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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复杂的故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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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美打开门,雅子看到剃清胡髭的郁彰。

她更加瞠目结舌,原来郁彰知道客人来龙去脉,她低估了他。

他踏向前,“我是郁彰,这位是亲家母,这位是大嫂吧,这里是雅子的工作室,难怪你们吃惊,起坐间在隔壁呢。”

他带着三位女子到隔壁。

一般的平房,布置不大相同,且有佣人端茶,慢着,这不是阿二吗?原来阿二是他的佣人。

雅子至此已无话可说。

只见大嫂重重松口气,转变对象,开始盘问郁彰。

他今天为她解了围,可是下次又怎么说?

但是,真相是如此复杂,一时又如何说得明白。

只听得郁彰一五一十应付许家母女,又留她们吃饭。

他逐一回答大嫂的问题:“我的老家在北美东部,是一座十九世纪初三层楼高石头屋,是,我叫历史,收入固定,但不算富有,家父在家族生意帮忙,他做航运,我祖父叫什么?他叫郁翼云,大名鼎鼎?不敢当。”

雅子不出声。

她内心忽然觉得悲哀,这些都不是真的,她应当有勇气站起来:你们这些不相干,并不真正关心我的人,速速离去,我为什么要讨好你们?

但是她并没有出声,她只是低头吃菜。

许伯母与大嫂脸上出现罕见艳羡脸色,这是雅子乐意见到的奇景。

大嫂问:“你们几时举行婚礼?”

郁彰含蓄地说:“要看雅子的了?”

大嫂意外,“雅子,你在等什么,元子已经复元,你也已经毕业。”

雅子仍然不出声。

嫂子兴致勃勃,“郁彰,我帮你说服她。”

郁彰说:“也许,雅子不愿离乡背井到北美生活。”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才把她们母女送走。

郁彰亲自开车把她们送到寓所。

雅子为她的姻亲难为情,大嫂从前并不至于如此不堪,大哥的一场病改造了她,她辞去工作照顾丈夫,生活枯燥傍徨,又给娘家抱怨,渐渐琐碎。

不一会郁彰返回,“她俩已平安抵家。”

“叫你见笑了。”

“太太们全一个样子。”

“我肯定郁伯母并非如此。”

“嘿,你会意外。”

“你那边布置得很舒适。”

“我打算住到你回心转意,那可能是一年,或是两年。”

“你不用浪费时间了。”

他不出声,过一会才说:“你早点休息。”

雅子哼了一声。

和二天阿二一进门,雅子便说:“你不用再来,我把薪水结算给你。”

阿二还未开口,有人说:“你不用迁怒他人,要怪怪我好了。”

雅子不怒反笑,“我真得把厨房这扇窗口封掉。”

“你是高危产妇,怎可无人照顾,你倘若摔跤,可怎么办?”

雅子斥责:“你才摔跤,而且一摔必死。”

阿二不出声,只是埋头做家务。

雅子说:“我不靠人。”

郁彰没好气,“人是群居动物,怎可说不靠人,你读报纸,靠记者写出新闻,你上银行,靠柜员服务,死了还得靠法医。

“你靠谁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私家侦探。”

雅子忿忿说:“你与陶家诗是天生一对。”

郁彰忽然气馁,他轻轻说:“你不原谅她,我可以明白,但家诗三度小产,每次伤心欲绝,你或许不知道,她需要长期接受心理治疗。”

雅子冷笑一声,“每个人都有苦衷,只得我一个人错。”

“我没有那样说。”

雅子回房工作,这时,她坐得过久,或是工作时间较长,胎儿会得抗议,逼使她站起踱步。

雅子体重已经增加十多磅,她本来高大,此刻自觉像一座大山,有点辛苦,不过不至于吃不消。

仲云来电话:“你搬完又搬,究竟搬往何处?下周举行毕业典礼,礼袍准备好没有?”

雅子咳嗽一声,“我不来了。”

仲云吃惊,“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怎可不来,我帮你置一套袍子帽子,届时一起去。”

雅子问:“你正忙什么?”

“忙见工,也许北上,机会更多,微软在京,扈(不知甚么字,三点水加上类似扈的)都有选拔人才公司,边学边做,薪酬理想,我计划多多,啊,雅子,世界就在我们面前,你说对不对?”

雅子无言。

第二天,仲云叫速递公司送来一套学士袍。

雅子忍不住披上,袍子宽松,看不出她胖大许多。

有人按铃,是郁彰送水果过来,他看见说:“我愿意陪你参加毕业典礼。”

雅子低头,她缺乏勇气。

“这是你赢得的荣誉,我替你拍照做记录,以免将来后悔,去,我支持你。”

雅子毅然点头。

那天她一早起床梳洗更衣,把头发扎在脑后,换上雪白(奇*书*网^。^整*理*提*供)衬衫,橡筋裤头的卡其裤,配双舒适平底鞋,罩上礼袍。

仲云来电催她:“准备妥当否?要不要我来接你?”

“校园紫藤架下见。”

郁彰来接她,他换上西服,头发梳理整齐,这时,两人才发觉对方长得不难看,且一脸书卷气,都有点意外。

郁彰打开车门,轻轻扶雅子上车。

雅子轻轻说:“看到我的同学,请勿说话。”

“我答应你今日一整天都不开口。”

为什么要叫他陪去?因为万一摔跤,只有他知道首尾,抑或,刘雅子已经太过害怕孤苦?

到达学校,一进大门,便感觉到热闹兴奋,不来真的会后悔。

校园张灯结彩:“举眼望世界”,“前程由你掌握”,“你我责任,改变寰宇”,豪气得叫大人偷笑,可是,也叫他们感动。

同学们一见雅子,全部围上:“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听说朱子公司替荷里活负责的动画片你有份”,“该公司极其守秘,口号是我可以把秘密告诉你;但事后要杀你灭口”,“雅子,我们想念你”,“雅子,令兄的血管败坏症好些没有”。

雅子没想到同学如此热情,先些日子,一定是因为大考压力,自顾不暇,才人人冷淡。

毕业了,他们将各自散东西,自学校这个中心点走出世界,像仲云所说:“不必婆妈地保持联络,有一日在报上读到我的名字:成功了。如不,不谈也罢。”

各人有各人的道路方向,命运缘份,雅子最奇怪,她决定做母亲。

一百年前,女子天职便是相夫教子,五十年前,绝少女性有机会升上大学,今日,社会发生巨大变化,人力不容浪费,女子得统统走出来担起责任,出一分力发一分光。

像雅子那样,居然打算在家工作照顾幼儿那是要受非议的。

雅子这才想起呢,郁彰呢,他 到什么地方去了?

转头在人群中找他,看见他站在石凳上取镜头,还与身边一位阿伯谈得起劲。

雅子黯然,他居然如此高兴,一点压力也无,她刚相反,连透气都觉得困难。

雅子在座位上找到编号坐下,仪式开始,同学们仍然难掩兴奋之色,校长,副校长,系主任训话又训话,然后才颁发文凭。

叫到刘雅子的名字,她泪盈于睫,这一年发生那么多事,领取文凭反而微不足道。

雅子抹去脸上眼泪,走上台领取文凭,她鞠躬两次,下台来,仲云把她拉到身边坐好。

仲云说:“我一共打了十二份工才筹得这四年学费,唏,苦不堪言,我受够了,以后不再读书。”

“社会大学更加苛刻。”

“做人应该有比较容易的方法吧。”

有人在后边说:“把你丢到百年前封建社会你会更凄惨,现在至少我们与男人吃同样苦头。”

“不知是谁说的,女人老是想胜过男人实在是没有出息的想法。”

一班女同学大声笑出来,男同学知道她们用言语贬低他们,用橡筋弹她们报复。

这样美好的时刻也会过去,雅子感慨。

仲云说:“我最怕的反而是结婚生子,一点把握也没有,成绩或者只能拿到丙级。”

“及格已经不错,这是人生最难的题目。”

“听说要忍耐。”

“忍到几时去,对方若果白吃白住,骂人摔物,也得忍?”

这时雅子看到郁彰朝她挥手。

校长宣布仪式结束,祝贺同学们有一个快乐光明的前程。

仲云起了疑心:“那人是谁?”

雅子说:“我不知道你说谁。”

家长拉着子女到花圃拍照。

雅子走到停车场,郁彰递上鲜花。

仲云说:“我替你们拍照,”又指着郁彰鼻子上去:“无论你是谁,善待这个孤女,记住:过头三尺有神明。”

雅子摇摇头,“仲云你说话似精神病人。”

仲云终于哭起来,“雅子,再见珍重。”

真的要各奔前程了,这时有人唱起一首耳熟能详自小学一年级放学时便唱的歌:“再见吾友再见,吾友再见再见”,差参不齐高低不一的歌声特别凄凉。

雅子上车与郁彰离开,她有点累,在车里闭目养神。

她听见郁彰说:“大学生活是生命的救赎,否则,做人没意思。”

雅子无从搭腔,他与她来自两个世界,并无一处共同点。

“你是孤女?”

雅子冷淡答:“你不知道?我以为你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

“真对不起。”

“不关你事。”

郁彰忽然劝说:“雅子,也不关你事。”

劳累一整天,雅子忽然呕吐,倔强的她背囊里带备塑胶袋,把脸伸进去把整个胃里的内容全部吐出,呛得双眼通红。

郁彰把车停在一旁,掏出湿毛巾给她擦脸,又拿出热水瓶斟出普洱茶给雅子喝。

雅子对他的体贴感到诧异。

他不想雅子尴尬,眼光不与她接触。

她喘息半晌,轻轻对胎儿说:争气点,有外人在此,不可叫我出丑。

忽然,雅子似听到细小声音答:他不是外人,他是胎儿生父。

雅子蓦然抬头,她怎么没想到。

她拢了拢头发。“可以开车了。”

郁彰启动车子,果然,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说一句。

回到家里,雅累极倒下休息。

半夜醒来,只觉腹部奇痛,不像刀刺,而似一只手在拉扯她的肠胃,她一额是,决定叫救护车。

白车五分钟内赶到,停在门口,救护人员叫门,雅子抓起背囊去开门。

第一个冲进来的却是郁彰,雅子身不由主地蹲下,痛得不能言语。

救护人员把她搁到担架上,升上白车,郁彰就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救护员是年轻女子,十分热心,她迅速替雅子做检查,“不要怕,不是胎儿,是肠胃,你也许吃错食物,也许过渡紧张,放松。”

雅子一直点头,她定下神来。

忽然她觉得脸上湿润,留意一看,发觉郁彰在哭,眼泪不停滴在她脸上,他并不自觉,逼切的痛心。

看护在一旁说:“女子怀孕三十六周,实在吃苦,希望男生都记住这个功德。”

郁彰像一个小孩用袖子抹去眼泪。

看护陪笑:“不是说你啦,看得出你至爱妻子。”

到了医院,医生急诊,证明胎儿无恙。

接着,骆医生也赶到,他温言安慰:“是虚惊,时时有这样警报,演习一下也好,有些孕妇接连入院三次,都转头回家”

雅子渐渐安静,腹部疼痛减却。

“你想回家还是留院?”

雅子答:“回家。”

骆医生对郁彰说:“不必太过紧张,还有,看护说你首先嚎啕大哭,这是怎么一回事,墨吓着孕妇。”

郁彰涨红面孔,“我没想到这么辛苦。”

骆医生轻轻叹气,“才刚开始呢,留前门后。”

休息一晚,郁彰陪雅子回家,两人在门前分手,佣人阿二闻声出来,“郁先生,请用早餐。”

郁彰鼻红眼肿地看了看雅子,他的胡髭又长回来,样子憔悴,雅子点点偷。

他陪雅子喝粥。

两个人像一对脏玩偶,披头散发,衣裳稀皱。

郁彰说:“孩子还未出生,已经不成人形…以后真得孝顺父母。”

雅子不出声。

她放下碗筷,轻轻走进浴室洗刷,换了干净衣服出来,发觉郁彰也趁这空档回家沐浴,整洁的两个人忽然恢复了一点尊严。

郁彰与雅子对视一会。

郁彰忽然说,刘小姐,你好,我叫郁彰,美藉华裔,今年三十五岁,你可以叫我阿彰。

雅子说:我是刘雅子,二十二岁,只有一个大哥。

他们两人文明地握手。

可以叫你雅子吗?

雅子点头,看样子余下的十四个星期有这个人同舟共济,比较好过。

她坦白告诉郁彰,你别妄想我会交出孩子。

郁彰黯然,看样子你会痛惜他们,母性真是奇怪,吃那么多苦,仍然钟爱。

雅子牵牵嘴角,不知说什么才好。

郁彰说:我比你年长,我应包涵多一点。

雅子欠欠身。

当初,家诗与你如何接头?

她通过律师与医生安排一切。

这是陶家的陋习,凡事找打蟀。

雅子轻轻说:你不必抱怨他人,一切属我自愿,合约十分公平,酬务之外还有奖金,他们也提供选择,只是我另有主张。

我很佩服,只是你如此年轻,而单独抚养幼儿是那样劳苦的事,你会坚持到底吗?

雅子微笑,我们不是都长大了吗?

请让我参与此事。

雅子打一个呵欠,我累了,医生嘱我多多休息。

郁彰无奈只得告辞。

雅子希望他早日搬走,或许,待孩子们出生之后,她静静搬走。

雅子不想任何人摆布她的生活。

傍晚看电视新闻,陶家诗忽然在时事节目环节出现,她向市政府争取保留古镇,只见衣着端庄容貌秀丽的她指着一间残破建筑物说:这间邮政局有百年历史,拆卸实在可惜,它记载了历史,见证了朝代。。。。

陶家诗姿态娴静,是名媛中佼佼者。

雅子转台看国家地理杂志。

只见一班美国青年效法当年郑和下西洋,乘帆船、拜龙王,在香港出发,迎季候风三日已经驶抵越南。

雅子揉揉脸,继续在电脑前工作。

第二天她到市区添置松身衣服,发觉世上最难看的是孕妇服,多数大花大件头加蝴蝶结绑带,即使只穿几个月,仍无法忍受。

雅子往大码女装店挑几件像筋裤及衬衫,试穿觉得不错。

女店员笑说:孕妇服真叫人头痛,婚纱有了王薇薇设计,难题总算解决,孕妇服却没有设计师愿意尝试,时髦女通常只得套上大T恤,或者素性凸出肚皮。

雅子虽不搭腔,却有同感。

驶回家,在小路发觉有车子抛锚。

她驶过时发觉是一名司机与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搔头。

雅子慢驶停下,可以帮忙吗?

司机见状大喜,我们没有手提电话,小路僻静,不是上下班时分,少车经过。小姐,请借电话一用。

雅子连忙取出电话,她下车看个究竟,只见名贵德国房车无名中毒动也不动。

老太太六十多年纪,有点担心,雅子自车尾箱取出瓶装水及水果。

她轻轻说:吃根香蕉可补充体力。

他们连忙道谢。

老夫妇斯文客套,雅子不想多管闲事,上了自己车,一直陪到拖车及计程车来到,才驾车离去。

司机赞道:这位小姐恁地热心。

真正难得,她是孕妇,还不怕麻烦帮助我们。

老先生说:今天回家吧,明天再来。

噫,忘记问人家尊姓大名。

我已记下她的电话号码。

雅子回到家里,休息一会,吃了点心,再度工作,她恍然若失。

呵,是因为今日没有见过郁彰。

真可怜,她可嘲,不是希望他搬走吗,寂寞过度,竞然希望与他说话。

她把新买的凯斯米毛衣套上,工作到深夜,又用电邮与同事商讨了一些事。

她同腹内的胎儿说话:将来上学,小同学若多事,问起你爸妈做什么行业,你就答:妈妈做电脑动画,他们一定耸然动容。

雅子深深歇口气。

如果有人问你们爸爸是做什么,你们说。。。。

雅子接不下去,到时才说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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