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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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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什麽了:年轻男子在怀里的感觉,自己的笑声,突发的强烈欲望想要和男子在床上交合,直到两人疲软地瘫倒在床。
烈旭从鼻子哼了一声。显然地,昨晚是在宣泄欲望,可现在却只剩自己还满身疲惫。而那年轻男子,不管是何人,体力无疑恢复得很快。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在早上就抛下情人而去,不来个临别拥抱,更别说是最後一场温存?
他已经有了答案:那人定是尴尬,不愿去想起两人昨晚的巫山云雨。
烈旭早已习惯。常在起床後枕边人就宣称两人没做什麽。就算有,也只因醉酒坏事,什麽都想不起来。既然都不记得,也就等於没做过。眼下的情形就跟那样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没记性的倒是自己。
「好吧。」烈旭咕哝几声,边走下楼梯。「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
楼梯底部有个洞,上头横著一张窄木板。他伸出脚踩了上去。倾刻间,木板啪的一声断裂,他跌入了脚下那片黑。
烈旭掉在不知是什麽的柔软东西上。
一开始很害怕,以为是个人,仓促地爬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堆缠在一起的破衣烂衫:有绸衣、布衣和锦缎。往旁边滚了开,最後是四肢大开地躺在一块常有人行走的泥地上。他静静躺了好一会儿,待缓过气来,这才坐起身子,往四下里张望。
这麽一跌彷佛碰得他清醒过来,脑子里不再有闷塞浑沌之感,肩膀撞地的刺激也提醒自己该保持理智,别再对那名记不得的男子想得失了神。
烈旭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以前共事过的夥伴瞧见他这样定会嘲笑:令斡亦剌部闻风丧胆的勇士竟会败在一块朽木上!可以想像他们脸上的表情,遂轻声笑了,继而摇摇头,觉得自己傻。
他抬头张望,发觉这地窖并不深,距离跌落的裂洞或许只有七呎。检查了塌落的木板以及破碎的地窖墙砖,谨慎地捅了捅墙壁上几个点,也试了体重,自认攀爬出窖应非难事。
此时,开始闻出空气里有一股奇怪却又熟悉的味道,浓烈的刺鼻的麝香味,味道重的呛人。气味好像是从方才跌落时截住他的布堆里散出来的,於是他走近瞧个仔细。
蹲下身靠近布堆,那味道实在令人无法忍受。烈旭在布堆里戳弄翻找,害怕会发现腐烂的死东西,但脑子一动,这并非那样的臭气。这是动物的气息,强烈而充满生气……
是狐狸。
烈旭站了起来,略感兴味地扬起眉,敢情他是闯入狐狸窝了。遂张望了四周,思忖著狐狸的藏匿处。有一画面闪进脑海:不是红狐,而是优雅漂亮的银狐,白色足尖,背上有一道暗灰色条纹。
他喷了下鼻息,从布堆转开头去──推测这里大概是这只动物的卧处。以前从未见过银狐,倒是从北方士兵那儿听说过。他们说有个地方离太阳很远,地面终年覆雪结冰,所有住那儿的动物都有苍白颜色。心里想,倘若真有这地方,那里的狐狸应该就是银色的。
可在四川?不可能。
且不去管这难解之谜,他开始探查地窖其他地方,盼能找到别的出口。发现了一张半脱落的门,把它给搬到一旁後,始瞧见後头还掩著一段梯子,通向上头的另一张门。他试著踏上第一阶,梯子就吱嘎作响,脚底下的木头开始断裂,烈旭赶紧把脚缩了回去。对这样的困境他不禁发出厌恶的抱怨声。
只好撩起袍子下摆,塞入腰带里,按照原定计画开始往上攀爬。这本不是难事,可就在手攀住洞沿的一块木板时,木板却啪的应声而断。心有不甘地把断片扔到一旁,再试过。这一次进行得颇顺利,他尽可能趴低身子贴著老旧楼板,以免往後翻跌入窖。就这样慢慢把身子拉出洞。
终於远离了洞口,爬过门槛,坐在通往楼下庭院的短梯上歇口气。
早晨晴朗又明亮,太阳在树梢上发出耀眼光芒,天空是青一色的蓝。烈旭心想这样的日子最适合躺在凉快草地上打盹。一段记忆又隐约闪过,他不禁蹙起眉。速度之快来不及捕捉。是什麽勾起记忆呢?是太阳还是草地?
他抬眼望向太阳,似乎没什麽帮助。
耸了耸肩,站起身把衣服整好,缓步走在庭院里。他想起左边那栋楼房曾是藏经楼,在另外一侧则是老旧混堂和厨房。
烈旭记得厨房:一想起野鸡肉、蒜或姜拌炒的各式青菜,嘴里就舌津满溢,胃咕噜直叫,得用手按住肚子。待会一定先去那儿找找可有食物填肚子。现下他想先到大殿查看。
大殿里凉爽阴暗。他绕过正中屏墙来到前头,抬头去看神龛上方严峻肃穆的地藏王。然後挨个走过一排罗汉像,眼睛在罗汉上梭巡。目光专注,贯穿昏暗。彷佛罗汉身上带著谜底,能化开弥漫此处的神秘。可真要是它们其中一位得知解答,却也无从告知。
食物的诱惑令他止住脚掉转过身,可就在往回走出大殿时,却看见一尊优雅的慈悲神像端坐在台座上。他仔细看著观音像,欣赏那在三个朝代前打造出的优美线条和细致雕工。
在他脚边地板上有一束桃红心百合发出醉人芳香。烈旭不解花香怎能保存如此之久,此时记忆再度袭来。
他想起昨晚的花香。玫瑰,没错,他在洒有玫瑰花瓣的温水里泡澡,这一点他很肯定。头发现在还带有淡淡香味。後来,出现了更淡的骚鼻的气味:紫罗兰和熏衣草。总之是紫色花朵,孩童都认得出来的那种。
烈旭往四周看了看,时值正午,上方的阳光照不进来。他目光在昏暗的寺庙里梭巡,想起此时的光线就跟昨晚一样黯淡,只两盏烛火照明。
当时没怎麽在意。他早已习惯在晚上交欢。可要是能看清每个缠绵动作,则更添乐趣。他记得金黄|色的烛光像彩画一般泼洒在绷紧的大腿上,火舌映照著那涓细油丝微微发光,一似爱欲聚成的小河在胴体上流淌。
烈旭发现自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更多的记忆返回脑海,现在又想起了两人的爱抚。
爱人起初显得迟疑羞怯,後来则展现了对交合的渴望,细节虽仍朦胧不清,可烈旭知道他的味道,知道他落下来的吻、他亲昵撩拨的舌。忆起爱人如何先挑逗他,再把男根深深的含入嘴里。
烈旭很是尴尬,分身现下已硬挺起来。这样的举动在寺庙里很失礼,尤其是在观音注视的眼神下。他看看四周,待确认无旁人,合掌拜了四拜,发窘地轻咳几声,然後在观音面前躬身拜下。
「观音菩萨在上,请让弟子恢复记忆。」他咕哝著说,觉得自己傻。「即使无法还我昨晚的爱人,请至少还我记忆。弟子想要记得他。想要……」
突然止住嘴,思忖这样跟神明要东西,是否失礼。心里暗暗想著,祈愿的措辞应该是委婉诚恳,而不是这般无可无不可的随意咕哝。
「多谢观音菩萨,弟子不胜感激。」难堪地结束祈愿後,拖拉著脚走出寺庙。
他一般是不信神的,烈旭不清楚是什麽怂恿他去祈求观音,或许是因为耀明留下这百合当供物,才提醒了他去……
烈旭正穿越庭院,走到一半却停住脚。耀明!他还记得爱人的名字,他的白皙肌肤与深邃双眸。内心兴起胜利的喜悦,引得他轻声笑了出来。接著踱进厨房,四处查看有无剩馀吃食。
「耀明。」他大声唤著,试试这名字在舌上的感觉。虽然依旧想不起太多有关昨晚的一切,可至少现在知道对方的名,如果耀明返来,烈旭就能跟他打招呼了。颇为自得地坐了下来,去吃那冷掉的野鸡肉和米饭。桌上放了个碗,里头摆满生果。取过一颗橙子和一粒梨子,吃了起来,配著从食柜取来的酒一起吞下肚。
稍後,他在庙区其他地方到处晃晃,倾圮破败的景象超过他所想,心下疑惑,是什麽迫使耀明住到这儿来。此时想起了耀明跟村民的争端。可烈旭不解,纵是如此,也不至於要远离文明躲到这破败地。
等来到门厅,已觉困倦欲睡,打著呵欠,步上楼梯,来到二楼。心想,至少这楼梯还算坚固。手背抵住嘴,又闷打了一个呵欠。发现此处没甚好看的,只见有扇窗子被笨拙地钉上几块木板,透过木板缝可以看见外头的林子空地。
烈旭走向窗子,坐了下来。推推一块木板,摇松少许,加大视野。空地看起来静谧诱人,林子苍翠鲜明。要不是现下觉得乏,倒想到外头去走走,探探险,或许能抓只兔子当晚膳也不定。
他皱皱眉,想起昨晚提议要猎只兔子加菜,都还没抓呢。烈旭想要站起身去弥补过失,却反而躺了下去,脸还是朝著窗子。
烈旭侧卧著,眼皮半搭,凝视外头的林子。脑子里没特别想法,只觉沉重的困乏浸著全身。和耀明交欢的画面与记忆涌入脑海,记得与他在户外草地上调弄嬉戏,记得昨晚深深埋入他体内的感觉……
他轻声笑了,感到男根再度挺涨,烈旭一只手放在上头,抚搓了几下,隔著层层丝绸麻布捏弄,体内顿时涌起一股欢愉。可是实在太疲倦,无法进行下去。或许待会儿吧,等耀明回来,两人可以再上一次床。
他静静躺著。一度只听见鸟鸣和树枝随著微风沙沙作响。下午的阳光很暖,透过板缝在脸上身上铺出一道道长条纹。瞧见一只蜘蛛在不远处织网,细长的足在勤奋移动,将纤细的丝织成精致的锯齿状涡纹。
这样定定看著蜘蛛让他觉得更乏,很快地就阖上了眼。少顷,就睡沉了。
入梦没几许,烈旭就听见一阵尖锐刺耳的狗吠声。睡梦中给惊醒了过来,脑子沌沌地眨了眨眼。昨晚到底发生何事?他从未如此这般疲倦,四肢宛若被巨石给压住,眼底在抽痛。真不该以酒配菜才是。
从林子里传来一声喊叫──是尖厉的、刺耳的恐惧声。一条狗在吠叫,其他狗也跟著嗥叫起来。
烈旭绞起眉心。是猎犬──或其他更凶恶的动物?他坐起身子,抄起剑,检视了通向老庙的小径,估计著猎物和追捕者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在还没确定该帮哪一边,先别现身才是上策──倘若有意帮忙的话。要一名漂泊剑客在当地纷争中表态偏袒何方往往是弊多於利,但如果事态严重,还是会介入的。
他蹲伏著身子,透过板缝去看外头的树丛。狗叫声渐趋响亮。狗儿兴奋地狂吠,烈旭想它们定是追得猎物几乎走投无路。在吠声底下,可以听见马蹄声。侧起了耳朵,静静地听著。只得一匹马──可见不是狩猎队。大概是补快在执行任务,可是烈旭没听说过有补快带著狗队执勤的。
他的目光在林间空地梭巡。狗儿越靠越近。能辨认出每只狗叫声,推测这一群至少有六只。叫声越来越集中,突地从林子里窜出一银色毛物,疾奔如电,逃远了。
是狐狸!一只银狐!
烈旭对此类动物的印象不多。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生物,毛色一似冬日明月,双眼又大又黑。在它朝自己藏匿处看过来时,还以为它知道自己也在看著它。
还没来得及把目光从狐狸身上移到追捕至林子空地的猎犬队时,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狐狸奔至寺庙大门,一等经过石头门神,即马上改变──变身──就在烈旭的眼前。
那纤细光滑的狐狸身躯开始变形:原本是四足著地现已化为双腿奔跑,漂亮的浓密长尾渐渐缩短至无影,银色皮毛成了白皙裸肤,突尖的狐狸鼻口变成一张俊美熟悉的脸。
烈旭被吓得从窗子旁踉跄地倒退几步,只觉一阵晕眩,把手紧紧揝住了剑柄,拔剑出鞘。不清楚这举动是为了自卫亦或保护耀明──那尾狐狸──免於猎犬的攻击。
听到一阵爬上楼梯的脚步声时,烈旭朝房门靠近,并很快地透过窗子板缝瞄了猎犬队一眼。猎犬已聚集在寺庙门外,狂吠嗥叫。其中一只胆量最大,独自朝著门厅走去。其他狗儿则打著圈,可怕叫声划破空气,毛骨悚然的声音令烈旭也不安起来。肚里寻思,狐狸对此会有何反应?
他迅速掉转过身,看见耀明以全人形出现在房门口,身穿那袭银灰色丝绸袍子。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神情是极度的慌乱,直直朝烈旭跑了过来。
「烈旭!拜托!」
烈旭拿剑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内心困惑却又被耀明的苦恼给打动。耀明倒在他怀里,身子抽颤不止。
烈旭抱著他,被刚才情景给怔呆了,一时之间还不知作何反应。鼻子紧挨著耀明头发,觉出他发尾被汗水给濡湿。从他肌肤可以尝到恐惧,又冷又酸的气味揉合著狐臭。烈旭没握剑的手用力环住耀明,将他紧紧贴近胸膛。
外头,狗叫声越来越响。耀明钻进他怀里,呼吸急促,喷吐著紊乱的气息。「狗!」耀明害怕地呜咽著。「那狗……别让它们进来……」
随著门口传来一声低吼,烈旭抬眼看见一条狗窜了进来。那狗有著深灰色丑陋毛色,细小眼睛,扁平脸,双耳平贴著头。咧著嘴,龇出一口利牙。狗缓慢靠近,把力量保留在後腿,随时准备往前扑。
耀明的动物本能压过人类意识,动也不敢动。他怔地僵起身子,恐慌地瞪大双眼。
烈旭控制情势,把耀明拉到身後,举起剑,向那条灰狗走去。
猎犬朝著他吠,唾液顺著下颌流淌,在木头地板上滴出斑痕。目光从猎物身上转移到这位向它靠近的人类上。
烈旭知道那狗很困惑,不知怎会有这人类在场。或许只要模仿狗主人说话,狗儿就会撤退。
「好狗儿,」烈旭柔声地说。「做得很好。现在回家去。快去……」
那狗抬起头,竖耳听著,忘了吠叫。直愣愣地看著他。
烈旭眼见奏效,又更往前走了一步。「现在回到主人身边去。去找你的狗同伴。」
「那可不是宠物呐!」耀明叫著。尖细的嗓子里充满恐惧。「我的天!你小心一点!」
狗儿一听到狐狸的声音,遂展开攻击。它往这头跃了过来,落在烈旭旁边,想要扑向无助地瑟缩在角落里的耀明。
耀明恐惧的喊叫转为狐狸的吠声。
烈旭反射性地挥剑。在狗还没来得及碰到狐狸前,手起手落,就把狗头劈成两半。狗血溅得满地满墙都是,一滩血喷在了耀明和烈旭身上。
耀明发出尖叫,抓著身上被狗血喷到之处,在地上翻来滚去,好似被火烧身。
烈旭拖拉著狗尸,来到窗子旁。先是狠狠地踹了木板条一脚,踹开一个洞,够他把死状甚惨的狗尸丢出洞口。
大门前的那群狗嗥叫著,边打著圈子边发出哀鸣,可没有一只狗敢进入寺庙里头。
烈旭从鼻子冷哼一声,把沾满血的双手在赤褐色袍子上揩一揩。或许现在狗儿就不敢再接近了。
接著发现有名男子骑在一匹黑马上,这才想到这群猎犬背後有人主使。他注视著该名男子,男子腰杆直挺,眼神坚定,定定望著这座寺庙。
烈旭感觉到那男子是在看自己,几乎要低下身子躲开,可是又没道理怕了一名猎人,遂继续站在那儿,也往下看著对方。
男子脚後跟往马肚子一蹴,策马前进几步,对著那群狗说了话,狗儿顿时全都安静下来。男子重又抬头看向窗子,寻找烈旭的身影。
烈旭吃惊地屏住呼吸。那骑马男子戴著一张黑色面具,罩住上半脸,看不见表情。只见他眼睛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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