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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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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淡淡道:“那一年,因为陈军的猛烈攻击,和定远关屡次报捷,卢东篱一时间在朝中身价大增,炙手可热,就连九王叔那样强悍势大,暂时也不敢针对卢东篱做什么报复的行动。我当时也有些招揽他的意思,不过是顾及着九王叔,不敢做得太明显,只是知道卢东篱的夫人在京中贫寒渡日,便令人送过许多礼品,财物,和仆役过去,也让人选了几处上好的房舍宅院,花园房产,以示交好之意。不过,这个卢夫人倒也是个可敬之人,只是礼貌地收几件不是很值钱的精巧玩意儿,以示对王家所赠的尊敬,其他的一概送还。她的丈夫名声大震,登门巴结的,上门攀关系的官员,托关系,走门路的老乡、故旧,还有以前曾经对她或无礼、或冷淡的亲戚朋友也时时上门。她以妇道人家,不便多见外客为由,多少繁华热闹,连天富贵,无数礼物,都这么随随便便关在了门外,面对一些不好不见的亲戚,也是不骄不躁,绝不做随意允诺,但也无一丝失礼。相比卢东篱的家门风光,风劲节那边就冷清很多了。他虽勇毅无双,但我们赵国的传统向来是……”他冷笑一声,方道,“向来是轻视打压武将的,打了胜仗自然是主帅的功劳,小小部将,不过是逞勇莽夫罢了,值得什么呢?所以,虽然卢东篱曾屡次为他上表奏功,皇上也多有奖赏,朝议中也颇得佳声,但那其实不过是给卢东篱面子罢了,朝中这些士大夫们,从来也没认真把他当回事。”
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悲凉,声音极轻极轻地道:“只除了我……”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五十七章归来
奉了诏命,卢东篱与风劲节一同返京。他们是受召而回的臣子,到了京城自是不能先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见驾了。
入宫赐宴受赏,等若干官样文章做完,赵王又特地将卢东篱召入内殿,亲询战事,停留了一个多时辰,卢东篱方得告辞出宫。
风劲节哪里耐烦干站着等他,早就寻了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大酒楼,上去叫了好酒好菜,放开来吃喝。
他在边关被卢东篱拘管得紧,难得离了边城,可以自由喝酒,自是任性而为,放开量来畅饮。
等到卢东篱出宫来寻他,他已经喝得有了七八分醉意,身旁居然还多了个眉清目秀的唱曲儿姑娘和两个中人之姿的酒家女儿侍酒。
卢东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两年共守定远关,见多他勤勉为国的样子,没想到,才一转眼,又露出这狂生旧貌了。
亏得自己还为他因出身不好未得内殿召见而暗中替他不平,他自己倒是在这里逍遥自在开来。
听着风劲节醉熏熏召他坐下喝酒,他也懒得理会,径自上前,付了酒帐,又开发了歌女酒侍,一把将风劲节拖了就走。
一来,他这两年也练了功夫,手劲儿大上许多,二来风劲节醉得有些头晕身软,倒也没有多大力气反抗他,三来,这两年风劲节也是让他拿着元帅的架子管得习惯了,也就摇摇晃晃得让他给硬拖下了酒楼。
卢东篱恐他喝醉了骑不得马,只得把他扶上自己的马,二人共策一骑同行。
风劲节本来也只是薄醉,在街上行了一阵,让那冷风一吹,酒劲散了许多,这才回过神来问:“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我家。”卢东篱没好气地道。
“去你家干什么?”风劲节脑子总算恢复清醒了,即时想要跃下马。
卢东篱哪里容他这般胡闹,一把死死按住他:“你在京里没有家,不住我家,难道还住驿馆不成。”
风劲节若硬要下马,卢东篱也拦他不住,只是也不好真的与他硬抗,只得笑道:“你们夫妻多久没见了,我何苦夹在里头碍事,害你们还要费心招呼我。再说了,你如今是朝堂新贵,回家用不了多久,登门拜访的大臣们,就能把你的门槛踏平。我难得出来清静自在,可没空闲在你家应酬无聊人物。”
卢东篱根本懒得理会他,总之既回了京城,便不容他一个人再去流浪晃荡。眼见着再拐过路口,就能遥遥望见自己家门了,谁知道路口处,居然密密麻麻有四顶轿子,五辆马车,外加几十个穿着不同样式衣服的仆从,把个街道拐口都给堵严了。
卢东篱微微一怔。却见那人群一阵骚动,有人从轿子里、马车里,跳出来纷纷往这边奔过来。
隔着老远,就有人施礼,有人大喊:“公子。”
“公子。”
“公子,可见着你了。”
风劲节哈哈一笑,乘着卢东篱发呆之际,他一跃下马,迎了上去。
“朱胖子,两年不见,你又胖了不少啊。”
“李大叔,怎么样,最近又添了几房姨太太?”
“小明子,不错啊,当年我的小小书僮,现在已经是一方大财主了。”
他笑着同众人略略打几声招呼,便回头一拉也已下马的卢东篱,笑道:“我来介绍。这是以前我做生意时的得力助手,如今啊,可都是家财万贯的有钱人了。这位朱大老板,京城里的钱庄有一半是他家开的。这位是李老板,手里头管着咱们全国三成的绸缎庄呢。不过,最出息就是小明子了,当年他还是我的书僮,如今,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最红最漂亮的姑娘,都在他手上呢……”
他笑咪咪一个个解释说明了一番,复又一指卢东篱:“这位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卢大帅了。对了,小明子,可得把卢大帅给我好好记着,以后,他要光领你的生意,一定要给他打对折。”
众人一边给卢东篱行礼,一边哈哈大笑。
那位京城数家青楼的大老板,更是满脸笑容地连声应是。
卢东篱气得不轻,当着旁人的面,又不好太过发作风劲节,只得恶狠狠瞪他罢了。
这帮子人同卢东篱见过礼,打过招呼之后,复又围着风劲节说话。
“公子,这几年可好,我们一直挂念着你呢。”
“是啊,受公子这么大的恩义,却总也不能相报,知道公子在边关杀敌,却也帮不上公子的忙,我们真是惭愧。”
“这回听说公子要还京,我们大家都约齐了来聚聚,也不知道公子会住在哪里,只是猜测公子与卢帅交好,必会来卢帅府中做客,便特地来这里守着。”
“公子,在听雪楼,我们已叫最好的厨师备宴了。”
“小明子早下令了,他手上最红最好最漂亮的几个姑娘,今儿全都不许接客应局子,只专心候着陪伴公子呢。”
“我知道公子闲了也爱写写诗做做画的,为着公子雅兴着想,我也发贴子请了京城几个名士才子做陪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极是热闹。
说着说着又有人对卢东篱发出邀请:“卢帅可否赏脸,不弃我等商人卑微,与我等……”
“得了得了,人家多久才回家一趟,哪有空应酬你们。”风劲节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笑对卢东篱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在京城里孤单寂寞,现在你看到了……”他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我这种人,到哪里都是热热闹闹,众星捧月的,你就不必替我操这份闲心了,快去吧……”他抬手向前一指,“嫂夫人在等你呢。”
这时,随着一众商人聚到风劲节身旁,他们的仆人也大多走近,前方被堵的路口复又通畅,让人可以一眼就看到那一处小小宅院前,怀抱幼儿,静静站立的女子。
那个一向不爱华妆的女子,今日一大早,就特意穿上了家中最美丽的衣裳,对着镜子,细细描好了眉目,梳好了发髻,便在这清寒晨风中,等待她的丈夫。
明知道夫君纵归,也必须先行入宫复旨,明知道这一入宫门,还不知会耽搁到何等时刻。可是她,却仍然要这样亲自守在门前,只为了能最早看到,夫郎归来的身影。
她在这里静静地守候了多久,所以寒风渐渐吹乱她的发丝,所以胭脂渐渐失了颜色,然而,她依旧只是安静地等待。
因为一群不知来历的人,牢牢地拦在了路口,所以,她错过了看到夫君拐过街角,出现在长街尽头的第一眼。
然而,看到她日夜思念的丈夫被围在一群陌生人之间闲说叙话时,她也没有急躁,没有呼唤,更没有走过来插话,仍然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前,等待着她的夫君处理其他的一切事务。这个温婉女子抱子而待的身影,在这长街尽头,映着远方的青天白云,尽是安静美好得如同一幅画。
在风劲节伸手一指后,卢东篱抬眼间,便见着了苏碗贞,见着了自己分别多年的妻子。
他在街头,她站街尾。
他看不清她的容颜,只是觉得,那美丽的衣裙在寒风下飘舞,显得人有些伶仃,想是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光,她已清减了许多。
眼晴忽得一酸,便再也不忍从妻子身上移开目光。
身后有人轻轻一推,还是那懒洋洋淡淡的笑语:“去吧。”
“劲节,你……”
“放心,我与他们聚过闹过逍遥享受两天,自会来拜访的。”风劲节漫不经心地笑笑,看着卢东篱终于没有再回头地向前行去。
想是近乡情更怯,近了亲人怯最深吧。
这位连陈国大军都不怕的元帅大人,走向结发的妻子,也是这么一步一拖,慢慢吞吞地。
他的武功高,眼力自然好,虽然隔着整条街,却还是可以看得到,那怀抱孩子的少夫人,在清风中微笑。
那美丽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在风中绽放,笑意就这样随着丈夫的接近,一点点满溢到眼眸深处。
他看到,卢东篱终于走到了妻子身旁,他们低低说了几句什么,卢东篱伸手,为柔弱的贤妻,理了理额头散发,复又接过妻子怀中那粉妆玉琢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异常珍重地呵护在怀。
这一刻,他们眼中都有笑意,这一刻,照在他们身上的阳光都是温柔的,让他们的衣襟发丝轻轻飘舞纠结在一起的清风,仿佛也是带着笑的。
他们就那样自自然然携了手,正要往那宅院中去,这一刻,卢东篱忽然抬头转眸,似要往这边望过来。
然而,就在卢东篱的视线看过来却还没有看到的这一刻,风劲节已是朗朗大笑着转身,拍拍他旧日书僮的肩:“走吧走吧,我都快等不急了。小明子,你替我选的,如果不是真正的绝色美人儿,瞧我饶不饶你。”
众皆大笑应是:“是啊是啊,咱们盼今天可盼得眼都穿了,咱们明大老板替大家挑的姑娘若是不够漂亮,公子你饶他,咱们也不饶。”
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快乐吧,所以他们的笑声,他们那放肆的交谈内容,响亮得满街俱闻。
那些华贵的马车,奢华的轿子,载着这座京城最有钱的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五十八章夫妻
夜已深沉,烛影已黯,啼哭的孩子已沉入香甜梦境,而一直为孩儿轻轻哼歌的母亲却还在静静地等待着。
在那漫长的岁月中,苏婉贞一直一直,用生命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而当久别的夫君来到身旁时,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叙几句闲话,朝中大大小小官员们拜访的帖子就不停得送了进来。
换了风劲节,大可以使性子不见,或是想办法躲开,但卢东篱却需处处顾全大局,他手掌兵权于外,就算没本事拉好与朝廷重臣的关系,也绝对不能得罪人。于是,这夫妻久别重逢的温情时刻就这样被再次破坏,他不得不出面去周旋应酬。苏婉贞不便见客,可他们的家又实在太小,不似豪门高阀那样深宅大院,内外有别。苏婉贞只得抱了孩子回自己卧室闭门不出以避嫌了。
外头的喧哗热闹,呼叫说笑,吵得人心烦气燥,她倒也不恼,只是暗自为夫君担心。虽说他们夫妻并不以奢华富贵为意,但如此寒门小院迎客,只恐叫人看轻,伤了夫君颜面。
虽说在夫君回家之前,已预料到了可能会有这种事,赶紧又临时雇了几个仆役丫头应急,可还是担心招呼不够周到,自己持家无力,让人轻视了夫郎。
这般思之惦之,竟是不得安坐,好在还有爱子时时啼哭,分了她的心神,倒叫她少了些忧怀,只得轻轻抱着幼儿爱惜地拍抚,小声地哼起了歌儿。
就这般,守得夜色深深,等得蜡烛将尽,等到了孩儿沉沉睡去,听得外头的喧哗也渐渐淡了。有远去的脚步声,有人大声的告别,想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官,也该走得光了,夫郎这时也应当是把客人送出门外去了。她这才放下孩儿,开了房门,召了坠儿过来,叮咛她即刻去准备热水。
卢东篱打点起精神,把最后一个官员送出门时,其实已经累得骨头都要散了。
他奉召回京,一路快马加鞭,晓行夜宿,到了京城就立刻进宫,穿了全套正式的服装去见驾,赴宴。皇宫的宴会是好赴的吗,一顿吃下来,肚子肯定不管饱,人也肯定累得够呛,之后的单独奏对更加费精神。好不容易回到家,气还来不及歇一口呢,又是一大堆的客人陆陆续续涌上门。为表礼貌,为表敬意,他又得正衣冠相迎,陪说陪笑陪喝酒,好不容易撑到所有人走光,他感觉比守了三天城还累了。
人累成这样,当然就想好好休息一下,自自然然走向卧房。房门堪堪在他走近时打开,盈盈烛光下,那温婉的女子轻笑着问:“回来了。”
卢东篱微微一笑,步入房中。
苏碗贞双手抬起,轻柔地为他卸冠却衣,她的面容在灯光里,带着一种淡淡的暖意:“累了吗?”
“还好。”
那一双温柔的手,为他去了发簪,卸了华冠:“你为国家立功,有客来如云,倒也是应当的。”
“其实也不过是官场平常的来往罢了。我今有些微功,皇上有意赏赐,他们不免也来赶赶热闹,过来套套交情,叙叙过往,顺便也送点儿礼。刚刚还有人说我宅院太小,不合大将气象,仆役太少,有失士大夫气派,坚持着要替我选华宅,收仆役呢……”
那样轻盈的笑,响在温暖的斗室中:“你定是要婉拒的,真要住了那么大的房子,不收一堆的仆役,只怕连洒扫干净都做不到,咱们的官俸可就真要不够用了。”
“我自是要推辞的,不过,一个一个地推拒下来,可也真是件辛苦事啊。”
那样纤美的手,为他解了腰带,去了长衣,笑盈盈亲手在热水里拧干了手巾,看着他洗去满脸的风尘与疲惫。
“说起来,你回来之前,也常有人登门送礼的。”
卢东篱低低“哦”了一声。
“是在你打了胜仗立了功之后,以前一些亲戚故旧,不免常来走动,有些据说与你同年或是曾一同任事的官员,也会来送礼。对了,瑞王殿下,也曾多次打发人来送重礼。”苏婉贞抬首微笑,“我不好太过却人面子,那些精巧不值钱的,便收下了,贵重之物,却还是归还给了原主。”
她的笑容安宁恬淡,仿佛许多许多分离的岁月从不曾有过,今夜与以前他们曾共同相伴的任何一个夜晚完全一样。
她总是守候他到深夜,从来不曾有过半句怨言,不管他回房的时候有多晚,她只是淡淡笑问,你回来了?
他总是微微笑一笑,她便轻轻问他累不累。
她总是亲自服侍他更衣梳洗,照料他倦极安眠。
每一个夜晚,她都是这般,一边为他解衣洗漱,一边同他轻声交谈。
那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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