暖明耀如初生旭日。」
我迈下青石台阶,负手站在院中,感受那春夜清凉的微风。
宗熙缓步过来,轻轻拨开被风吹起飘动在我面前的束发丝带,微笑着开口:「他是风,可以横扫一切,凌厉狂烈,也可以缓吹轻拂,舒爽宜人。」
豪爽狂放的宗熙原来也有这般入骨柔情,我退开一步,举头看向那深沉的夜色下如莹蓝丝绒般的万里长空。
宗熙纵声大笑,双目晶亮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一扫方才的柔和,抬手上指夜空,豪情万丈地道:「他是那长空,可以一碧如洗,浩瀚无垠,也可以彤云密布,雷狂闪厉。」
我不禁叹气,宗熙不仅雄霸一方,武功盖世,文才亦可与七步成诗的曹子建相较。我望月他便说月,临风便说风,看天便说天。若我见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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