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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我的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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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姓，陈家是按族谱起名字的，你是志字辈，所以你的名字应该是陈志勇。”
现在居然还有这样起名字的！我差点笑出来。
这一刻我非常喜欢自己的名字了。不管怎么说，小小总比志勇要好多了。我相信在马路上一叫“志勇”，至少有十个人会应声。太俗了。
还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哥哥，所以也不用为此烦恼了。
我决定直接提问了，免得浪费时间。反正那个祖父的希望我是没法为他实现了。
“请问，我的父母和……。祖父为什么不合？”我试探的问。
“你哥哥说的？”李先生没有回答，反过来问我。
“是的。”哥哥，对不起。我撒谎了。
“他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他说让我问您比较好。”原来说谎不是很难的，开了头就容易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显然他并不想说。
但是他的回答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么我等会儿就去问祖父好了，”我故意这样说。
李先生没有接口，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或许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哈，成功了。
“……你的祖父有四个孩子，你父亲是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个。陈家是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我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我知道，只是现在还有这种说法吗？
“嗯，陈家祖上有人中过状元，也有人做过翰林，到了你曾祖父这一辈就衰败了，后来的子孙也没有什么很出色的。你的父亲从小就很聪明，读书也很好，所以你祖父希望他能够光宗耀祖，一直都希望他能读个博士……”
博士！看来我没有遗传到爸爸的好基因。我是觉得自己能够读大学就不错了，别说博士，连硕士都没想过。昨天我还在想万一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差太太多了。
咦？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爸爸死的时候才24岁，那么年轻不可能是博士吧？
李先生后面的话马上解答了我的疑问。
“可惜，你父亲大学毕业后就不肯再读上去了，而且说要你母亲结婚。”
这算不爱江山爱美人？两者都爱不行吗？
“你祖父当然大力反对，何况之前他就反对你的父亲和你母亲来往……”
“为什么？”我忍不住插嘴，“我妈妈有什么不好？又美丽又温柔，哪里让他不满意了？”
看我这么着急为妈妈辩护，李先生笑了起来，“你一定很喜欢你的母亲了。”
“嗯，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毫不犹豫地说。
“你说这话的口气和你的父亲真像，当初他也说，你的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英雄所见略同，看来爸爸和我一样有眼光。
“你认识我的爸爸？”这样说来李先生也应该是认识我的爸爸的，要不他怎么会知道。
“是的，我和你父亲是大学同学。”
“那我应该叫你李叔叔。”原来是爸爸的同学，我马上改了称谓，不能让他认为我是个没礼貌的孩子。
这话马上就有效果了，李先生，李叔叔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亲切了许多。不是说他刚才的态度不好，而是说刚才给我的律师的脸，现在给我的却是长辈的脸。
“真高兴你愿意这样叫我。我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婴儿，没想到再次看到你的时候已经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是快啊……”李叔叔感慨良多。
“祖父为什么要反对我父母来往呢？”我赶紧提醒他，生怕他扯的太远。要是平时我是不介意听他说这些的，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原因有很多。你母亲长的太好也是其中之一……”
“长的美不好吗？”这也算原因？居然有人不喜欢美人？
“陈家有家训‘娶妻娶德’，自古美貌的女子也有‘红颜祸水’之说，况且你的父亲和你母亲又是那种方式认识的……”
“那种方式？我妈妈说她和父亲是在舞会上一见钟情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啊。
这是我知之甚少的关于爸爸的事情之一。小时候母亲经常会睡前说些童话故事给我听，我记得每次她说到仙蒂瑞拉的时候，她总是会说她就象仙蒂瑞拉一样，（当然王子就是爸爸了），他们在舞会上一见钟情。她至少说了有十遍，因为我到现在其他都忘记了，这个故事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问题就在这里。当时我和你父亲都是大学二年级。那是大学里组织的舞会，外校的人也可以参加。你母亲是职校三年级生，那时还没有满18岁吧。和你父亲确实是一见钟情的。后来你祖父知道后非常反对，认为你母亲是个轻浮的女孩，况且连高中也没进，只是个职校生……”
“我妈妈才不轻浮！不读高中又不犯法。”那个死老头！居然敢这么说我妈妈。
“当然当然，是你祖父误会了，”李叔叔赶紧安抚我。
“后来呢？”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认那老头。
“后来……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你父亲和你祖父闹的很不愉快。你父亲不顾家里反对，坚持要大学毕业后就和你母亲结婚。你祖父说那样的话就要脱离父子关系，他也不会给你父亲任何经济上的支援。”
“结果呢？”我有点担心，爸爸会不会因此和妈妈分手。
“结果？你生下来不就说明结果了。”李叔叔朝我微笑。
“我知道了。”我有些脸红，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要是爸爸和妈妈分手了怎么还会有我呢？看来我不仅是脸，连脑袋也是遗传妈妈的。
在离开李叔叔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我父母和那个老头之间的事情。哼，我可不承认他是我的祖父。要是当初真的被他拆散了我的爸爸妈妈，那我不就没有了吗？居然现在还想要我回去，真是做梦！
到的时候正好10点差5分。那是一栋老式的洋房。
李叔叔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应门的是个年轻女孩。李叔叔介绍说她是我的堂妹。然后他因为要去停车就请这位堂妹带我进去。
我被领着进了屋子，当中穿过一个很小的花园，说是花园其实更像院子，不过比起一般的院子要大多了。
这期间除了开始我说了声“你好”，就没再出声。一是不熟，二是因为她也不太想和我说话的样子。我也不介意，反正我来来就走的。
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对我说：“这个家不欢迎你来。”然后没等我说话，也不看我，推门进去了。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要不是我知道自己的耳朵很好，我真的会怀疑听错了。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说话的？
算了，她比我小，就原谅她吧。
这是一栋两层的洋房，进去就是客厅。两边的沙发都坐着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我的伯伯，姑姑和堂兄。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有些吃惊。
那两个男人穿着长袖衬衫还戴领带，虽说屋里有冷气，但也太拘谨了吧，又不是在办公室。还有那个中年女人穿的是旗袍，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除了电视里的）。我这才发现原来那个女孩穿的也是旗袍。
这么热的天在家穿成这样不难受？
我看看身上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再次感到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一定会受不了的。
进门之后我没有开口，因为想不出和他们有什么好说。他们也没人招呼我，只拿着眼睛对我上下打量。我也懒得说话，看就看好了。
过了一会儿看够了，有人开口了，是那个年轻男人，用很不客气的语气问我，“你就是小叔的儿子？和小叔长的不像嘛。”
还好不像，否则不就像你们一样难看了！怎么还怕我是冒充的？而且又不是我自己要找上门来的。
气归气，我也不想就这样和他吵。
“我长的像妈妈。”可是忍下这口气实在不甘心，于是我又加了一句，“我妈妈是美人。”
果然，这话一出，那几个的脸都变了。那个年轻男人则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活该！以为我好欺负吗？
凭良心说，他们也不能算丑，只是实在是长相平庸。特别是那个年轻男人，大概是因为他爸爸遵循了“家训”，他居然是四个当中长相最差的一个。比他爸爸还要难看。
其实我平时并不在意人的长相，因为反正不会比我妈妈和哥哥更好看。可是谁叫他惹我生气的？
“你很会说话嘛，”这次开口的是那个中年女人，“看来那家……”
“你们都在啊。”这时门被打开了，李叔叔的声音传来进来，“今天都休息吗？”
听到李叔叔的声音，那个中年女人立刻闭上了嘴。
“李律师，父亲正在楼上等着你们。”一直没有出声的那个中年男人说话了。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再次失望地发现他确实长的不好看。唉，看来我的爸爸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妈妈怎么会对这样的爸爸一见钟情的呢？难怪有人说爱情是没有道理的。
“那我们上去了。小小，跟我来。”李叔叔招呼我上楼。自从知道我原本可能会叫那个很逊的名字以后，我就不介意被直接叫“小小”了。
“嗯。”我也不想和那四个人多待了。
我们来到二楼靠近走廊尽头的房间，李叔叔在门口敲了两下，没等里面有动静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这是一间书房，墙的一边是一整排书橱，另一边是一张茶几和两张椅子，靠近窗口的地方有一张书桌，要见我的人正在那里写毛笔。
我们进门的声音并不轻，可是那个老头却连头也没抬一下，继续慢吞吞地写着。
我这才明白了为什么李叔叔只敲敲门直接进来了——要是等这个人有反应，我们多半要在门口干等了。
真是的，摆什么架子？明明是他要见我却还要我这样等着。
要不是顾忌到来的路上李叔叔说过的话， ——他说老头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我一定转身就走了。忍耐一下吧。就这么一次了。
李叔叔进了屋后就没说话了，我也只好不声不响地等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总算写好了。老头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开口招呼了，“李律师，你来了。”
“是啊，陈先生，这就是田小小。”
“小小，这位就是你的祖父——陈大中先生，”李叔叔为我们做了介绍。做律师的就是厉害，
莫名其妙等那么久，脸上却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
我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也不打算讨好那个老头，所以我只说了句“你好”。
显然老头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他毫不掩饰地皱起了眉头。
李叔叔见状岔开话题，“陈先生，这两天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回答完李叔叔的话，老头把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后，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然后问李叔叔，“李律师，你和他说过了没有？”
“说过了。”
“那他的意思呢？”
干么不直接问我？明明我就在这里。
“他正在考虑。” 我刚想开口说我拒绝，李叔叔先我开口了。
这是我在办公室时说的话，后来忘记纠正了。没关系，等到回去后再打电话给李叔叔好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这下，老头更不满意了。
“这也难怪他，毕竟他也是刚知道不久，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的。”李叔叔忙打圆场。
“……”
随便他们怎么说，反正来的路上我就打定了主意，我要是说话多半就会让老头生气的，为了他的健康着想，我就忍耐一点吧。
李叔叔注意到我的沉默，误认为是他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于是很快找了个理由要暂时离开一下。我都没来得及反对。
等到屋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更加僵了，大家都不说话。
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屋里没有冷气，因为窗子是开着的。我记得早上预报有三十六度的。室内虽然没有那么高的温度，但也很难受。我觉得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要是现在能回家就好了。
越想越难受，我有点坐不住了。好想回家。
“觉得热吗？”老头突然开口了。
“是……是的，今天很热，”我不知道他的用意，照实答了，这个总应该不会刺激他的，“这屋里没有冷气。”
“心静自然凉。”老头似乎很不屑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点热都受不了……”
我可以确定我和他是绝对没法好好相处的。心静自然凉？心停自然凉还差不多！把他送到40度的大太阳底下晒着，看他还凉不凉！
年轻人？年轻怎么了？哪里碍着他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倚老卖老教训人。
不行，我要忍耐。我要是开口一定会吵起来的。不能刺激他的，李叔叔特地关照的。要忍耐！要忍耐！
老头看我没答话，以为我默认了，说得更起劲了，“我们那个时候没有冷气，大热天还不是照样过，哪里有这么娇气了……。”
当作没听到。
“……我们陈家祖上出过状元……”索性说起家族史来了。
我也没有兴趣，这样干坐着真是难受。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心思飞了出去。
后来可能我的态度太过明显——我实在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结果就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我能容忍他对我的百般挑剔，即使再没有道理我也可以当作只是耳边风吹过，可是他那样说我的妈妈和哥哥就绝对是不能原谅的了。
我不会后悔那样做的。
在楼下的客厅里没有看到李叔叔，他可能有事走开了。不想问那四个人，也不想和他们再多待一秒；我决定自己直接回家好了。晚些打电话联系。
出了门看到李叔叔先生正在在花园里看鱼池里的鱼。难怪有这么好的耐心。
看到我出来，他有些意外，“这么短的时间就谈好了？”
这么短的时间？我倒觉得已经太长太长了。
“嗯，”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看来不太愉快。”他看了看我一会儿，得出了结论。
我觉得告诉他比较好，“李叔叔，对不起，我不会离开哥哥的，也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我想也是。”李叔叔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微笑。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直打算说服我的吗？
“看到你就知道了，你的脾气和你爸爸很像，你的祖父的脾气也和当时一样，所以结果自然也是相同的。”
“我妈妈……”我有些犹豫，还是问吧，虽然有点怪，“怎么会喜欢上我爸爸的？”
李叔叔一时似乎不太懂我的意思。
我得说清楚一点，“爸爸长的又不好看，妈妈怎么会对他一见钟情呢？”
李叔叔这下明白了，他的笑意更浓了，“这就说明你母亲是一个独具慧眼的女人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其实还是不太理解。
李叔叔又加了一句。“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来，我先送你回去。”
“谢谢。”
结果李先生没有送我，因为一出大门我就看到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哥哥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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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打电话去律师行问的。”
“你不是说今天要上班的吗？怎么有空来接我？”
“正好有事经过，顺便的。”
“那等一下你要回公司吗？”
“不了，今天的事情办完了。”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好的。”
……
……
“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吗？”
“嗯。”
……
（第四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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