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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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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软惊呆了,跟着他晕乎乎的转了好多圈,脚步开始不稳,却死死攥着手里的帕子,有些抖. 
"阿软~,阿软~,阿软?阿软?"扶住阿软站稳,安弗烈抬起他埋在自己胸前的脸,阿软闭着眼,在流泪. 
"怎么了,阿软,你~不想和我成亲?"安弗烈担心的皱起了眉. 
阿软摇头,边哭边用力的摇头,紧紧抱住安弗烈的腰,又把脸埋回他胸前. 
"呵呵~摇头?那就算你答应我了,跟我成亲,可不许反悔."抚摸着阿软不断起伏的背,安弗烈笑了,呵呵的开怀大笑. 
阿软止住了哭声,连脖子根都泛着红,趴在安弗烈的怀里,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期盼,满心都是感动. 
第二天,安弗烈送来了一身鲜红的新衣服,阿软就穿上了它,坐在镜子前,自己梳好了头发.阿软不禁发起呆来,那镜子里的人,眉眼如画,明眸晧齿,真 
是好看,根本就不像自己,阿软不敢相信的摸上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那人也一样的动,阿软顿时脸上发热,镜子里的那人脸上泛着红晕,更是美上了好几分. 
"砰砰~砰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阿软一跳,手里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阿软,好了么,我在门口等你!"是安弗烈的声音,这下阿软更是慌了,忙站起来整整这里,弄弄那里,想再理理头发却找不找了梳子,急的满地乱转. 
"阿软~好了么?"安弗烈催着,兴奋的声音里也透着些心急. 
"好~好了."阿软放弃了找梳子,只将那块要紧的帕子揣在胸前,扶着急跳的胸口,缓缓走过去,打开了门. 
"阿软!"一身红服的安弗烈出现在阿软面前,英俊逼人,他叫着阿软的名字,满眼的的惊艳. 
两人呆呆的站着,对视许久,直到酉青来报吉时已到. 
阿软的婚礼只有三个人,在布置的通红一片的新房里,只点着两盏烛火,阿软和安弗烈在酉青的见证下拜了天地,这样仓促而草率的婚礼,上无高堂下无宾客,只有天地为证,但是阿软仍是满心的感激和欣喜,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的阿软泪流满面的拜完了堂. 
待酉青退了出去,安弗烈一把抱起惹人怜爱的阿软走向床边,将阿软轻轻放在床上,用手抹干了阿软脸上的泪,阿软紧张的闭着眼. 
安弗烈去吹灭了灯,回到床边解了纬帐,外头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夜幕降下,尔淳独自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受伤的脚发呆.好半天,他动了动,费力的下了床,那只脚还是使不上力,尔淳干脆跪在地上爬,往窗边爬去. 
扶着窗边,尔淳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他望着那边透着红光的房间,咬紧了牙,泪湿了一脸. 
下起了雨,那屋里的灯也灭了,他就这么站了半宿,被雨水浇的浑身冰凉. 
尔淳的嘴唇咬出了血,指甲也抠的变了形,顾不得疼,他靠着窗滑坐在地上,微抖着手,解下了脚裸上系着的银环,抠开银环的塞子,取出了一跟细管.费力的再次爬上窗边,点着了那根细管,只见一道亮光直冲上夜空. 
破晓之前,尔淳等来了信鸽,在它脚上系了一封信,看着它重新飞走了,尔淳笑了,苍白的脸上是绝灭的表情. 
23
安弗烈由阿软身上起来,阿软几乎要化成了一滩水,出了一身的汗,正低低的喘着.
借着帐子上透过来的微光,安弗烈伸出胳膊越过阿软,往床角的一堆衣服里摸去,把衣服掀了个乱七八糟,终于把那红帕子揪了出来.
"阿软~累了么?"话里透着得意,安弗烈用那帕子去抹阿软身下的秽物.
刚碰着腿,正迷迷糊糊的阿软就惊了,档着他的手,别扭的躲着.
"爷?不~俺自己来,自己来~"
"现在还和我害羞,你的哪我没碰过的,累了就乖乖躺着."听了这话,羞的发不出声来,身上也软绵绵的没了力,任安弗烈摆弄着,心里像喝了蜜.
弄好了,安弗烈就楼着他阿软,轻轻吻他汗湿的额头,尝到那略带点咸的味儿,不知怎的就品出了一丝甘甜,叫他舍不的停下.
阿软被他弄的舒服,没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的睡了,安弗烈听着外头的雨声,抱紧了阿软,带着一丝担忧,微颦着眉睡去.
安弗烈出了京也两个多月了,虽说没出什么大事,却仍是让安弗烈挂心,那京里的外戚还在明里暗里的跟宗亲斗法,他那个堂哥皇帝也不知有没有听那妖妃吹的枕头风,虽说没什么把柄让人抓着,可伴君如伴虎,将来的事谁又能保证呢.
叫他安心的是,他与阿软的事儿算是瓜熟缔落了,安弗烈想回京城的心,更是迫切.
安弗烈一直求阿软和他回京,阿软虽然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也不想仍下大朴孤零零的,可如成了安弗烈的人,又看他确实有许多重要的事要赶回去办的样子,也只好点头同意.
安弗烈开始打点回京的事,打算半个月后启程.
二爷出走的这几个月里,跟着东家一起跑药材生意,二爷堵着一口气,所以也分外卖力.但不久前收到了大爷托给"舞袖苑"的管家,又经他辗转送到的一封信.信中说大哥要随爹下江南,又说阿软被卖到了"舞袖苑",幸好有尔淳照顾.看了看写信的日期,距现在也已过了一个月有余.二爷担心阿软,也不知道这段时日,他过的好不好.
二爷归心似箭,与东家一起忙的差不多就急急的往回赶来.

话说那信鸽飞回了京城,一路就飞进了国舅府.
国舅爷这人年纪还要比安王爷还要小上那么两岁,可心计却一点都不差,自从把他那天仙似的妹妹送进了宫,得了宠,那份嚣张在京里可算是头一份,可偏偏在皇帝面前他就会装,谦逊忠贞,大公无私的样子.
这样的外戚,皇家宗亲自然是看不惯的,那些个王爷高傲惯了,怎能容他,于是就处处打压他.
这国舅爷可不是草包,他和他那妹子联起手,暗地里挑唆,叫皇帝越发容不下那几个兄弟了,不是给废了,就是给封个什么王的远远遣出了京.到如今只剩下安王爷安弗烈还敢跟他叫板,总是拿皇脉来压他,就连他看上的红官尔淳也被他抢跑了,这口气直到现在也还憋在他胸口呢,时刻提醒着他早晚要把安弗烈那眼中钉给拔了.
没想到的是,竟收到了尔淳的信,要与他联手对付安弗烈.
国舅爷半信半疑,思来想去终于信了尔淳,派人去帮尔淳,同时开始在京里大为动做.

这边尔淳得知阿软就要随安弗烈动身进京,就开是琢磨怎么拖住他们,好让京里多些时间办事.
阿软与安弗烈新婚燕尔的,难得有那么一时半刻的不在一起,尔淳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与阿软独处.
尔淳拉着阿软的手,挤出些泪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尔淳?"阿软心慌意乱的问.
尔淳比了比安弗烈的屋子,又指了指京城的方向,满眼的不舍.
"你~~舍不得俺走吗?俺也舍不得你."说着阿软难过的红了眼,搂住了尔淳,趴在他肩上.
尔淳趁这时,将手伸向旁边石桌上的茶碗,手指微张,一片白色的东西就从指缝里落下,落进茶杯里.然后拍着阿软的背安慰他.
阿软放开了尔淳,有些羞赧,没有安慰尔淳反倒要尔淳来安慰自己.
尔淳端起一杯茶放进阿软手里,自己也拿起一杯,示意一起喝了.
阿软点了点头,一口就干了.
尔淳仰起头,入口的茶分外苦涩,眼中闪过一丝内疚.

阿软生病了,是来的猛烈的热病,浑身起满了红点,很是骸人,人也昏沉沉的,没有意识.
请了大夫看了,开了药.安弗烈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给阿软喂药,换热水,擦汗.
多日过去了,阿软也不见好,身上起了红点开始化浓了,安弗烈急坏了,熬的双眼通红,脸色憔悴.
 回京的准备也只能停了下来.

阿软的病情不见好转,安弗烈的精神差,心情更是差,不但叫人把那几个没能治好阿软的大夫打了一顿,对伺候的下人也是大吼大叫的.
尔淳原想去看看阿软,可那样的安弗烈叫人害怕,尔淳只好在窗外躲着,心想就算看不到什么,站一会儿也好,也叫他安心些.结果一站就是半天.
尔淳拧着双手回了自个屋里,寻思自己使的那药是不是过了,若是真的害了阿软的小命,他立马就去抹脖子.
想着想着,泪就滑了下来.
尔淳伸手去摸脚腕上的环,到了跟前儿,却停了一下,只剩下一次机会了,留着救自己的命还是救阿软?一瞬之后,发颤的手就拽下了那保命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等着夜幕来临.
 尔淳整夜没睡,等到了深夜再次发出了信号,送出了自己的信,然后开始心急的等着那人给他送来医治阿软的药.
揪心的等了大半个月.
这夜,四更天的时候,屋里屋外寂静一片;满院的人都睡的正香;一个人影翻墙而入来到了尔淳房外;往门缝里塞了个条子;又顺着原路翻墙去了; 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拿到了解药,按说尔淳该是高兴才对,但他却攥着那药满地乱转,想着怎么才能把药给阿软喂进去.
安弗烈整日寸步不离的守着阿软,想在他面前耍手段,做动作可不容易,真是叫尔淳犯了难,虽说这药是救命的,却万万说不得,若是安弗烈知道了真相,他的命非搭进命去不可.
想了多日,只想出了一步险招,真是把脑袋系在了裤腰上,若不是阿软有几分像弗砾,若不是阿软太好,若不是阿软真心待他,他绝不会豁出命去干这样的傻事.
拿定了主意,尔淳就来到了安弗烈房外,趁着没人往屋里扔了个点着的火折子,然后迅速躲了起来.
那屋里堆着安弗烈整理好的行装,里头定有些个重要的物件,果然,得知那屋里着了火,安弗烈带着酉青离开了阿软,赶去救火.
尔淳溜进了阿软的房,扶起昏迷的阿软,含了一口水,嘴对嘴的将那药喂了进去.
放倒了阿软,尔淳重重舒了口气,安了心.一转,惊见安弗烈和酉青正站在门口,两人神色各异的盯着他.
尔淳顿时脸色惨白,僵如死尸.
24
"你在干什么?"安弗烈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掐住尔淳的脖子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呃~咳咳~~咳~"难受的咳着,尔淳一阵乱扑腾.
安弗烈有些抓不住了,猛的揪着他的脖领一甩,尔淳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阿软的床边,疼的尔淳抚着胸缩在那直哼哼.
随着"咣噹"一声脆响,一快白玉由尔淳身上滑落下来.
安弗烈一看,暴怒转薄,略有些诧异的盯住了尔淳.
尔淳顾不上疼,慌忙捡起那玉.
"爷~等问清再处置吧!"酉青越矩的站出来求请.
安弗烈神色怪异的盯着尔淳;想了一会儿;待怒意微平。
"也罢,若是阿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立刻就给我宰了他."安弗烈见着了那玉,看着尔淳的眼里少了些东西,又多了些东西.
尔淳颤抖着,握紧了那玉,庆幸保住了命,却万万没料到是这玉救了自己.

尔淳被酉青扔回了房.
无力的躺在床上,想到了与安弗烈的初遇.其实也就是小官迎嫖客,没有两样的俗,但它就是那么深刻的印在尔淳脑子里.
那日的王爷少年风流,意气风发,一身浑然天成的皇家气派,只一眼,就夺了尔淳的心.
两人终日私混在一起,你侬我侬,尔淳以为他的心里有了自己.
可时间长了,尔淳知道他心里住了个人,自己已经挤不进去了,爷身上带了块双飞白玉,只留了一半挂在胸前,那另一半就可想而知了.
那人像一根刺,梗在尔淳心里.尔淳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爷的醋是不能吃的.
欢爱的时候,尔淳不着痕迹的要解下那玉,安弗烈却恼了,发了火,再不许他碰.
尔淳咬着唇,陪笑道"尔淳不知,以后不敢了."笑的不比哭好看多少.
终于,尔淳试着认命的时候,那人却出现了.
那是王爷的堂弟,风一样和煦的男子,仪表堂堂,年轻的他第一次随王爷来到合欢楼,有些羞涩,尔淳觉得可爱,对他灿然一笑,他却呆了.
从此,弗砾每每来合欢楼必找尔淳,尔淳怀着知己知彼的心去接近他.
安弗烈怒了,恼了尔淳,怪他沟引弗砾,不顾两年的情意对尔淳动了手.
那一夜过后,没有人不知道京里的红官儿尔淳被安王爷揍了.
人失了势,就有人踩上来,有权势的客若尔淳不接,那客人就骂"表子养的,又欠揍了!"说着就要动粗,只得尔淳低声下气去陪罪,任他索求.
弗砾却是那时唯一真心帮他,爱他的人,尔淳被他感动之于,狭了报复王爷的心,将自己交给了弗砾.
安弗烈是何等人物,哪会容尔淳夺他所爱,就要除了他.
弗砾决定带着尔淳离开京城,去他家那块封地去.
却没想出了京,弗砾就让王爷的对头盯上了,为了保尔淳中了毒箭,安弗烈来晚一步,恨不得要把尔淳碎尸万段.可弗砾临死都在求他放尔淳一命.
于是尔淳活到了今天,那玉是弗砾身上那块,也是曾经尔淳千方百计想得到的.
这次又是弗砾救了他啊!
睁着眼,尔淳失神的想着弗砾,那个倾其所有给他温暖的男子.
25
这一夜,尔淳无眠,那些往事断点在弗砾陨灭那一刻,对谁的爱成灰,对谁的情铭刻.
断了对安弗烈早已不抱希望的心,起身,执笔,写下了足可以给他教训的东西,等着信鸽来取.
男人终究是男人,情断意决之后的冷静超出任何人的想像,那双眼睛冰冷一片.

第二天,阿软就退了热,人也清醒了. 
阿软一醒来,就见安弗烈守在床边,脸清瘦了一圈,心里一热,想伸手去摸.
"别动,小心蹭破了泡."安弗烈握了阿软的手,轻轻放回床边.
"你瘦了~"鼻子微酸,阿软的眼已泪蒙蒙的.
"看着我的阿软却吃不着,当然瘦了."安弗烈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顶着阿软的,瞅着阿软贼笑.
阿软微赧,刚才的难过被羞跑了,红着脸偏过头.
安弗烈偷了口香,抿着嘴乐.
阿软突然想起件事,转过头正经的看他.
"那~京城~不去了?"
"等你好了咱们再去."安弗烈笑着捋了捋阿软的头发.
"嗯!"阿软安心的笑了,略有些疲惫的闭起眼睡了.
阿软的病好转了,安弗烈一高兴自然把别的事都忘到脑后.
※※f※※r※※e※※e※※
几天后,二爷和东家拉着好几车的药材,紧赶慢赶的也总算是回来了.
这一路上东家算是见识到二爷对阿软的情意了,他为阿软奔了命的往回赶,可把东家累惨了.一回家,东家就去歇了,二爷却风尘仆仆的直奔"舞袖苑"去
找阿软.
二爷熟门熟路的闯进了尔淳的院,却被仕卫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要找谁?"
二爷一愣,寻思这儿什么时候变衙门了,还有看门的,转而一想,许是尔淳攀上了高枝了.
"我要找尔淳,这院的主人,烦你通报一声,就说董二爷来了."几个月下来,二爷竟学会了低声下气,若是以前,非踹趴下这些个不长眼的,再大摇大摆的晃进去.
"好,您稍等."那仕卫二爷有礼,态度也恭敬,立马就去通报了.

尔淳正在园中石椅上坐着,对着千年寒冰脸的酉青大眼瞪小眼,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突然仕卫来报,说董二爷求见.
尔淳猛的站了起来,掉了手中的茶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软有指望了.
顾不上理被茶溅湿的衣摆,尔淳忙出去相迎.
突然,酉青的胳膊就挡住了他.
"那董二爷可是府台大人家二公子么?"尔淳一抬眼,诧异的瞅着酉青,有些生气.心想;怎么,敢情我是在坐牢么?人都不让见了!
"你还是不要见吧,免的害人害己."
尔淳一楞,竟说不出话来.瞪着酉青半晌.
这人我见定了!堵了口气;尔淳就撇下酉青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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