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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系列之中短篇合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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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你在吗?”
似乎是独孤的儿子,当今太子--独孤冥的声音。他横冲直闯的进门,连回廊台阶也不走,直接攀着栏杆飞身跃过,看得独孤直皱眉。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子,更是一副气恼到家的模样,刚想出去把儿子叫住,听到独孤冥怒气勃发,朝谢默说了一句话,独孤又缩了回去。
“先生,父皇今日新纳迦陵国三公主为妃,您知道吗?”
这小子为什么一天到晚就给他这个爹出难题,早朝过后还叮嘱他别和谢默说,他前脚刚离开东宫,冥后脚就跑到谢默这里来告状。
独孤心里嘀咕着,头又望向窗内,注意到谢默阴晴不定的神色,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
独孤冥以为先生会发火。
他的先生性子沉稳,可每每在他的父亲面前,或是遇上与他的父亲相关的事,先生却不似平素的他,反而象个孩子。
先生和他的父皇吵架极少,可不是没有。除了国事,温和的先生,听到父皇纳妃的消息会生气。
虽然,那样温和的先生,生气也是淡淡。
但,那也够当今皇帝头痛的。
冥一向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他喜欢看自己的父亲被先生整得头疼不已。这不是好习惯,可是,他就是喜欢,谁让冷情的父亲不关心他。
原以为,今日先生听到这个消息,也会生气。
可看了半晌先生的神色,冥却有些摸不准,他不懂,屏退了下人们,为何先生一言不发,眼角眉梢,表情极复杂。
“先生?”
“嗯?”
“你不生气吗?”
迷迷茫抬头,幽蓝的眼看着独孤冥,突然笑了出来。
“太子,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着,那个人,眼神移向窗外,看着外边,发呆。
为何今日的先生,与平素不同,他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是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消息,先生已经麻木了,还是先生累了,他不再想管了。
冥瞧着眼前那张沉静如水的面容,不觉悄悄发起了呆。
先生其实也老了,但这些年过去,他身上那股让人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却是依旧。多年过去,几多风雨,先生的气息依然宛若清泉,好似他们初见那时。
先生不图富贵,不图权势,他也不属于朝廷上任何一个权利派系。先生总是尽力保护那些贫寒出身,在朝中没有后台的官员们。虽然,他出身于世族,而世族,本是最看不起寒族出身的人。
说来也奇怪,很多人都说父皇喜欢先生,冥明白这是真的,但是有时他不敢肯定。
如果父皇喜欢先生,为何每次父皇雷厉风行的开展整治官员恶劣风气的时候,总是要拿先生当靶子,虽然先生有时全然无辜。
如果父皇喜欢先生,为何父皇每次纳妃子的时候,他从不问先生怎么想,任凭先生长吁短叹。
冥其实不懂,为何先生会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父皇,即使他的儿子求他离开父皇,却还是被他所拒绝。就因为这事,先生与他唯一的儿子决裂,他比从前更孤单。
父皇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先生如此?
冥其实不懂。
看到先生的沉默,他突然有些埋怨自己的冒失,虽然他想让父皇头痛,却不想先生伤心。
先生已经再经不得打击了。
“先生,对不起。”
谢默回头,摸摸他的头,和他还很小的时候一样,那样的手感温柔。
“没事,这确实是好事,只是我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迦陵臣服,一时有些感触罢了。”
修长的手指交叠,谢默微笑。
“嗯?先生你知道这事?”
他摇头,笑道。
“不知,但不是没想到。太子不知这是一局棋,陛下与我布了十五年,都以为要死心了,哪想到造化弄人,居然在这时成功。吡伽施死了吧,他若不死,必不允族人向我国如此示弱。”
吡伽施,迦陵老王,日前与赵国激战中身亡。
冥知道这个人,也对他很有好感,虽然这个小国并不曾屈服于宁,或是中洲其余三个强国祥、梁、赵。
他一直以为父皇只是旁观情势,却不知道父皇与先生,在十五年前就已经关注迦陵。
“吡伽施之死,与父皇、先生所布之局有关?”
谢默微微摇头,又点头。
“死了吗?这倒出乎意料之外,原先只想让迦陵别无选择。原想保下他,陛下说我是妇人之仁,说他不死我们的计划不能成功……”
冥打断谢默的话。
“先生,为何我们要干涉别国的事情,迦陵只是一个小国。”
谢默抬头看了他一样,似笑非笑。
“太子,丝绸之路出去的是丝绸,你可知进来的,最主要的是什么?”
冥想了想,答了个字。
“玉。”
谢默点头。
“是玉,那么宁的贵族们所爱用的玉又从哪里来?说得更远一些,整个中洲权贵富豪所爱用的那些物品,又是哪里来的?”
“中土昆仑山脉,还有域外之地于阗。玉经昆仑山麓,从卫过惠,再经过海路运抵宁。”
冥想着从影王独孤净那里看来的消息,一边答一边想为何先生要这么问他。
“那中洲运往卫、惠的货物,经过的路又是哪几条?”
“从地理方面来说,青阳、朱明、西颢、玄冥各自都有港口,货物可至惠再运至卫,但是他们的港口数量不及中略众多,航路繁茂,货物运转周期很长,成本也很高,算起来,还是迦陵和中略抵惠国航路最近。至惠的货物,惠人为抵制敌对的西梁国人,封锁边境,严禁典籍流入西梁,大部分至西梁的货物得直接走海路。如此看来,只有中略和迦陵的海运最为便利。先生,你的意思是父皇打算把迦陵的航路控制在我国手上?”
谢默推动轮椅,从书案上的卷宗里抽出一卷,展开,冥凑近看,发现是一幅中洲地形图。
“正是。宁有中洲最大的盐湖和铁矿,还有最好的丝绸,卫、惠、西梁三国最好的东西,宁也有,可中洲各国,不一定要从宁买丝绸与盐,或者进口铁。如太子所言,青阳、朱明、西颢各自拥有港口,赵吞并玄冥之后,拥有的港口更多,可距离卫、惠两国最近的几大港口,拥有者只有中略与小国迦陵……那三国虽然拥有港口,可是要进行海路贸易,成本很高……,迦陵的战略地位,便重要在这点上。谁拥有迦陵的控制权,便可以控制除中略之外航海贸易的大半。”
所以西颢才会和迦陵开战,所以迦陵为自保才送三公主献于父皇为妃。因为这代表迦陵的臣服,父皇只能接受,而不能拒绝。因为先生知道这些,所以不恼?
可还是迟疑……
“先生,你真不生气?”
倒有些吃惊,谢默摊平了卷宗,眉头微蹙。
“生气什么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习惯了。倒是这次,陛下想必头疼的很……”
看见先生突然微微笑起,冥不解。
“先生为何不气,先生为什么一直都留在父皇身边?他这么对你,先生不怨?”
闻言,谢默有瞬间的失神。
好半晌,他摇头,收起了卷宗,放回书案。转过身,又是慈和的神情。
“太子可知道谢默的理想?”
这他当然知道,冥微笑。
“先生的理想是使天下百姓,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百姓生得其所,不颠沛流离。冥一直都记得的,先生的理想,是父皇的理想,也是冥的理想……”
说着说着,一时恍然,冥住了口。
谢默微笑,低声。
“陛下是好皇帝,他为了天下付出了很多,我愿为这样的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出乎意料的坦白让冥吓了一跳,先生平素虽然温和,却也很狡猾,特别是他不想回答别人,或者觉得某个问题会让他害羞的时候,先生通常会面不改色的岔过话题,带着非常迷人的微笑含混过去。
原也没期望得到答复,却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么明晰的答案,冥困惑的抬头。
说出了大胆发言的人此时却垂下了头,故作认真地看着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卷宗。
似乎很正常的模样,嗯,如果忽略了那微红起来的耳朵,还有侧目凝神细看就能发觉的,游疑不定不时悄然移向窗外的眼神。
顺着窗棱的方向看去,讶然的看到赭黄|色衣袍一角,冥又回头看看他的老师,那样温柔眼神悄然注视着,突然又缩到一旁的袍角消失的方向。
原来如此,冥懂了。
许是,那话,其实不是说与他听的。
突如其来,竟有些吃味,为何这么爱发呆又爱绕过话题的先生,却对那个人,特别的好呢?
小小的恶作剧心情便浮了上来。
“先生。”
逼近他,看到那样微红的脸突然仰面吃惊地看着他,先生其实不太喜欢和外人太过接近,虽然某些人是例外,可也不包括那么突然的贴近。
可这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做什么?”
轮椅一推,往后退了几步,谢默瞧着弟子,发觉他又想捉弄人了。只是捉弄人捉弄到自己头上,是不是自己平时太纵容他了呢?
不觉苦笑。
唇略略勾起,冥却正色道。
“先生最看重的,是父皇,还是天下,这如画江山?”
先生为人正直,对他,先生不欺。
所以,先生会很老实的回答吧,这只要认识先生的人就知道的答案。
先生心里最重要的,不就是百姓吗?
“啊呀,这个问题……”
为难的眼神不自觉,飘向一边去,先生以为他看不到吗,这么遮遮掩掩,冥心里偷笑。
“先生,怎么说?”
“嗯,陛下就等于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两者并重……”
“啊,先生,怎么能这么说?”
不轻不重不清不楚的话听得冥气结,谢默却是微笑着,眼里有小小的得意。看着冥不服气的眼,他挑了挑眉。
“话题就此打住,我倒是听到这几日东宫之内颇不平静,夜里常有人见太子一人在太子妃所居殿前踱步,不知此中缘由为何?”
太子妃元羲和,也许是出自鲜卑族裔,有着北地女子倔强的性情,打从他娶她进门他就没什么好日子过。
前几日他又惹毛了她,她居然罚他不写满三十张他喜欢她的字她就不理他。开玩笑哟,他写是写好了,可怎么给怎么递,他堂堂太子可要脸。先生到底从哪里知道这事的,先生知道羲和让他做什么吗?
嗯啊,再呆下去有露馅的危险,为了他的面子,还是快溜吧!
冥抹了一把脸。
“先生,我在这里呆得也够久了,不打搅先生休息,那我先走了。”
看着谢默朝他微笑挥手,冥这才发现,他上了当。
为什么每次和老师斗,都是以他的失败告终呢?
先生不是很容易害羞的人吗?
不懂,他气结。
****
谢默悄悄地等在窗下,看着高高枝头盛开的花。
“砰!”一声,他便看到有人一手撑着窗棱,矫健的身姿越过不高不低的障碍,站在他的面前。
脸不红气不喘。
而后,四目相对。
许是没有想到有人竟等在这里,而且还看着他如猴子一般的攀,不轻易红起的脸那刻也有些发烧。
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也还知道窘呀!
不觉,谢默唇边泛起,浅浅的笑。
于是他也看见,那个自己熟悉的男人,中略的皇帝松了一口气。
“你没生气?也是,你一向识大体。”
原也是没生气,不过看他似乎对此兴高采烈,谢默心里便有些小小的不痛快。
识大体便不会生气,这人就这么认为他理所当然应该忍?
“在晚辈面前,当然要给你留点面子。”
依旧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悠然的态度,可这样的态度却会让人心上忐忑。
果然,那人马上便呈现出一副头疼的样子,只是神情有些夸大,显然,这是为了勾起他的软心肠。
这个狡猾的人呐,谢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罢了罢了,他本也就没生气,手正欲推动轮椅,往屋里去,身子却不象是自己的了。
身子在瞬间腾空,下刻,他已在那人怀里。
脸顿时通红通红,每次遇上他,他总免不得要脸红,谢默恼怒地抬头,又一怔。
一枝花摆在他面前,花开如笑,花苞如睡,独孤的脸也是,微微笑笑。
“送你一枝春。”
如此,还怎么气得起来,也只能叹着气,接过花,顺口问道。
“怎么不进来?外边春寒料峭,冷得很,小心着凉。”
独孤睨了他一眼,神情也是似笑非笑。
“有小人告状,怎进来?”
眉舒卷,他,忍不住,有点想笑。
“太子知道你在啊!”
“还不是你暗示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贴我这么近做什么,远点远点。”
一边笑着答话,一边想着有什么不对,怎么自己的脸越来越红,回头凝神仔细瞧,发现独孤靠着他越来越近,谢默赶紧推开他。
某人老大不满。
“四下无人,有什么关系?”
“我不习惯,离我远点。”
“习惯是靠积累起来的,多抱几次你就习惯了。”
很无赖的摆出笑脸,厚脸皮的家伙又把他搂回怀里去,谢默头疼的看着他,为什么他有时对这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想来想去,终是无解。
可是看着这样张狂的笑脸,总也觉得不快,想了想,便也微笑。
“迦陵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得意的神情瞬间不见,独孤难得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也只挤出一句。
“你知道多少?”
他慢条斯理,拨弄着手上的花,似乎存心考验独孤的耐性,好一会,待得某人脸色明明发黑,还要强的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谢默才道。
“我想你大概头疼的很,迦陵的臣服背后所代表的涵义。”
“哦,怎么说?”
勉强挂着的微笑散去,锐利的眼神中多了几许推敲,几许玩味。
“迦陵根本就没有三公主,此次迦陵献公主与陛下为妃,其中打的是什么主意费人思量,你怎么会不头疼?”
独孤默然不语,突又看他笑笑。
“你还说自己不管事了,嗯?”
谢默也笑笑,倒是有几分无奈。
“想是这么想,可又怎么做得到。方才太子过来说了这消息,我想你心底颇不平静,但这事又说不得。陛下可是有处理的法子了?”
迦陵王族一向神秘,若不是先皇派细作混入当地,历经几代之后方有消息传入,独孤对这事也不会起疑心。
但他们知道迦陵的底细,迦陵老王吡伽施只有二女,而迦陵宗室并无适龄女子可与宁通婚。而前段时间宁在迦陵的间谍身份曝光,迦陵王室应当知道独孤知道迦陵没有三公主,那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独孤放下谢默,推着他的轮椅往屋内走,一路沉思,嘴里突然冒出几声愤愤的嘀咕。
“吡伽施这家伙就算死了也不让朕安心。”
“要是能让你安心他也不是吡伽施了。”瞧见某人瞪来的眼光,谢默撇了头,又道。“你不告诉太子此事,怕他太年轻沉不住气?”
在对方明知自己国情的情况下,以莫须有的公主名义送一名女子为宁的皇妃,如果严重点说,这是对一个国家的侮辱。虽然他和皇帝都知道迦陵的底细,但大臣和太子不知道,这是万幸。
假如引起轩然大波,那一场战争怕是免不了。
吡伽施是死了,但他死了也不让他们安心,谢默头疼的看向独孤。
独孤的反应是叹气。
“他还年轻,经验也不够丰富,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再加上朝中大臣群情激愤,联合起来向朕施压朕更难办!朕在想假若吡伽施活着,他会怎么做?如今迦陵国力衰弱,独立成国的时日显然不长,外有赵窥视,当然朕也关注迦陵已久,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送个莫须有的三公主献朕为妃,而且在国书中强调要朕立她为贵妃,但朕已册刘贵妃,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中略皇帝独孤炫后位虚悬,后宫之中,以贵妃为首,念及于此谢默也叹气。
“在我们知道的情况下,还要求朝廷立个西贝货为后宫之主?这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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