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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碧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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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一幕已是尽落在言方眼底,言镇只是笑了笑,走了过去,“我们可以回去继续下棋,难得我可以赢上一局。”
“好。”言方轻轻巧巧的说着,眼神却是沉沉的看着他,“若是我能赢呢。”
“你说呢。”
“杀了他。”
言镇一愣,扯开笑来,“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
“早晚都是要杀的,你也知道,阵贝是父皇留给你的靶子,现在,不也正好是个机会么。”将来杀,是用来抚慰朝堂众臣,现在动手,便可为周立陶这桩案子简单的了结,卖个人情出去,户部即使是用不了秦维琛也手到擒来。
言方的像猫般的微瞥向他,言镇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冲口太快,倒显得有些尴尬,本想说些什么解释些许,却未曾想到言方挥手道,“不下棋了,输,赢,都没意思。”
手指在桌上轻叩,言镇只觉得唇旁的笑,苦了些。
其实那个时候,他本是想问一句阵贝,他可是真的愿意信他……

36

秋日里的挽竹楼,连竹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枯黄的痕迹,大概是失了主人,便显得败了,虽然后来又补种上了一些秋海棠,点点的花,星零而布,斑斓的叶,半是苍绿半是白。
大概是他们并未曾想到秋海棠原就是断肠花,滴不出来的泪便只觉干涩,涸在眼底。
与这园子一墙之隔,仍是丝竹欢乐声不绝于耳,酒香四溢,谈笑风生,愈发的让这满园子的断肠花风过之时,便飒飒作响。
阵贝推开掩在秋海棠后的那扇门,许久未曾开过,竟是让花将门掩了起来,牵挂搭挂,用了力便听到枝叶折断的声音,室内浓浊的空气让他皱起眉来,挑亮灯花,回首笑道,“这里住的可好,梅舒。”
在一旁的墙角之中,一人抬起脸来,苍白憔悴如鬼魅一般,略动了动便听到自腕间发出的铁链声音,他的脸顷刻之间因疼痛而扭曲起来,血从唇间划落,“你言而无信。”
阵贝侧头微笑,“当初谋刺衡阳帝的事情,我可是全部推到李家身上了,你的弟弟现在仍是安安稳稳的,又怎么能说我言而无信呢。”他缓缓走近梅舒,踩在铁链之中,冷道,“你现在留了一条命,难道不也是我的功劳么。”
伸手将铁链抓起,猛的往前一拉,只听一声惨叫,他便从墙角被拖拽出来,铁链自梅舒腕间穿过,早就已经被血肉包裹其间,虽未曾作及骨头但总因是异物,伤不能愈,略略绊动便会痛恻心扉,何况是被如此大力拖出。
地上划出一抹鲜亮的红色,添上一股血腥的空气愈发是让人窒息欲呕。
其实这里的血气,一直未曾消散过。
阵贝松开手,笑对仆倒在地的梅舒,“想知道当初灭勾陈,到底是为了什么么。”
“谋逆……”声音粗哑,痛意未曾消散,只能让人仆倒在地,不得动弹。
“喔,是吗。”阵贝只是笑,“看样子,你关的时间不够长,不过没关系,你会有一辈子时间留在这里。”一双眼睛如灿夜琉璃,发出暗色光芒。
出了门,却是发现一袭暗紫身影站在园内,扫过秋风落叶,走上前来,才是发现瘦了许多,苍白有些脱了形,狐狸似的尖锐了下颔,见他的身影便半跪了下来,“锦绣的错,累及大人受伤,请大人责罚。”
“好些了吗。”
锦绣抬起头来,“大致好了,只是,锦绣不方便再跟在大人身旁了,而且大人的身体,以后由风慈在旁边,也合适些。”
阵贝让她起身,两人坐在秋海棠下,海棠香如雾轻绕,阵贝敛眉轻笑,看似心情不错,“能让你伤的这么重,真不简单。”
挽竹楼的锦绣,从不曾有过失手的时候,在她手上,那薄如蝉翼,利比莫邪的宝剑颜惜曾经力挑作恶一方的十二恶人,曾经鏖战江湖四方的掌门,可是如今,那柄剑却并没有再安稳的抓在她手中。
看着锦绣咬着下唇,又是一笑,“言镇身旁的那个影卫,针对的,可是你们吧。”
锦绣沉吟片刻,然后道,“大人,其实那少年与我师出同宗……”
“既然如此,为何又痛下杀手?”
“因为叛国。”锦绣说了出来,她的脸庞如水平淡,连半点涟漪都没有,她看着阵贝的脸,那张总是萦绕着一种戾气的脸在月色之中,扑着一层明灭不定的妖火,她知道这一句,早就是针,细密而绵绸的扎在心里,拔不出来,只能是任其痛到最后,难掩的血肉模糊,时日长了,便救无可救。
阵贝笑开,绽开的笑意挂在嘴角之上,额前黑发让他半侧脸孔掩入暗色,一副戏谑口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啊。”
“锦绣走到这一步,半点未曾怀疑过自己有何错。”锦绣斩钉截铁道,眼瞳之中毫无困惑,连半点怀疑都未曾有,秋水般坦然。
这样的人,其实远比其他人幸福。
阵贝笑了笑,便岔开话题道,“风慈呢?”
“风慈在安排大人离京事宜。”见阵贝只是沉默,心知又会有什么变故,便道,“先生要拜相了。”
“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阵贝吃了一惊,凤眠何致会如此仓促之间便决定要重归朝堂之上。
锦绣咬牙道,“其实是……林帝病重,必须有人出来支持大局。”
阵贝皱眉不言,这层变故他从未料想到,若林帝真的病故,不可谓不是横生波折,于凤眠于他,无异于打破了满局布好的棋,现在他们每一步皆是如履薄冰,半点不小心便会坠入无底深渊,“那此时更是宜静不宜动,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锦绣叹气,“大人,这个道理先生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能等,您不能等。”
这番话实则是指阵贝身上的毒不能再等,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若是再这样拖着其后患无穷,只是如果真是如凤眠所说,那这个时机其实是最坏的时候,阵贝扭过头去,“我不用他管。”语气也是别别扭扭,“让他把自己顾好。”不待锦绣回话,便猛然站起回眸于秋海棠之中,“再说,我不能这么走。”
锦绣心知他的个性颇有些偏执,只得最后说道,“那大人可否听先生要锦绣带过来的一句话。”
“……,说吧。”
锦绣吸了口气,说道:“我也不要你把什么都放下,把毒治好了再回去便是了。”若不是看着坐在眼前的锦绣,阵贝真的以为现在凤眠站在他的面前,与记忆之中半点都没有区别,当年在病榻之旁,他每每调好药时,总是这般的口吻,不由苦笑几许,凤眠这家伙每每如此,击他的软肋,思量再三,终是对锦绣说道,“我再想想。”锦绣见他终是松口,心知不能再继续往下说,按阵贝个性,大概只是愈说愈僵,只得不再言语。

37

周立陶的案子简简单单的便就审完了,秦维琛也从地方上面提了起来,一时间,旁人的眼里都看的出来,这风是开始往哪边倒,车水马龙般的祝贺便往秦府里送了过去。
阿词将不小心碰掉的贴子重新放回阵贝的书桌上,吐吐舌头,瞥眼看向阵贝,幸好他正此时正靠着闭目休憩,这才心里稍安。
这段时日以来的头疼让阵贝总是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额间满是冷汗,阿词想伸手为阵贝拭去冷汗,却未曾想到甫一靠近身后,阵贝便猛然睁开眼,寒凉目光让阿词吓了一跳,嗫嗫道,“大人,我看你额前都是汗,所以……”
“没事。”阵贝敛敛眼神,将额上的汗拂去,挥手让阿词退下去后,摊开贴子看着,这是秦维琛设的酒宴,官场上的应酬,思量了片刻,便起身换了一套干爽的衣衫,便前去赴宴。
待他到时,秦府里面已经是笑闹一片,觥酬交错,秦维琛一身青衣,出去了两年虽不见在相貌之上有何改变,但却又是觉得沉稳了许多,滴水不漏的周旋于宾客之中,见到阵贝忙走了过去,笑意盈盈,“阵大人,许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未见,阵贝恭喜秦大人。”
“哪里。”两人相视而笑,一派融融气氛,待走入其间后,才是发现朝中诸多官员都已到场,果然是给足了秦维琛面子,连一向并不怎么出面的兵部尚书赵岂石也是坐于席上,饮酒谈笑。
众人见到阵贝进来,气氛微微一冷,少顷便有人上前寒喧问好,也有人装作未曾看到仍是同旁人闲聊,还有人面露不悦怒目而视,亦有人则是笑不改色静待其变,众生相,一览无遗。
秦维琛态度倒是热络,一直与阵贝闲扯着,过了三刻之后,却未曾想到言镇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身旁跟着齐异翎,一身浅黄衣裳,外罩薄纱,显着气质儒雅,两人未曾让下人通报,众人见到纷纷忙着整理衣衫下跪问安,虽见慌张,却不见慌乱,大抵是各人已经心中有数,大多也是有备而来,秦维琛能够重回京泰半是因为九王爷保举的功劳,现身于此地已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言镇与众人周旋片刻之后,便与秦维琛入到内厅,此处幽静许多,早已摆好一桌酒宴,比起外面来更是精巧,温好的酒也是放在一旁,四溢酒香。
秦维琛曲膝跪下,“维琛谢王爷。”
言镇只是轻笑,“秦大人请起。”伸手将他挽起,齐异翎从旁笑道,“秦大人,王爷,坐下慢慢说吧。”看到秦维琛看向自己的眼神,知道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便道,“在下姓齐,名异翎。”
秦维琛也是剔除的人,看到言镇只是含笑站于一旁,又毫不避嫌,便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忙道,“幸会幸会。”尔后又道,“王爷请坐,齐先生请坐。”
三人坐下后,齐异翎为他斟上一杯酒,递于秦维琛,“恭喜秦大人高升。”
“哪里哪里,全仰仗王爷提携。”秦维琛道,言镇只是轻摇折扇,笑而不言,只见齐异翎只是劝酒,只至酒过三巡,才笑着,“秦大人,请恕异翎直言,大人这两年在京师之外,可曾觉得这天下,太平么。”
秦维琛心中一颤,这个话题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太过敏感,让他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只得强颜笑道,“这个……”
“秦大人请直言。”这话却是一直在旁的言镇所说,眼色已经微冷了下来,半点没有初来的温和,咄咄逼人的看着他,秦维琛只得垂首道,“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这一番话虽是未曾直接回答,便也算是没有让言镇塞他进户部是件错事,更何况看到他虽是垂首,但是眼中仍是露出一丝忿然,心知他性本直,便笑道,“秦大人,可知这朝中如今缺的便是如秦大人这样能直言的谋臣。”
虽是赞扬的话,可是秦维琛却是直视言镇,未曾搭话。
言镇轻轻一笑,“想必你对于本王为何让你入户部已是心中有数了。”
这话让秦维琛抬起头来,眼里炯然有神,“王爷……”
“有什么事情,放手去做吧。”
此话看起来虽通,实则却是有些不通,按理说,户部的事情言镇不宜插手,衡阳帝传下来的话也是凡事可直报御前,言镇这句话不仅是绕开了此在代职的户部侍郎,更是绕开了右相丁严,再越深了想……
秦维琛深吸了口气,发现言镇眼里毫无半点动摇,知道这是当机立断之时,拱手道,“维琛知道了。”
言镇此行目的已到,侧首与齐异翎换了个眼神,三人笑谈了片刻,便让秦维琛出外厅继续酬客,毕竟外厅仍是有诸多大臣,两人在花园踱步,也权当是醒酒闲聊,正说着的时候,却是发现一个人影正是坐在亭旁,微垂着头,走过前去发现原是阵贝。
“怎么了?”
阵贝仰脸,纵是在月色之下也是苍白,站起来时勉强笑道,“好像喝的多了些。”
“这是喝多了吗!”言镇冷下脸来,语气也重,齐异翎笑着拦了一下,“阵大人,容异翎看一看。”不由分说便搭在他的脉上,偷瞥时却是发现言镇的眼神钉在他的手上,心里不由沉了片刻,收回手来,干干笑道,“偶感风寒,偶感风寒。”
“那劳烦齐先生开个方子。”阵贝直对齐异翎道,可是未料到言镇皱眉,拉住他,“去我那里,让齐异翎替你把药熬好。”
齐异翎张口欲言,看到言镇脸色,便道,“这样也方便些,有些药材也的确是在王府之中才能览到。”
“不是偶感风寒么。”阵贝眯眼,缓声问道,风寒而已,需要用到什么珍贵药材么。
齐异翎忙掩饰到,“好药自然会好的快些,若是大人想拖个十天半月的,那也可以。”虽然转的略嫌生硬,但也总算是掩了过去,阵贝这才点头,“麻烦齐先生。”复又回头,敛下眼神对言镇道,“麻烦王爷。”

38

正月十九日的衡阳宫,在黑色中依旧是那样巍峨屹立,静寂之中透着几丝的寒气,连翻涌起的火光都压不住的寒气,妖艳的火光微笑之间舔舐过衡阳宫殿,灰飞四处,那橙色光芒映在阵贝脸上,落着浓浓阴影。
倚在窗边,门外的护卫依然森严,好似那一切不是发生在眼前。
阵贝微微一笑,眉宇之间划过一丝的诡异,漆黑眼里是杀意,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携手看着,看那些护卫的血从他们的颈项之间喷出的血雾,为那不远处的橙色火光添上一抹瑰丽。
挽竹楼的锦绣,从不曾有过失手的时候,她将宝剑握在手中,薄如蝉翼,利比莫邪,血花四溢之中划开三十九名侍卫的喉咙,除了远处的噼叭火烧声,除了众人沉重的倒地声,便只有阵贝的笑,轻眯起的眼睛映出一片火色。
“大人,锦绣来晚了。”锦绣反手将剑收回,门外的长廊已经是没有一个人了,转了出去,风慈站在门边,“往这边走。”穿过这九转十八弯的长廊便可以到宝承殿的侧门,那里已经安排有一日千里的骏马,以凤眠的能力,必定已经安排好一切事宜,扫清余下的痕迹,只要离了这宝承殿,这事上还有谁可能拦的了凤眠展翅。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一直在三人前方的锦绣停住,颜惜在夜色中闪出秋水的色,风慈也停住,他将手收在袖中,握住前日才研练出的奇毒,阵贝则是笑,言镇在这百忙之中仍旧是想到了他,不知这是荣幸抑或是不幸。
站在暗处的两人走了出来,其中那名着淡紫色衣衫的人,流动的月玲珑在夜色中优美如常,他静静的看着锦绣的脸,眼睛慢慢的弯成一丝笑意的弧线,“这次,我不能让你再从奈何桥上面走过来了。”
锦绣的唇角是笑意:“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却是压低了声音对风慈道,“我缠住他们,你带阵大人按原计划离开。”
风慈吃了一惊,锦绣继续道:“我们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声音已经决然,杏眼微眯,对阵贝道:“我答应过先生,要将大人送走,而且……,要安然无恙。”
这是答应过他的,哪怕是要付出性命去完成,只是那远在天涯的人,今生恐怕再无缘以见。
阵贝道:“锦绣……”
锦绣微笑,背过身子只余声音传来:“阵大人,如若是见到了先生,请转托一句,十年间,锦绣从不曾悔过。”言罢,颜惜在手里挽出剑花,欺身而上。
风慈见状立即将阵贝拉到一旁,从另外一条路上跑离。
夜色沉沉,静如水,两人都未曾说话,风慈只是垂头前行,却是不见阵贝跟上来,回头一看才发现阵贝那双沉静如水的双眼看不到半点感情的看着他,风慈迟疑了片刻,道:“阵大人,怎么不走了?”
“风慈,我问你,你跟在凤眠身边多久了?”
“阵大人,怎么突然问这个?现在当务之急是……”
“多久了。”
风慈皱紧眉头,低声道:“七年。”
“七年了啊……”阵贝叹气道,“我再问你,什么东西值得了这七年的时间。”
“……”风慈不答,空气之中只余静谧,许久之后,风慈才道,“钱,权,倾天下。”
阵贝手扶在庭园里树上,缓缓道,“锦绣为情,抱沙为财,你却是什么都不为,原以为凤眠是可以牵住你的人,却是没有想到到底还是抓不住你这脱了线的风筝,即离了线,又为何偏偏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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