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片天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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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还有15分锺，湘北的队员都到齐了，大家都是一副斗志满满的表情，因为今天的樱木似乎比平时更意气风发，那自信满满的样子让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被他感染。大家都很关心流川枫，得知他除了感冒并无大碍後，众人的心才真正归了位。　



“樱木，今天哥哥他们也会来看比赛哦，樱木要加油！”晴子笑盈盈地对樱木说。　



“啊~真的吗？大猩猩也会来？！”樱木高兴得一蹦老高：“正好让他们看看湘北的大金刚是怎麽发威打败陵南的！”　



“学长，话说得太满会丢人！”不怕死的仍然是裕二。　



“要不是今天需要你上场，本天才会揍得你个臭小子在家请三天的假！”樱木气得眼冒金星。　



“谢了，只要老师准假，30天都没关系！”将处在发飙边缘的樱木留给更衣室里的其他人，宫藤裕二竟自顾自地买饮料去了。　



为了不伤及无辜，晴子连忙出来打圆场：“樱木，昨天你都没来特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啊？我跟彩子请假了啊！因为狐狸突然发烧，我实在走不开，不过你放心，他已经好了啦！哈哈哈哈~~~还不是本天才鸡蛋面的功劳~~”发现晴子低下了头，樱木赶紧道歉道：“晴子，那个，那天……就是前天啦，很对不起哦，当时都忘记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告诉我高桥医生在学校，我说不定真的要背著那只超大型的狐狸去医院呢！”　



“没关系啊，这种小事不用谢啦，樱木什麽时候和我这麽见外了？”晴子抬起头来，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樱木稍稍松了口气。　



时间到了，大家整了整精神走出更衣室。在经过晴子身边的时候，樱木犹豫了一会，在晴子耳边呐呐地道：“晴子，今天比赛结束後，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恩，我会在这里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哦！”晴子笑著目送樱木他们进场，眼睛里却涌出两行清澈的眼泪，今天，就来把一切做个了结吧！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　



开始依旧是队员介绍，当介绍到樱木的时候，他突然看向观众席，三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第一排最醒目的位置上。“哇哇！！大猩猩！小三！眼睛兄！你们都来了啊，真是太好了！”樱木的大嗓门引来全场观众对这三个人的关注。　



“我就说不要让晴子告诉这个白痴我们会来，怎麽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後果！”赤木刚宪满头青筋，就快发作了。　



“我们装做不认识他好了！”三井觉得丢人丢道姥姥家去了。　



“好了好了，樱木也是因为看见我们很高兴，才会那麽大声音的嘛~~”木暮看样子恐怕要做一辈子老好人了。　



其他两个人的情绪刚刚被木暮安抚下来，樱木的震山吼又传了过来：“啊！！那……那那……那不是去年翔阳的那个候补吗？你也来了啊？哦~~还有那个高个子的四眼老兄，叫……叫形花什麽的……哦！！对对！是叫花形！听说你们和大猩猩现在在同一所大学的校队里啊，你们要努力啊，不要给本天才丢脸！”　



候补？给他丢脸？凡是认识藤真键司的人现在全部都已经满脸黑线，青筋突起了。　



“藤真……”花形尽可能地把头压低：“我们，我们以後不要来看有樱木出场的比赛，好不好？”　



“……恩！”　



正当另一个坐在醒目位置上的人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悄悄离开的时候，樱木的目光已经捕捉到他了。　



“大叔！！你也来了？你以前不是海南的吗？怎麽也来看陵南的比赛？难道是慕本天才的名而来？”阿牧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刚才犹豫什麽啊，直接走掉才是最明智的！　



而场上的观众因为樱木独特的打招呼方式笑成了一片，完全没有先前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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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你还是这麽有精神啊，这我就放心了！”仙道懒懒的笑容出现在场中，引起无数女生的尖叫。　



“那当然，本天才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报上次那一球之仇的！”　



“你还真是记仇，不过这样更好，正好让我看看你又强到了什麽程度。”仙道的眼睛里闪著光芒，对每一个对手来说，这都只意味著一件事──你要小心了！　



樱木直瞪著仙道，慢慢地走向他。刚刚还喧哗热闹的体育馆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那个笨蛋！不要受仙道挑衅啊！”赤木和三井已经快疯了，他们开始担心湘北暗潮汹涌的未来。　



“樱木，不要！”彩子和刚刚来到她身边的晴子同时惊叫出声，可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樱木的手已经来到了仙道的头顶，按了下去：“哈哈哈哈~~扫把头，你剪头发了吧？好象短了哦~~~”　



“啊，樱木的观察力有进步哦，连我们队的队友都还没发现呢！”搂肩搭背的两人顿时让众位紧张到极点的观众绝倒。　



“我当初一定是智障了，才会同意他进入篮球队！”倍觉丢人的赤木後悔得想撞墙。　



“我竟然曾经和这种人做队友，这辈子别想抬起头来了！”三井以手撑额，快受不了了。　



就连老好人木暮也难得得没开口为樱木圆场。全场的观众都开始起哄：“喂，那个红头发的，好好干啊！不会只会耍宝吧？”　



来迟了的樱木军团被体育馆内的气氛吓了一跳：“樱木又干什麽了？他不会还没开始比赛就被罚退场了吧？”　



“恩……”洋平笑道：“不管怎麽说，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大家注目的焦点了，樱木总是有办法被人关注啊！连仙道的风头都被他拉去了！”　



“那是因为仙道没有他那麽会耍宝嘛~~~”高宫一语中的！　



比赛就在这离奇而热烈的气氛中开始了。　



刚开始的跳球就出现了高潮，仙道，输给了樱木。全场哗然，连一向沈稳的阿牧都忍不住赞叹：“樱木的弹跳力又进步了，现在，不要说在神奈川，就是在全国，他的弹力恐怕都是数一数二的！”　



“是呢，我们败给湘北，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没有将樱木惊人的进步计算在内。”旁边传来一个平静柔和的声音，让阿牧一震，是阿神。　



随意地在阿牧身边坐下，阿神轻笑道：“不管是多受欢迎的比赛，学长的旁边永远都有空位子呢！”　



“你……还好吧！”阿牧有点无措地打著招呼，勉力维持自己的冷静。　



没有回答阿牧的问候，阿神只是淡淡地看了阿牧一眼，微笑著道：“学长的精神似乎还不错。”说完，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上。　



阿牧的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毕业的时候拒绝阿神告白的人是自己，因为觉得既然自己升入了大学，两人无法在一起了，那谈感情就没什麽意义，更何况都是男人，难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可为什麽阿神平淡的态度却让自己如此难受，甚至有点愤怒。不再去看阿神清秀恬静的侧脸，阿牧强迫自己去关注眼前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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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在高中篮球赛中极难见到的比赛，单就技术而言，已经远远超出高校篮球的水平了。　



篮下的拼抢逐渐趋於白热化，可大家却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湘北的那对震惊神奈川的黄金搭档迄今为止拿的分数简直少得可怜。尽管樱木和裕二的默契已经好到可以用眼神来传达彼此的意思，可是每次他们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仙道的身影就会突然夹在他们中间。田岗教练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安西老师，我不会永远被你牵著鼻子走的！　



尽管湘北的篮下有泽田和樱木死守，可是不能进攻得分就会变得非常被动，再加之那个宫城曾让他们特别注意的陵南的一年级中锋龙泽忠十分棘手，进攻猛烈，动作灵活，还有那个把篮球打得出神入化的仙道与之相配合，湘北这一战打得非常吃力。樱木和裕二一直拼命想办法配合，可是仙道好象能够读懂他们之间传递的眼神，总能在他们发动攻势以前进行阻止，到後来，樱木和裕二根本就连对视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个身高203公分的龙泽只要发现樱木开始寻找裕二的身影，就会立刻档在樱木面前，饶是樱木气得七窍生烟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了，36：29，湘北落後陵南7分。　



“臭仙道，那个臭仙道！！”樱木气得在更衣室里走来走去，大家谁也不敢上前去招惹他，樱木式头锥可不是干假的！而宫藤裕二则独自在自动贩卖机的後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慢慢喝著饮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突然，裕二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陵南的越野：“仙道，你可真不是盖的诶，不过就是多看了几遍湘北的比赛录象，竟然可以读懂樱木的眼神，并看出他们每每配合时选择的时机，破坏他们的黄金搭档！”　



“也没那麽悬，还是多亏有龙泽配合！”这是仙道的声音。　



拿饮料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裕二等这两人的脚步声去远了之後，便狂奔回湘北的更衣室。　



“什麽？！”大家被裕二带来的消息惊呆了，这就是仙道吗？这怎麽可能！湘北更衣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观众席上，赤木皱紧了眉头：“这次樱木和宫藤可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如果湘北过不了仙道这一关，那麽这场比赛我们就输定了。”木暮和三井只是沈默地点点头。　



“仙道真是令人吃惊，单看他的技术，根本无法相信他还是个高中生！”花形叹道。　



“恩，他是个好对手，真想和他交一次手啊！”藤真的眼中开始冒出火花。仙道显然已经成为观众席上讨论的焦点了。　



“比赛很精彩啊，是吧，学长？”神还是淡淡地笑著。　



“恩……仙道的表现的确出人意料。”牧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如果没有奇迹或变数发生，湘北好象会输哦！”　



牧有点惊讶地看著神，他长大了，更稳重也更敏锐了。“也许吧，如果流川枫在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抵挡仙道。”　



“学长，考虑那种不存在的变数除了增加失望以外，不会有更多的意义了哦！”神的声音依然温和，可话中的含义却变得犀利起来。　



“神。”这是牧今天第一次认真地，甚至有点郑重地看著阿神的脸：“没有不存在的变数，只要是变数，就意味著它随时都有存在的可能。”　



神愣住了，可眼睛却仍然看著比赛场地，并不往牧的方向看，只是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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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你不舒服吗？”阿牧担心地看著神。　



“没……”声音颤抖得无法完成下一个字的发音，阿神觉得自己好想哭。本来以为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可是他却仍旧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和以前一样残忍，这就是王者吗？　



阿神眼中的绝望揪痛了牧的心，可是他却不再说什麽，因为过了今天，他们仍然还要做回昨天的自己。　



下半场刚开始，场上的形势就出现了一面倒，陵南的攻势更加猛烈，樱木与裕二的搭档被彻底盯死，湘北的得分就只能靠裕二的线外三分球，和宫城的带球上篮。而樱木根本不敢放手一搏，因为他只要稍微一离开篮下，仙道就会立刻切入湘北禁区，泽田虽然很厉害，可是毕竟经验不足，根本拦不住仙道。　



球又到了裕二的手中。现在的湘北只能靠裕二来得分，所以大家抢到球都会想办法传给他。就在裕二看准机会准备投篮的时候，负责防守他的越野突然跳起来拦截在他前面。心里一急，裕二迅速向後退去，却意外地撞上奔跑中的龙泽，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宫藤裕二重重地摔在地上。场内出现了刹那的混乱，湘北的队员和彩子、晴子都围了过来，查看裕二的伤势。　



“这就是所谓的变数吗？那这变数似乎更注定了湘北的败局！”神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　



“没有什麽事情是绝对的。”牧又恢复了他王者的气势，言语间一派坚定清朗。　



“学长总是让人抱有不该有的希望，这只会增加别人的痛苦。”神苦笑，牧无语。　



“这场比赛真的就要这麽结束了吗？”三井觉得自己好不甘心！他多希望能看到湘北把全国冠军的奖杯捧回来。　



而再没有人比湘北的队员自己更明白，裕二的受伤意味著什麽。看著裕二疼得发青了脸色，樱木担心地问：“喂，宫藤，你怎麽样？不行就不要逞强，有本天才坐镇，我们不会输的！”大家都知道樱木说这话不过是安慰裕二，可是又能骗得了谁呢？　



“我能坚持，学长不用担心！”下半场开始还不到5分锺，如果自己这时候退场，接下来湘北面临的是什麽根本连想都不用想了。裕二咬紧牙关，关键时刻，就是痛死他也决不退却！　



“湘北换人！”裁判的宣布引起体育馆里一阵骚动。“什麽？！”除了樱木，湘北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安西教练，难道您真的放弃这场比赛了吗？彩子无言地看向休息区，却看到了让她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景象。　



观众席上，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已注定了湘北的败局，而田岗教练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剩下的比赛根本不需要他指导了，当作练习来打就可以。　



可是裁判接下来的话却拉住了田岗茂一的脚步，也震惊了全场：“11号流川枫换下16号宫藤裕二！”　



“流川枫？！”随著众多人的惊呼，场上的观众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那个在他们面前整整消失了一年的黑发飞扬的挺拔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俊美如昔，冷傲如昔，坚定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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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湘北的队员们一下子振作起来。　



裕二被候补的队员扶回休息区，临下场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樱木道：“学长别忘了，仙道已经破解了你和我的配合，後面的比赛学长要小心！”　



听了这话的彩子微微一愣，随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哪里是提醒樱木，分明是在向流川枫挑衅！不过话说回来，流川枫才刚刚归队，就算以前和樱木的配合再默契也毕竟是有了一年的生疏，而且，樱木和裕二的配合已经默契到完全依赖眼神的交流就可以互通心意，只需要一个目光，对方就可以立刻领会你的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默契的配合方式吗？”彩子叹了口气，那种方式恐怕是根本不存在的吧！那麽，这是不是就是说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了呢？抬头看了眼安西教练，他的脸上仍然是慈祥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想法。　



而此刻，刚刚由震惊中回神的樱木根本忘记了这是在比赛，冲到流川面前，一把揪起他胸前的球衣：“你个笨狐狸！你要干吗？你忘记医生说不要你做剧烈活动了吗？你赶快给我回去，本天才不许你上场！”　



微红著脸甩掉樱木的手，流川枫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白痴！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我是经过高桥医生的同意才来的，只上场20分锺的话，没有问题。”说著，冲休息区瞟了一眼。顺著流川的目光看过去，樱木看到高桥医生正坐在安西教练的旁边冲他点头，似乎在肯定流川枫的话。　



“切~~~狐狸可不准扯本天才的後腿！”樱木嘴里这麽说，可是神情上的放松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