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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轮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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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说只要告诉副总是和沈嘉桁有关,他就会见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您看怎么处理?” 
“等等,你说沈嘉桁?你先留他们一下。”李秘书迅速抓起桌上另一支电话切内线,“副总,一楼大厅有两位客人想见您,他们说同沈先生有关。” 
“带他们上来,先到第一会客室等我,十五分钟后我过去。” 
“是。” 
被人引领着坐电梯来到大楼21层,沈曼和朱宏两人望着四周严谨简洁又不失高雅的装潢,都有些合不拢嘴巴。 
直到那位看起来很精明的秘书放下两杯咖啡退出房间后,夫妻俩才有胆子开始交谈。 
“真有钱,你说咱们找他要二十万会不会太少了?”朱宏摸了摸身下的真皮沙发。 
“我看还是别太贪心的好,要是把他们这种人惹毛了,存心对付起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办法可多着呢。” 
朱宏听了不以为然,不过他聪明得没有回话,站起身来刚想去摸摸一旁的摆饰,门突然被拉开,吓得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贺行殊身着三件套西装,器宇轩昂地走进来,声势凌人,“两位好,我就是贺行殊,听说两位找我有事?” 
沈曼推了推身边人,朱宏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是……是有点事情要问问贺总……就是那个……” 
沈曼瞪了眼不争气的丈夫,抢过话道:“贺先生,我是沈嘉桁的姐姐,你跟我弟弟的事我们已经都知道了,不知道这笔帐现在该怎么算?” 
贺行殊眼中冷芒闪过,这对夫妻果然不负嘉嘉描述的形象呢,竟然张口就是要算帐,不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弟弟到底当成什么了。 
“沈小姐,你的话我不太明白,我和嘉桁之间有什么需要算帐的关系么?” 
“我是个粗人,不会绕圈子那一套,直话直说了吧,你勾引了我弟弟,难道不该给沈家个交待么?” 
贺行殊抱臂冷笑,“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请说个数吧,你们想要多少?” 
沈曼刚要开口,朱宏突然把她拉到一边,伸手比了个“四”,“就这个数。” 
贺行殊挑眉,“四百万?你们的胃口倒真不小,很敢开口嘛。不过,我的嘉嘉倒也的确值得上。” 
一听到贺行殊说出的数字,那夫妻两人已经瞪大了眼,等再听到他说值得时,他们已经呆愣得无法反应了。 
四百万该是多少钱啊!他们连要四十万都怕太多,没想到贺行殊居然张口就是四百万,这、这简直是天上砸下来的运气,放着这种有钱人不宰的才是傻子。 
想到以后可以拿四百万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他们俩已经忍不住要陶醉其中了。 
没想到贺行殊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们的幻梦,“可惜,我一分钱也没打算给你们。” 
“你、你说什么?”朱宏惊得讲话都有点结巴了,“一、一分钱也不给?你知道后果吗?” 
贺行殊笑得冷酷,“后果?你们能给我什么后果?向我上司告发我?可惜,我是这个公司合伙人之一,谁也不敢炒我的鱿鱼。去法院告我个诱拐罪?嘉桁早已经不是未成年人了,他有完全的行为自主权。还是,把消息告诉媒体?尽管去试试,看哪家杂志敢明目张胆发我的新闻,我在这里随时恭候。只要不怕报复的话,你们就请便吧。” 
朱宏夫妻俩被贺行殊的气势彻底骇住了,甚至没法再说出一两句话来挽回面子。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会客室,一直跑到大楼外面才停住脚,终于敢换口气。 
“怎么办,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沈曼想到刚才射在她身上的凌厉眼神,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啐!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才那么嚣张么,在老子面前装大爷。”朱宏骂骂咧咧发泄了一番,才觉得出了口闷气,“哼,咱们吓不倒他没关系,不是还有何先生呢么,他也说了,只让咱们吓唬他,可没说非要成功了不可,钱还是要拿的。” 
回到他们的暂住处,朱宏便立刻给他口中的何先生,也就是何季打了电话,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其间还把贺行殊的言辞形状极力夸张,以表示他们没能达到目的是何其无奈。 
电话那一头的何季在听完他的描述后陷入一阵沉默,他当然不会完全相信朱宏的话,但毫无疑问的,贺行殊不怕以沈嘉桁为名的威胁,这是他没有想到,或者说是不愿相信的。 
是他根本就不在乎沈嘉桁?还是说他自信到敢为这段感情承担一切后果? 
何季很想说服自己是前一种可能,但以他对贺行殊的了解,他知道那是个足够冷静,足够自信,也足够有担当的男人。 
“可恶……”何季将手中的笔狠狠甩了出去,在小小的撞击声后,精致的钢笔弹到了角落处,旋了几圈便停止了运动。 
“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我又怎么能够甘心……”何季喃喃自语,随即抓起电话拨回给朱宏,“你们不用再针对贺行殊了,想办法把他和你弟弟分开吧,只要让他们失去彼此的消息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因为有一个临时报告要赶,沈嘉桁在公司一直加班到八点钟才结束了工作,一回到家,就看到贺行殊正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嗨,帅哥,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沈嘉桁挥着公事包在他的头顶盘旋一周,然后准确落到沙发角落。 
贺行殊回头,看着他的脸露出微笑,站起身来牵着他的手向餐厅走去,“美人,小的一直在担心你有没有进食,担心得心神俱乱,什么也做不好。”当情人想玩的时候,他从来不介意陪他表演。 
沈嘉桁随着贺行殊的引领坐入椅内,看他像变魔术般地端出四个小碟的炒菜放到桌上,再将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放在他的面前,一瞬间,他竟感动得有些不知所措。 
“平时你难得加一次班,我也就一直没机会给你留饭菜,今天好容易表现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加分?”最后一把魔术展现,贺行殊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碗在他面前邀功。 
沈嘉桁抓起筷子夹了一只虾仁丢尽嘴里,满足地吃进肚里后,才施恩般地笑道:“勉勉强强把你平时丢掉的分数补上了。” 
贺行殊故作惊讶,“哦?那我可要更加努力才是了。” 
“领悟力尚佳,孺子可教也。”说完,沈嘉桁可再顾不上斗嘴,立即被饭菜吸引了全部注意,卖力消灭起来。 
贺行殊坐在一旁微笑着看他,心里已决定先不把今天见到他姐姐姐夫的事讲出来,以沈嘉桁的脾气,要是知道了恐怕少不了发作一通,眼看他就要回老家去了,到时候反害得家里连年都过不好,何况沈曼夫妻俩心大胆小,应该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不如让他一并应付。 
明天沈嘉桁就要起程回家了,白天上完班后回来收拾了行李就去赶火车,过了今晚也不会再有多少相处时间,因此两个人分外有些不舍。自从恋爱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要分开长达近半个月的时间,贺行殊本来最会在这类时候说些甜言蜜语,但一想到沈嘉桁是回去看望父母,反而不想表现得太过了让他为难,只是嘴上细细叮嘱事事操心,沈嘉桁虽然口里笑称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心里却又多被感动了几分。 
晚上两个人到了床上,贺行殊还是不忘继续唠叨,把他到时候回来的日期,坐的火车车次,到站时间问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又要他答应自己绝不图省手机费,自己每天早中晚打过去的电话一定第一时间接听,这才稍稍缓下了口,沈嘉桁早就听得忍无可忍,立刻倾上身去拿嘴把他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当然就是小别的情人之间少不了的戏码,贺行殊情绪激荡,沈嘉桁又难得格外柔顺,两个人一直缠绵到将近凌晨三点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沈嘉桁回了老家,贺行殊果然如自己所说,天天按三餐地打电话关心,一面又接了自己父母回国来过年,顺便将跟沈嘉桁的事情禀告了清楚,贺家二老当然早已知道自己儿子性向,不只没有微词,反而对这个男儿媳妇极有兴趣,就等着过完年后可以亲眼见见。 
谁知,到了大年初三时,沈嘉桁那边突然出了事情。 


三十一 


沈嘉桁刚回到家的时候,一切原本倒都正常,父母亲和他唯一的妹妹见到他后都高兴得不得了,个个对他嘘寒问暖的,他虽然一向不习惯这样,但因为是自己亲人,也就尽量接受了。 
沈嘉桁的老家是个临江的县级市,虽说近几年发展得也有些样子,但毕竟比不上繁华都市,物价也极为便宜。他是带了公司发的年终奖回来的,全交给了父母用来当过年开销,这在老家就已经不算是笔小钱,乐得沈母逢人就夸自己儿子能干孝顺,街坊四邻也都不由羡慕沈家有个这么出息的孩子。 
可是,等沈曼朱宏夫妇回到家的时候,情况就有了变化。因为朱家那边两个老人早亡,亲戚也已经稀落,再加上他们两人心里惦记着何季的吩咐,所以根本没有打算回婆家过年,直接留在了沈家。见到沈嘉桁后,两人虽然言语间时不时就夹个枪带个棒,总之是绝不肯给他个顺耳,沈父沈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沈嘉桁则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帮他们找工作的缘故,所以在父母亲戚面前就都忍了下来,不肯坏了家里的气氛。 
没想到更出格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朱宏眼看着沈嘉桁假期结束的日子就快到了,想到何季要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把人留住,情急之下竟然把他是个同性恋并且和人同居的事在一家人面前讲了出来。 
沈父当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在朱宏添油加醋的描述下完全听不得半点解释,只一声声逼问沈嘉桁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沈嘉桁也是从没想到过这种局面,虽然他也曾设想过会有向父母家人出柜的一天,但绝不会是在这么被动激烈的情形下,但要他开口否认自己的性向和跟贺行殊之间的感情也不可能,因此只得硬着头皮向父亲点头承认。 
沈父听了立时暴跳如雷,一边骂一边就要把这个不孝的儿子关起来,沈嘉桁见事情越发不好,虽然也有抵抗,但毕竟怕伤到自己父亲,况且一个人的力气也抵不过加上姐姐姐父的三人合力,一番折腾下还是被锁进了房间,连手机钱包也被没收了去以防他逃走。 
沈母推开门给儿子送饭进来的时候,沈父正在客厅里大声嚷着丢人败德之类的话,这样的噪音已经持续了大半天,而房间里的沈嘉桁正失神般地望着窗子。 
看着这样的儿子,沈母忍不住一阵心酸,她没有多么开放的思想,沈曼讲出来的那些事她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但身为一个母亲,她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孩子脸上毫无快乐可言。 
“吃饭了。”沈母放下碗碟,轻声开口唤道。 
“哦,妈,麻烦您了。”沈嘉桁终于收回视线,看到母亲黯然的神色,心里不由得愧疚,“……让您替我烦心了。” 
沈母叹了口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半晌才出声道:“你跟那个人在一块儿,过得还好吗?” 
沈嘉桁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看着母亲答道:“妈,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幸福’其实是个挺奢侈的词儿,但我要是说跟他在一起过得不好,那就是我昧着自己的良心,这辈子要遭雷劈的。” 
沈母默默看着他,半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是老人了,你们年轻人的这种事儿,我不懂,也不敢想,可现在听你讲了这样的话,要我再说什么,我也说不出来了……你从小自立,爸妈也没能管过你什么,以后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妈就是怕你后悔……” 
说着,沈母鼻子一酸,连忙起身走了出去,沈嘉桁望着房门,不知何时眼中渐渐湿润起来。 

半夜,沈嘉桁靠在床上了无睡意,索性跳下床趴到窗边研究起来。其实离开房间的办法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等到父亲出门的时候把门踹开,可是今天已等了一天,看起来老爸还完全没有放松看管的打算,而一想到贺行殊那边可能会有的担忧,他就觉得无法再忍耐更多的日子了。 
既然走门行不通,那就只有打窗户的主意了,电影里虽然常演那种把床单被子结在一起垂下楼的情节,但他家可是在五楼,况且他房间里也找不出足够长的布来。跳别人家的窗虽然相对容易些,但太容易被当成小偷了,所以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爬到四五层间的公共楼梯口。 
公共楼梯口和他家窗户的直线距离只有大概两米半,床单加上被罩就足够了,而且从那里直接就可以下楼,唯一的问题就是公共楼梯口位于斜下方,恐怕他得冒险荡上那么几下才能进去,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演出这么有难度的杂技的…… 
正在沈嘉桁踌躇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动静,吓得他差点栽了出去,惊魂未定地转身一看,竟然是他母亲。 
“妈,你、你怎么还没睡……” 
沈母冲他比了个手势,“嘘,小声点,把你爸吵醒了可就有得闹了。” 
看着母亲手里提着的属于他的行李袋,沈嘉桁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您是要……” 
沈母一手拉着他,放轻了脚步慢慢往外走,一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性子倔,肯定不会跟你爸低头的,难道真要眼看着闹出什么事来?唉,反正儿大也是不由娘了……” 
一直走到楼道口,沈母才把行李袋交到他手里,再从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来,“你的钱包和手机都被你爸枕在脑袋下面了,我拿不出来,这四百块钱给你,回去后先别打电话过来,免得惹你爸生气。” 
“那您呢?爸要是发起火来怎么办?”☆油炸☆冰激凌☆整理☆ 
沈母笑了笑,“甭替我操心,我都跟他过了大半辈子了,他还能冲我发多大的火?没人理他也就过去了。” 
沈嘉桁忍不住喊了声“妈……”,然后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沈母了然地拍了拍他的手,“行了,快走吧,早点儿回去,别让人家担心着你。” 

离开家,沈嘉桁等了十几分钟才在马路上拦到一辆出租车,到了火车站一查,最早的去T市的车是一趟五点多的过路慢车。买好了票,一看现在才不到两点钟,他赶紧找了个公用电话拨到贺行殊家里。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了起来,“喂,嘉嘉?!”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竟好像已经隔了很久的时间,沈嘉桁深呼吸了口气,说道:“是我。我们的事被我姐知道了,然后告诉了家里,我被我爸关在房间里了,所以接不了电话,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我。” 
电话另一头传来长长的呼气声,可以想见是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你现在在哪儿?” 
“哦,我在家这边的火车站,已经买了早上五点的票回去,可惜是慢车,大概要十点多才能到。” 
“你别离开,我马上过去。” 
沈嘉桁一听吓着了,“过……你要过来?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了,现在太晚,开车危险。” 
“没事,你就在候车大厅等着,我到了进去找你。”说完,也不待沈嘉桁回答,贺行殊立刻挂了电话,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 
一天,虽然只有一天而已,但联络不到沈嘉桁的时间对他来说很难熬。 
尽管担心,但他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不知道自己贸然去找人的话对沈嘉桁来说是好是坏,只是派了人去和信查,确定沈家并没有给公司里打过任何电话,这才略微让自己宽心,但终究还是不能安稳,连觉也睡不着,当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还清醒得很。 
一边开车驶上高速公路,贺行殊一边把手机调成扩音,按了快捷键直接拨到江希彦那里。 
足足响了十二声,江希彦才接起电话吼了过来:“你要是有病了拨120,找我没用!” 
“哦……本来我要说的事找你才有用的,不过看来你好像挺忙,是不是我打扰了你和某人?那就算了。” 
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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