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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故事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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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把各方面的门都挤爆了,有关方面居然没一个人表态。龙华集团开了招待会,市里实在抗不住了,才派了个小头头出来回应,言辞含混态度暧昧,调查……我们还在调查……
真TMD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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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老片子里常有这样的情节,戴着黑头套的死囚被押上断头台,脖子上面大大一口铡随时要掉下来偏偏就是不掉下来,总是要等到千钧一发之际,远远地一骑绝尘,大侠客单枪匹马出来劫法场……妇女儿童频道的破肥皂剧也经常有类似的桥段,不过咱中国人一直都反感个人英雄主义,讲究‘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所以劫法场一般至少要出动一个连;如果是一个人,那就不叫劫法场而叫‘圣旨到,刀下留人……’包仁杰这两天脑子里过的电影全是这类镜头,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戴着黑头套的倒霉蛋,单等着那口铡刀掉下来,偏偏出了机械故障那东西就那么卡住了,可怜自己跪得腰酸腿疼气都出不匀溜了,想死死不成想站站不了那叫一个难受!
好在有关方面很快就有了动作,第二天一下班天刚擦黑那口铡刀就有了重新运作的迹象,包仁杰的传呼手机对讲机就没停过,滴铃铃响起来没完全是些半生不熟的旧相识,口气热乎得跟刚出屉的包子没两样。
包队长?哈哈出来喝两盅咱哥俩儿好长时间没聚一聚了……啥?我是谁?好你个包队长,升了官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是四班那个胡一刀嘛……啥?你们那届就三个班?废话!我还不知道你们那届有几个班,我是你们下面一届的,当初咱们一起上过军事理论课我坐在最后一排你再好好想想?
包仁杰心说我再想也想不起来啊你坐最后一排我后脑勺上又没长眼睛……
小包?我是你何叔叔啊,怎么?没印象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哈哈,还是不记得?怎么会!我是你爸爸的老上级了对对省厅办公室的何主任,想起来了吧哈哈?你看你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看你看,我工作也忙,你爸爸去世以后我老惦记着你,老也抽不出时间来……你看你看,今天晚上有空吧?要不我亲自登门拜访?
包仁杰说别介别介还是我上您那去吧。
找一下刑警队包仁杰!你就是包仁杰?你甭管我是谁,我也就只是受人之托给你带个话,赶明儿出门的时候留点神,小心被车撞死。
谢谢哦,还有别的事没?包仁杰笑成了肉包子,那麻烦您也帮我带个话过去,赶明儿干坏事的时候留点神,小心我把他抓起来!
……
一晚上就没消停过,认识不认识的一窝蜂全来了,足足耗掉了三块电池,话费也严重超标,包仁杰差点哭出来。
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安静下来,包仁杰也才有空把脑子理理清楚,只是这乱七八糟的怎么理都是乱麻一团,只好把二组组长叫过来商量商量了。
二组组长也还没睡,两眼熬得通红通红跟抽了大烟似的跑来了,好你个包仁杰啊你可坑苦了我了!
果然,二组组长也是被折腾了个够戗,手机都打爆了怎么按都不出字,气得组长直咬牙!
咬完牙组长就照着小包同志的后脑勺来了个利索的,你个专走狗屎运的包仁杰怎么什么好事都TMD让你碰上了!
包仁杰说组长你睡迷瞪了?这还叫好事!
……
二组组长确实比小包聪明得多,没错,这确实是好事。
当初燕法医给包代队长出主意的时候,包仁杰还直纳闷,明明手头证据齐全,为什么偏偏要拣条最轻的罪状出来办?先别说扫黄的事和刑警队根本八杆子打不着,真抓着了也无非就是罚点款的事,它龙华集团还在乎这个?
刑警大队这次行动打的是扫黄的名号,说起来还真是,有相当数量的相关人员都是一丝不挂从热被窝里揪出来的。其实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男女关系生活作风问题基本上谁也管不着谁了,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蹲两天号子交点学费什么的完事。
所以包仁杰虽然干得雷厉风行,其实心里头满委屈的,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搞来的手续,就浪费在几个光屁股蛋上,怎么想都不值……都说好钢要使在刀刃上,最好抓进去就让他牢底坐穿!现在可倒好,教育两天通知单位通知家属把人保出去,有个鸟用……
当然了包仁杰知道燕飞是好意,大概是害怕自己做得太绝了逼得人家狗急跳墙……可是,唉!
经组长掰开了揉碎了那么一分析,包仁杰才明白,燕飞真是要多缺德有多缺德,怪不得组长恨得牙痒痒,小包同志也一身的冷汗亏得自己没惹上他,不然八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男女关系生活作风问题……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要没抓着,再大也是小事;可要是抓住了,再小也能折腾大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党对这个问题的重视程度历来都没放松过。虽然说现在观念不同了,那些个人隐私问题基本上已经爱谁谁了,可您得记住了,千万别让人捉奸在床不然照样吃不了兜着走!当然了,现在不兴大会上讲小会上说领导做工作个人做检查那一套了,可是这背后议论起来可就比在会上公开说的那些难听多了……偏偏人家还绝对不当面议论,搞得当事人臭出一条街去都没法说,总之至少小半年就算交代了。
这种事还有个尴尬的地方,怎么说也属于个人问题单位不太好出面,偏偏家属那边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还赌着气结果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白天上班时间没人找包仁杰的麻烦一到了晚上就都跳出来了。
不过您可听明白了,那些个电话可不光是求情来的……市局这次行动的时机要多正点有多正点,正赶上换届选举之前各方面正敏感,乱哄哄地打得头破血流之际忽然抓进去几个,正好也就给了一些人趁机往上爬的机会,还有一些正在观望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一边是琢磨着该救谁不该救谁,一边是琢磨着该踩谁不该踩谁;一边说小包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拉兄弟一把,一边说小包这件事你可不能徇私情哦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总之,市里边这次麻烦大了!
二组组长说你明白了吧?燕飞这一手简直是下流到极点啊,整个一招‘猴子偷桃’!他也不怕生孩子没……算了我就不教坏小孩子了。
包仁杰红着脸转移了话题,那、那、那……组长,我该怎么答复他们啊?说真的,我都没主意了。
没主意?这都还没主意!组长狠狠地敲着包仁杰的脑袋,你个笨蛋!
哎哟组长你怎么这样啊!包仁杰捂着脑袋疼得泪花花在眼睛里打转。
我这样怎么了?我这还算轻的,你个笨小子,不光你爹白养了你,队长他也白疼你了!
队长?包仁杰一听这俩字就清醒多了,队长啊……行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次日上班,包仁杰向上级请示,通过多方面协调,释放了部分涉案情节轻微对哪一边都不甚紧要的相关人员。
紧接着,省厅调查组召开全局会议,公布了对录象带的调查结果,市局刑警大队王志文同志的问题,经调查纯属捏造诬陷,王志文同志即日起恢复职位,重新负责刑警大队全面工作。
75
‘交换战俘’的仪式是在省厅调查室外举行的,刑警队员们像迎接英雄凯旋一样挤在办公楼下面的空地上,吓得一帮孙子连面都没敢露。
王队长在通知书上签了字,风度翩翩地跟调查组成员们一一握手道别,感谢组织感谢领导感谢同志们,感谢大家秉公执法还我清白,我一定吸取教训努力工作端正态度,决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
包仁杰听得俩眼睛全是星星,队长也学会打官腔了?
哥儿几个订好了接风酒,却被二组长罢了宴,说是‘匈奴未灭,何以饭为?’小包你留下来跟队长交代一下工作,其他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回头案子搞定了咱们敲局长的,保证让他老婆把这些年在咱身上刮的油水全吐出来!
哥儿几个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王志文坐在了包仁杰面前,小包?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在路上听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说书,把包仁杰夸成了一朵花。这着实让王大队长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包仁杰这个代理队长会干得这么漂亮不光是跟上面周旋逼得人家不得不放人,关键是短短几天居然把全警队的人心都收服了,这可真是不简单。
想起小包刚进队的倒霉样,再看看现在,王队长是欣慰又心疼,这些日子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王志文的声音很温柔。
可惜的是,包仁杰愣就没注意到!
包仁杰很激动,激动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想说的话一箩筐,偏偏愣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酸甜苦辣所有的滋味全压在胸口,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就好象一种无形的东西堆积着,堆积着,从胸口一直堆到嗓子眼,从嗓子眼挣扎着要冲出来,包仁杰努力压抑着闭紧嘴不敢再张开。
酸甜苦辣在舌头上打了个旋,立刻就刺激了神经,腮帮子一阵酸麻,鼻子堵了眼睛红了耳朵根也热了,脑袋乱哄哄地什么都顾不上了……
队长是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的,好象还说了句什么话,可是包仁杰压根记不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门锁了窗关了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就像打架似的两个人拼命地把呼吸凑到一起,两张嘴就像安了磁石一样撕都撕不开,汗水和泪水模糊了眼睛,热,热得着了火。
队长瘦了很多,肋骨清晰地凸显出来,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肤,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落。颈窝处明显的锁骨,在昏黄的灯光下,衬着乌黑凌乱的头发,呈现象牙般纯洁的白,就像是最粗俗最直白的A片,轻易地勾引出最原始的欲望……
包仁杰更加惶惑了,这个被压在身下的瘦弱得有几分可怜的人儿,还是那个顶天立地一声吼震动乾坤的大队长吗?
别哭了,你要是在里面关上几天,肯定比我白得多。王志文叹口气,擦掉滴落在脸上的眼泪,算命的说我28岁有一劫,撑得过去就否极泰来撑不过去就呜呼哀哉,我这不是撑过来了?
队长……包仁杰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志文一个激灵,火山爆发了。
在调查室的这些日子里,总是做梦,梦见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醒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只记得那一声带着哭腔的‘队长……’第一次对这个声音印象深刻,是那次在百花小区受伤,昏迷中眼前一片漆黑,却对那声声呼唤有着刻骨的记忆独自在黑暗中难免会害怕,即使是他刑警大队长也不例外,可是那一次,耳旁传来的真切得近在咫尺的声音,就像一股暖流,一直流进心底最脆弱的那一块。
王队长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忘记了睁开眼却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一种失落和空虚直到很久以后的今天。
紧紧地拥抱住身上的那个人,感觉他慢慢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感觉他热切的律动就像是生命的一部份,带着温厚而炽热的爱在他的深处撞击。那坚韧有力的物体深深挺进身体的最深处,象是要穿透肉体去探触灵魂,一直探触到那颗不停悸动的心。
包仁杰那强劲的穿透象是在倾诉着他全身心的爱恋。他抱着那削瘦但仍强劲的身体,细细抚摸每一寸肌肤;缓慢而有力地吻着他的唇,他的颈。
热的唇,湿的吻渐渐滑进耳内,灵动的舌舔弄着敏感的部位,好象全身都被占据了……这段隔离的日子,让他更明白,他对占据他身体的这个人的感觉有多深,从当初到现在。
毫不犹疑地被他压在身下,任他肆意妄为,任他抱着入怀自己可是被称为男人中的男人的刑警大队长,让所有罪犯心悸的警察,强悍的男人。
为了这个总是一脸白痴笑容,整天晕头转向不知道又要犯什么傻的家伙王志文叹息。
也许是掩不住身体里那要让人发狂莫名的饥渴、也许是把队长的悲叹当成某种隐晦的刺激,包仁杰突然发猛!
温柔的节奏突然变成狂风暴雨,包仁杰象是用尽力量地发狠,一遍遍对身下的人猛烈地冲刺。
凛厉的攻势顿时让王志文承受不住地绷直了身体,强抑的呼喊还是渗出紧闭的齿关,泄漏了出来。
头向后仰起,喉结剧烈地上下移动,赤裸的胸膛急速起伏,快感象是迸裂的火星,点燃了全身的血液,焚毁了神智崩溃了心防……王志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地,更高地挺起下身,让那猛烈的撞击更深更粗暴地攻击自己的身体,带来更强更猛烈的快感。
急促的喘息,凌乱的呼吸,和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刺激着包仁杰所有的感觉激烈的磨擦唤起了心中的野性,不再是平日的胆小憨厚,他在那紧窄柔软的地方横冲直撞,狂野地律动。
过大的快感让王志文几乎疯了。他觉得自己快被淹死在汹涌的欲海中,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包仁杰穿透。
“停下,你先停下!”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挣扎地挤出几个字。
可是这软弱而断续的声音更象是淫乱的呻吟,包仁杰热血加速沸腾,更加忘我地奋力贯穿那副身体。
在身体里的东西猛然涨大,包仁杰的手同时抚上他那硬得发涨的中心,王志文顿时崩溃
前所未有的疯狂快感侵蚀了大脑,激|情中,他拼尽力气,声嘶力竭
包仁杰,你TMD给我停下来!
76
清醒过来王志文就开始后悔,后悔意志不顽强思想不坚定心肠一软就中了套,悔得肠子都青了。
包仁杰没敢说话,小心翼翼地放好热水侍侯队长起床,队长……
王志文瞪他一眼,进了洗手间。
队长……我、我保证下次不跟你抢了还不行吗?
队长说包仁杰我命令你,闭嘴!
……
王队长煮了白水蛋和绿豆稀饭,吃完早饭一点不耽误翻开工作记录进了书房,包仁杰赶紧跟过去。
队长,你是不是该给家里打个电话?这些日子他们老两口……
队长连头都没回,你打吧,你打也一样。
一样啊?包仁杰开始傻笑。
王志文翻着工作记录,这些日子积压了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一会儿上班还得开碰头会,调查组那边还揪着小尾巴不肯放……
小包,回头替我写个检查,不配合调查组工作,提供虚假供词,严重阻碍工作进展……写深刻点,别叫他们挑毛病。
包仁杰很沮丧,队长这明摆着还是把他当个只会写检查的窝囊废嘛。
一上班王大队就被叫去开会,包仁杰收拾东西做交接,代理了这些日子才知道这芝麻官也是个压秤的砣一点不清闲,好不容易把队长盼回来了可以松口气了,可是看队长忙得那个样子……唉,老老实实写检查吧。
包仁杰的检查写得很深刻,联系了国际的国内的党外的党内的局外的局内的,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警局大大小小的毛病一样不落全栽在队长头上了,除了计划生育办公室,几乎所有的部门都和队长这次栽跟头脱不了干系…把调查组都看晕了,行了行了通过了叫你们队长以后吸取教训别再意气用事了。
一定一定!包仁杰点头哈腰埋着脑袋退了出去。
中午跟队长去查岗,点完卯包仁杰说队长咱们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吃点东西我有话跟你说。
王志文手里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红绿灯点点头,行。
两个人找了个很偏僻的小饭馆要了个单间,随便叫了几个菜,包仁杰关上门,队长……
说吧。队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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