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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豳风云扬-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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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极累,然头痛欲裂,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好容易迷迷糊睡去,却是小时出宫上街,被人流挤散,但见人来人往,偏无一人是镱哥,心中惶恐,又不敢出声呼唤。转眼之间,人人面目突变,个个血肉模糊,又惊又急,竟自醒来。满头大汗,尤自气喘不止。知忧倒了桂花茶,迷迷糊糊喝了一口,却再也无法入睡。想着翠羽山的白梅,念着兵部的折子,还有安俊侯并着刘滟,愈加头痛。欲唤知忧燃把佛手,念她今日辛苦,心下不忍;自个儿又头痛不已,实在懒得动弹,终是罢了。快天明时,困倦不行,睡得却是极浅,做得几个梦,全不成道理。只一点了然,镱哥终是不肯来见。


08 不测风云


许是兵部的折子太熬人,许是翠羽山的白梅太寒心,许是刚结束的征伐太累身,第二日,我头痛发热不止。早朝是上不了了,告了几日假,父王垂询几句,派人赐了药;兵部的折子也只得再候着,好在镗儿和铭儿看着,出不了乱子。可恼的是其他臣工来探视,这般头痛脑热自是不想说话,亦不想见人。管家刘忠挡了几茬人,送礼探视的还是源源不绝。真是啼笑皆非,我何时变成卫国宠儿了?虽则有想见者,如连之、庭继,但厚此薄彼易生事端,只得作罢,索性连镗儿铭儿都不见,求个清静。偏是吃得两帖药还不见好,慌的刘忠报了宫里,父王派了御医来看,少不得又开了一堆药,温良体己,珍贵滋补,就是苦了舌头。
这般折腾,好容易熬到第四日,热退了些,我即刻着兵部把折子送来府上。第五日应了早朝,父王不免慰问一番,又赐了些药材并着珠宝。我心极厌,偏又不得不做诚惶诚恐之态,愈加憋闷。刘滟却是日日问候,心下有丝愧疚,自不免生出落花有意之感。虽则不知安俊侯在谋划什么,娶了刘滟却是大有裨益,思及此,又不好对她对于冷淡。按着亓烟的消息,刘钿似乎也有意刘滟,常送些珠玉皮裘,安俊侯未置可否,刘滟也暧昧不明。我心中冷笑,既不是非刘滟不娶,何必气势太盛,倒叫安俊侯看轻了;却也不能毫无动作,叫刘钿捡了便宜。故也常下帖子回拜安俊侯,只不时在每帖后附上问候郡主的言词;也着镗儿铭儿替我送些小玩意儿,胭脂水粉,耳环簪子,又或是雀鸟儿之类,但凡轻巧雅致、解闷怡情的,不吝惜银子。这些个我自不擅长,亏得有解语知忧两个伶俐丫头。
父王自我还朝之后,常携崇明长公主并着安俊侯四处游历,将大半政事交到我和刘钿手上,非是重大要务,不得扰他。也罢,我自是借着政事繁杂少见刘滟。

如此忙忙碌碌,不觉快近年关,也近武圣二十二年的庆典。依着往年惯例,该着礼部会同工部合办,偏这次父王灭了郑国,封了崇明长公主,又有安俊侯在,自是不能输了脸子,故又叫上户部。难解的是,父王亲点我负责。这可是福兮祸兮,只得全心投入。脚不着地,食不知味,直恼得解语怪我,说府里都比不上客栈了。哪里顾得了这许多,若是我此次办差有丝毫纰漏,只怕自此就真衬了解语心意,能多多在府了。
如此不免多同礼部尚书蔡庭继、工部尚书古华、户部尚书南宫闵商议庆典细节。近年来征伐不止,虽是大大扬名,震慑宇内,但损耗不小,劳民伤财。庭继之意此次庆典从简,但父王意在显威,故是两难。与南宫闵多次研究,百般筹措,除了定制外,也只能再多拿几万银子罢了;好在古华任工部这几年颇有心,前几年庆典的些微工事只消修缮,即可再用。思来想去,本欲授意古华放手去做,亏空之处自我府上出就是,偏叫蔡庭继晓得了,一顿微言大义说得古华不敢再生此念,倒叫我哭笑不得,也就由他去了。
连着半月,诸事顺利。最后一项该是讨论庆典上的菜色,今日只需议定酒水饮品,这事就算告一段落。我意依着祖制,祭天当用谷酒,饮宴就用汾酒,女眷送上果酒或是米酒,父王偏好烈酒,单独备下一些就是。南宫闵即刻汇总账目;蔡庭继忙着誊写庆典流程;古华赶着监看工事进程,就先去了;我无事可作,心下懒倦不愿去兵部,又不想回府,就提笔给诸臣工的请贴上写名字。
刚写完文官的,搁下笔正要歇歇,却见林连之一掀帘子进来了。满脸堆笑,冲我捉狭的嚷嚷:“果然躲在这里!”
我不禁大乐,这个连之,还是与我这般肆意:“怎的?莫忘了还欠我一次酒钱,可是今日领了银子,来还债的?”
“你这吝啬鬼,一次酒钱记到今日!”连之故作夸张,连连叹气,“也罢也罢,若是今晚无事,不妨共醉?”说到最后,嘴角含笑。
“俗语有云‘闻者有份’,不知闵可有幸同去?”南宫闵今年不过二十出头,是当年侍读的贵族子弟,可算旧识。
“那感情好!”连之大乐,“来了管帐的,自是不该我付账啦,哈哈——”
“我手上银子大把,就是不知连之兄可敢用。”南宫闵淡雅闲定,一句话就把连之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在礼部大堂也喧哗嬉闹,成何体统?”蔡庭继咳嗽一声,“不知吏部尚书有何公务啊?”
连之拌个鬼脸:“蔡兄真是严明,也不知三爷日日怎生与这般无趣之人相处的?”见着庭继面上色变,忙着改口,“三爷,无事不登门。武圣着你与南宫大人即刻进宫,候旨御书房。”
我一皱眉,莫不是因着庆典之事?回头望望南宫,他亦是一脸慎重,见我望他,宽慰一笑:“闵已办妥账目,三爷不妨宽心。”
我自一笑:“多谢。”
南宫也笑道:“职责所在,何谢之有?”一顿,忽近身附耳到:“饮酒何妨叫上老蔡?”见我微愕,又捉狭的笑笑,“听闵之言,包君不悔。”
“那就拜托南宫大人相邀吧。”我颇觉有趣,言罢转身自与南宫进宫。一路谈笑风生,倒不寂寞。

公公通报一声,即宣我与南宫进御书房。
玲珑香似雾,龙井茶似酒。龙案上堆着些折子,父王却是站在西侧书架子旁,手上拿本册子,正和崇明长公主说些什么。偷瞄一眼,似是《凌公政要》,又似《凌公补记》,看不真切。倒是崇明长公主见我躬身,提醒父王一句,这才回到正厅。见礼之后,父王赐座赏茶,崇明长公主却不回避。
饮了一口碧螺春,我将典礼事宜分点陈述,末了,南宫再将汇总的单子呈上。父王静静听完,看了一眼单子,只道:“老三办事,孤放心。”
只一惊,这般说话,不掩信任,所为何事?
“老三,看看那份折子。”父王示意,自有公公双手奉上,必恭必敬。
打开细看,却是豳国来的国书。言词恳切,恭顺华美,只道两国情谊,闭口不谈近年因着商队生的纠葛。拉拉杂杂,隔山绕水,文末才见真章,原是想与我国成秦晋之好,似有意为二王子求亲。我微皱眉,将国书递予南宫。
豳国与我国并不相接,位居北地,人口众多。王室姓白,豳王现年五十,好丹药。王子三位,公主两人。王室并未立储。长子有越国血脉,私心不愿他登位;二王子母亲是桧国公主,似是文清王后六妹;三王子是个闲人,无甚野心,每日只顾流连声色场所。豳王此次送来国书,为着二王子求亲,打的甚么主意?
南宫躬身将折子还回,面色凝重,似有话说,却期期艾艾踌躇着。父王示意之下,考虑再三才开口:“武圣心中属意哪位公主?”
父王却大笑:“好个南宫闵!怎知孤已有意结亲?”
“回武圣,我国与豳国虽不相接,但贸易往来从未间断。碍着没有明确的盟约,沿途小国随意盘剥,全不把两国放在眼中,反而生出许多事体来,如此可解心头之患。再者,”南宫深深看我一眼,口中道“武圣若想南图申国,少了北方豳国威胁,三王爷成事的机会更大!”
心下大吓,父王有意申国,我只是隐隐有感罢了,南宫却随口说出!父王却轻松一笑:“好,那你以为派哪位公主妥当?”
“金枝玉叶,王家气派,皆可。只大公主已婚配兵部侍郎郭俊郭大人…”南宫谨慎异常,也知所言意义所在。
“湄儿自不相提。豳国的二王子今年似是二十有四,泱儿今儿个十八,沁儿十五…”
父王自顾自盘算,我却听得阵阵心寒。南宫闵虽是精细稳妥,家世显赫,然资历尚不足以出任一部。原来父王早有打算,故而连换几任户部尚书,终是选定南宫家的世子。商队的交易,途中之国的劫掠,原以为是两国故作姿态,为造吞并小国的口实,谁曾想却是要挟豳国的借口!再者,二王子是庶出,若想登位,王妃的势力必要够分量,而一旦继位成功,妻族势力势必渗入豳国,则兵不血刃,北方既定!
“老三以为如何?”
我正思得入神,父王忽唤,倒被问个手足无措:“如此,似…”
“三王爷自幼与二公主交好,心中自是不舍。”南宫看出我的窘态,解围之语却如晴天霹雳!
“恕儿臣放肆,儿臣以为不妥。”强自镇定,国事先不论,远嫁泱儿非我所愿!
“哦?老三说说看。”父王抬起茶来饮得一口。
“示两国交好,未必非结亲不可;若定要结亲,定是我大卫公主嫁过去不可?”绞尽脑汁,心中万千计较,只盼想出个两全其美之法,“据儿臣所知,豳国三位王子皆是庶出,传位何人全在豳王,嫁二妹于二王子,风险太大,一旦失势,儿臣实是不忍看卫氏骨血飘零。”
“莫非你想求亲于豳?”崇明长公主突然开口,“莫要忘了,豳国已然先行求亲了。”
“臣谢长公主赐教!”但是,镱哥唯一的胞妹又岂能不救,“豳国长子已有正室,怎能委屈我卫国公主?二王子虽是只有几名侧室,却与二妹三妹年岁相异,未必能成锦绣良缘。”好在我素来关注各方,暗探亦派出不少,若能救得泱儿,影、映功劳居高至伟!
“偏巧豳国的长女今儿个十七,因着是王后嫡女,眼高于顶,至今未嫁,故而老三有意?”父王眯着眼睛,神情如何,看不真切,我只得含糊其词。
“父王明鉴!”我离座下跪,“儿实在不愿二妹远嫁。骨肉分别,生离之痛,父王最是明了!”
“放肆!”龙案一拍,声震山响。
“武圣!”崇明长公主一声轻喝倒把我唤醒,怎的糊涂到如斯境地,难怪父王翻脸,但也非我所愿,只能拼死一试。
“儿臣知错,父王息怒!”磕头三响,“与豳国交好势在必行,定要结亲,则儿愿请婚于豳;若非定要嫁女,则请嫁宗室女!”
“孤还没死!岂容你说三道四!”青花瓷杯随声而至,我也不动,硬生生用脑门子接了。
一声脆响,并着崇明长公主的惊呼,眼前突然一黑,嘴角尝得腥咸。若是苦肉计有用,这身血流尽也甘愿!
“大王!”
“武圣!”两人双双跪下,崇明长公主更是抱住父王膝头:“武圣!锶儿之心,别人不懂,武圣当真不晓?”
我是何居心?自个儿都说不清,他人如何知晓。心下冷笑,崇明长公主,多谢你求情,可惜所求非人。
奇的是父王却只一叹:“…终是我的儿子…”竟自行至我身旁,扶我起来,“可惜你还是卫国的王子,泱儿是卫国的公主,你们各有各的活法,顾不得那许多的。”
音颤声涩,如刺在喉,双手兢兢,强悍如斯之人竟会示弱?我震惊不已,不觉抬头,却见苍白隐忍之态。心头一颤,为得几年太平,女儿远嫁,为人兄长者怎不自惭自怨、为人父母者怎不心痛如绞?
突地有些明了父王要我带回崇明长公主的坚持。

“韶华春光下藤架,蜜色罗衫束金甲。不梦江南二十载,自悔生在王侯家。”崇明长公主莲步轻移,皓腕轻扬,却是擦我额际血渍,“锶…三王爷,来日方长。”招手唤来太医上些药。
“都起来——”父王长叹一声,“南宫这就拟旨吧。加封二公主为康宁公主,赏五千食邑,此外依祖制,文字你筹措着办吧。”

满室斑斓辉煌,不过是黄金枷锁;满屋玲珑香飘,却是彻骨腐臭!什么父慈子孝,什么兄友弟恭,什么皇家威仪,全是假的,假的!虽是早已知晓,偏是让我撞个正着!镱哥,镱哥!泱儿,我是保不住了,这可怎生是好?我害了你,上苍却连个补偿的机会都不给!莫非我是什么修罗转世、夜叉再生,非是害得身边人人受苦才能罢休?!
心中悔恨绞痛,却偏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拟好圣旨。父王转身塞给我:“老三,这个圣旨,你即刻去宣吧。”
“武圣,这…”崇明长公主一脸惊诧,就连南宫亦是茫然。
双手接过,重如千斤。站起一晃,天旋地转。父王,刘锶自知心肠不硬,偏是生在无情无义的帝王家!哑着嗓子:“父王,儿臣有一事相求。”
“…讲。”
“二妹出嫁时,准儿臣万里送亲!”


09 心有情 借酒别


一步三晃,真是青天白日?怎的眼前昏昏暗暗。脸色想来不好,一路宫女太监见我如见鬼一般,只是碍着礼数,方才匆匆行礼罢了。
明黄圣旨,王家威仪;微言大义,冠冕堂皇。不过是片刻之前,怎的竟然不记得所言为何?不过是一刻之事,怎的全然忆不起所行为何?满心满眼全是泱儿!皱着眉,红着眼,捂着心口,丫环搀着,偏又颤颤巍巍三呼谢恩!倒愿你打我、骂我,哪怕是一剑刺来,也不会躲闪,偏是反握我手、死命扯着嘴角笑给我看,但可知两人双手均是冰冷颤抖!那笑,凄凄惨惨,强颜欢喜,却又没有半点埋怨,怎不羞死我刘锶、怎不愧死我刘锶!
泱儿自小与我亲厚。镱哥去后,文清娘娘悲痛欲绝,体弱神衰,我与泱儿朝夕问安,伺候汤药,不敢懈怠。娘娘终是伤心过度,不到半年,竟也去了。批麻戴孝,发丧入殓,均有礼部承着。泱儿几次哭死过去,我衣不解带,守了三日,万幸救了回来。自此,泱儿事事倚重于我,我也尽力护她周全。偏是这次,岂是一个愧字了得!
跌跌撞撞,魂不守舍。突身后一人拉住,口呼:“三王爷!”回头看时,却是南宫闵。满眼焦急,拧着眉头:“三王爷!这是…这是怎的?”
三王爷,呵呵,好个三王爷,不过是东征西讨的一介武夫,不过是舞文弄墨的舌滑之徒,偏又顶着王家的光环欺世盗名;三王爷,哈哈,好个三王爷,不过是唯唯诺诺的一只蝼蚁,不过是心死情灭的行尸走肉,偏又梦着王室的权利自欺欺人!现下好了,失了镱哥,丢了泱儿,死后有何面目去见文清娘娘?
南宫似是情急,连连摇我。我却懒得言语。在他看来,许是目光涣散。一握吾手,冰凉彻骨,也就顾不上礼数,冲我面上就是一掌,火辣刺骨!
一瞬失神,嘴角反是露笑,唬得南宫面上变色,慌叫太医。我却回过神来,忙拉他衣袖:“不妨事。”
“三王爷…”
“没事,没事。”故作轻松笑笑;“唤我何事?”
南宫一脸诧异:“王爷真的无妨?”
“说无事即是无事。”一顿,“南宫,唤我何事?”一眼瞅见他手上的白狐裘衣,想是方才觐见父王时落在书房的。看南宫神色,十之八九是与父王议完余事,特来寻我。
他只一笑,余事不提,自为我披上皮裘,轻声道:“三王爷可是忘了,今晚约了连之、庭继饮酒之事?子敬已先行打点去了。”
“哈哈,妙极!这就去吧。莫要辜负美酒!”我大笑,自顾大步往宫门行,也不管甚么礼数,只知这宫里再待一刻,怕就要窒息而亡。

二楼临窗,望雪闻梅。也不知饮了多久,亦不知饮的何酒。连之有心,为我要得烈酒,入口辛辣无比,几要刺出泪来。如此甚好,今日但求一醉。
“饮酒当烈,赞杜康、心巧灵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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