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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侦探八云]调戏猫咪的一百种方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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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他安静时明明很帅的说。
「有何贵干?」
八云持续望着书架,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眯起眼睛笑了笑。
「写报告,围观下图书馆的稀客而已。」
「是喔。」
八云简短地答腔,视线依旧没有离开书架。
「你在干嘛?」
「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在图书馆还能找什么,找衣服吗?如果你认识这种人,麻烦介绍一下。」
「咦?明明是你自己说东西的,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八云却皱起眉头,一脸不爽地看着我。
「好了,」我收敛起笑容,说道,「只是想问下书名而已。」
「你问这个干嘛?」他很警惕的问道。
「帮你找呀。」我弯了弯眼睛,说道。
「为什么?」
「两个人一起找比较快,不是吗?」
八云盘起胳膊,沉吟了半晌。
啧啧,思考的样子也很可爱啊。
「《基度山恩仇记》。」
「《基度山恩仇记》?」
「对,亚历山大·仲马(注6:AlexandreDumas,简称大仲马。)。」
「大仲马的《基度山恩仇记》,我知道了。」
我一边在口中反覆咀嚼,一边走向图书馆门口的线上馆藏搜寻系统。
「你要去哪里?」
八云嘀咕着走了过来,活像一只忍不住自己好奇心的猫咪。
上一桩案子发生时我就在想,八云虽然很聪明,但他在社办只能过着简陋的生活,所以某些方面很像个科技白痴。
「告诉你喔,现在可以用电脑查出书的存放位置呢。」
我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藉机揶揄八云。
他冷哼了一声,故意别过头去。
我在电脑的触控萤幕上搜寻《基度山恩仇记》,转眼间就找到了。
「呃……上面写着外国文库区,那应该是D…1那一排吧?」
「不对。」
八云间不容发地插嘴道。
「咦?」
「我找的是精装版。」
「管他是不是精装,只要能读就好了嘛。」
「不好!我只要精、装、版,其余免、谈!」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呃,精装版是放在——
我再度望向显示在萤幕上的书籍清单。
「找到了。呃……啊,收藏在仓库里。」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不够宽敞,因此容纳不下的旧书都会定期移到仓库,只将需要的书排到架上。
「难怪我找不到。」
八云搔了搔头,喃喃说道。
「我倒是比较好奇,」我笑道,「我不来帮你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说罢,我赶紧跑开,无视他的表情,向管理图书馆的老师借了钥匙,和黑着脸的他一起走向地下仓库。
这个只铺着水泥地板的四十坪空间,四处堆放着塞满书籍的纸箱。
我望向附近的一个纸箱,上头只写着一个以黑笔标记的日期。
这八成是将书籍从图书馆移到仓库的日期吧。
「资料上说这本书是在两年前的三月十日移到仓库的。」
「三月十日是吧。」
八云简短地答腔后,便由身边最近的纸箱开始逐一确认日期。
话说回来——
「这些量还真多呀。」
矗立在我面前的纸箱,堆得比我个头还高。
光是确认这些纸箱的日期恐怕就得花上不少时间,再说,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有几个相同日期的纸箱。
从这堆纸箱山里找一本书,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嘛。
「你真的不要文库本?」
「不想找的话就算了,我从来没叫你帮我找。」
八云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你突然想读那本书?」
检查第一个纸箱时,我试探性地问了八云。
瞧他不惜大费周章地寻找那本书,想必它对他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吧。
「谁说我要读了。」
「咦?」
我不由得停下手边的工作。
「干嘛?」
「既然你不读,那为什么要找它?」
「有空聊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快点找!」
「是是是,属下遵命。」
「『是』说一次就够了。」
噗,真是别扭的家伙。
之后,我们俩几乎没有交谈,只是不厌其烦地反覆拆开标有「三月十日」的纸箱,从中寻找《基度山恩仇记》。
「就是它!」
经过一小时后,八云站起来大喊道。
他将书放在工作台上,先是拭去满头的汗水,接着才一页页地翻阅。
最后一页夹着一枚白色信封。
「找到了。」
八云大松一口气地说道。
「该不会你在找的是……」
「没错,就是这个。」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信封,迈步离去。
八云匆忙地离开了仓库,关掉电灯、锁好门后,我不紧不慢地朝着八云追去。
一定有热闹可以看。
我跑上阶梯、来到校舍外,终于在中庭的某棵枫树下追上了八云。
「真伤心啊,」我故作忧愁道,「辛辛苦苦的帮某人找了半天的书,结果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八云停下脚步,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始对我娓娓道来。
「这所学校的某个学生写了一封信给老家的父母,她把那封信跟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书一并放进包包,然后就出门了。」
「所以它才会夹在书里呀。」
「没错。」
「为什么你要找这封信?」
「因为那个女学生拜托我帮她找。」
「喔——」
「对了,我还有另一件事想拜托你。」
八云一面大打呵欠,一面说道。
「什、什么事?」
「这封信帮她投到邮筒里。」
他边说边将信封递给我。
「咦?我?」
「对。」
「这交给本人投不是比较好吗?」
「她办不到。」
「为什么?」
「因为她出门后就被车撞死了。」
我挑了挑眉,一点都不意外。
这样啊。原来,是那名往生的女孩拜托八云找出这封没能寄给双亲的信——
「接下来你可别再纠缠我了。」
八云转头说道,他的视线落在一棵掉着落叶的枯树上。
我想,他一定在那儿看见了某个人。
我也跟着注视那个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一名深深点头致意的女孩。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真受不了。」
八云咕哝了一声,接着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大呵欠,边搔着那头乱发边慢条斯理地迈步离去。
尽管八云爱挖苦人又爱说反话,他还是无法对有困难的人见死不救。
一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了,然后对八云说道,
「欸,我好歹帮了你,你就跟我道个谢嘛!」
我朝着八云的背影一路追去——
作者有话要说:
☆、22
那是一个下着倾盘大雨的夜晚。
二月已经进入尾声,白天虽然逐渐变得暖和,但太阳下山后寒冷依旧,特别在这种雨夜更是凭添一分寒意。
后藤在派出所里书写交接的文件,这是他最讨厌的工作。当警察已经将近两年了,只有这件事他还是做不习惯。
啊!麻烦死了!他不知道到底该写些什么好。后藤放弃工作,向后靠倒在椅背上。就在此时,他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派出所前。
那名男子无视这场滂沱大雨,没有撑伞,只穿着一件雨衣伫立在雨中,看起来年约三十,比后藤大几岁。
男子毫不在意浑身被淋得湿淋淋的,不仅如此,在这样大雨的夜晚居然还突兀地戴上着深色墨镜。
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氛飘散其间。
男子沉默地进入派出所。后藤手握警棍,全身警戒地对男子开口。
“你有什么事吗?”
“有一个小孩子好像快要被杀了”
男子的声音彷佛机械合成似的,不带任何感情。
“小孩子?”
“是的,警察先生,有一个小孩子好像快要被杀了。”
后藤无法从男子身上感觉到任何焦急的情绪。
是恶作剧吗?后藤不禁这么想,但男子的表情非常认真,只是缺少人命关天的迫切感。
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发呆的时候,如果男子所言不假,那将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我来带路。”
男子以一贯平淡的语调说道,然后走出派出所,后藤也紧跟在后。滂沱的雨势让后藤的制服立刻湿透。那名男子在这种视线不佳的天侯下还戴着墨镜,他真的看得到路吗?
男子将双手插在雨衣的口袋,一副与晴天无异的样子走着——不是用跑的。
“有个孩子快要被杀了对吧?”
后藤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的”
“那我们动作必须快一点。”
男子嘴上回答却不见有半点行动。这家伙搞什么啊!孩子不是命在旦夕吗?
“那孩子在哪里?”
男子的手伸出口袋,指向漆黑的道路前方。
“前面有一栋建设中的大楼。”
“我知道了!我去救那个孩子,请你回到派出所等我。”
后藤对那男子说完便开始奔跑起来。
后藤也知道了男子所说的那栋大楼,大楼距离这里大不到一百公尺。
看到了!就是那里!
那里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红色小轿车。后藤敲敲车窗,但里头没有任何反应,车内的黑暗让他无法辨认情况。
后藤拿出手电筒照射车内,里面空无一人。
仔抬起头来,看见耸立在眼前的大楼钢筋,目前水泥只灌到二楼而已。小孩在那里面吗?
后藤奔进大楼里,刚好能躲避这场倾盆大雨。
铿锵!
有某样东西滚落的声音。后藤全身戒备,拔出腰间的警棍,蹑手蹑脚地往声明的来源慢慢前进。
在柱子的黑影处有某样东西在晃动。
找到了!
后藤蹲踞在地,他用手电筒照向人影。
“我是警察!你在做什么?”
是女人?
听到后藤的声音,一名年近三十的女性一脸惊讶地转过头来。
她的肌肤雪白,长发飘逸,眼睛细长而清秀,鼻梁直挺,挂在胸口上缀有红色石头的项链闪闪发亮,但在后藤眼里看起来却像赝品。
“妳在这里做什么?”
后藤才刚问完话便立刻怔住。那名女子蹲在地上,双手掐着一个小孩的脖子。
“住手!”
“不行!我现在必须杀了这名孩子!现在不杀他,他会杀死更多人的!就像那个人一样杀害无辜的人!”
女子发出尖锐的哀嚎声。她到底在说什么?后藤使劲撞倒女子,女子在水泥地上翻滚几圈之后俯倒在地。
小孩子呢?后藤伸手触摸仰躺在地的孩子的颈动脉。还有脉搏也有呼吸,太好了!他还活着!
那名女子呢?后藤回过头去。
女子站起身来,不断反复地说着:“必须杀了他、必须杀了他……”然后一面向后退。后藤正想开口,但在那一瞬间,女子抱着头像发了狂似地哀嚎,向外狂奔。后藤虽然想追上那名女子,但又不能将小孩子置之不理。可恶!
那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现在不杀了他的话,以后他会杀死更多人……这是什么意思?
后藤放弃追逐女子,把小孩扶起来。这孩子尽管已经命在旦夕,可是竟然完全不哭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已经没事了。”
小孩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八云。”
“你叫八云啊!”
后藤轻抚孩子的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孩子的长相跟刚刚那名女子十分神似。是他的母亲吗?不会吧……后藤捡起刚才在一阵缠斗中落地的手电筒,照向小孩的脸。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走眼了,但是他并没有看错。
这个孩子的左眼,就像熊熊烈焰一样闪耀着红光。
/
天刚亮的时候便开始下起的这场雨,下了大半天仍不见停止的趋势,不仅如此,雨势甚至逐渐地加剧。
哗啦哗啦作响的雨滴弹落在地,制造出一层薄雾。
虽说时节进入三月,气温已逐渐回暖,但这场雨让好不容易即将造访的春天都为之却步了。
真不该在这种天气出门的!真由子后悔莫及地走在河岸的步道上。
雨水渗人球鞋里,让人觉得实在很不舒服。
追根究底,都是在这种日子把她叫出门的美树的错!
「我失恋了。我觉得好寂寞」仔细想想,这已经是美树今年第四次失恋了。在季节结束后失恋、在季节开始时恋爱,她就是这种现实的傢伙。反正等春天来临,她一定又会开始另一段新的恋情。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愚蠢。真由子心想,见到美树之后她死也不会说话安慰她的,绝对要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怨气。
真由子走到水门前稍作停歇,她将伞柄挟在肩膀和脖子间,朝双手呵口气。好冷!连吐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发红的指尖微微打颤。
就在此时
哦
耳边传来野兽咆哮的声音。真由子僵直着身体,用眼睛打量四周,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水门、对岸的公寓以及横越河川的高架桥。她没看见任何疑似生物的东西。
大致看了周围一眼,真由子才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那阵咆哮声的来源在何处,她想应该是河水挟带砂土后猛烈的奔流声。
水量爆增的河川宛如狂奔的凶猛牛群,真由子茫然地任由河水湍急的魄力给吞没。
飒飒!风声作响。
糟了!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从下方刮起的强风吹走她手上的伞。
离真由子远去的白色塑胶伞不断翻转,最后滚落在堤防上。
「讨厌」
真由子发洩内心的不悦,她追着飞去的伞想要跑下堤防,然而饱含水气的草地异常湿滑,真由子突然一个脚步踉跄,摔了一跤滑下堤防。
「好痛啊!讨厌真是倒楣!」
自己可笑的姿态让她差点哭了出来。
真由子强忍住逐渐泛上眼角的温热水珠,站起身来。她的臀部和手肘传来阵阵的疼痛,或许是擦破皮了。
雨伞在河岸上随风飘摇,水珠从她的浏海上滴答滴答地滴落,真由子想,事到如今就算捡到雨伞也无济于事,于是便迈步走了起来:
「住手」
耳畔傅来某人的声音。
是谁?她慌乱地环顾四周,但视线所及并没有半个人影。是错觉吗?真由子吸了吸鼻子,然后弯下身,准备伸手去捡那把伞。
飒飒!又是风声。
啊!真由子连忙伸子去抓伞,可惜又慢了一步,雨伞擦过她的手指滚落在河上,最后被河水吞噬,沉没到河里。
真由子无可奈何,只能茫然地目视这一切。
真的是倒霉头顶!
「快住手」
又听到了!彷佛在耳边呢喃的声音。这并不是幻听。
「是谁?」
真由子回头问道,但是没有得到任何恢复。四周空无一人。
是谁?在哪里?真由子移动视线,探寻声音的来源。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真由子的视线停止了,眼前的景象让她无法呼吸。大约在河川中央,她看见在狂乱的浊流中有一名少女的身影。大概是国中生吧。
少女的颈部以下泡在水里,她的身体受到波浪的推挤,而她的手则伸到空中,看起来似乎在挣扎。
从河岸到少女的位置大约有五十公尺远,对游泳没有自信的真由子来说这段距离实在过于遥远了。就算她对自己的泳技充满自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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