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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卫水申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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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也不必高估孤王,从贵主武圣派了三王爷南下,孤王就晓得会有今日了。”申王轻笑一声,“只不曾想到,三王爷不是带着百万大军前来,而是手擎清莲一支。”
我拉拉袖子,垂下头来:“尊上取笑了。‘佛子’现于申国,可是天大的吉兆,百姓心里不知愉悦几何。”
申王满不在乎摆手道:“御心之道,三王爷亦是如此,无甚稀奇。”
交互利用麽?倒是聪明人。复又整整领口:“却是不奇,刘锶敬畏的是,申王有如此容忍雅量。”
申王嗓音微微一变:“雅量不敢,至于容忍几分,却要看三王爷如何行事了。”
“如何行事?”我斜首一笑,“横竖死在申国的不过是个飞景,尊上忌讳甚麽麽?”
申王一瞪眼:“三王爷愿杀身成仁,却要孤王担着千古骂名,何苦来哉?”
我眯起眼来:“尊上若要动手,自飞景一入贵国,多得是机会。现在飞景在这宫里,死得不明不白,总会有些不便吧。”
申王暗自握拳,久之不语。
“自然,尊上能叫飞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复又一笑:“只是,若飞景只是飞景,尊上也就无需如此费神了吧?说来,倒是飞景的不是呢!”
申王恨我一眼,才道:“三王爷何必拿话要挟?”
“要挟?岂敢岂敢。”我抬眼望望社庙高堂之上座座牌位,垂首一躬,“不过刘锶六弟总是申国血脉,算来,刘锶也该唤尊上一声舅舅呢。”
申王一愣,方道:“既然三王爷也知是姻亲之谊,何苦…”
“正是呢!”料定他不会想到我竟敢用刘锐这张牌,自是亲亲热热上前拉住申王右腕,“两国久不往来,难免为小人所趁,刘锶此来,就是为了两国日后啊。”
“日后?”申王一皱眉。
心头暗嘲一声,申王你想的,无非是想借卫豳二国商谈之事,赚些甜头。只是拿发了白槿,却又派着慕容泠慕容浛二人入卫国南郡,不是送上门来的好借口麽?
申王面色一沉,却扯着嘴角一笑:“倒是,不知贤侄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我呵呵一笑,放开他手,“尊上一开始不就晓得刘锶此行目的了麽?”
申王望我一眼,满目探询,疑云重重。
我负手而立:“刘锶确为治水而来,贵国位在河川上游,想来受灾情形比卫国好多了。”
申王面色稍缓:“若为治水,大可交换文谍,互通往来,何必弄得这般诡秘?”
“尊上所言极是!”我假意颔首,又作难色,“只可惜,因着一些个缘故,不可堂而皇之来啊。”
申王道:“甚麽缘故?”
我旦笑不语。
“哎呀,莫非是因为白槿?”申王突地一顿,才嗔怪道,“果然多心,果然多心了!”
到底是一国之君,言谈间竟能滴水不漏。我皱皱眉头,含笑道:“甚麽多心,尊上…”
申王摆摆手:“白槿来申国,是为了求佛,不是外头传得那些个!”
我面上一笑,心里暗恨。好你个申王,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无耻!
“三王爷定是以为申国要以白槿为质,要挟豳国。”申王急道,“但三王爷不妨细想,卫豳两国结为姻亲,亲国之间交接事宜,那是两国之事,他国纵有不满,又有何话好多言?”
心头冷哼一声,虽不答话,却面上一缓。
申王一顿,方道:“何况,若是想拿发两国,扣住白槿有多大用途?莫不如直接杀去北疆捉了白栅,岂不是更有用?”申王细细打量我脸色,见我面色和缓,又道,“何况,以武圣英明睿智、三王爷果敢进益,怎会将这点子小事放在心上?”
我一皱眉,嘴里责怪道:“唉,也不晓得是甚麽人在父王面前乱嚼舌头,刘锶早劝过父王,旁的也就罢了,可申国是甚麽人?慕容家与老刘家是紧紧密密,血浓于水,怎会干这些个自塞门路之事?”
申王稍稍一顿,口里亲亲热热的:“就是,所以孤王从不曾将那些个流言蜚语听进去,还望三王爷莫要多心才是!”
我自一笑:“尊上怎地这般见外,刘锶来此,原是不想惊动了尊上,奈何尊上目明如电,洞察千里,真是叫刘锶心服口服。”
申王哈哈一笑,朗声道:“三王爷既然来了,且安心在宫里住下,也好过在城里每日奔波劳顿。”
找个借口将我软禁宫中麽?我淡淡一笑:“多谢尊上费心,只是刘锶毕竟是男子身份,停居宫中,多有不妥吧。”
申王侧头一想:“无妨,现下你是佛子,停留宫中讲经泓法、祈福驱邪也无不可,待到合适时机,孤王再派精锐之士,护送三王爷到想去之所。”
先软禁,再押送,申王你懑的小看人了。敢把刘锶留在身边,我倒要看看你这禁宫真是固若金汤不成!
也就笑笑:“多谢申王!”
多谢尊上小看刘锶,多谢尊上野心不小,多谢尊上言语过慎,多谢尊上提点白栅之事,看来不动作些个,倒有些对不起你一片苦心了。
两人说笑之间,牌位炯炯,可惜不能言语,和该你申国遇上我刘锶!你有张良计,我却无需过墙梯,明面上的佛子,暗地里的王爷,韩焉,我倒要看你能翻起多大浪来!
第二十六章 二鼓
午膳同申王在菫福宫用过,太监来报有大臣求见,申王自去了,我坐了一阵,索性往御花园行去。
到底是入夏了,草木繁荫,亮绿喜人。韩焉跟在身后,并不多言。
行至一小亭,我入内坐下。韩焉亦步亦趋,立在身侧,垂首肃立。
不由斜他一眼:“今儿怎麽没话说?”
韩焉躬身道:“不知主子想叫奴才说甚麽?”
“就说说你在申国的生意吧。”适亭外一双彩蝶飞过,风流惬意,不由多看一眼。
韩焉扭头一看,突地一笑,扬手一抓,两只蝶儿身子一颤,就向他掌中飞来。
我冷哼一声,迎着拍了一掌。韩焉不曾想我出手,忙的一躲。我不过是虚晃一招,他立时觉察,不过劲力受阻,只握住一只蝶儿,另一只忙的飞远。
韩焉叹口气:“主子好狠的心。”
没由来一抖:“我狠心?”
“怎麽不是?”韩焉瞟我一眼,伸手一指,“本来蝴蝶成双成对,被主子这麽一戏弄,拆散一对美眷。”说着将另一只递来眼前。
我轻轻接过,凝望片刻:“何必顾左右而言它。”
韩焉抿唇一笑:“主子就是主子,既然主子有兴趣儿,奴才就胡乱说了,只是不晓得主子想知晓奴才哪块儿的生意?”
缓缓举起蝴蝶对着日光,莹莹亮亮,纤细优雅。
韩焉又道:“其实主子这般聪明,有何必问奴才呢?”
我瞅他一眼:“慕容浛有甚麽把柄叫你抓着了?”
韩焉呵呵一笑:“老十二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满头的小辫子,还怕别人不晓得似的。”
“慕容泠呢?”
“他还不在考量之内。”
“慕容澈本就认得你我,何以助我二人?”
“十六王子心里可远不如面上那般爽利,主子不要高看了他。”韩焉嘴角一扬,带着几分嘲讽,竟别有一番韵味。
我拍拍下襟:“该不会你用白槿说动了他吧?”
韩焉轻轻一笑:“主子英明。”
一阵头痛:“韩焉,你可晓得慕容澈与白槿交情非浅?”
韩焉笑得越发自得:“自是知晓。”
“他若是能救白槿,还需听你的麽。”我冷冷瞅他。
“若是奴才的计划正和他意呢?”韩焉目不转睛,定定望我。
慕容澈与白槿交好,自然不愿见他涉入空门,这才多番劝阻。可慕容澈应当晓得白槿来了谵城,凶多吉少,他却没有劝阻,怪事!以慕容澈于申国势力,当不足以保下白槿来。莫非…
韩焉突地笑道:“主子啊主子,天下不是所有人都与主子一般聪明谨慎的。”
我瞅着手中蝴蝶,口里淡淡的:“甚麽意思。”
韩焉走进一步,低声道:“十六王子想的太简单,主子想的太复杂,这不就便宜了奴才麽?”
我手猛地一抖,蝴蝶趁势飞去,徒留一手鳞粉。
“你先说动老十二带着老九东至卫国与刘钿接触,申王眼馋我卫国南边沃土,定是允了;接着说动老十六劝他父王叫白槿来申国散心,申王想于卫豳两国之间得些好处,也会言听计从。可怜慕容澈本是好意,却被你…”
韩焉媚眼一瞟,风情万种道:“主子,奴才也是一心为了主子你啊。”
不由打个抖:“白槿不是糊涂人,怎麽会答应?!”
韩焉耸耸肩头:“可能于他而言,死在何处都是一样儿吧。”
一阵火起,腾的立起身来,揪住他领口:“韩焉,谁给你的胆子!”
韩焉不以为意笑笑:“自然是主子喽。”
不待我言,韩焉又道:“只要主子来了,白槿又怎会死?虽然主子口上应了,谁不知道主子心是一等一的好?”
“那你还要我去见慕容澈?!”
“不见慕容澈,主子怎麽能这般快就见了白槿,这般快就进了宫,这般快就…呵呵。”韩焉轻轻推开我手,“搅得申国内乱,主子才能成事不是?”
我横他一眼,冷道:“若是混淆视听,尚且想得通,你叫白槿心里猜疑,就不怕他与慕容澈生分了,你的计划不成?”
韩焉眯眼一笑:“奴才就是想看看,他们两个爱主子能爱到甚麽地步!”
我打量他一眼:“只凭感情行事,这还真不像韩焉你啊!”
“主子定是不信了,呵呵。”韩焉点点头,“白槿喜欢主子,就不用多说,奴才只是想看看慕容澈会怎麽办而已。”
“就这麽简单?”
“若他偏帮白槿,定会于申王处难以交代,父子相残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他偏帮自个儿父王,白槿死与不死,主子的事儿不都成了麽?”韩焉再一点头,“至于慕容泠他们哥俩儿,一个已经起疑,另一个被主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哪一个出了纰漏,不都是主子意料之中?”
我冷冷一哼,也不答话。本只打算借着九王子与十二王子,拿发些实证,好出兵申国。奈何白槿入了申国,泱儿又离了豳国,只得亲来申国一遭。却不想是韩焉设下的几层圈套。不过也毋需太在意,韩焉有出人意料之处,我亦有惊人之举。
思及此,也就不提这茬:“那好,现在且在这宫里闲耍几日。”
韩焉突地显出失望之色:“是。”
我微微眯眼:“怎麽了?”
韩焉摇头道:“主子果然非常人,奴才望尘莫及。”
一皱眉头:“阴阳怪气的。”
“其实主子心里不高兴,却不发作奴才。刚才定已想到应对之策,既能接过奴才造的情势,又能转到主子自个儿想的那头儿去。”韩焉叹口气,“看来奴才又是白忙活了。”
我轻轻一笑,拍他肩头:“只要你少算计我一些,也就不用折腾两人了。”
韩焉侧目一笑:“主子,奴才有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主子风流潇洒,可曾珍爱过甚麽人?”
心里一动,口里只淡淡的:“珍爱?”
“嗯。”
我摇头笑笑,一指胸膛:“这里,装着的不过是块石头。”
韩焉一皱眉:“只怕不是石头,而是细纱。”
我仰头一笑:“也对。”
韩焉轻道:“石化为沙,谁有幸是那风那水?”
我笑意不减:“韩焉,有的事儿,说了就没意思了。”
一阵沉默,韩焉彩强笑道:“奴才…”
我瞅他一眼:“来而不往非礼也,韩焉可有甚麽珍爱之人?”
韩焉轻笑道:“若我爱人,则会要此人最强。”
我摇手道:“最强?太泛。”
韩焉正色道:“不是最强,怎能叫我倾心?”
我连连摇首:“若是最强,有怎会将你放在眼中?”
“若有那时,我自会将此人所有尽数拿回。”
“这麽睚眦必报不是好事。”我拍拍他肩膀,“女子上得高位,就不会再有真心了。”
“若我爱慕的并非女子呢?”韩焉眯起眼来。
我呵呵一笑:“若是男子,尝到权位的甜头,还会记得你麽?”
“所以若他敢负我,我定叫他彻骨难安。”
我点点头:“倒是你的性子。”
“莫非主子没兴趣晓得韩焉爱的是甚麽人麽?”韩焉瞅我一眼,满目深色。
我打个哈哈:“要我说,这天下,只怕没人能入韩焉的眼。”
韩焉一愣,复又点头道:“这话也对。不过…”
“哪儿有那麽多如果但是的,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只要当下尽兴,又何需记得那些。”
“主子是劝我,还是劝自个儿呢?”
我侧目一望,他笑得云淡风清。
举目远望,口里喃喃道:“若有交颈连理梦,何需碧寒深处眠。”
“主子…”
我转过头来:“怎麽说到这上头儿来了?韩焉,你还真是厉害啊。”
他只笑笑,也就罢了。
又坐了一阵,正要起身离去,韩焉眼尖:“主子,有人来了。”
顺他目光一看,不由一皱眉。
韩焉轻道:“若是主子现在不想见他,奴才…”
我伸手一拦:“早晚要见,躲得了几时呢?”言罢整整衣冠,迎上前去,口里唤道:“拜见九王子!”
“真是你?”慕容泠急急道,“飞景,你快走吧!”
“走?”似笑非笑望他一眼。
慕容泠一把拉住我手:“我刚知晓开元寺之事是老十二和老十六的鬼主意,虽然不晓得十六弟搞甚麽,但十二弟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指不定是想借父王之手除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担心甚麽?若你父王这般糊涂,就不会于开元寺时默认我的身份。”反手握住他,“何况,方才在宫中也可动手。”
慕容泠一脸担忧:“眼下你困在宫中,人多眼杂,一个不小心,总有疏漏的时候。”
“怕甚麽?飞景不是那麽简单的。”我捏捏他手腕,“倒是你,这时候入宫作甚麽?”
慕容泠叹口气:“我想求父王放了你。”
我哭笑不得:“九王子啊九王子,你这才是把飞景往死路上推。”
“啊?”慕容泠大吃一惊。
我耐心道:“尊上是请‘佛子’入宫泓法,并不是刑囚,此其一;其二,九王子毕竟是王子身份,怎能叫一国之君听命与你,父子再亲,生了龌龊,也不是好事;其三,尊上将飞景留在宫中,若真是因着十二王子说了甚麽,他却不曾为难飞景,可见是在试探,但若九王子一闹,不就叫尊上坐实了麽?”
慕容泠张口结舌道:“可你在宫中,我,我不放心…”
我浅浅一笑:“飞景也不放心九王子啊。”按着你这性子,指不定还要惹来多少麻烦。
慕容泠垂首道:“飞景怎能这般冷静?”
“飞景自然是急得五内具焚、六神无主,只是一味心急,于事无补。”我轻道,“九王子以为呢?”
慕容泠突地脸色一红:“飞景又在取笑我了。”
我一抿唇:“岂敢岂敢。不过现下有件事儿要求九王子了。”
“甚麽事儿?”
我贴着他耳朵缓缓吐出几个字来,他惊得一愣,双目圆睁:“甚麽?!”
我忙的拉他:“这麽大声,想把卫士招来不成?”
慕容泠忙的瞅瞅四周,见无旁人,才舒口气,嗔道:“谁叫你说得这麽吓人!”
“飞景又不是叫九王子杀人放火,怕甚麽?”我嘻嘻一笑,也不多言。
慕容泠歪着脖子打量我一眼:“这麽作,飞景有甚麽好处?”
我捏捏他的脸:“不是我有好处,而是你有好处,申国有好处。”
慕容泠一眯眼:“真的?”
我点点头:“一切就看九王子的了!”
慕容泠抿唇一笑:“好,且叫飞景看看某的手段!”
只一笑,目送他远去。
第二十七章 三鼓
送走慕容泠,韩焉方来伺候。两人心中均有计较,默默不语,浑是无趣。行得一阵,也就折返。本欲出宫一趟,侍卫以无出宫腰牌为由拦下,只得罢了。午后申王也未召见,韩焉颇有怨言,我好言相抚,他亦不再多言。
是夜宿在宫中,辗转反侧,久不成寐,索性披衣下床,踱步院中。
方过佛节二日,只得新月如钩,挂起几多新愁旧恨;新叶绿意融融,或有含苞待放,自在洒脱。不由倚在门侧轻叹一声,不知当作何想。
耳侧一声轻笑:“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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