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别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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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果。

　『昨晚…你为什麽没接电话？』习惯性的屈就，光遥的态度即使理直气壮，却传达不到他的声音里。
　『我加班，忙得很，打什麽电话！』握著方向盘的方栉，帅气依旧的脸庞却呈现不耐，光遥不懂自己哪里做错，可是，他的确取消很多次两人见面的机会了。
　『可是…你公司的人说你很早就走了…』
　『你调查我？』突如的紧急煞车，将光遥的身子整个推挤向前，而肇事者，只是睁著一双怒气的双眼望向他。
　『没有…』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我讨厌你这样三不五时的打电话查勤？你是希望我们的关系早点曝光吗！』
　『我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完，方栉只是发著光遥也不明白的脾气，从前的方栉，还会逗他笑，并拥著他要他放心，现在却…
　『你…该死！』拗不过身後的喇叭声，方栉再次启动车子，不过却转往其他方向去，而不是预定的他的家。

　车行半小时後又再度停下来，地点是两个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阳明山。

　『既然你执意如此，也别怪我无情！』车门才刚开启，方栉就气急败坏的对他劈口就骂。
　『什麽？』跟著走出去的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光遥，望著方栉只觉得陌生。
　『我告诉你，我讨厌你，讨厌你唯唯诺诺的样子，恨透你自以为委屈的模样，要不是因为你，我哪会只是在这里待著？』那是他爱著的男人吗？一句句残酷的话语击在他的心口，连反应都来不及。
　『我不懂…』
　『对！你就只会说不懂，既黏人又依赖，你知不知道我要不是因为你，我不仅可以出国留学，还可以遇见更好的对象，却因为你，只能待在著该死的地方，还跟著一个一脸怨妇似的你！…。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怎麽可能…就这样。…。。』方栉说著，就哭了，哭得彷佛受了多少委屈，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污辱的人。
　『你不爱我了吗？』这是光遥仅有的说的出口的话，他根本也不知道，爱情怎麽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呵呵…再多的爱，到了最後只会剩下恨！尤其是跟你在一起！爱已经不存在了……』
　『………。』真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告诉他，这段恋情里，他究竟是做错什麽？
　『下个月我就要出国，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了你而回头！』方栉的脸上写满决裂，光遥这才慢慢明白，原来方栉恨的始终是他当初的挽留。
　是啊，他是懦弱的，一心想与恋人相守的心，让他没有理智的硬是要他留下，还记得一年前两人的对谈，他以死要胁方栉才终将他留下，如今才真正知晓他做错的地方。
　光遥看著方栉无情的侧脸，爱情消失了吗？是他一手造成了这段感情的消逝，想哭却流不下泪。
　『是吗？我能帮你什麽吗？』静静地，光遥心想也无妨啊！若是方栉愿意，现在的他可以放手让他离开，只要他还记得回来…
　『只要离开我就好了！！只要永远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

　忆不起最後是怎麽离开的，隐约只记得方栉开车走了，晚间九点，光遥一个人在阳明山上，冷的发抖。


　张开眼，泪水顺著脸颊滑落，每一次的梦见都是伤害，而这伤害要到什麽时候才会平复？许是因为洛非臣那出乎意料的要求。自从经历过方栉，光遥就开始不停地怀疑，这世界上是否仍有人会爱他？爱这永远不安，学不乖的占有欲极强的他。
　方栉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至极，他唯一爱的，不过是光遥在Xing爱中的全然付出，於是，当洛非臣的话一说出口，光遥立刻就明白，又是因为肉体吧！算了吧，他不是早就决定要随波逐流，要忘情一切？如果到头来都是一场空，他宁愿选个能在未来还有回忆机会的剧本来演出。

　

第十八章

　电脑萤幕显示的，是预计下个月给【两性杂志】的稿子，这算是一篇有续集的文章，文章的主题是关於「现代人的爱情观」，不变的枯燥话题，原本他是想推掉的，只是碍於总编辑的盛情难却，於是，他还是答应了。
　这短短一万字的上下两篇文，写得光遥越来越心虚，当他还自诩是个旁观者似的在一旁批评时，自己却实则在这样莫名的Xing爱中，载浮载沈。他和洛非臣当真就是Xing爱交易般，两个人见面就是上床，有时候偶而会有些对话，不过也就只是閒聊些工作上的事。
　光遥还是冷淡的，这点他倒是惊讶，原来他也是挺适合如此的关系，而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麽依靠爱情的人。眼看著言曦和允真的如胶似漆，光遥维持著自己原来的模样，不流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他不希望这两个人因为自己，却在幸福中烦恼著不属於彼此的烦恼。
　墙上的钟显示现在是十点了，转了转发酸的脖子和肩膀，打了一下午的字，完成的不仅是【两性杂志】的稿子还有新接下来的【同志情感】杂志的首篇文章。也许是种感应，两个月前这杂志的总编和自己接洽，希望光遥能成为他们杂志的固定作家。从没有谈论过也没有表示过关於自己的性倾向，对方这邀约可谓是莫名其妙，并且态度极为坚决，在找不到理由拒绝的情形下，开始了表露内心自己的第一次。
　写文过程中的流利，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光遥不再是写著虚华的文字，或是假道学般的说教，他的心跟著指头，在键盘上一个个敲打出来，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的缀字也无须修改，整篇一气呵成。他已经打算在完成这两篇稿子後，就和【两性杂志】暂停契约，也包括了他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的【长期婚约】杂志一并解约。

门外传来敲门声，这麽焦躁的感觉，除了言曦还会有谁。


　『就来罗～』储存，接著关闭了档案，这是习惯，而非防范。
　『我好想你啊，遥…。』迎面而来的可爱表情，让光遥久违的笑容出现。
　『昨天晚上，我还跟你说了晚安，才不到24小时，你就想我啦？』只虚长光遥一岁的言曦，果然没有老成的感觉，不过基本上，他也不适合这种感觉。
　『那当然～我们以前可是天天见面…』含冤的样子，好似真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那是你忙～我可是天天守在家。』安顿言曦坐好，光遥走到小吧台旁，倒了杯咖啡再走出来。
　『谢谢～还是光遥对我最好了，那像允真，都不让我喝咖啡…』满是被宠爱的埋怨，却深藏浓郁的幸福滋味。
　『你太爱现罗～』听得出言曦的言外之意，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允真正在热恋呢！
　『嘿嘿～』不害臊的笑著，看来言曦还为他前几天的惊人言论得意著。
　『你可得小心，你的身份没那麽简单。』光遥还记得，那新闻一播出时，允真吓得喷出满口的咖啡，看来，爱上言曦也是他的一种新挑战。
　『不过就是告诉大家，我恋爱啦～又没说什麽其他的东西…我还想说更多呢！要不是经纪人…哼！』那骄傲的神情，像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祝福他，却又可爱极的表情，难怪允真奈何他不了。
　『是啊…你也不过是说，他的恋人…跟你有著相同的东西，那谜语好像太好猜了。』轻啄了口咖啡，允真真是辛苦了。
　『啊…。』总算知道不好意思的言曦，将脸藏在沙发里，以为这样光遥就看不见他的害羞。
　『言曦…恭喜你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光遥拍了拍言曦的後脑袋，无所谓的，恋爱中的人最大。
　『光遥，你最近忙什麽啊？你好像变了…』话题急转直下，光遥心里一惊，连忙起身逃避著言曦锐利的观察。
　『我…没有啊，是你太忙了…』坐在稍远的沙发上，光遥将脸埋进手里的马克杯中，蒸汽袅袅，暂时舒缓了突如的紧张。
　『是吗？』不放弃的想再问，却被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言曦，该睡了。』允真适时的出现，拯救了光遥。
　『真！』扑上情人的怀抱，言曦因而错过了，情人与光遥之间别有深意的眼神交会。
　『在房间找不到你就知道你一定跑来光遥这了。』抱著言曦，眼神却是望著光遥无声的询问著，见光遥点头，也才安下心来。
　『来聊天嘛～因为你在洗澡啊。。』好闻的肥皂香充满了允真的身体，言曦恋恋不舍的嗅著抱著。
　『我们走吧，光遥也要休息的。』
　『嗯！光遥晚安～』
　『晚安！』目送两人离开，光遥没注意到自己的心就彷佛被揪紧著，终於舒展开来。


第十九章

　洛非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著酒杯里的酒，今晚只是来应酬的，他不喜欢应酬，此刻心下只想速战速决这恼人的约会。

　『臣～你又再喝酒了！』娇嫩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穿著性感小礼服的有著曼妙身材的女郎，她走近了洛非臣，倚在他身边撒娇著。
　『来这不喝酒？那要来干嘛？』空著的手环紧身旁的纤腰，洛非臣侧过头在女郎细致的颈边落下浅浅的轻挑之吻。
　『呵呵～讨厌～』女郎的大胆回应，让洛非臣也不客气，他放下了酒杯，将女郎整个横抱起，今晚又有得享受了。
　『你选个地方吧？嗯…』女郎娇笑的伸手指了个方向，两人迅速的消失在昏暗的酒吧里。

　
　暗处里，蓝光遥眼睁睁的望著洛非臣消失的方向，真是意外啊？在这里竟会遇见他？还有…他的美丽女伴？呵呵～剧情果然没有意外的顺著他想的走下去，他对於洛非臣而言，只是一个什麽地位都没有的，暖床的工具。
　如果他的对象到处都是，那又何必来招惹他？啊…错了，是他自己去招惹洛非臣的…在洛非臣心中，他一定是轻浮又淫荡的人吧？那些床上的耳鬓厮磨，不过是作戏一场，是他多想了，是他傻的竟放任自己去期望？
　还来得及吧？光遥想，现在都还不迟，在他还没陷的更深时，他还有悬崖勒马的机会，只要冻结感觉，就可以保护自己。
　光遥平静的，拿著琴谱走向角落的钢琴，今晚他的工作是个琴师，没有什麽事可以打扰他的。就定位坐好，他打开琴谱，眼睛却没有焦点的，双手摆上琴键自然流泄而出的音符是他喜欢的韩国钢琴家李闰珉的情书。那是一个关於寄不出去的情书的故事，他的心情也许就像这歌曲一般，传递不出的思念，随著时间淡化的，只有当初的深深的爱恋。
　那不该是爱情，谁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就让原本死湖般的心起涟漪？也没有人会如此轻易地打破牢笼，让心飞向未知的，并肯定会受伤的方向，尤其是受过伤的人。光遥不知道，他的眼睛流露了悲伤，流不出的泪水在眼眶中，陪著他一整夜，弹奏著自己的心情的琴音。


　疲累的回到家，已经是近午夜了，难得晚上的客人有兴致，光遥多弹了几首，几乎有些欲罢不能。婉拒了酒店里同事的好意，光遥搭了计程车回家，心里盘算著是不是该买台车代步了。多亏那些意外的捧场，一整晚，光遥都没再想起洛非臣，只是沈醉在琴声中，忘却烦忧。
　屋子里只有玄关的地方点著昏黄的小灯，那是允真的体贴。光遥小心地摸黑上楼，经过洛非臣的房间时，他硬是强迫自己别去注意，他不会在乎的，不管那家伙到底有没有回家。
　进了房间，把自己抛到床上，没多久，光遥的双眼阖上了，呼吸逐趋平缓，他真的累了，不管是身心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但昏睡只是一会儿，有一丝轻微地音乐流泄而出，那旋律好美却很忧伤，时而间断的地方，就好像在隐忍著心伤，停顿，平复心情，然後，再弹奏。光遥睁不开眼，可他的眼泪却随著琴音流下，无法抑制的流下，滴在床铺上，融进棉絮中，一滴滴地。
　不管是谁，不管音乐从哪来，真的谢谢你…光遥在临睡前这样想著。


第二十章

　洛非臣醒来，发现自己身旁躺著一个女人，她叫什麽名字？其实洛非臣也不记得，他只是循著本性来到这里，然後这个女人出现了，和他攀谈，结果就上了床。头一次，心里有了自我厌恶的感觉，厌倦这种从某个不知名的人身边清醒，却发现应该得到满足的肉体，成了跟心灵一样空虚的地步。
　莫名的，他想起了蓝光遥，以及在他身边醒来的那短短几天。他总是说服自己，爱情之於他只是一种暖床的藉口，Xing爱之於他，更是一种不可或缺的发泄，只是，现在在他心里，却有一点点的感动，尤其是忆起他身边那可爱的睡颜。
　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那感觉，当一觉醒来能够看见让人赏心悦目，并且他也不讨厌的人。蓝光遥有种特质，让他情不自禁的想抓住，狠狠地占有著，想获得他全部的注意力与焦点，想成为他喜怒哀乐的依靠者。在他之前因为好奇而想挖掘的一切，如今渐渐转变成认真的想分担，如此奇妙的改变，对洛非臣来说倒是新鲜的第一次，可他却意外地明白，他享受这样的念头滋生。
　起身离开不久前才温存的大床还有那不知名的女人，洛非臣套上了裤子也不顾上衣没穿、人未冲洗，他果决地步出房间，朝回家的方向而去。


　回到家时间才刚过11点钟，洛非臣累得将自己甩在沙发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仰望著天花板，想著自己也不晓得的事，发呆吧，他想。几分钟後，他站了起来，走到浴室洗了澡，想藉以冲洗掉那黏腻的激｜情过後的腥膻和香水味。才想著，脑子里就回想到蓝光遥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和他特有的衣物柔软精的味道，原来他早已深深记得那与众不同的味道，却还以为自己仍是过去的流连香水味的肤浅男子。
　热水冲刷著他的身体，彷佛也为他洗净了他从前不以为意的孤独感，一直以为生命会如此无意义的度过著，直到生活中出现了一个引起全身悸动和反常的人，才知道，他也落入了俗套，深陷情网，让之慢慢充实了这样的贫乏的个体。包著浴巾走出来，并从冰箱拿出啤酒，窗外的月色挺美的，难得见了繁星也见了明月，今晚的茅塞顿开可以让他睡一个好觉了。习惯性的走到钢琴椅坐下，双手一摆放在琴键上，脑子里就有了旋律，不自觉的弹奏出才刚交给方冀图的原版DEMO，那首曲子是他想起蓝光遥时的创作，一直到现在他都认定是他最满意的一个作品。
　曲子弹奏著，连他自己都投入了感情，好似有满腔的情意突然从桎梏中冲了出来，就算再有困惑也不在乎，他停顿一下调整了心情，当曲子再次奏起，他已经了然了他的星的方向，那颗明亮的星指引他的心，走出黑暗、走出孤单。


　杜允真起了个早，亲吻了身旁仍睡得酣甜的蒋言曦，这小家伙好像很久没回房间睡了，最近老窝在他房里，持续著两人难抑的一夜激｜情，睡得满足是一回事，不过他可不愿意让小家伙白天的工作被影响到，可那小鬼，似乎没想那麽多也不希望自己想著麽多，啊～他这般纵欲下去，到底苦的是谁呢？
　简单的冲洗过後，允真到厨房准备早点，光遥爱吃中式的早餐，而言曦则偏好西式的组合，自己是很随性啦，反正一餐下来吃进他肚子里的，绝对比那两个人多。每天早上他的〝作业流程″看似一成不变，却是他计算过最有效率的方法：先煮咖啡，再洗米下锅然後放点光遥喜欢吃的配料，就成了皮蛋瘦肉粥，炖煮的过程中，他就可以准备烤土司、煎蛋和火腿，甚至可以在火炉忙著时，还俐落的榨果汁，但原本已经很丰富的一餐，常会因为言曦而有新增的菜肴上桌。
　因为工作的关系言曦的食量一直不大，即使他已经瘦得不像男人应有的体型，言曦还是小心努力的节制饮食，这情景怎不让允真心疼？於是，允真会参考书籍另外准备沙拉让言曦补充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