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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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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的身形还小,可志向却有如他的祖父,想行遍万里,以手中笔记下所看的人和事。
他其实,不介意与祖父使用一种香。
对于海香,他其实热切盼望,而祖父生前也同意过他继续使用这一种香。
父亲深深注视儿子。
“孩子,父亲是父亲,你是你,你可以仰慕他,学习他,可他的人生,终究不是你的。你的路,靠你自己走,你不是任何人的化身,你只是你。”
谢清不愿意谢默再使用父亲遗留下的海香,他很清楚很明白父亲其实也只不过是拗不过谢默的执著。
那是小孩子对年长者的仰慕,无论是那个人的人生,还是人。
但父亲始终希望孩子可以走出自己的路。
孩子的性子是否象海,现在不好说。
可是谢清希望,他的儿子,其性如同云阳的墨荷,如那样一般干净而温暖的颜色,有着清远而高洁的花品。
谢默还是年少,对于父亲的话似懂非懂。
可是,少年还是想了很久。
父亲说得,虽然不是很明了话意,但,这是父亲对儿子的期许。
见谢默沉思,谢清没有再开口,而是用微笑的目光看着他。
过去记忆里小小的孩子,而今的少年。
无论怎么变,都是他的孩子。
岁月流逝带走了他的光阴,也将美好的流金年华赐与他的孩子。
可是有一部分的岁月,有部分的感情是重叠的。
虽然人不同,可有些感情,是相同的。
如他年少过,如孩子正年少。
如他仰慕他的父亲,那有似海一般心胸的男子,如他的孩子注视着他和父亲的眸光。
和年少时的他,是一样的。
透过孩子的眸子,谢清似乎看到了年少时候的自己,他不禁微笑。
但父亲也对那时年少的自己说过。
“你是你,我是我。做你自己,孩子。”
那时的自己,也曾向父亲吵过要他的海香。
父亲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他说:“香,也代表一个人,每种香都独一无二,每个人也独一无二。你不是我,你可以超越我,也可以不超越,可是,要让自己的心独一无二,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你。”
那时谢清也不懂,在海香之外,他选了檀香。
最是平凡的一种香。
选这香没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只是觉得,檀香好闻,不刺鼻,使他觉得舒服。
很多人对于谢清的选择失望,谢桐却很高兴。
对宾客他说。
“品香如品人,清的选择,我很满意。”
对儿子他说。
“很适合你啊……你给人的感觉,就象这香一样。”
其实谢清选檀香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但听到父亲的赞许,他还是微微脸红起来,赶忙垂下了头,不好意思面对不晓得为什么原因而显得特别开怀的父亲。
很久以后,谢清才明白谢桐的话意。
相对于出类拔萃的父亲谢桐,谢清没有父亲那样耀眼的存在感。
不若青年时代的狂放,人到中年,老来得子的谢清为人宽厚温和。
人说,他的性子象他常点的檀香。
柔和得很。
听到这话谢清笑了,柔和,似乎很多谢家人都有这样的性子。
算是夸奖吗?
他笑笑。
他没有将这话放进心里。
然而他年幼的幺子听到这话,兴奋的两眼都发了光。
“阿爹,檀香是佛前点的香哟,阿爹,你喜欢檀香啊,孩儿也好喜欢!总觉得阿爹的性子象檀香一样,感觉好舒服,很温柔哟!”
小小的孩子,每天中午来到他的书房,恭恭敬敬的点上一枝檀香。
从香燃起到点完的那段时间,孩子亲昵的偎近父亲,为父亲倒茶捶背,做一些他能做的力所能及的小事。
而后恭恭敬敬的离开。
父亲看着他的幼子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人说他的性子象檀香,其实也是好事。
他不希望孩子走自己的路,他与父亲当年一样,希望孩子有他的路。
品香如品人。
希望他的孩子,就象自己为他选的香一样,有那样的性格。
孩子抬眼看他,开心的笑。
谢清也笑了。
“决定了?”
“是的,父亲。”
谢默认真的点头。
于是身为父亲的男人,将墨荷香小心翼翼的放在儿子齐额平举的手心里。
这便是跟随谢默一生的香了。
也是谢清对谢默的期许。
品香如品谢家人。
云阳人有这么一句谚语。
父亲谢桐的香是海香,谢清的香是檀香,谢默的香是墨荷香。
每个人的性子都不同,每一个谢家人的香都不一样。
“要珍惜它们,就象珍惜你自己。”
谢清微笑着,对谢默说。
不意外的,他看到还稚气的少年认真的点头。
那一日的云阳风和日丽,年少的孩子对他的父亲,认真的许下了人生的第一个承诺。
(完)
画影
独孤绘得一手好画。
身在天家,皇后长子,满月封王八岁为太子,独孤处境优渥已极,师从夫子教他的人,都有几手冠绝天下的技艺。
技艺这种东西,太迷了不行,所谓玩物丧志。但丝毫不会,在众多或是儒雅或是风流的文臣武将前,也不好看,因此独孤在笛、画、棋上颇有建树。
一向自得自负,哪里晓得人生有时就是出人意料,年少时节,竟遇上个与他不相上下的人。
那人姓郑名雍,初遇时怀抱琵琶,奏了一曲天籁之音。
那时,他人甚至在马上。
甚至,年纪也很小。
比他小上许多。
独孤并没有注意到郑雍何时出现,那时他正专注于与人斗笛,他不能相信,在这乡野之地,竟有比身为太子的他名师教导勤学苦练仍然不能匹敌的吹笛之人。
那人还是这样年轻,身份只是一个下人。
独孤身边从人多,那年斗笛,他带一部乐陪奏,那人只有一只笛子。
孤零零的笛音渐渐淹没在他的一部乐里。
虽然声音还是这样的清亮。
没有人发觉什么时候多了琵琶的伴奏,脆如珠玉落盘般的音色配合那人的笛子,悠然传唱天际。
一曲已毕,独孤才发现前方多了一匹马与一个人。
人坐在马上,怀抱琵琶和拨板,少年蓝色的眼睛安静地看向他。
独孤皱眉时,少年微微笑了笑。
“为何干扰我?”独孤问了。
“好笛子,自然要有好琵琶来配。”少年一口吴地口音,态度十分自然,对独孤横眉怒目,似乎半点没放在心上。
“不请自来,失礼。”独孤语气重了几分。
“以多胜少,亦失礼。”少年不动声色,秀逸面庞上的神情不似他的话那样淡然,眼里一丝慵懒。
独孤是时语塞,少年瞧着他,蓝眼睛里悄然逸出一抹笑。
唇角弯起了,却只有有趣,而无得意。
少年与那人,惺惺相息。
对自己,眼睛没有看独孤,少年蓝色的一如天空一样的眼睛,没有看独孤。
异常冷淡的,少年有礼的和独孤打过招呼,独孤有些恼,他却笑了。
“仗势欺人可不好,世家公子,要有与身份匹配的气度。”
他的语气很是真诚。
独孤一瞬间,觉得面红耳赤。
少年只是路过,话说完了,少年便策马离开。
那天别后,晚上他在行馆为少年绘了一张小像。
这是独孤与少年的初遇。
那张小像,是独孤为少年画的第一副画影。
然而和许久以后不同,对这副他凭借记忆画出的少年画影独孤十分满意。
独孤画这画,是要属下去寻人。
很快查到此人消息。
姓郑名雍,出身荥阳郑氏,父为京官郑孝知,祖父为儒家大师郑裴。
独孤那时心里负气,想看看这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连自己都敢教训,然而查到他的名字出身,独孤的气却消了许多。
世族子弟,骄傲如此,他早有听闻。
何必和个孩子一般见识。
独孤这么想。
后来再度相见,那少年,似乎全无芥蒂似的朝自己微笑。
那时让自己不服气的人伤了手,不能持笛,而有人故意上门找茬,独孤又觉得恼。他病了,我尚没赢,你上门来找事,岂不是和我过不去。
当下便傲慢的走出人群道,他接来人的斗笛。
名叫郑雍的少年便是那时朝自己微笑的。
独孤一怔,想不到会得到这样待遇,倒有点惊讶。
少年朝他眨眼,眼神里有一丝调皮。
“我只帮顺眼的人。”
还是轻描淡写的语气,独孤委实觉得他不可亲,这样傲慢他可不习惯,于是皱眉欲拒绝。可少年近了,独孤却嗅见了荷花盛开般的清芳,少年蓝色的眼瞳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笑意开在他的眼底,就象春天柔和的清风。
而春天已经来了。
独孤毕竟还是喜欢春天,喜欢春天的风,原来极看不顺眼的这点小小的傲慢,为这春风一样的笑,独孤决定把拒绝吞回去。
独孤吹笛,少年为他琵琶相伴。
这是第一次,他们合奏。
事情解决以后,独孤问少年需要什么酬劳。
少年楞了,看了他半天,淡淡的开口。
“这么做,便是折辱我了。”
他没有和独孤道别,便走了。
当夜独孤又为少年绘了一副画影。
他知道有些事,适用于别人,也许不适用于少年。
送与少年,少年很是惊讶,独孤不习惯道歉,笑笑问他要不要。
“不要便烧了。”
少年迟疑的时候,独孤作势欲抢回画。
少年听了,又一楞,忽然便笑了出来,开怀大笑。
“你呀,还真是个不老实的人。”
唉,这句话独孤委实不爱听,那天反变成他气跑了。
画却是留在那少年手上,由不得他拒绝。
后来见得多了,由陌上,至汉山,说不清是什么因果,他们总是相见。熟了,知晓对方的名字,他是荥阳郑雍,自己是颍川郭玄。
交情渐深,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独孤接到父亲病危消息,欲携郑雍回京,却被他拒绝。
郑雍说自己半年之后即将出海远游,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世界有多大,用笔记下各地风土人情。
少年谈起理想,神采飞扬。
人各有志,独孤笑笑,对少年的拒绝不以为意,还有一些羡慕。
临行前,他又为少年画了一副画影。
连少年都说传神,九分类己。
独孤满意的笑了。
他以为此后一别相会无期。
而后独孤成了皇帝。
而后他又见到了少年,因为自己的旨意被迫上京应试的少年。
原来他不是郑雍,而是谢默。
原来他也不是郭玄,而是当今天子独孤炫。
少年温文有礼了许多,和洒脱的表兄郑雍不同,他蓝色的眼睛依然笑意盈然,可对着自己,到底还是隔了一堵无形的墙。
独孤觉得曾经自己觉得熟悉的少年,此时对自己,却象是一名陌生人。
无论是面对自己拒绝太华长公主的婚事,还是被发至有名难治理的小县任县令,少年都是微笑以对。
然而他还有另一面,身为独孤不知道的另一面。
和郑雍、崔宜等好友在一起的时候,少年其实并没有那么温文有礼,野得有一些放肆。
他出身于云阳谢家,这是一个屹立不倒已有数百年的世族。
传说中的家族,并不拘泥礼法,崇尚的是魏晋时人的真性情。
和身为异族君临此地的自己到底不一样的,独孤这么想,没有特别遗憾。
可是人的掩饰始终无法无时无刻都做得完美,谢默也有露馅的时候,独孤那时候会弯起唇角,故意给那人看见。
那人,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就撇了头去不瞧自己了。
年纪还是小,说什么世家大族的教养,还是一个孩子,和普通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
独孤想到都想笑。
于是独孤闲来无事,又为谢默画了许多画影。
直到许久以后,独孤与谢默成了一对情人,独孤忽然发现,他画什么人都可以,惟独画那个自己喜欢的人,却是无从下笔。
不是不想画,可每每欲落笔,那人的方方面面便涌上了心头。
每一个都是他,让独孤怎么画?
一只笔,一张纸,如何画出活生生的那样一个人。
怕画不好了,画不好他。
而后许多年,独孤不再画人像。
他只看别人画。
又是许多年过去,终于有一天,谢默离独孤远去。
不会再回来了。
独孤非常清楚这点。
跟在谢默身边的小内侍封悦收拾那人的遗物,发现了一张画便大呼小叫,世宁拿来给自己看。
竟是独孤三十年前的手笔。
那时谢默十六岁。
而今逝去的谢默,终年四十七岁。
那时十六岁的少年,眼里满是飞扬的神采与欢乐,他的神情,到现在自己还记得清楚。
现已物是人非。
独孤模糊了视线,他闭了闭眼,平静地吩咐下去。
“准备纸墨。”
对于那个相伴数十年的人,现在的独孤,闭着眼也能画的出来。
可是,他还是画不得。
太喜欢了画不得。
怕画不好了那人,画不得。
现在,不担心这些了,还是画不得。
时至今日,独孤才明白一句话的意思。
一片伤心画不成。
(完)
谢相——偷闲
是人总有懒惰的时候。
谢默也是人,他也有想偷懒的时候。
尤其是在春光明媚的午后,进过午膳,手持一杯桃花酒小口啜饮,懒洋洋地窝在他的书案边上,懒洋洋地拿着卷书看,而后在懒洋洋的阳光里睡去。
倘若此日公务不忙,谢默便也过着这样偷闲的日子。
他睡着的时候极是讨厌有人吵。
一般没人会烦他,一般如此。
若是紧急公务,叫醒谢默他也不会恼,只是初醒时分睡眼迷蒙,这时候他总是迷迷糊糊,要好一会才会完全清醒。
天性如此,谢默也很无奈。
于是,那时分他总是不好意思对人说抱歉。
叹气作揖陪不是,大大的开怀的笑脸。
于是,来人通常也笑了。
即便公务紧急。
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谢默这性子,没紧急公务一般也没人来吵他午休。
可有一人不是。
有人就爱看他这副迷糊模样。
有人就爱这时候来烦他。
不管有事没事。
比起同僚,串门来得还勤的一位复姓独孤,名唤炫,明里身份为当今天子,背地里见不得光的身份还有一重。
他是中书舍人谢默的情人。
天子,坐拥四海,至尊至贵之人,万民景仰,也怕。但皇帝也是人,和人熟了,偶尔也开开玩笑,忘却了身份体统。
何况在情人面前,他便越发轻松起来。
谢默好眠中总是感到有人在捏他的鼻子,耳边还有好大一只蚊子在吵闹着叫嚣着他的字。
“君阳,醒来。”
什么人在闹他,烦!
没好气地挥手,手却被人握住了,印上一吻……
谁在占他便宜,想到一人,当下便恼。
忿忿睁开眼,果不其然面前一张大大的笑脸,一手在他鼻尖作势欲捏。
“再不醒,我就再捏……”那人笑吟吟。
“你……你……你……”话说不出来,有这么皮厚的君王嘛?
“哟,又说不出话了?”暧昧的口气呼在耳边,那人瞅他一个不注意就偎到他身边来了,头还靠着他的头。
谢默不由咬牙,忿忿一推那人。
“陛下请自重。”
独孤不以为然,扫了四周一眼,倒好笑了。
“没人啊,你让我自重什么?”
谢默午休时分,通常让从人和小吏们也各自休息,除了在门口巡视的卫兵,这里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压根不畏有人看。
是以独孤有此一问。
谢默听了这话,横了他一眼。
“没人看就可以胡来?”
“这当然不行,可我没胡来……我只是来叫醒一个懒人,这也算胡来?”独孤轻松地问。
懒人,想也是指他,被这说法说了太多次,谢默想想再争辩也没意思,闷声不响又把头靠回书案上,闭上眼。
独孤捏了一下他。
谢默不理睬。
“醒来醒来,我特地出来看你,怎么不理我,不行不行。”
“我不是懒人嘛,既然懒了,为何要理你。不理!”
谢默眼都没睁一下,小声嘀咕,声音小到独孤得侧着耳朵贴着他的唇边听。
这人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的伶俐。
独孤郁闷了。
一个人坐着,他托着腮郁闷地看着谢默一个人睡得香甜。
这回他没吵他。
“这几天特别累吗?”
一个人,他喃喃自语,手伸近了谢默平静的睡容,又缩了回去。
“我是不是也得勤快一点了!”
话才说完,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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