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爱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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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永焕的眼睛睁到极限，全身因恐惧、惊讶和内疚开始抽搐剧烈地颤动著，胸腔急速收缩。
「咳咳！咳！咳咳！！！！」
无法呼吸，得不到氧气…痛苦…全身…都好痛苦…
一群人冲入言永焕所在的病房，看到言永焕面色发青，嘴巴张得大大地开阖，身体怪异地抽动，肩上的伤口处，鲜血染红了绷带。
一阵手忙脚乱，戴上氧气罩，打了针後才好不容平息，言永焕又深深睡去。
「怎麽会这样！喂！快回答我呀！」尹楚瑁心疼地看著言永焕，然後又怒气冲冲地拿医生开刀。
一群名医们讨论了一会儿後，由一人代表发言。
「可能是心理上的因素…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所以才发生了这种症状，暂时性的呼吸困难和全身性抽搐。」
「治得好吧？行不行呀！你们这群庸医！」
「可能要观察几天，必要的话…请心理医师做治疗…」
「什麽观察几天！我要他立刻好起来！要立刻！立刻！」
尹楚瑁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而冯韵铠只能柔声地安慰他，在尹楚瑁又哭又闹最後累得睡著後，把他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再转身看向以多日未闭眼的楼逸。
「你需要休息…」
「…我睡不著…我等他醒来…」
见劝不动楼逸，冯韵铠也只要沉默。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
当楼逸听到父亲被枪杀，而言永焕肩膀中弹，失血过多送入加护病房时，他觉得世界一切都乱了，心焦如焚，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快要让他的心跳停止，心中不停地祈祷老天不要将他带走。
在生离死别时，最能看清自己的真心，他爱著焕，好爱好爱，就算被戏弄也好，就算被欺骗也好，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焕活著，只要活著…他一切都不会再计较了，老天…请不要夺走他…
当知道言永焕终於脱离危险保住生命後，楼逸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而眼泪也随著对上苍的感谢流了出来。
自从事情发生後，楼逸一直守在言永焕的身旁，顶多只有去父亲灵堂前烧了香，身为一个儿子该有的礼数和孝道他都没有做到，为了言永焕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他也不在乎，一心只挂念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言永焕，
好不容易盼到言永焕睁开了眼睛，却又因心理问题发作…看著苍白无血色的脸，多想要代替他承受这些…
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吧……我的爱……


28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人来不及思考……
死了吗？…我死了吗？…
言永焕眼前的画面是一片辽阔的白色，什麽都没有，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在这里，这里是什麽地方呢？
为什麽会在这…
啊…对了……有个很年轻的人…拿著枪…对著楼义堂开了不下十枪…然後…他看向自己…
死了吗？…我死了吗？…
眼前的白色开始被黑暗侵蚀…然後渐渐有了一丝丝的光线从上空落下……
耳边出现了杂音…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
「你们这些庸医！为什麽还没醒！？已经昏迷几天了！我花钱白养你们啦！蛤~~蛤~~~说话呀！你们都成哑巴啦！我请你们这些哑巴干什麽？焕焕今天之内没有醒来的话，你们通通回家吃自己！」
那是尹楚瑁的大嗓门…还是一样地吵……
「楚瑁…你安静点…永焕需要静养，你在这边大吵大闹把他吵醒了怎麽办？」
啊…铠铠也在呀…说得好…他的确很吵…
「我就是要吵醒他！睡了这麽多天了，让我这麽担心…有什麽好睡的…快醒来吧！快醒来！」尹楚瑁不知是急昏头了还是怎样，真的坐在言永焕旁边大吼。
「楚瑁，你跟我出去吧…」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冯韵铠拉起尹楚瑁的手，想把人拖出去。
「不要不要！我要陪焕焕！」尹楚瑁当然反抗。
「你这样吵下去…我怕永焕反而病情加重！」
「不要乱说话！小心我打你！」
「我不说，跟我出去，这里交给他就好」
下巴微微点向坐在病床旁多日未睡的楼逸。
「呜…好啦…」
满满担忧的眼睛扫著安静在床上沉睡的言永焕，再看看一脸疲倦和憔悴的楼逸，过了许久才放弃地跟冯韵铠出了房门。
终於清静了……
床上身体沉睡而神智清楚的言永焕叹息似地想著。
本以为已经没有人的病房里，突然响起很轻的脚步声。
还有谁在？
有只冰凉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颊，那个触感…言永焕很熟悉。
「………焕…」
沙哑的声音喊著自己的名是那麽地动听。
眼皮微微颤抖，然後缓慢地睁开了眼。
入眼的是楼逸消瘦许多，长了胡渣的脸，怎麽变得如此憔悴？
「逸………」
喉咙乾涩，言语困难，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但楼逸还是发现了他。
「焕…焕…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
眼看楼逸就要离开，言永焕用尽了力气想阻止，不小心牵动了肩膀上的伤，痛得冷汗直冒，咬牙切齿。
「焕…？」
楼逸回过头来，看到床上的人痛得扭曲的面孔，赶紧跑回床边，想帮忙却无从下手，最後惊觉要找医生才赶紧又冲出门外。
痛…好痛……
肩膀上伤口似乎又破裂开来，阵阵的锥心之痛让言永焕苍白了脸。
对了…发生了那件事…自己就在场…看著楼义堂被……不……不…
那清楚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巨大的枪声在耳边驱不散。
言永焕的眼睛睁到极限，全身因恐惧、惊讶和内疚开始抽搐剧烈地颤动著，胸腔急速收缩。
「咳咳！咳！咳咳！！！！」
无法呼吸，得不到氧气…痛苦…全身…都好痛苦…
一群人冲入言永焕所在的病房，看到言永焕面色发青，嘴巴张得大大地开阖，身体怪异地抽动，肩上的伤口处，鲜血染红了绷带。
一阵手忙脚乱，戴上氧气罩，打了针後才好不容平息，言永焕又深深睡去。
「怎麽会这样！喂！快回答我呀！」尹楚瑁心疼地看著言永焕，然後又怒气冲冲地拿医生开刀。
一群名医们讨论了一会儿後，由一人代表发言。
「可能是心理上的因素…因为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所以才发生了这种症状，暂时性的呼吸困难和全身性抽搐。」
「治得好吧？行不行呀！你们这群庸医！」
「可能要观察几天，必要的话…请心理医师做治疗…」
「什麽观察几天！我要他立刻好起来！要立刻！立刻！」
尹楚瑁已经陷入了歇斯底里，而冯韵铠只能柔声地安慰他，在尹楚瑁又哭又闹最後累得睡著後，把他放在沙发上，盖上毯子，再转身看向以多日未闭眼的楼逸。
「你需要休息…」
「…我睡不著…我等他醒来…」
见劝不动楼逸，冯韵铠也只要沉默。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
当楼逸听到父亲被枪杀，而言永焕肩膀中弹，失血过多送入加护病房时，他觉得世界一切都乱了，心焦如焚，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快要让他的心跳停止，心中不停地祈祷老天不要将他带走。
在生离死别时，最能看清自己的真心，他爱著焕，好爱好爱，就算被戏弄也好，就算被欺骗也好，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焕活著，只要活著…他一切都不会再计较了，老天…请不要夺走他…
当知道言永焕终於脱离危险保住生命後，楼逸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而眼泪也随著对上苍的感谢流了出来。
自从事情发生後，楼逸一直守在言永焕的身旁，顶多只有去父亲灵堂前烧了香，身为一个儿子该有的礼数和孝道他都没有做到，为了言永焕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他也不在乎，一心只挂念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言永焕，
好不容易盼到言永焕睁开了眼睛，却又因心理问题发作…看著苍白无血色的脸，多想要代替他承受这些…
快点醒来…快点好起来吧……我的爱……

29
再次睁开眼…已是夜晚了…
入眼的是窗外无垠的夜空中的一轮明月…皎洁而美丽…
眨眨被明亮月光刺痛的双眼，向另一头看，累瘫了的楼逸就趴在床边睡著，眼神温柔地注视著…缓缓坐起身，麻醉药已退去大半，肩上的痛疼还能忍受，不惊动楼逸轻轻地下了床，光著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出病房，想找个能赏月的地方。
来到医院的花园里，赤脚踩过柔软的草地，望著天空。
早春夜晚的空气仍然寒冷，虚弱的身子在夜风中颤抖，四周一点声响也没有，彷佛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独寂寞。
看著绽放光华的明月，伸手抓取，却怎麽也摸不到…看著空无一物的手掌，笑自己的傻。
突然一件温暖的毛毯轻柔地落在肩上，转过身，看到了楼逸……最爱的人…也愧对的人…
「怎麽了？不叫醒我，身体还未恢复就出来吹风，不冷？」楼逸想要生气，但是看到言永焕飘忽的神情，却骂不出口，只是柔声地说著。
「赏月…月亮很大……」
「回去吧！会感冒的。」
牵起那被风吹得失温的手，楼逸用大手将它整个包里，想给他温暖。
言永焕没有答话，只默默地跟著。
「鞋也没穿…不扎脚吗？」
话未完，就已把言永焕打横抱起，小心照看著缠著绷带的肩膀，将言永焕带入温暖的屋内。
被楼逸轻缓地放回床上，言永焕看著楼逸，那张挂著两个大黑眼圈疲惫的脸。
「你去休息吧！我没关系的！」言永焕对楼逸笑得温柔。
「我想陪你…」楼逸抬起手指轻轻滑过言永焕毫无血色的脸颊。
「你多久没洗澡了？」
「…………」
「呵呵…起码去洗个澡舒服一下。」
「…………」
「去嘛！不然我要笑你是脏鬼罗！」
「…………好吧！」
楼逸叮宁了几声後，拿起之前冯韵铠替他准备的换洗衣物，开了门。
「逸逸……」
彷佛要说些什麽又叫住了楼逸。
「嗯？」
「………记得胡子。」
「知道了。」对言永焕露出一抹笑，轻轻关上门。
看著被关上的门，听著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言永焕下了床，这次有记得套上拖鞋，在一旁的桌上找到了纸笔，他有的时间不多，必需动作快点……
将字迹撩草的纸放在桌上，取下胸前的碧色玉石压在上头，翻找出楼逸的钱包，取了点钱，披上有著楼逸味道的西装外套，开门走了出去，医院里静悄悄地，只有仪器运转的杂音，走出了药水味浓厚的医院，站在大门外左右观望。
今後…该到何处去呢？
看著夜空，言永焕决定…跟著月亮走……
当楼逸回来後，呆看著没有人影的病房，似乎早就有预感会发生这种事…不懂自己为什麽没阻止……
看到桌上闪著绿光的东西，走近一瞧，是言永焕留下的信…
给逸逸
我害死了你的父亲，我无法再待在你身边…很抱歉没有道别就离开，别来找我…求你。
焕
给瑁瑁
请把我所有的财产归到逸逸名下，印章在家里二楼书房桌子第二个抽屉，谢谢，请不要太挂念我，对不起。
焕

给铠铠
请你勇敢面对自己，这是我唯一的请求，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再见。
焕
给胤胤
计画可以终止，一切由你，那件事别跟逸逸说了，感谢你的帮忙，还有对不起…关於你的父亲。
焕
走得真匆忙，字数少得可怜呀…
「你不打算回来了吗？………焕……」
楼逸坐在床沿，抚著床，还有一丝丝的温度，那是言永焕躺过的地方，亲吻著言永焕留下的玉石项鍊一遍又一遍。
隔日，来探病才知道言永焕跑掉了的尹楚瑁气得发疯，骂著楼逸没看好他，一个病人身体还那麽虚，就这样跑出去有个万一怎麽办？
而一夜都坐在床边发呆到天亮的楼逸没说话，只将言永焕留下的信拿给尹楚瑁看。
「该死的！该死的！怎麽可能不挂念！身体那麽差还给我搞失踪，我怎麽可能不担心！」
尹楚瑁多日来的焦虑担忧再加上此时的怒气和哀伤一同爆发，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口里只能一直骂著言永焕大笨蛋、大混蛋什麽事也无法做。
「胤胤那个大冰块知道些什麽？我要去找他！」
尹楚瑁生气地捏皱了言永焕留下的信，转身就想冲出去找楼胤问清楚，却被一直没动静的楼逸扯住了肩。
「干嘛！」
「……让我去吧…」
楼逸的眼神哀戚，笑得很苦地说。
「…………随便你！」
尹楚瑁知道真正需要答案的人是楼逸，他一直被蒙在迷团里什麽都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不能让他发现的阴谋。
把那张被揉得凌乱的信交给楼逸，尹楚瑁头低低。
「希望你不要恨焕焕……」
楼逸没其它表示，只是接过信，走了出去。
楼氏总公司大厦高耸竖立，有如鹤立鸡群。
总裁办公室里，两个兄弟对看著。
「大哥……你知道些什麽？」
楼逸平常坚强的表面，因为言永焕的离开变得脆弱万分。
「……你想知道什麽？」
目光从楼逸身上调回手上的信，楼胤知道言永焕离开的理由。
「全部！」
「…说来话长。」
「请简短的说吧！」
楼胤放下手中的那张轻薄的纸，一手抵著额头，省视了楼逸一会，然後目光在桌面上的某一点停留下来。
「逸…你恨父亲吗？」
楼胤的语气淡然，楼逸不懂他怎麽会突然这麽问，但他还是回答了。
「…当然！」
「但是不够…逸…我恨他！」
语调在最後三个字加重，其中挟带的怨恨和黑暗令楼逸震慑。
「大哥……」
「他从来不在乎我们…我们只是棋子。是他造就了如此无情，没血没泪的我…」顿了顿，视线放到言永焕的信上。「也许就是因为没血没泪，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一直…痛苦…」
楼逸看著失神的大哥，原来一直尊贵高傲的大哥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楼逸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麽。


30
「逸……我必须打倒他…才可能取回我失去的东西，所以我和言永焕联手了…一个阴谋，一个可以毁了整个楼氏的阴谋…」
「所以你……」杀了父亲？
楼逸无法把整句话说完，因为实在难以说出口，就怕是事实！
「不……我不会做那种事，我才不会因为他弄脏自己的手，我要他活著看清自己身败名裂时的惨状。」
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深呼吸几下後，语气回复平常。
「他会先死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
「什麽意思？」
「你该知道父亲私下做过些什麽肮脏事，与黑道挂勾，他利用子公司掩护，贩卖军火、走私毒品甚至洗钱，从其中捞到多少油水难以估计……但他突然决定抽身而退。」
「为什麽？」
「因为他想抓住尹氏这个大肥羊，他自以为能将尹氏纳入他污秽的世界，真可笑…他想吃，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肚子。」
楼胤的眼睛透射出狠绝的毒辣，但很快就消失了。
「言永焕是一切的接洽者，他负责与父亲会面，他对父亲说了…要想和尹氏合作第一要点就是乾净，所以他立刻切断了跟黑道的一切，没想到他的手段太过绝情，才会引来黑道的报复…」
「…那和焕有什麽关系？」
「他觉得是自己害的吧…因为是他叫父亲与黑道断绝往来的，才害父亲引来杀生之祸，他…一定很内疚，觉得根本是他杀死父亲…所以才选择离开，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待在你身边…你怎麽想呢？逸…」楼胤目光直直地看著楼逸的眼，希望得到的是满意的答案。
「我不介意！错不在他，是父亲自食恶果，和焕一点关系也没有！」
楼逸是打心里这麽想的，早就知道父亲昧著良心做了那麽多坏事，所以父亲根本不可能善终！
「说得好…那我还要告诉你，杀父亲的不是黑道人士。」楼胤闭闭眼後，向後靠向椅背。
「什麽？你刚刚…」大哥是在耍他吗？
「我只是说出言永焕的想法…他之所以离开的原因，他内疚他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你听了，仍然爱他，仍然信他，那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楼逸无力地叹息一声。
「那…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