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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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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
《忆年》这一系列是阳阳的系列短篇,给流墨庐写的独家文文。呵呵。
时间:谢默29岁,安州之役发生后一年,谢寻9岁
地点:净水城
《有所思》
那个人说,他叫做“寻”。
醒来,听见的是这样的一句话,他有些恍惚的抬头,一切皆陌生。环视四周,是陌生的屋子,似乎屋主很穷,至少,看不到什么好东西。又看向窗外,陌生的景,岸畔垂柳依依,湖面波光粼粼,天际浮云朵朵,好一片碧水蓝天。
人也是陌生的人,长得算好,虽身着最便宜的衣料,头上簪着的木簪都是走街串巷货郎担上常见的,可还是觉得这人不同凡俗。
许是那样俊秀的面容会让人平白添几分好感,可他觉得厌烦,连那人的神态也觉得厌烦。
温存的神色,好似不会生气,可他眉宇间清高孤傲的气度,却看得到。
似是发觉他的出神,那人又重复了一遍,倒无不耐,声调也低低,似是怕吓着他。
“今日起,你的名字叫做‘寻’。”
他愣愣的看着那人,不懂这话的意思。
他记得他应是昏倒在大街上,原因是因为饿,两天没吃东西的缘故,也许是被人拣回来了。
拣回来就拣回来,还为他取什么名字?
他就是小乞儿,一个在街上流浪已久的小乞儿,也许他本来有名字,可现在他也忘了。连肚子也填不饱的日子,还关心什么名字。
唇嚅动了三两下,想说他不叫这名字,可看看那人的目光,竟是异样柔和,而他的神情,还是与他的眉宇一般透出顽固的信息。
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吧,那让他高兴点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少块肉。
无可,也无不可。
只是一个称呼,“小乞儿”与“寻”的叫法,于他而言无不同。
于是,便点头了。
却见那陌生的人笑了。
他不知道一个人笑起来,可以这样好看,而又让人感觉如春风一般的和煦。
明亮的黑瞳,恬淡的笑意,微翘的唇角,从容的神态,初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以为这人是没有烦恼的,他不知道这个人竟没有一丝关于他自己的记忆。
他与他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名字。
那人说他要收容自己,听到这话他摇头。
人心隔肚皮,突然而来的好意,却不代表这就是好事,他还是避开为好。
而那人对自己的好意被拒的反应只是微微笑起,伸手摸摸他的头,直觉想撇开头去,却在下刻停住。
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你梦到什么了?说自己想有一个名字,想要一个家?”
吃惊的看着那人,那人却还是微笑,微微笑笑着。
那声叹息,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最后还是留下来了,却不是因为那人的同情。
而是自己没有地方可去。
似乎那人没比他好多少,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他要收容自己,可听说这屋子是别人提供的,听说这里的家具是别人给的,这屋子里的一碗一筷都是别人的。似是从外地刚迁移到净水城的他,除了他自己,身无长物,和寻也没什么区别。
这下倒有些心安理得,皆是寄人篱下,谅他也摆不出什么架子,虽然,那人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而自己的新称呼为寻,初初总是回不过神,好像是在叫别人似的,可听多了,也习惯了,也习惯了用这个字自称。
他自称为“阳”。
就如他所说,他什么都不记得,除了贴身的玉佩上刻着一个“阳”字,他没有任何一件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纵然想破头去,阳也想不出一件有关自己的事。
可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打从初识起就坚持要自己姓谢,寻不懂,问他,他也不懂,既然不懂还乱起?
他为自己取名为寻,自己依他,他要自己认字,虽然学得辛苦,可自己也学了,可是他又要随便定自己的姓,寻觉得恼。
为何自己什么事都得听他的依他的,自己又不是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脑袋,他管得未免也太多了。
他收容自己,却不代表自己一切都得听他的。
阳似乎有些尴尬,声音低了下去。
“我觉得你的名字很适合这个姓……我也很喜欢这个姓。”
他似乎对给寻起这姓还蛮自得的。
“那你呢?”
“我不知……”
阳顿时灰暗下去的神色让寻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罪恶感,却还是嘴硬。
“等你把自己的姓弄清楚,再对我说……”
那日晚上,寻看见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他看着月亮,脸上不再是那样的微笑,那样的从容,却带着很深的忧郁与迷茫。
寻看着阳用树枝在地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字,远远的,月光如纱透窗棱,院里院外光华满地,可寻看不见阳写什么。
他只是看到眼那双明亮的黑眸在月色的照耀下,在瞬间变了颜色,由黑变成了蓝。
寻不由自主的缩了身子,有些怀疑,这个男子究竟是不是人。
虽然口中嘴硬的告诉自己他只是长得算好,可这人周遭,就是有着说不出的味道,那样如画一样的眉目,雍容而让人安定的气息,如今连他的眼都可在月下变色,到底,他是妖物,还是仙?
月下湖面如镜,寻远远的看到那人低首,不经意瞧向水波的时候,他突然震惊的神色。
衣如杨花柳絮,随风翩起,身倾,阳呆呆地看着湖中的自己。
好久,好久……
久得让寻担心。
跑了出去,近得离他只有一步之遥,阳还是没有察觉,而寻脚下,沙地上凌乱的写着——
我是谁!
这些天来识了不少的字,这三个字寻认得,不若平时那样的字迹飘逸,似乎阳的心绪有些乱。
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有些事谁都帮不得,寻知道。
于是便悄悄地在阳身边坐下,手抓着他的手,阳恍恍惚惚的回头,瞧着他,却还是寻常平静的模样。
他的眼依然是蓝色的,就如净水城边上可以看到的,一望无垠的海。
“我姓谢好了。”
寻闷闷的挤出一句话,看到阳吃惊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
“当然姓别的我也没意见,能让我自己选更……”
“好”字尚未出口,那人已在笑,还掩了他的口。
“就姓‘谢’!”
口气好霸道,寻愣愣地看着阳,看他又是寻常微笑的模样。似乎为他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寻气闷的撇过了头。
许久,却听到后面柔和的声音响起。
“想不想听琵琶……”
侧过身,不知何时,阳已经从屋子里抱了把琵琶出来,那人依然是微笑的样子,可瞳子的颜色,又变成了黑色。
似乎,方才那样奇异的场景,不过存在于幻想之中。
忍不住,寻忍不住问。
“你的眼睛……”
暗暗地,吞了下面的言语,其实,他有点想问,阳究竟是谁。
似乎看出他想问什么,阳只是淡淡的朝他笑。
“莫问,我不知道,既然我的眼睛与众不同,那也只能接受。”瞧了他一眼,他的口吻突然变得戏谑起来。“我可不是妖,也非仙,西北域外之地,有异族与中原人不同,其眼有蓝、绿,发有红、黄之色……”
“你见过吗,如果没有见过,凭什么说就有这样的人?”
寻打断他的话,这样的阳他似乎有点熟悉,却又有点不熟悉,如此侃侃而谈,又无寻常不经意时便能瞧见的哀伤。
不是亲眼所见,又怎么知道什么是真的?
阳莞尔。
“你尚未见到过的,并不代表不存在。”
怎么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寻有些恼,想着,他看着阳。
“你姓什么?”
“楚。”
这回他倒没有半点迟疑,脱口而出。
大吃一惊反倒是寻。
“你怎么知道?”
阳伸手调测着琵琶的弦,漫不经心地看了看他,又漫不经心的给了他一个答案。
“朋友说的。”
“他说得你就信?”
寻瞪大了眼。
阳皱眉,想了想,竟摇头。
“不信。”
“那还说自己姓楚?”
寻呆呆地看着阳,阳失笑。
“没有别的选择,只知道这个可能,既然我那么烦恼依然想不出来,倒不如听他的答案,也免得再头疼。日子总是要过的。”
说着,还朝他眨眨眼。
寻无言地看着他。
这样和方才给人印象全然不同的阳,让寻觉得好奇,明明那时看去这样孤独而无助,为何此时,却是另外的模样,似乎没有一件事能困扰住他?
阳却是没有看他,只是专注的调着琴弦,拨动,侧耳听音。
寻想再开口,却瞧见他摇头,微笑,竖了左手一指,示意他噤声。
“这曲名叫‘有所思’。”
不待他回话,那人手中拨子一划,飞扬的乐音便如流泉飞泻……
缭绕!
脸上刚毅的神色不再,他又是那样微笑的他,微笑着,似乎很无害的阳。
寻看着他,觉得这人让他迷惑。
如果他是弱者,为何在瞬间,神情如此强悍?
如果他是强者,为何在瞬间,神色如此脆弱?
乐音悠扬,寻远望,天边水上,有两轮明月——
辉映。
静夜,有所思!
(完)
细节(《半生》附录)
最近独孤炫觉得身边很冷清?
自从谢默去世之后,他就觉得很冷清?
身边也不是没有人,可就是觉得冷清,即使那些人大多视他为天,视他为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也一样?
或者他真是老了?
如果不是如此,为什么这段时日他老是回忆起过去?
人一旦总想起过去,就已经老了,缅怀着发生过的一切,却看不到未来?
总是想起已经过世的谢默,想起那个男人一颦一笑,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恍惚中,有时觉得那个人依然在生?
有一双温煦的蓝色眼瞳,依然象以往一样,微笑着在注视着他?
独孤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鬼魂,一直他都不想有?
很多年前他的父亲去世,想见,独孤做梦都想再见父皇一面。可午夜梦回,父皇却未曾来见过他?
当时心里有怨,想着父皇为何对他如此放心,放心到连父子之情都可以不顾,不入梦见他。而服侍父皇生前,如今又服侍他的宦官高世宁说,鬼魂如执念太深,就无法转世投胎,只能在世上漂泊…?
“陛下,您希望先皇如此吗??
他默然?
自此,不再贪想鬼魂之说?
可现在,他却好想黄泉有路,能给迷失的灵魂一盏指引回乡的灯?
就算以后谢默孤独的在尘世漂泊,也想他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个人觉得孤单,自己去陪他…?
两个人在一起,在哪里也不会觉得孤独?
不做皇帝不要紧,不再为人不要紧,他这辈子该有的都有了,世上的喜悦悲苦,也都尝尽。尝尽之后才发现,其实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不是权力与财富,而是人?
一个让他感觉他不曾白来世上走一遭的人?
一个可以牵动心灵,让人确实感觉到,温暖与欢乐,喜悦与忧伤的人?
一个可以让他感到“我确实活过……”的人?
也许对别人,谢默不算什么?
脱去天下第一世族——云阳谢家的子孙,脱去“紫薇令”的光环,谢默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有时外在的东西很重要,但有时,也不重要?
独孤所喜欢的,是三十多年前他初见的那个少年?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
那时,他年少气盛,谢默活泼淘气?
谢默倒了他一身墨,他盛怒抬头,却见个不修边幅的少年正坐在树上,笑嘻嘻的看他?
尤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初春的阳光透过高耸的参天大树,映照下的东西都有斑驳的光影?
不太烈的阳光照在少年身上,有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天的谢默很邋遢,头发有点乱,衣服有点脏,袖子卷到了胳膊上,甚至没穿鞋子,一双光脚在树上晃呀晃呀…?
独孤没见过这样的人,没有人敢在他前面这样放肆,可他觉得谢默脸上的神情真好?
那样无忧无虑,那样开朗,好像世上没什么事可以让他惧怕,也没有什么事会让他烦恼…?
他曾以为那样的少年不会有忧愁?
或许有小小的烦恼,却不会有忧愁?
而后独孤知道自己错了?
那个孩子不是没有忧愁,他只是懂得为别人着想,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尽力微笑?
即使心痛得流血,即使遭受再大的打击和挫折,也努力爬起来,笑着说“没关系”的孩子?
那个孩子让他觉得心疼,也觉得可爱?
可是有时候也生气?
为什么看起来聪明绝顶的谢默有时会那么笨,笨到连他这“八风吹不动,安坐稳如山”的皇帝也看不下去,只想找把锤子敲醒他?
不要那么善良,他不想谢默那么善良,善良的人会受伤?
人们都以为谢默为人好,有能耐,有靠山,便想利用他往上爬…?
人们毫无顾忌的伤害他,只是因为他条件好,可条件好不代表没有心,那些人怎么不想想谢默会不会受伤?
有许多次,独孤见夜月下谢默孤单的身影,疲惫的神情?
谢默眼里灿烂的光华依旧,就象星子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可是他却对自己示弱,谢默素来不喜欢示弱,可有时候,谢默会借独孤的肩膀,独孤的怀抱…?
他说他觉得累,复杂的人事让他觉得累?
那时他总是无言的搂谢默过来,看他乖乖的窝在自己怀里,依偎在自己肩旁,没有平时的挣扎,很温顺的靠着他听他心跳动的声音?
这样脆弱的谢默只有独孤自己见的到,而有很多话,原本独孤想说,如此,却又不想说了?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谢默出自名门,他的父祖代代皆以优雅的风范,华美的文章而著称于世。世人都说,这是血统最为纯正的一个家族。可谢默的祖母是突厥贵族,传说那个女子有一双蓝色的眼瞳?
而她把他的眼瞳传给了谢默,这个孩子是全家中唯一继承了蓝色眼睛的孩子,可也因为这样,背后有人骂谢默是杂种?
一直以来,都有人对他抗议,谢默血统不正,不该给他这么大的官?
可这有什么罪?又是什么罪?
谢默是纯正的汉人,就算他身上流着突厥人的血。谢默学习的是最纯正的中原文化,中原礼节,举手投足,无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谢默虽是他提拔上来的,却是靠自己努力当上的官?
只有他知道这个孩子学习有多么认真,有多么苦?
只要是自己分内之事,多苦多累他都不怕。长夜孤灯,有时他见谢默一夜无眠,努力看书吸收知识?
瞧见他这样辛苦,独孤一直不敢把他提拔到吏部去,吏部的活太累。他怕谢默给吏部烦琐的事务累死,吏部曾经折损过很多尽心的人才,他不愿意谢默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是他的私心,不管谢默懂不懂,只要他懂就好?
独孤是皇帝,皇帝有能力为大臣打造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他不想谢默被流言所伤害,他尽自己所能为谢默砌起一堵墙,独孤很希望能够把一切的伤害与谢默远离?
可即使身为皇帝,也还是有做不到的事?
有一次,谢默很困惑的问他?
“有一双与突厥人相类的眼睛,身上流着突厥人的血,是不是错误??
他很大声的说不是,独孤觉得谢默的眼睛很漂亮,象是蕴藏着星光。可是听了他的话,谢默笑笑,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那天谢默上朝的路上,有人当街拦下他的马车,而那个人要挖谢默的眼睛?
因为他恨胡人,胡人杀死了他的家人,而谢默正巧,有与胡人一样的蓝眼睛?
那些年朝廷和西域时常有争战,死去了不少人,谢默会被人怀恨,不是没有理由的?
独孤知道此事,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是皇帝,却没有办法可以阻挡百姓的举动?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谢默的眼睛没被挖掉,那个人也送交大理寺典刑,伤害朝廷命官,本来就是一种罪?
独孤没再提这事,他不敢?
他知道谢默心里难受,可有些事,只能自己去承受?
可有时他瞧见谢默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一双幽蓝美丽的眸子发呆的样子,很难过?
忍不住他抱住谢默希望自己能给他一点安慰,可反过来谢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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