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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碧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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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真没意思。”梨离仍旧是在笑,笑眯了眼睛让他像猫一样,而他的行动却比猫更加的轻,更加的快,躲过一招后不退反进,揉身上去,一掌拂在抱沙锁骨处,看似轻实则重,抱沙顿时觉得如千斤之石击在胸前,气息一滞,喷出鲜血来。
梨离眼里闪过杀意,化掌为拳直击抱沙小腹,正当要得手之际,却发现抱沙脸露冷笑,扬手射出暗器,如此近距离让梨离自然无处可躲,三枚银芒直直击入梨离肩膀,胸之处,梨离闷哼一声,猛的将身子往后拔起,欲自抱沙剑中挣脱出来。
可抱沙哪容他离开,手中宝剑直击向梨离心脏,一招便可定乾坤。
“我改变主意了。”梨离仰起脸来,杏仁般的眼睛仍是因笑而眯起,弯如弦月,抱沙心知不妙,可却是欲退不及,那紫衣少年身手极快,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模样,手里闪过的银色匕首已经插在抱沙右肩,顺势一搅,那剧痛令得抱沙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出。
剑落在屋顶之上,顺着倾斜的弧度而滑落,而梨离则出手封住了抱沙的几处大|穴,即快又准,即封住了他流的血,也封住了抱沙的反抗能力。
这一切都已经的快极。
此时,紫衣的少年看着半伏的抱沙笑道:“葭霞剑法,我知道。”逆光的脸庞透着几丝的寒意。
“你穿着金蝉甲,可防刀剑……”抱沙狠狠的瞪着梨离,后者笑眯眯的说道:“没错,而且……还下了毒,就在击中你的第一掌时。”他扬了扬手,双手在月光之下闪出一层青光,那是冰丝的手套,“不是剧毒,是迷|药,好好睡一觉,你该应幸王爷说过要活口。”
……
空气之中满是火炭的味道,待到抱沙醒来,阴暗的牢房里只有如鬼火般火把摇曳,肩胛之处传来的剧痛让抱沙露出苦笑,“不错,连琵琶骨都穿了。”
“这个不是我的主意。”梨离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抱沙。
“让我猜猜。”抱沙叹了口气,“是那个老混蛋的。”
“有时候我也想这么喊他。”
“梨离。”牢房的门往内推开,走进来几个人,一身着浅色衣衫的人轻笑道,“再这么说你的师傅,我会告诉他的。”
梨离朝门口看了看,看到再没有人进来的时候才笑道:“王爷,要保守秘密喔。”
言镇朝着抱沙那边看了看,几近是被钉在墙上姿势让抱沙的血已经染透了衣襟,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已经比起刚刚来浓郁了许多,言镇朝梨离笑了笑:“好吧,我不说,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是。”
言镇走至抱沙的对面坐下,桌子上早已放着从抱沙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他携手看了看,“你身上的小玩意的确不少,如果不是有梨离的师父提点着,怕是早就有人丧命在这些东西上面。”
抱沙笑了笑,“是啊,那老混蛋就喜欢这样。”
“他也曾是你的师傅。”
“不再是了。”
双方一来一往,谈笑之间暗潮涌动,言镇俯身道:“我对你们之间没什么兴趣,不过,这些东西里面其中有一样,他没认出来。”言镇将那盅玉拿在手里,走近抱沙身旁,问道:“这是什么,还有,这么晚,何至烟家里没什么东西好偷吧。”
“我是杀手,不是小偷。”抱沙一本正经的答道。
言镇依旧是在笑,“可是我看你也不像是去杀何至烟的。”
“没来得及。”抱沙笑道:“你的功劳。”
“是吗。”言镇拉住穿过抱沙琵琶骨的铁链猛的一拉,铁链发出哗哗的声响,其中还夹杂肌肉撕裂的声音,已经停止的血重又流淌起来。言镇看着手上,那里有血印,他皱起眉头,眼色冰凉,“我讨厌油腔滑调的人,特别是不识时务的油腔滑调。”
抱沙痛的咬紧下唇,鲜血从咬破的唇流下来,满嘴的血腥。
言镇笑不改色,重新问道,“谁要你到何至烟那里的,做什么?”等上一会,见抱沙只是冷笑却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言镇眼里闪过杀意,却仍是压抑了下去,他掏出手帕将刚刚手里的血擦拭干净,沉声道:“可怜,一手弃棋竟然还会忠心护主。”
抱沙一惊,瞪着言镇,而九王爷只是看着阴暗牢房里的某处,淡淡道:“对了,听说挽竹楼中,锦绣,抱沙,微洛情如姐弟,这次既然弃了你,自然也有朝一日会弃了他们。”缓上一缓,又是极温和的笑意,“其实,你的命抓在自己的手中,或许,不止一条命……”
抱沙冷笑,“王爷,你若不是心里早有了人选,否则岂会屈尊迂贵的来问我。”
言镇脸色一沉,立起身来,“他值得你这么做么。”
“他值得王爷这么做么。”
两人相互之间对视良久,言镇眯起眼来,“好一个抱沙,原以为你只是爱财之徒,没想到竟然是颗铜豆。”
煮不烂砸不碎的铜豆。
抱沙向来以爱财而闻名,本以为会较为容易收买,可是却未曾想过更为棘手。
“王爷过奖。”
此时牢门又再次打开,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人,笑盈盈的眼看着屋里的人,又在抱沙身上转悠了片刻,竟让抱沙心底升起寒意,那双眼睛,就像是看到了老鼠的猫一般。他撩了衣服下摆,坐在刚刚言镇的坐过的椅子上,“我最喜欢铜豆了。”
言镇浅笑。
言方将那盅玉拿在手里惦了惦,“梅舒。”唤到身后的那名少年。
少年眉眼间是杀意毕露,少了在桃花集里时的那份淡漠,他将一些瓶瓶罐罐慢慢的放在了桌上。
“我想想,是先该用什么比较好。”
“你自己动手?”
“偶尔也要让其他人享受一下乐趣。”言方咳了两声,他的病一直不见好转,时好时坏,最近更是足不出户安心静养。
言镇慢慢道:“那就让他慢慢玩着吧。”眼神却是扫到了言方,言方便起身随他到了外面,此处是他们寻到偏宅,暗色之中池水遴遴的泛着一层冷光,言方沉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布下这手的。”
言镇眯眯眼,“很早。”手搭在靠栏之上,冷道:“陷害他人不过两种手段,一为栽赃二为嫁祸,他想要趁这风起浪,总不能事事都顺了他的意思。”
言方也不答话,许久了,才说道:“再这么玩下去,他迟早要出了你的手掌心。”
“我知道。”言镇笑道:“也该给他点教训了。”手指抓紧了靠栏,暗黑的夜色里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如何的想法,指尖已然在栏上留下划痕。
10
清晨微光从格窗透过,屋内的烛仍未烧尽,因着微风而摇曳,阵贝一夜未眠,黑潭般的眼睛被阳光烛光浮浮的映着黄光,盯着残烛,直至那火最终消失。
阵贝这才从椅内起身,推开窗户,看着的满园景色,春未来,冬仍在,刺骨的寒风裹出苍茫。
染衣轻轻推开门,看着阵贝的身影,轻轻喊了声,“大人,九王爷邀您到雾山去。”
“今天?”☆油炸☆冰激凌☆整理☆
“是。”
见阵贝半晌未曾开口,染衣抬眼看着眼前少年的背影,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缠着一般,开口道,“大人……”
“准备一下,我过去。”
一直在言镇身旁的侍卫长莫门宇已经候在了马车旁,态度十分恭敬,他原先是在兵部,也曾经是在阵贝手底下当过一段时间的兵,尔后才被言镇单点了出来到了九王府,算起来虽是有了几年,但是看了面却仍是如当年一般,阵贝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尔后展颜一笑,掀了帘子坐进马车里去。
过了不久,便到了雾山,雾山本是因终年雾气不散,云雾袅绕而得名,却是在几十年前的某一日突然云散天开,虽为异象,但却也渐渐为众人所接受,加之离京也不远,是以京里的公子哥们向来也喜欢到此地来,不过那也应是踏青之时,可是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呼呼的寒风让阵贝的脸上刮的微红。
言镇早就已经站在亭内,一身雪狐皮裘,让他显的清冷了许多,他正在搭弓,白羽翎的箭身上精巧巧的雕着篆体,引云。看到阵贝走过来了也不搭话,仍是瞄准了前方的靶子,眼眯了眯,那引云箭便离弦而去,正中靶心。
“好箭法。”
言镇笑着将弓递给阵贝,“早先你也曾百步穿杨,如今,这功夫是否稀疏了?”阵贝接过弓箭,眼神在引云两字上转了转,眼里露出一丝戾气,伸手从言镇身上的箭筒里面抽出来一枝,搭箭上弦,只听见弦动之声,言镇笑道:“不愧是阵贝,就算有两三年不碰了,却仍是好准头。”
阵贝垂下手,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矢,默不做声的将引云弓放在一旁,不再去看它。引云陪着他在边关过了五年。
引云,引云,那时常常抚它入梦,望梦中有云来临。
直到几年前的那一场唤家坡之战才遗失了方向,却不曾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重新见到。
言镇笑了笑,便携手过去,“冷吗?”
阵贝点点头,旁边的随侍察言观色的递上暖炉后便退了下去,阵贝不着声色的环顾四周,这方圆之内都由言镇的人把守。
言镇对一直在他身旁的檀玉儿吩咐道:“你们都退开吧。”顷刻之间,附近便只剩下言阵两人,温好的酒放在桌上,言镇倒上两杯,“不想问问我从什么地方得了引云的吗?”
阵贝微微摇头,言镇便不再追问,只是淡然道:“我不过是想叫你出来陪陪我,最近,事太多,有些乱了。”
“王爷是指盅毒之事么。”
言镇冷眼看着阵贝,手指在杯口滑动,缓缓道,“自古来,巫盅之事便可大可小。”阵贝目视过去,道:“是大是小,端看王爷的意思。”
“该是如何便是如何,本王不想有人总趁着混水去摸鱼。”
“总是会有人趁着乱做出些什么来。”
言镇冷冷看着阵贝,见他脸色平常,看不出来喜怒,便缓声道,“那些人,不是为钱便是为了权。”顿了一顿,盯着阵贝双眼,道:“不过,我问你,你是要钱,还是要权。”
阵贝心中一懔沉下脸色,言镇轻笑,走过去扣住他的手,道:“如若是要钱,你身为刑部尚书,却未曾见过你有何过分的敛财之举,若是为了权,这韩平雪死了这么些日子,左相的位置你为何还不收入囊中。”那十指扣在阵贝手上,愈抓愈紧,看到阵贝唇色转白,却仍是不放手,“你若是要了,父皇一定会给你。”
“皇上又……怎么……”十指连心,阵贝疼的身子微颤起来,却深吸了口气道:“怎么可能会听阵贝所言。”
“父皇很大方,特别是对已经爬上他床的人更大方。”言镇眼色如冰,这才松开手来,重新坐回阵贝对面,看一向无甚表情的阵贝面色如雪,嘴唇动了几动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好半晌了,才缓缓道,“王爷……”
“那一年,你才十八吧。”言镇笑看,“镇明将军,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喊过你了?”
“……”
“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受了封后却未曾回府,反倒是进了皇上的寝殿,那一夜,殿内的香可是点的入骨销魂吧。”
“……”
“其实,宫里面,那些东西哪少的了,父皇在你身上用去了多少?没个轻重,竟然让你的武功底子都废了一干二净。”
“够了……”
“你从阵府里面搬出来,也是父皇的意思吧。”
“够了!”阵贝怒道,往日白玉无瑕般的脸孔泛着潮红,他猛然起身,却被言镇狠拉一把,身子撞在桌沿,放在上面的酒水洒了一桌,沿着桌面稀呖呖的流了下来,空气中顿时飘着一股寒梅香气。
言镇手抚在阵贝脸庞,往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也终于变了脸色,指腹由眉而至颊边,缓缓道:“当年,我就在殿外。”言镇笑着俯身在阵贝耳旁,“我喜欢你的声音……,柔媚入骨。”
阵贝猛的一掌掴向言镇,言镇躲闪不及,脸上留下几道红痕,虽是吃痛,心里却是一震,看着被半压在身下的阵贝,黑发散乱,眼里却是恨意外露,想到当日看到阵贝出殿的时候,死人一般的脸色,站都站不稳,却仍是一巴掌挥开了想上前搀扶着他的贵总管,那双眼里,便是如今日般的恨意。
阵贝忽的反手从言镇随身的箭筒之中抽出一支箭矢来,眼中一寒,却是朝着自己的左手扎去,箭虽是比不上刀剑锋利,但是若真的是如此扎中掌骨,怕是会废了左手,箭落下,血气四溢。
在此清冷的山间,那血腥之气萦绕四周,包裹住两人。
阵贝俯在地上,衣袖早已被打翻的酒浸了个透湿,如今又染上血,淡淡的化开,一团粉色。白色箭矢已穿过言镇左掌,箭尖仍是将阵贝的左手背刺出血来,可见他刚刚力量何其之大,阵贝额前爬满冷汗,气息不匀。
言镇苦笑,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护下去的一掌会毫不犹豫。
用随身的匕首削去箭的羽翎部分后,突然张嘴咬在阵贝肩头,刚刚拉扯之时他的衣衫早已半褪,阵贝一声闷哼,却是咬紧下唇再也不出一声,而是伸手将箭从言镇手上猛然拔下,染满鲜血的箭头落在地上叮当一声。
闻到血腥气的莫门宇匆忙赶到,看到此情此景,不由一愣,忙垂下头去,装作去寻找随手携带的金创药。
言镇瞥了一眼莫门宇,暗暗道了声笨蛋,人却已经起身,将身上所着的狐裘脱了下去盖在阵贝身上,只是那白若初雪的狐裘上早已溅上鲜血,妖艳的诡异。阵贝也缓缓站了起来,拉好衣衫,不发一言的朝山下走去,竟是连头都不回。
言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又看着左手,叹了口气,“只差一步……”
莫门宇要上来帮言镇裹伤,言镇冷冷道:“把东西搁下,你跟着他。”
莫门宇暗自叹着这两人是何苦,人却是应了声便追上阵贝脚步。
那少年脸色苍白,黑潭似的眼睛像嵌在脸上似的,嘴角却是露着冷笑。
待到莫门宇追上前来时,那丝冷笑早就敛了回去,他只是冷眼看了莫门宇一眼,缓缓道:“你家主子要你跟来做什么,监视我么。”言语讽刺,声音嘶哑,却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莫门宇拱手道:“卑职不敢。”话虽是这样说,却是总离着陈贝有几步的距离,不往前也不退后,阵贝也不理他,等到了山下,从候在那里的待卫手上拉过一匹马骑上便走,一路上策马而行,速度愈来愈快,却是甩不开跟在后面的莫门宇。
阵贝脸色一寒,猛的拽住缰绳,竟令得马匹前蹄腾空,嘶声长呜,莫门宇心惊怕他就此甩了下来,忙上前去救,却不料被阵贝一鞭甩在脸上,尴尴的避开左眼,顿时从马身上掉落下来,滚了几滚正好落在阵贝马前,眼见着那钉着铁掌的马蹄便要落在他身上,莫门宇暗道此命休矣,闭紧双眼。
马蹄却是重重踏在莫门宇身旁,待到莫门宇战战兢兢的睁开眼睛之时,才发现差之不过毫厘。
莫门宇惊出一身冷汗来,看着端坐马上的阵贝冷冷的看着他,落在他脸旁的血色之上时瞳孔里露出一抹妖色,握在鞭子的手紧了又紧,这才调转马头从莫门宇身旁离去,扬起一路尘土。
侥幸得了命莫门宇坐在地上却是未曾起身,手抚在脸上,一手的鲜血,却是早已疼的麻木,却是心知阵贝刚刚是放了他一条生路,身子却是忍不住的一阵轻颤,好似当年初次上战场一般。
见到身上再没有人跟过来,阵贝放缓了马匹脚步,入骨的寒气让他的指尖早已没有感觉,左手的伤口也已凝成了血块,待到入了城内,便将疆绳递给了看门的门卫,吩咐他看到了九王爷的人便送回去,自己是走着回府的。
行到阵府门口正欲开门入内,却是有一道人影扑了出来,拉住阵贝衣服下摆,语夹哭腔,“大人,救救染衣姐姐吧,大人……”阵贝听到染衣两个字,心头一紧,再细细看着下跪之人,原来是小平,向来清爽爽的少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脸上还青青紫紫,显是被人狠狠打过。
“放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阵贝冷下脸色叱道,那寒凉的眼神竟让小平顿时惊住,嗫嗫的不敢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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