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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恋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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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平时轻佻的态度,文浩然目光犀利地看牢阿裕,他的眼神专注而纯粹,纯粹得像一大块透明的水晶,折射出冷冽晶莹的光,那光线足以洞穿阿裕的心事,打乱阿裕的方寸,击溃阿裕设定的防线。
阿裕本想坚持死守的,可是在这样的眼神的凝视下,他的意志却不由自主的土崩瓦解,溃不成军了。
鼻子里酸酸的,眼泪一下子就跑出来了。阿裕偏过头去,他怕这只蚊子看到自己哭泣的脸,也怕自己看著他的脸就提不起勇气把压抑在心头多年的话倾倒出来。
『从小我老妈就喜欢拿你这家夥和我做比较,你又漂亮又聪明,又孝顺又开朗,发著高烧去高考也能考上重点大学,十二岁就已经是钢琴九级,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总而言之,就是比我好一百倍,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羡慕花姨有你这麽一个争气的儿子……你知道每次听到身边的人对你赞不绝口我有多难受吗?我又矮又胖,除了成绩还算可以之外一点长处也没有,我……我本来没这麽自卑的,都是你害的!』
『不,小裕……』
『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
阿裕擦擦眼睛,却发现自己的鼻子越来越酸。
『你说我对你有感觉,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否认了,你身边的人谁不是很容易就喜欢上你了,我又怎麽能免俗呢?可是,喜欢归喜欢,那也改变不了我讨厌你的事实!因为我知道你是多麽卑鄙无耻,多麽虚伪恶劣的一个人!』
『也是我自不量力,自以为平时和你关系还不错,你又挺照顾我,偶尔看我的眼神还隐约透露出那麽一丝和普通朋友不同的暧昧,就想说也许还有那麽一点希望,居然鼓起所有的勇气给你写了一封情书,还托二斗转交给你……』
『什麽情书!我根本没收到!』
『我叫你别打岔!你聋了?』
阿裕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不管文浩然说什麽,在他听来都只是谎言罢了。
『我在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如果你也喜欢我,就在第二天下午到我们宿舍楼後面的那棵玉兰树下来见我;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别来就是了。我觉得这样我们以後就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可以避免用言语来拒绝造成的尴尬。第二天你当然没有来,我却在树下站了整整半天……都怪我自己笨,明明都已经知道你没那个意思,却还不懂得死心,隔天还跑去你们教室,向二斗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把信交给你了。』
听到这里,文浩然的心情真可谓又喜又悲,喜的是原来阿裕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悲的是一直以为天下间窦娥最冤枉,没想到自己竟比她还冤。
『二斗肯定地回答已经把信交给你了,可我却还不死心,放学後又跑到你们篮球社的训练场去,想亲口听你说一遍,也许是老天爷想让我早点清醒吧,就是在那里,我听到了你和马小月的谈话。』
『马小月?那是谁啊?』文浩然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你连她都不记得了吗?这麽无情,还真像你的风格啊。』
阿裕带著眼泪笑了一下,接著说:『她是我们系的系花,你们会认识还是我在中间牵的线呢,没想到,和我比兄弟还亲密的麻吉却会在她面前那样的诋毁我。什麽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叫我跟你上床,什麽只要对我说,就可以让我给你写情书……你当然可以这麽说啦,因为你那时早已知道我对你是一片痴心。在女孩子面前把这些炫耀出来的感觉,很爽是吧?』
文浩然不敢插嘴,只好默默地听著,听到这里,他真是有苦难言,既无力否认,也无从辩驳。关於这件事,他心里只有一点模模糊糊并不清晰的印象,但有印象就说明真的发生过,自己到底是为了什麽要对别的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呢?文浩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阿裕所说的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并不重要,因为每个人的记忆都具有选择性,只会记住那些对自己来说有著深远影响的事情。
『听了你们的对话,我除了嘲笑自己还能做什麽?我既不能跑出去骂你们,也不能跑出去打你们,最後我只好偷偷溜走了。我也知道,一无是处,一脸衰样的我,却像傻瓜一样执著於优秀的你,你轻蔑我也是应该的,可是傻瓜也是会伤心会难过会心痛会哭泣的啊!你怎麽能……怎麽能……这麽对我……呜呜呜……』
阿裕拿起床单胡乱抹抹眼泪,又用力吸吸鼻子,不然的话他就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没办法说下去了。
『最可笑的是,过了两个多月,你居然又跑来对我说,你喜欢我!我不知道你又和谁打了什麽恶心的赌,但我已经不可能再上你的当了!我真应该庆幸,如果是两个月前,能听到你说「我爱你」,我一定会高兴得昏过去;可是两个月後,这三个字听起来就像在说「你是猪头」一样讽刺。我知道,因为我的拒绝太果断太突然,让你那冰山一样高傲的自尊心受了伤,这五年来你才从未停止过你的追逐游戏。不过怎样都好,既然我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也该有个了断了吧。』
毕竟那些都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尽管重提依然会让内心颤栗疼痛,但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场景,却遥远得像归属於另一个时空。
话说完了,阿裕突然觉得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少年情怀中的暗恋故事总是很朦胧很美好很难忘,即使发生在同性之间也一样。但随著他们渐渐长大渐渐成熟,看惯了这人世间的阴暗肮脏纷乱放荡以後,就会发现那故事只是回忆而已,纵然刻骨铭心,纵然黯然销魂,纵然能映出透明的泪水,也仍只是回忆,什麽都不会剩下。也许他早该如此,洒脱而果决地把话说明白,并把这只臭蚊子忘记;忘记了,然後就可以活泼绚烂地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茧自缚。
过了良久良久,一直低头不语陷入沈思的文浩然突然抬起头来:『小裕,我想起那件事是怎麽一回事了,没错,我是说了那些话,但你真的是误会了……』
『小裕!天哪天哪!你真的住院了?!观音菩萨,耶酥安拉!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文浩然的话。阿裕抬头一看,只见自己老妈正将病房的门!地推开,迈著和她那丰硕身形不相符的敏捷步伐走上前来,一把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中午接到一个自称是小然秘书的女孩子的电话,说你因为营养不良住院了,我还不相信,你会营养不良?这种事怎麽可能发生嘛!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会照顾自己呢!』
『老婆……你轻点儿!别抓著小裕这样晃来晃去的!』
紧随而至的裕爸提醒裕妈别这麽激动,但裕妈哪里听得进去,自顾自地又说下去。
『中学的时候你去西北农村社会实践,你们全班都因为营养不良瘦了一大圈,就你一个人反而还胖了两公斤,我还笑话你是饿不死的蟑螂,怎麽现在好吃好睡的去变成这样了呢?难道是体质改变了吗?天哪……上次你回来我就觉得你瘦了,这才过了一个月,你怎麽又瘦了一大圈?小然他在虐待你吗?』
看著老妈著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阿裕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妈妈,我好感动哦,原来你还是很爱我的。』
裕妈一愣,随即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头:『废话。虽然你这孩子有时候尽惹我生气,可不管什麽样的儿子,都是你老娘我十月怀胎忍痛生下来的,是我十指连心的骨肉,我怎麽可能不爱你呢?』
阿裕撅起嘴:『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你更爱小然。』
『谁说的!』裕妈皱起了眉,『家长不都喜欢嘴巴上说说别人家的孩子如何如何好吗?你这孩子怎麽就当真了呢?』
『真的?』
『还有假吗!话说到这里,我还真是得骂骂小然了,我让儿子进他的公司帮忙,可不是让他拿去虐待的。小然,这一次你可做得有些……咦,小然呢?他刚刚不是还在这里吗?』
阿裕和裕妈叙完了天伦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文浩然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你们说话的时候小然就走了。老婆,我想小然一定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他比谁都更疼爱小裕的。』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让我怎麽放心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嘛!』
『我看小然走的时候脸色好苍白,小裕,你骂了他对不对?这又是何必呢?你们这麽多年的友谊,他又不是存心要害你……』
阿裕看著不知内情的父母,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别家的孩子要是出柜,只怕会天下瞬时大乱,可自家的父母却似乎认为撮合他与文浩然是一种爱的表现。也许只能说,是那只蚊子的演技太好,骗过了世人吧。
反正不管怎麽说,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自己和文浩然已经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吧?如果装做像以前那样哈拉绊嘴,那该多累多尴尬呀。想到这里,阿裕觉得自己已经闻到了一种结局的气息。虽然早知这是一种必然,可他还是无可抑制的感到了难过。
『不说这个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阿裕故作愉快地问妈妈:『我什麽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两天以後。』
『哇,要那麽久吗?医院的东西好难吃哦!老妈,我不管啦,你要每天给我做吃的才行。』
裕妈看著儿子故作开朗的表情,那样强装出来的笑容,实在是比挂满悲伤的脸还让人觉得心疼。她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想问问阿裕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最终她还是什麽也没问,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生活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生活里的某些存在常常会突然的就消失掉,就像海市蜃楼一般,但即使这样,生活也还是要继续的。
自从那天住院以後,阿裕就再也没见过文浩然;或者说,文浩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眼前。阿裕的心里当然有些空空的,但他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并安慰自己一段恋情的结束也许正是另一段恋情的开始,今後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出院以後,阿裕回到蚊子公司收拾自己的东西,游戏开发结束了,他和文浩然纠缠不清的关系也结束了,总而言之,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把零星的物品装进一个纸盒里,阿裕怀著留恋的心情环视了一番这间办公室。离别总是让人感伤,更何况这里还记录著他寂寞的伤口和孤独的悲凉。
阿裕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叹息是自嘲也好安慰也好遗忘也好,反正此时的他觉得人生也就像一声叹息,只是咿咿呀呀的早已走了调而已。
『康先生,您今天就要走了吗?』
这时吴秘书走进来,两手背在背後,一脸的不舍。
『嗯。你们的游戏大功告成,我当然也该功成身退了。不过你放心,以後有时间,我会过来看看你,请你吃饭的。』
『是吗?那我要点最贵的菜哦。』
『满汉全席都没问题。』
阿裕真心地对她笑笑,低头用胶带把纸箱缠好,同时又忍不住不断地拿眼睛偷瞟向她身後的门,但那门丝毫也没有动静,阿裕不禁无限惆怅。
『康先生,这是我和小妹买的一点小礼物,希望您能笑纳。』
吴秘书把藏在身後的双手举起来,只见她的手里捧著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看到那个纸盒,阿裕呆了呆,然後一下子大笑起来,他弯腰从自己身後也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纸盒子:『正好,我也准备了一份小礼物送给这段日子以来对我诸多照顾的你们。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他们手里拿著的,都是蛋糕部落的鲜花蛋糕,只不过吴秘书买的是可可郁金香蛋糕,郁金香的花语是『怀念』,而阿裕买的是法式牛角花蛋糕,牛角花的花语是『重逢』。看清了彼此的选择,他们不由得相视一笑。
『吴小姐,我这就要走了,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向小妹转达一下谢意。』
『康先生,难道您都不等董事长回来,向他道别再走吗?』
阿裕已经抱起了他的纸箱,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想看到他,相信他也不会想再看到我了。他是去和高维视讯签合同去了吧?等他回来你代我向他说一声恭喜就行了。』
谁知吴秘书听了他的话脸色一变,当即跨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等等!这麽说康先生您也不知道董事长去哪里了?天哪,今天是我们和高维签约的大日子,董事长不会在这个时候玩失踪吧?!』
阿裕闻言也是一愣,忙问道:『你说什麽?臭蚊子他不是签约去了而是失踪了?怎麽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可现在看来事情就是这样!』吴秘书急得直跺脚,『那天送你去医院以後不久,老板他就回来了,然後风急火燎的叫我给他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问他去干什麽,他叫我问您就知道;我问他什麽时候回来,他说星斯一回来……当天晚上他就坐飞机走了!』
阿裕差点跳起来:『连他出国了我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只死蚊子可真会陷害人!』
吴秘书神色凝重地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叫道:『对了!胡总监不是正在矽谷出差吗?也许可以叫他找……』
『不必了!我已经回来了!』
『董事长!』
『蚊子?』
在吴秘书和阿裕两种风格迥异却又一致找不著北的错愕呼叫中,文浩然像天降奇兵似的出现在了门口,他一手拿著旅行袋和皱巴巴的外套,一手则紧紧的钳制著一个正在拼命挣扎的男人。
『蚊子!快放开我!都到公司了我又不会迷路!喂!你不要这麽用力好不好?我很娇嫩的!』
『胡总监!』
『二斗?』
这一次的呼叫包含的错愕意味更浓厚了。
文浩然对胡二斗的哀鸣充耳不闻,粗暴地把他拉进了办公室,重重地把他甩在沙发上,这才放下旅行袋,抬起满是胡茬的下巴向吴秘书扬一扬:『吴小姐,你先出去,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康先生谈。』
尽管文浩然平时是一个很随和甚至很滑稽的老板,但此时他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就像一个雄踞一方的霸主一样,吴秘书不敢多问,点点头便走出去了。
『你们……这是……?』
『因为知道不管我对人怎麽解释,你都听不进去,所以我只好把罪魁祸首给找来,让他说明当时的情况,这大概是还我清白最好的方法了吧。』
从文浩然那弧线优美的薄唇里说出了听上去带著几分疲惫,又带著几分释然的话。也许是因为刚刚飞越了半个地球的关系,他看上去很有些尘满面鬓如霜的沧桑感,但这倒更给他增添了几分颓废的性感。
接著他冷冷地看向坐在沙发上揉著手腕的二斗,二斗被他吸血鬼一般的目光盯得颤抖了一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好嘛,我说。当年我根本没把那封信交给蚊子,行了吧?』
『你胡说!我後来不是还去找你确认过吗?你们以为现在联合起来串供就能把我骗过去吗?二斗,没想到你居然也心甘情愿受这只蚊子的摆布!』
听完了他吊儿郎当的自首,阿裕却并不相信。
胡二斗这时才终於修正了自己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不,小肉包,我真的没骗你。不瞒你说,你交给我信的那几天,我也正在为情所困,整个人都处於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不管别人对我说什麽,我都一律回答嗯或者啊,其实却根本没放在心上。你仔细想想,那两天你问我话的时候,我是不是都是回答的嗯?』
阿裕想了想,发现好像的确是他说的那样,态度不由得开始有些软化了:『真……真的?』
『这家夥真是把我们害惨了!』文浩然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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