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越 by 风の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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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么听我的？怎么听我的？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老头的样子根本和疯子没有差别。＇……他死了，他最后还是死了，我费劲了一切的努力，仍然什么都不能改变……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会死……＇
＇喂喂，你客气点。程你所言，当时的“我”不是已经让你送走了么？哪管我什么事？他的死……你少把错都推给我。＇没好气地打断老头的话，而这些，只会让老头更加疯狂。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的存在本来就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将你送走就好了……却没有想到，擅自“逆天改命”后果……居然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更加速了朱雀国的衰败……
呵，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为这个朱雀国付出了多少，你不知道我又为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可是却只是因为你，因为你……什么都没了……＇白慈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一下子显得苍老了很多……然后，他又一脸凶光的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
＇……所以，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杀了你，从一开始就应该……你破坏了我的一切计划，一切的计划……＇
老头又开始絮絮叨叨讲述他是怎样精心安排的让宇文吉掌控整个朝廷，又是怎么一步步让他的黑衣手下控制东方家族，然后又是怎样利用“血玉”的谣言，想要控制整个武林……原本他的计划是那么样得天衣无缝，原本他就能掌握整个朱雀国，他说，他相信朱雀国在他手里，一定会变得好像我“父亲”在的时候那样辉煌，不，他会让朱雀国称霸的，他所作的一切都只为了死去的“父亲”……
然而，他的所有的计划，都让我这个“外来”的灵魂打断了，我阻碍了一切，我迫害了一切，全部全部都让我和破坏了……
＇……“外来”的灵魂？＇我突然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本来将你送走的我，并没有让你“回来”的打算，我诈死，将寒衣他们送给你，甚至你身边的凌沄路都是我一步步放到你身边的……我只是想通过他们监管你——另一个你……
可是……胤的死亡让我知道，我必须找回你，必须找回让我破坏的命伦，不然着整个的朱雀国都会消失，都会和胤一样消失……朱雀国是胤和我共同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样灭亡……
……我召回了你，召回了那个邪恶的你，已经有了独自20年成长的你，比起被留下的那个“废物”实在是强太多了——我告诉那个“废物”他才是“邪”，他居然相信了，然后丝毫不反抗的等待着你回来……然后你回来了，空白了整整十年的邪恶气息再度回到你的身体里面，甚至应该是加倍了的成长——你的灵魂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邪恶，“天煞孤星”的命运终于回到了他原来的轨道上……＇
彻彻底底的变成邪恶？……不是吧！？
＇……呵呵，你不明白？你怎么会不明白……本来你的一生就是要在“不断失去”中加重心中的邪恶，可是我把邪恶的你送走，只留下的那个没用的灵魂根本无法推动命伦的进展，要想一切回归正常，就一定要你回来，然后杀死那个没用的灵魂，用你“加倍”回来的邪恶再度推动命伦的发展……＇
杀死？谁？
我杀了“邪”？
我的脑中突然想起刚刚回来的时候，“邪”确实跟我说过，他说：＇白慈当初设定的是从异时空回来的你，将有能力杀死这个‘邪恶’的我。＇
可是……
我没有杀他啊。
我接受了“邪”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等等，你说：我杀死了那个另一个我，然后我的“天煞”命才能回归正常？＇
＇……没错，所以你一辈子也改变不了你的命，然后当你所爱的一切再度离你而去，你就会彻底的发疯……到时候，拥有血玉的我就可以控制你……我不再需要你的“力量”了，可是我需要你的“存在”，你“存在”着，这一切才不会有变数，我还是会让你成为一切的霸主，这是命运，命运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只是，即使是霸主的你，仍然会在我的控制之中……
哈哈，你没有想到吧！血玉上面那滴一万零一滴的血液才会是血玉真正的主人……
我才是你们所有人的主人！
我早知道，我早知道“老药”他会给水翼他们三个解开封印，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却没有阻拦……因为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掌握一切，重新掌握你的霸主命……哈哈……＇
＇……＇
老头子已经疯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我该不该告诉他，他计划好了的一切，又让“我”给全盘破坏了呢。
我该不该告诉他，我的“命伦”没有变回来，因为我根本……根本就没有杀“邪”……
苦恼啊。

第八十六章

周围的空间只剩下老头疯狂的笑声。
身边的翼他们仍然在坚持的抵抗着身体里的暗示。
云飞坐在一旁，已经呆愣了好久，似乎他比我更加惊讶这一切的发展……
影和影刹们不吭声，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哈哈……似乎我已经跟你说得太多了……来吧，就让我看看你怎么看着心爱的人们迫不及待的杀死你，也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才能忍不住心中的“杀戮”，而向他们出手……＇
老头似乎又要开始暗示，只是看样子这次他不会再给我任何的“活路”了——他命令的人，除了翼、路、墨夜、寒衣之外，还有影和所有的影刹……
＇杀了他，杀了凌越。＇
我仍然站在翼他们的包围中，听着老头的“宣判”，看看身边的众人，心里……很平静。
不在乎翼他们会做什么，我只是盯着地上的血玉，沉默着……
然后下一秒，老头愤怒的咆哮将我的视线拉回——
＇我叫你们动手没有听到么！！？＇
下意识的将视线从血玉的身上离开，我看向身边的人们，然后——眼睛满满的睁大了……
所有的受到暗示控制的人——翼、路、寒衣、墨夜、影还有20个影刹……他们同时举起手中刀刃——不是对我，而是对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刺了下去……
＇你们——＇
＇越，不要过来。＇
我着急上前的步伐，硬生生的让翼打断了。
我看看翼，再看看其他人，不再说话。
翼他们，正在和自己战斗着……
＇我说：杀了他！杀了凌越！我命令你们，杀了凌越……＇
老头对这样的现象似乎很不满意，他不断的重复着命令，然后每一个“杀”字的出现，都会让翼他们痛苦一分……
＇……＇手紧紧的握住，骨头快要有种捏碎的疼痛。
很想现在就杀了老头完事，可是……
老头的手下应该就藏在附近，我时刻都能感受到数不胜数的气息回荡在周围，那些黑衣人们虽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可是翼他们现在的情况……我不能拿他们的安危作赌注……
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能做……
……至少在翼他们面对着“暗示”的此刻，我什么都不能做……不然的话，天知道那个疯老头会做出什么事来……
手上紧握的双拳已经开始出血，翼他们辛苦的样子让我心痛得快要死掉，可是……不可以轻举妄动！
绝对不可以！！

时间在空气中停滞了，老头一声声的“命令”，翼他们一次次更加痛苦的表情，那一道道划破手腕的伤疤，一滴滴落到地上的鲜血……
这一切的一切，时时刻刻在凌迟着我的心。
这场老头和翼他们的拉力战中，总觉得……最先会窒息的人是我。突然发现，此刻的我宁愿死掉，也不想看到心爱的人们再受一丝的痛苦……
翼他们疼痛的表情，居然比刚刚白慈老头的话，更容易让我陷入疯狂……
＇哇——＇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翼他们突然口吐鲜血的到地……
我僵愣了一下，居然有些不敢移动……
＇什……什么？你们居然……你们居然统统……＇
老头似乎在吃惊着什么，我不明白，我看不到翼他们的表情，他们倒下的身子将表情完全遮挡了……
＇呵……天师大人……＇翼开口了，身后的大家也都慢慢得抬起了头。
＇……白慈大人，认识了越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你不知道么？越他有一种魔力，他可以让所有身边的人，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翼慢慢的转向我，看着我的眼神里，那是一如既往的专注眼神……
＇呵，天师大人似乎不知道呢。这生物它越是从最深低的黑暗中爬出来，就越是会向往着阳光的温度——所以大人您怎么能要求我们这群从深渊中爬上来的怪物，去亲手抹煞我们好不容易找来的幸福？＇这次说话的是寒衣，寒衣的脸上已经又是从前的狐狸笑了。
＇……没有了越，我们根本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了，这种“自杀”的行为，当然要抵抗到底了……＇墨夜，他居然俏皮的跟我眨眼睛。
＇……＇
＇……越这个笨蛋，很少会说什么动听的话，然后他刚刚说了几句，天师就让我们杀掉他——太不近人情了。＇
＇……＇路，你是在气我么？
＇就是啊，这家伙可是我们的“饭碗”啊，杀了他，我们吃什么啊！？＇不正经的声音——这是风。
＇对啊对啊，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下棵也许会更好”，可是……＇
＇……可是愿意为手下拼命的笨主子真的不太好找。＇
赤和电也开始“凑热闹”。
＇虽然这家伙有点色，周围大大小小的“屁事”也太多……＇
＇……可是啊，没了他，生活会少很多乐趣的……＇
＇对啊对啊，其实光他那些麻烦的“感情问题”，就让我们在一旁看的大呼过瘾……＇
＇没错，谁叫他从来都不避讳咱们？＇
＇是啊，他还真敢呢。＇
＇这样的家伙，你让我们杀掉他……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
看着影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开口，我突然……哭笑不得。
拜托，我身边的这些人，怎么从来夸我的时候都不忘“踹”我一脚啊！？
＇总之，＇最后作“总结”的人是影，＇这么一个任性，但是又超级“护短”的人，不让他做“主子”，做什么？先说好……＇影抬眼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王爷动起手来的“变态”手法我还“犹记于心”，让我跟他“动手”……打死我都不干！！＇
＇没错没错……＇
＇就是就是。＇
＇打死都不干。＇
＇那简直是恶梦啊。＇
＇太恐怖了。＇
影刹们赞同的点点头，还一个个“小生怕怕”的样子，怎么敢情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开“研讨会”啊！？
＇所以说，＇慢慢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翼、路、寒衣还有墨夜不约而同的站到了我的身后，25个人组成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凌越，因为他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喀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这样的气势下，居然格外的清澈。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一点……
然后，
所有人都傻住了。
那个独立的“坐”在地上的血玉……
那个作为一切开端，一切关键的血玉……
碎了。

第八十七章

人家都说，一般具有灵气的东西都会自己选择他的主人，并且在危难的时候，保护主人的安全——就好像在那些枪战片中，总是会有一些项链、调坠之类的东西帮助主角逃脱最后的杀机……
那么……现在这样……
是血玉和翼他们一样，反抗着老头对我不利的可能么？
我不知道。
看着地上那破碎的玉石，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的“琥珀石头”，一直以来，它的神奇，它的灵性，还有它总是及时地帮助……我已经很自然的当他是自己的一部分了。
没事时拿来把玩一下；考虑事情的时候也习惯性拿着些什么……
因为习惯，所以当我知道血玉会影响人的心智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更没有想过要放弃它……
然后现在他碎了，而我……沉默了。
前面一点的老头似乎已经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了，只是痴痴傻傻的不断的重复着＇碎了，碎了……＇
看着这样的老头，我……
我起身走向云飞，将他绑住他的绳子揭开，然后让墨夜给他治伤。
碰到云飞的那一霎那，云飞似乎才会过身来，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碎了，碎了……＇
老头仍然痴痴呆呆的念叨着，然后他的手不小心碰倒了一旁的茶杯——
＇喀啦——＇
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然后下一秒，那些一直隐身在黑暗中的黑衣人也都出现了，他们将我们围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没有丝毫的惧怕……
我笑了。
老头似乎也被这又一次清脆的嗓音唤回了点神志，只是似乎仍然不够清明……
老头问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是“天煞孤星”，却有这么多的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呵，就连我那个无能的儿子，也为了你，甘愿放弃一切，他为了你破坏了我在白虎国隐藏了三十年的地下王国；他为了你放弃了太子的头衔；他为了你……跪在我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我看了看云飞，但云飞并没有看我。
＇呵……我叫他勾引天冰，他却给我拉回了个“爱人”（乐言）；我叫他除掉你身边的人，这样你就会彻底疯狂了……他却跑去安慰那个刚刚从杀戮中回来的你（应该是在刚刚“屠城”之后），然后，宁愿会来被鞭打得体无完肤也不要回去伤害你……＇
老头看了看云飞，那里面居然有着浓浓的……恨意。
我的心，突然凉了一下。
＇呵，总是你，怎么总是你？为什么让我永远无法预料到的那个人……总是你……＇
老头的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东方雨的评价：＇你是个永远在我的意料之外的人物。＇
呵，怎么在这些“阴谋家”的面前，我的行动很难以理解么？
我仍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老头，然后看看周围杀气腾腾的黑衣人……
＇罢了，罢了。也许我应该就这么让你死去，统一大陆的事……我再也不想跟你牵扯了……＇
老头说完，转过身不再说话，右手在空中一挥，黑衣人铺天盖地的袭来……

呼……
只是打架的话，就轻松多了。
可是，翼他们的身体仍然不太灵敏，刚刚自己扎自己那么多下——而且为了抵抗心理的暗示，每个人扎的都有些用力，所以现在这里除了我，每个人的光是自保就很辛苦了。
下意识的替路挡下一刀，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
这些黑衣人，不愧是和我应对了多次的，他们很了解我，所以他们的主要攻击对象不是我，当那一道道毫不留情的剑光杀向我身后的人们时，我下意识的那剑去挡，故不过来就用身体挡……
呵，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了，可是这却是我第一次这么“清醒”的杀人。
还好，这次并没有等我快要“昏迷”，一旁隐秘的山石大门打开了（我这才是到原来还有暗门……）（作者：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直接破了“毁天灭地阵”进来？），然后，我笑了：
＇嗨，天冰，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能够在这里看到你。＇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都“不高兴”看到我？＇天冰邪气的挑挑眉，然后下一秒走进这个杀戮的空间，看着天冰的身后，我笑得更开心了——
＇不，只是头一次见到身为“将军”的你，觉得特别开心。＇
没错，天冰来了，而他的身后，带来了一个军队……

黑衣人全部解决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也都出去了。
沉默的坐在地上，我任由墨夜给我止伤，然后静静的看着一直没有转过头来的老头……
＇白慈……爷爷。＇
呼……“久违的称呼”似乎让老头的身子一颤，我看着，微微的笑了。
我说：＇“白慈爷爷”，还记得5岁那年我站在母妃面前说的话么？那时你告诉我“一切都是命”，然后我说：我干嘛要相信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