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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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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抿了抿苍白的双唇,默默看了我一眼,清冷双眸似带着难言的痛楚,玉颜凝霜,优雅地欠身,矜持而尊贵,微一点头,却不行礼。 

宗熙恢复了惯常的满不在乎,高声笑道:“陛下特地来见令兄吗?都道皇家之人冷酷无情,今天见到陛下兄弟二人如此和睦友爱,感情深厚,真让宗熙感动,看来传言大谬。” 

他二人又都戴上假面,一个温和柔雅,一个粗豪狂放,同样的无懈可击,周围却泛起阵阵寒意。 

我暗自叹服这二人变脸的本领,不愿看他们惺惺作态,一拉劭的衣袖,道:“来,我有话说。” 

温和的面具流泻出一丝冰寒,含怒的眸光如箭一般射在我手上,温言轻责:“清,你真的要让皇兄走吗?江湖险恶,皇兄又是这般相貌人品,离开这里必定危险重重,又要让我日夜牵挂了。” 

宗熙点头赞同,挑眉笑道:“此言极是,荐清,宁王若离开,再有什么危险怕都救不及。”眼光若有似无的瞟过瑞,又加上一句:“有人惦念有时也并非好事。” 

纤瘦的身子一颤,如黑珍珠般幽黑璀璨的眼眸流泻出浓重的悲怆和绝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发出无声的控诉。 

我心头一震,知他又想起当日之事,才会如此悲愤欲绝。 

不由狠狠瞪了宗熙一眼,瑞不知道情况还则罢了,而他明知劭所受的伤害还要这么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做事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他的性情,当他是好友,从不在乎他带给我的难堪和麻烦。可是敏感纤细的劭哪里受得了他的癫狂,还好昨夜他二人都拒绝了我的提议,否则真会害了劭。 

我冷冷说道:“二位君主难得相见,正该好好叙谈,恕我不奉陪了。” 

拉着劭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跃出庭院,刚一落地,一把剑却从斜里穿出来,挡在我身前,正是萧雨霁。 

我皱眉,回头看向跟过来的瑞。他目光凌厉,冷声道:“清,他派人刺杀我,你还要护着他吗?” 

说着出掌直击劭的后心,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向旁边一带,忽觉不对,未及缩手,他突然痛叫一声,肩头之上,一点嫣红从月白色的衣衫之内渗出,渐渐蔓延开来。 

我大惊,赶忙去扶,他甩开我的手,退后一步,用悲伤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咬牙道:“他伤我至此,你竟然” 话未说完,恨恨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宗熙,转身疾奔而去。 

萧雨霁冷冷看我一眼,起身追过去。 



金黄的光线东方的地平线斜斜地铺过来,穿过树叶的缝隙,温暖柔和地洒下,驱走夜露的幽寒,光影交织,和风徐吹,花香阵阵。 

昨夜的两情缱绻,柔情蜜意,竟在这样美好的春日清晨消弭无踪。 

我的陛下,你还真会挑起事端,这次又给我出了什么难题呢?和宗熙有关吗? 

见我脸上阴晴不定,一时无人说话。 

我呆立片刻,目光转向劭,他静静看着我,神情淡漠。 

安觉飞上前一步,急切说道:“将军,我” 

清冷眸光凌厉扫向他,玉颜凝霜带雪,周身似罩上一层寒冰,纤手一摆,他立时噤声,垂首而立。看来对劭敬畏之极。 

这一刻劭似乎又做回当初那个清丽尊贵的宁王,散发出特有的如冰如霜的威严气势,他的聪颖也不容小觑啊。 

璀璨晶亮的双眸看进我的眼中,对视片刻,渐渐冰消雪溶,转身飘然而去,如风吹绿柳,漫卷轻烟。 



宗熙眯眼看着我,目光深邃犀利,隐隐有火焰跳动,英挺俊逸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若有所思。 

我正色道:“宗熙,你还是早日回南越吧。” 

他冷然一笑,却带出灼人的气势,断然道:“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答案,我自然回去。” 

宗熙是从不服输的人啊,但是有些事没有输赢可论,也没有胜负可分。 

我沉默片刻,缓缓道:“我不知道什么答案能让你信服,只能告诉你一句,即便没有他,你我之间也只能是好友。” 

“好友,好友。”宗熙重复两句,面上露出愤怒和感伤,咬牙道:“昨夜的话,难道不能在你心里激起一点点涟漪吗?不能让你有一丝感动吗?” 

过去的交情暂且不论,这次他一得到我的消息便放下偌大的国家,星夜赶来,被我伤了心,却仍然不辞辛苦,陪我远赴西域,这样的感情,我当然会感动。 

瑞和宗熙都说我迟钝,原本很不服气,现在看来是真的迟钝啊。瑞说他第一次见面就认定了我,我却直到4年后才知,还是在那样尴尬难堪的情况下。宗熙的感情大概也藏了很久,直到这次见面才慢慢悟到,怪不得宗熙昨夜说我不同了,是说我不再迟钝了吗? 

这些日子被瑞反复无常的性情,机变百出的手段整的狼狈不堪,怕是想再迟钝都难了。真有些怀念刚开始那个温文谦和的他,但是,扪心自问,怕是更喜欢不戴面具的他,喜欢他只在我面前才展露的风情,甚至那些幼稚的、无理取闹的行为,事后想来也是分外可爱。 

我微笑,看向皇城的方向,悠然道:“感动,不能说没有,但是只是一时而已。宗熙,你该了解的,我有心感,却已无心可动了。” 

我的心今生只能为他而动了,当年一怒之下,携子离去,宁可漂泊,也不去投奔宗熙,实是怕宗熙趁机害他。 

宗熙也看向皇城,抬手向那边一指,大声道:“好一个有心感无心动,若他要害我,你也要帮他吗?” 

宗熙果然心细如发,瑞,小看了南越宗熙,怕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摇头,正色道:“我不会帮他害你,但是也决不允许有人伤他。” 

宗熙大笑,笑声却凝重悲凉,怒道:“不帮他害我,便是任他害我,还不允许还手。说什么生死之交,分明是重色轻友。” 

我也怒:“若非好友,我也不会提醒你。既知他要害你,却还不走,便是有心挑衅,我不帮。” 

他瞪着我,不再说话,我吸口气,叹道:“宗熙,我言尽于此,你若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说罢转身而去。 



踏进偏远宁静的院落,如月般皎洁清润之人站在斑驳的树影中,凝神沉思。 

我走到他面前,殷切的看着他,道:“劭,你不愿开口就听我说。” 

美丽的双眸静静注视着我,点头。 

我叹了口气,诚挚说道:“劭,相信我,也许初登大宝之时他确实想你死,但是这次却不是这样,他只需用萧长天的名义号令江湖,或是许给西域诸国一些好处,便能让你走投无路。而他让我去西域,便是给你一线生机。当年因为皇位,造成你们兄弟互相伤害、仇恨,现在情况不同,何不打开心结?” 

他突然笑了,虽只是一丝淡笑,却让清丽的容颜显得光彩夺目、灿若朝霞。优美的双唇微启,轻轻一句:“他的伤与我无关。” 

我大喜,他终于开口说话,是否表示愿意将前尘往事抛诸脑后。 







第八章 



他突然笑了,虽只是一丝淡笑,却让清丽的容颜显得光彩夺目、灿若朝霞。优美的双唇微启,轻轻一句:“他的伤与我无关。” 

我大喜,他终于开口说话,是否表示愿意将前尘往事抛诸脑后。 

若那伤是劭造成的,以瑞的个性,怕也是暗中加害,外表却丝毫不漏。何况他既然设下圈套,就是掌握了刺客的情况,又怎会轻易让自己受伤? 

在人前,瑞一贯温和优雅,纵然愤怒已极,也不会如此冲动,竟亲自出手伤人。 

他打向劭那一掌看上去虎虎生风,却没有含丝毫力道,所以我一拉住他的手,便察觉不对。 

他的伤一定另有隐情,能伤他的人才是最棘手的。他今日所有一切只是做做样子,让某人放松警惕罢了。 

“我知道,他今日虽然处处针对你,但是对你却没有丝毫恶意。” 

劭轻轻摇头,淡淡说道:“原来叶荐清也会说谎的。你的口才可以去做说客了,我不信他,但是我相信你能保护我。” 

我不禁有些涩然,再一次自惭形秽,这冰雪一般莹白剔透的人还是不惹一丝尘埃啊。他的聪颖丝毫不逊于瑞,只是他的心太洁净,难容于这污浊尘世,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冲这一句信我,也定要护他周全。 

拿出上面刻着一个“瑞”字的玉牌,放在他手中,这是当初瑞亲手刻了送我的,天下仅此一块。 

“你对他已经没有威胁,这玉牌足以让他知道我护你的决心,断不会贸然加害。” 



深宫大内,威严庄重,却亦有温软婉丽的闲雅院落,露洗华桐,烟霏丝柳,绿荫摇曳,荡春一色。 

庭院深深之处,草熏风暖,珠帘半卷,有翩若轻鸿体态,倚窗而立,不动不言,含情凤目一张一合,眼帘抬落之间,便漾出春风十里柔情。不禁又一次怀疑,这万种风情的可人儿,便是那外表尊贵温和,内里冷酷狠辣的帝王吗? 

坐在床沿,将柔韧的身体揽进怀里,开口责问:“为何以身犯险?” 

虽是问询,心里却明白他是想摧毁祈月教的中坚力量,才不惜孤身出宫,引他们上钩,他的危险多一分,我的麻烦就少一分。虽然成功了,却也是凶险无比。他明知道我的本事,却总想着回护,真不知该拿他如何才好。 

怀中之人浅笑轻嗔:“与其等他们一个一个来送死,不如一并绞杀。真是的,一开口就是如此杀风景的话,指着你知情识趣是不可能了。清,记得吗?八年前的今日,湮水之畔,初次相见,我” 

“瑞,”我打断他:“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不是祈月教的人,那么是谁伤了你?” 

腰间一痛,含情凤目染上恼怒,气愤道:“你根本没听我说话。” 

我拿开他捏在我腰间的手指,皱眉道:“你每年都要说,还没说够吗?” 

闷闷的声音道:“去年没有。去年的今日,我一个人在那里坐了一天,那时你在哪里?” 

去年的今日,应该在塞外骑马打猎吧,也或许正随着牧民迁徙,哪里记得清楚。看他提到去年时忧伤委屈的表情,我心一软,叹道:“你说吧。” 

他含笑摇头:“无心薄情之人啊,就知道你不会记得这日子,才要每年提醒你。” 

他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脸,沿着轮廓线条细细描绘:“八年前,我于湮水之畔,睹一丽人,雪肤花貌,瑰姿焯态,耀如旭日明霞,皎若月下芙蓉” 

我推开他,站起身,冷着脸道:“我先出去,等你说完再进来。” 

难以想象,同一件事,他说了不知多少遍,却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说辞。这样一件小事,何必如此记在心上?我本来早就忘记了,却被他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执意勾起。 

当年南越战事结束,两国和谈,宗熙留我在南越王宫小住,却得家书说母亲病重,星夜赶回,行至京郊湮水,想洗把脸再走,却遇到几个华服少年上前搭话,那时正自焦灼烦躁,见他们神态轻浮,言语调笑,一怒之下,出手便不容情,打伤了一人,将两人丢入水中,犹自不肯罢休,一个温雅少年上前制止了我,言语谦和、态度诚恳地向我道歉解释,我心中不耐,又急于离开,不免疾言厉色。几天后再见面才知他是回京不久的六皇子,而那几个少年都是朝中权贵子弟。 

他抱住我的腰,轻笑道:“又生气了,你的脾气啊,好吧,不说你的容貌便是。那时真的被你镇住了,从未想到美丽绝伦的容貌下竟有着如此冷厉的性情、凛然的气势和绝佳的身手,似乎极端矛盾,但是在你身上却显不出丝毫的突兀和不协调,反而动人心魄。那一刻,震惊、仰慕、兴奋和无法言喻的渴望袭上心头,从此眼里心里全都是你。可是那天你只对我说了两个字,就上马离开。清,你还记得是什么吗?”说到最后两句,语气中充满了无限的哀怨。 

是“滚开”,我叹气,反手抱住他,轻吻他含情带怨的眉梢眼角唇边,柔声道:“若我知道有今日,一定不会那样对你。” 

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探进我的衣襟,贴上心脏之处:“你的心胸太宽广,心肠又钢硬无比,嘴上更没有几句好话,可是我就是不能自拔。”手指轻点我的心窝:“真想跳进去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我又占了多少地方?” 

我按住他的手,正色道:“山水。” 

他抬头讶然道:“什么?” 

我轻轻将他的手从我怀里拿出来,淡淡说道:“意思是里面除了山水再无他物。” 

他屏息瞪视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又难以置信:“什么山水?你,又在气我吗?” 

我笑了,手指柔情万端地描绘着那英挺秀逸的眉、氤氲传情的眼,轻轻开口:“陛下不知吗?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我的陛下,荐清早就沉溺在这眉眼盈盈之处,心中再容不下他物了。”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波如醉,神情如痴,然后突然爆发,扑过来激狂的吻我。我措不及防,被他扑到,忙钳制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用力,怕伤口再次崩裂。 

半晌,他抬起头,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喘息着嗔道:“你便是说好听话也要先气我么?” 

我正色道:“瑞,不是好听话,是真心话,你若再有怀疑,我真的会生气。” 

他笑了:“清,我从未怀疑你,只是太紧张而已,还有,我讨厌那些人。” 

我抓住他不知何时又探入我衣襟,似无意识地上下抚弄的手,微微苦笑道:“瑞,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再挑逗我了。现在告诉我是谁伤你的?和宗熙有关吗?” 



他身子一震,迅速收回手,坐起身,沉默了片刻,眼神闪烁,表情犹疑:“清,我瞒着你做了一些事。” 

我眯眼,深吸一口气,问道:“设下圈套杀南越宗熙吗?” 

他点头。 

“为什么?” 

“南越一直窥伺中原,宗熙此来更是居心叵测,他独自离开南越,南越却在边境秘密增兵。” 

宗熙以为此行能说动我,才会如此吧。他的目的果然并不单纯。 

“可是只要有我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你非要杀他不可吗?若我不同意呢?” 

瑞低下头,躲开我的视线,轻声道:“我怕你阻拦,在你体内下了迷|药。” 

迷|药?我腾的一下坐起身,怒道:“什么时候?” 

他身子一缩,神色更见黯然,低声道“你赴西域之前那晚点的熏香便是。” 

那晚的熏香?怪不得他明知我讨厌熏香却非要点不可,可是为何这么多日子没有丝毫感觉? 

“要怎样才会发作?发作时是什么情形?” 

他面上有些红,嗫嘘道:“药引在我身上,你抱我就会发作,发作的时候只是武功全失,其他与常人一样。” 

我不禁长叹,他从哪里找来这古怪的迷|药?原来昨晚的拒绝不仅仅是因为肩头上的伤。 

“解药。” 

他默默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我。 

我看着手中的药丸,突然笑了:“我的陛下,要是我永远不抱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发作了?” 

他咬住下唇,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道:“是。” 

“若你的计策成功,我中了迷|药,你杀了宗熙,然后呢?我总要知道的,你要如何呢?你,还会给我解药吗?” 

“不会。” 

果然如此,宗熙一死,天下再无人能对他构成威胁,我的本领也无用了,他打算让我永远手无缚鸡之力,再没有能力离开他。而我竟没有一丝察觉,若非他自己说破,怕是真的会着了他的道,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将解药放入口中,伸臂揽住他微微颤抖的身躯:“你计划了那么久,就差一步便要成功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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