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与陈东的故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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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小烟！你干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烟：认错人了不行吗？
　　东（惊讶）：认错人了？你把招弟当成谁了？
　　你说偶把她当谁了？！打不过你还不许偶出口气啊？！
　　微（笑）：陈东，你干你的，别理她。要我帮忙吗？
　　恩？太阳从哪边出来的？偶有点晕头转向了。
　　东（转过背继续干）：不用了，你们出去吧，这地方太小，挤不开。
　　微：哦，行，你多做几个菜吧……
　　东：知道，一会我下去买几份凉菜，顺便买几瓶啤酒…………
　　微：再买两瓶饮料，她不喝酒的…………别忘了退空瓶还有倒垃圾。
　　东（有点不耐烦）：YES！SIR！
　　微：…………
　　烟：算了吧，还是咱们去买吧，留下东东做饭。
　　微：好吧。
　　我和苏微下楼，我拎着空啤酒瓶，他拎着垃圾袋。
　　微：前面有家卖棒棒鸡的，做的拌菜味道不错，想吃兔丁还是肺片？
　　烟：无所谓，有的吃就行。
　　微：那就一样来一份吧。
　　烟：你不过了？！二十多块一斤呢。
　　微（笑）：又没说让你白吃…………
　　烟：哦！闹了半天是让我买单啊？！
　　微：你扯哪去了？我们是想找你帮个忙…………你这几天有空没有？
　　烟：干吗？
　　微：陪我们去看看房子吧？两个大男人跑去买房子有点怪怪的。
　　烟：猴子要盖房子了？！（这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国产动画片，有大人知道吗？）…………怪不得你今天一见我就聊起房子的事情，害我心如刀绞了一把，原来是给我下套啊？
　　微：胡扯！我不过是正好想起来了随口就说说，至于为这点事情费那么大力气吗？你到底干不干？回个话。
　　烟（坏笑）：是不是如果我说NO的话，你就不买菜了？
　　微：你怎么跟我们主编一个毛病啊？又抠门又市侩还老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烟：呀呸…………什么时候去啊？我好请假。
　　微：我们打听过了，明天正好有个经济适用房的交易会，是市里组织的，规模挺大的。
　　烟：明天是周日，肯定没问题。我还有几天公休和补休，一个礼拜够吗？
　　微：不着急，买房子又不像买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天看完了再商量吧。
　　烟：OK！
　　…………
　　晚上，三个疯子打开电视，一人一杯热果珍，开始追忆过去、畅想未来…………
　　苏微明显是喝多了，抱着杯子一个劲的傻笑，甚至不介意招弟在他肚子上趴着…………居然喝两瓶啤酒也会醉？这小子是什么变的啊？
　　偶和东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天，偶因为下午的话题心情不是太好，所以也不是太有劲，倒是苏微，一会冒出一句话来，让人忍俊不禁…………
　　微：东东…………
　　烟：他叫你什么？东东？
　　东（脸红）：啊…………
　　微：咱们买个能看见天的房子吧？你值班的时候，我就可以学李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东：好。
　　烟（坏笑）：四川难得天晴，你到哪去看月亮去？
　　微（不理偶，继续说疯话）：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
　　东：杯子空了，拿给我。
　　苏微听话地把空杯子递过去，很自然地接过陈东的杯子喝起来。
　　烟：每次见他喝醉都是睡觉，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可爱呢。
　　东：他这是压根没醉，借酒装疯呢。
　　微（忽然揪住陈东的领子，恶狠狠地瞪过去）：你说什么？！
　　东（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的牙上有片韭菜叶，真难看。
　　微（松手，努力思考）：真的啊？…………你撒谎！今天根本就没买韭菜！
　　东（对偶说）：看，我就说他没醉嘛。
　　烟：哈哈…………原来你也满风趣的嘛。
　　东：过奖，过奖。
　　烟：哈哈…………你们今天心情好象很不错哦？
　　东：岂止今天…………从上礼拜我告诉他我们的存款差不多够买一套房子了，他就每天晚上撒酒疯，都一个多礼拜了。
　　微：东…………
　　东？偶的鸡皮疙瘩呢？怎么全掉地上了？
　　东：什么？
　　微：说好了哦，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哦？
　　东：好。
　　烟：有没有搞错？！这你也随随便便就答应？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好好商议一下啊？！
　　东：这会别跟他辩论，他喝了酒比李白还厉害，别说‘斗酒诗百篇’，写论文都没问题，你要跟他抬杠的话，今晚上就别想睡觉了。
　　微：咱们要是买个电梯公寓多好啊，跟邻居都不用打照面。
　　东：快了…………再攒点钱咱们就买。
　　这场面也太滑稽了点吧？怎么看怎么像爸爸哄儿子！
　　微（满意地进入睡眠状态）：恩…………到时候把爸爸妈妈接过来一起住…………
　　东：…………
　　偶坐直身子，开始考虑关于陈东同志批斗会的开幕词…………
　　陈东试图把苏微弄到床上去睡，小微微死活不合作，招弟倒是很配合，直接就趴在了枕头上，气得陈东把她关进了笼子…………
　　东：真是的，又得洗枕巾了…………
　　苏微躺在了东东身上，东东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烟：真没想到…………他这么想要房子呢，我以前总以为…………有首歌怎么唱的？‘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东：我们搬家搬怕了。
　　烟：打算买个什么样的房子？
　　东：想买个二手房，大小和你的房子差不多就行。
　　烟：钱够吗？
　　东：不知道…………我的公积金有三万多，两个人的积蓄有五六万，可能刚够在东边或者北边买的，不够的话，可以向单位借一部分。
　　我们这里是东边和北边的房价相对低一点的。
　　烟：不好吧？东门和北门的房子质量不好，环境又糟糕…………
　　东：所以买二手房啊，有什么问题也瞒不住。
　　烟：我有个同事，在＊大学附近买的小套型按揭房，很不错的。
　　东（苦笑）：知道…………那边熟人太多…………
　　烟：…………
　　………………
　　…………………………
　　我沉默了很久，想找个婉转一点的开头，很困难…………心一横，干脆单刀直入！
　　烟：我听苏微说，当初你们为了房子吵架，你拍拍屁股回了老家，把他甩了？
　　东：他什么时候说的？
　　烟：今儿下午。
　　东（笑）：他那会就醉了？不是还没喝酒吗？
　　烟：别打马虎眼！我没心思开玩笑，我问你，你怎么狠得下心来？！你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你就不怕他想不开？！
　　东：…………
　　烟：你说话啊？！
　　东：小烟…………咱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烟：…………
　　陈东的手指抚着苏微的唇，苏微张开嘴无意识地咬着，我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陈东把苏微抱上床盖好被子，坐下来点了一支烟，我知道，这表示他已经做好准备想说点什么了。我打定主意，什么话也不说了。
　　东：其实…………房子的事情只是根导火线，我们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来了：我父母那边闹得不可开交、苏微又和单位的头头处不好一气之下就不干了、我们俩跟你表哥挤着住…………你表哥倒无所谓，可总是不太方便啊。
　　烟：…………
　　东：他妈妈在他姐姐那里住着，听说他脱离了单位，一天一个电话，还对我不冷不热的……
　　烟（终于忍不住）：他妈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事吗？
　　东：是不知道，他妈妈只是看不惯我，觉得是我把他带坏了，一个乖宝宝居然会闹辞职，肯定是有人挑唆的！除了你表哥，还不就是我了？！
　　烟：不会吧？他妈妈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东：现在是啊，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都是我，她宝贝儿子什么也不用干，她能不喜欢吗？！
　　烟：哈哈…………你是因为这个才开始学习做家务的？
　　东（脸红）：你胡说些什么呀…………
　　烟：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东：什么女孩子？
　　烟：我的直觉苏微不可能无缘无故建议你搞什么假结婚，肯定是吃醋了！
　　东（眉头紧皱，按着太阳｜穴）：唉…………我们单位一个头头的千金，脾气比苏微还刁，我那会刚到单位，老实本分的，不知道怎么会把她招惹上了…………
　　烟（笑）：怪不得，你要是娶了她，房子肯定没问题啊？
　　东：扯淡…………苏微为这事儿气得不得了，非逼着我去和人家说清楚，我说了他两句，就闹翻了…………
　　烟：那你也不该丢下他就走啊！就这么放弃了你也甘心吗？
　　东：谁说要放弃了？我只是想暂时分开让彼此冷静一下，我父母那边还等着我回去请罪呢。我家里没电话，我每天要走上一个多钟头去打公共电话，那年冬天特别冷，电话线都冻裂了，信号特别糟糕…………有一天跟我父母抬杠去晚了，你表哥拿起电话第一句就是‘谢天谢地你总算打过来了，我家已经水漫金山了！’急得我第二天就往回赶了…………
　　烟：他…………哭了？我还从来没没见他哭过呢？
　　东：他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哭…………你例外，你是女孩子，他不好意思。
　　烟（笑）：真的啊？他可真逗。
　　东：你嘴巴那么毒，他要是在你面前哭了，还不得被你笑死？！那才叫‘一失声成千古恨’呢…………
　　烟：哈哈…………
　　苏微忽然插了一句话，吓了我们一跳！
　　微：滚蛋！你才失身了呢！
　　东：啊？！你醒了？
　　微：没有…………
　　他他他…………他翻过身又睡了！
　　…………
　　……………………
　　陈东送偶回去，有点晚了，他不放心，一直送我回了家。车上人很少，我们接着聊。
　　烟：后来呢…………和好了？
　　东：恩…………你表哥帮了我们不少忙，找房子，找工作，都是他跑的腿。
　　烟：怪不得你对我表哥总是欲说还休呢，自己的爱人却要靠别人来保护，伤自尊了吧？
　　东：你呀…………怪不得嫁不出去呢，老公干点什么都看得出来，这种老婆谁敢要啊？
　　烟：放心吧，连苏微那样的都有人敢要，我怕什么？
　　东：瞎扯…………
　　烟：前些天我表哥打电话说他把苏微卖给你了，三千块，有这事吗？
　　东：哪跟哪啊？那是我还他的钱，他当初给苏微介绍了个临时工作，一个月四百多，后来我们才知道有一半的钱是他垫的…………
　　烟：有没有搞错？！本科毕业生才值200块？！
　　东：你还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挣多少吗？
　　烟（小小声）：一百七…………
　　东：那不就结了？
　　烟：哦…………
　　东：到了，我不上去了，你明天早点过来啊？
　　烟：YES！SIR！
　　…………
　　……………………
　　房子的故事讲完了，至于我们怎么找房子的过程，好麻烦…………苏微说比娶老婆还麻烦，好象他娶过多少老婆似的！
　　他们终于找了一套满意的房子，分两次付的款，还告诉苏妈妈是单位分的他妈妈至今不知道苏微已经没有分房子的资格了。
　　房主果然是苏微的名字，苏妈妈还嘱咐他要‘亲兄弟明算帐’，千万表不好意思向陈东收房租哦傻大个是不是很好欺负啊？
　　《同居男男的民生问题》的故事讲完了，他们的日子还在过，关于民生问题的话题，每天都在继续…………
　　有爱，有勇气，有个你，什么问题，我也可以不在意…………
　　为了爱，梦一生
　　这是疯狂还是缘分？
　　爱你有多深，
　　就是苍天作弄我几分……
　　不能想，不敢问
　　是我太傻还是太真？
　　狂乱的夜晚
　　又能留住多少个春天……
　　为了爱，宁愿不醒来
　　再多苦，我不在乎
　　为了爱，这段情吹不散
　　宁愿用一生等待……
　　为了爱，梦一生
　　游游荡荡几番浮沉？
　　梦里的余温，
　　够我抵挡那世间寒冷…………
　　王杰的《为了爱，梦一生》是我们每一次卡拉ＯＫ陈东的保留节目。偶和苏微总是说“再唱一次吧？”东东一开始还很听话，后来就不上当了据说是一个笑话惹的祸：某歌手登台表演，观众一次又一次地喊‘再唱一遍’…………然后是“到你不走调了为止！”
　　总是觉得这只歌把这段禁忌之恋刻画得淋漓尽致，像那句“这是疯狂还是缘分？”；像那句“爱你有多深，就是苍天作弄我几分……”；像那句“是我太傻还是太真？”…………总是让人低回不已。说来奇怪，以前从来没觉得这只歌有什么特别的，却在第一次听傻大个唱起的时候，便和苏微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睛…………
　　一份感情，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怕是已经到了极至了吧？
　　所以呢，在这篇访谈即将结束的部分，想说说这段不算美丽却格外厚重的爱情故事…………
　　烟：怎么会爱上对方的呢？你们有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
　　微（皱眉）：我记得你问过了…………
　　烟：可是你不肯说啊，到底是喜欢他哪一点？
　　微：…………
　　烟：东东，你说说嘛？好不好？
　　东：喜欢他哪一点？不知道…………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
　　微：瞎扯。
　　东：恩…………苏微的声音很好听啊，那时候我们宿舍外边就是广播喇叭，就数他的普通话最标准。南方学校就这个毛病，人人一口‘椒盐普通话’，难得听到一个象样的。
　　烟（笑）：这句话会得罪很多人的，你能不能换个说法？
　　微：换什么换？他说的又没错！别说学校了，连电台播音员都糟透了，尽念错别字！
　　烟：得，算我没说！
　　东：其实…………苏微看起来满凶的，实际上人很好的，特别能为别人想…………
　　微（面沉如水）：我怎么看起来凶了？
　　东：…………
　　烟：…………
　　………………
　　偶发现，要想挖第一手材料，只有让这俩疯子隔离审查电视上公安叔叔审问罪犯都是一个一个来的嘛。
　　好在陈东虽然是警察，反侦察意识却很薄弱，让偶捏一把冷汗傻大个迟早会受特务分子利用而泄露国家机密！
　　前几天苏微出了趟差，不远，说是某位老人家要过１２００岁的生日，当地百姓欢欣雀跃，纷纷折腾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花样来给老头子祝寿――先是洗脸，然后是修脚，据说还打算搞一幅巨幅广告出来创个金氏记录…………总之是变着方儿地花钱不要命地折腾，有声有色敲锣打鼓赔本赚吆喝。
　　唔…………人家说了，本是赔不了的，有世界银行给咱撑着呢谁让咱是世界级的宝贝呢！
　　没错，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乐山大佛，俺们小微微的任务就是去拜寿顺便跟着人家一起吆喝。
　　苏微走之前是踌躇满志的，毕竟只是个短差，谈不上什么十八相送灞桥伤别更何况这趟是个肥差公款旅游外带好吃好喝呢。
　　陈东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把东西给他收拾妥当连句‘一路顺风’都没说就上班去了。
　　偶也很得意，趁乱写了这对贱男男的民生问题瞅准苏微不在赶紧发表…………以至于捅了漏子写了篇深刻检讨出来（此为后话不提也罢）…………
　　人说大佛最是灵验的，估计这话不假，苏微这个无神论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