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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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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赵王心情好着呢,哪里会怪罪,直接下圣旨把二人宽慰一番,还重重嘉奖了风劲节,送了一堆金银珠宝不说,还白白给他提了三级,竟直接升到从三品了。

  以风劲节的商人出身来说,官能做到这么大,在赵国简直就是史无前例了。

  而且圣旨一下,这件事的性质就此定了下来,私下搞动作的人就算预先想好了再多的罪名,也不能多说一个字,甚至是以后有什么事,也无法再旧事重提,否则他们否定的就不是风劲节,而是赵王了。

  而新任镇江知府在邸报上看到风劲节得到封赏,飞速升官的消息,气得病倒榻上,足足半个月没出来理事,这种小事,自然就没有人介意了。

  而镇江府,严禁戏院上演《施粮记》,更不许艺人说书弹唱这段老百姓最爱听的当世故事。这政令虽说也有些人诟病,不过,毕竟不是大事,镇江府的老百姓们,暗地里骂几句,说几句,也只得罢了。

  此时瑞王听得陆泽微赞叹之声,只是冷冷一笑:“再精明能干又能怎样呢?”他的目光漠然地望向窗外那热热闹闹的戏台,窗外的喜气热闹,与他眼中的冰冷肃杀,便若互不相关的世界,在这一窗之间,隔出了生死冰火的鸿沟。

  “他本领高强,他文武双全,他洞悉人性,可这一切全都救不了他自己。”瑞王语气渐渐森冷,“他做得再多又怎样?刚开始,或许人人感叹他们的本领,敬佩他们的作为,赞赏他们的功劳,可是任何惊天动地的事,做得太多,渐渐世人看来,也就只如平常了。风劲节自己可以洞悉人性,却还是看不开放不下,到后来……”

  他摇头,神色不知是憾是叹,是讥是嘲。

  陆泽微沉默不语,是啊,当年失粮之事至今,已有两年了。两年的时光,陈国又组织了数次进攻,每一次都被牢牢挡在定远关外,不能入关一步。

  太漫长的时间里,所有的威胁都在定远关口被挡下来,朝廷也好,百姓也罢,不曾遭受威胁,不曾感觉痛苦,渐渐地,当年天大的战事,天大的担忧,如今看来也都平常了。

  很多人都不知不觉生出一种错觉,陈国军队是很没用的,陈国军队再怎么样,也是攻不破定远关的,打仗的事,已经不需要再担心,再焦虑了。

  而风劲节和卢东篱曾经立下的功勋,也就渐渐不再重要了。

  世人从来都容易忘怀旁人的恩德、曾经的教训。

  而那样精明能干的风劲节,这几年来,却始终没有想办法让赵国切切实实受一点教训,尝一点苦头,叫君王百姓有了真正的危机和切肤之痛之后,才会真切地明白,他们这样的将帅对国家有多么重要。

  然而,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场战事,这么多可以利用的机会,这么多可以向朝廷讨价还价的借口,终究还是一次也没用。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曾想起,还是想到了,却仍是做不出。

  再洞悉人性,却放不开自己,最后的结局又能如何呢?

  当君王已不再看重他们,当朝廷已不再在意他们的战功,当百姓们也不再口耳相传地说幸好有卢大帅和风将军,我们才能安逸生活时,那些隐忍了多年的积怨,那些在暗中伺服已久的小人,便终于有了进攻的机会。

  瑞王负手而立,声音低沉而落寞:“风劲节在被人陷害攻击之后,能够立刻先下手为强,造成既定事实,断绝旁人给他加大罪名的可能,固然厉害,但他却忘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年他造出那么大的声势,在父王看来,自是大大喜事,可如今时过境迁,有心人漫不经心多说几句,一个手握军权的将军,竟能如此得民心,自能令为君者暗引为大患,而其他的诸般……”

  他原本只是平平说来,可是语气却莫名地一顿,猛地扬手,在窗栏处重重击了一拳。

  陆泽微轻轻叹息,淡淡道:“王爷,其实风劲节说起来,不过是受了卢东篱的连累,王爷若能……”

  “不必再说了,大丈夫当断则断,岂可自留隐患,再说……”瑞王脸色阴冷,目光遥望远方,“很快,使者就能到定远关了。这个时候,再做什么也晚了,也根本没有必要做。”

  陆泽微不语,只目光在瑞王那重重打在窗栏的拳头上流连,大丈夫当断则断吗……


第四部《风中劲节》第七十一章天真

  “是啊,你很快就会死,你不知道吗?”

  “是啊,你很快就会死,你不知道吗?”

  “是啊,你很快就会死,你不知道吗?”

  身在定远关的最高处,远方是明月下漠漠无尽的黄沙,长风袭来,那始终萦绕耳际,响在心头的声音,便似从上天最高处,带着神灵的意旨,遥遥传来。

  风劲节微微苦笑。

  很快就会死?

  什么是很快呢,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对于象他们这样生命无尽漫长的人来说,就算是十年百年,其实也可以算是很快吧?

  张敏欣的那句“很快”又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指的是多快呢?

  更何况,那个最爱兴灾乐祸,专门惹事生非的家伙,她嘴里的话,又有几成可信度的?

  然而,到底是不能安心的吧,所以心头这漠漠的空茫,叫人莫名地伤怀起来。

  他仰头,遥望远方无尽的星辰,冥冥中的天意到底是什么呢?

  莫名地,唇边带起三分自嘲的笑意,象他们这样把科学发展到极致,使生命几乎可以无限延伸的人,也会去探问天意吗?

  原来还以为象他们这样的生命,早就失去了对宇宙万物的敬畏呢。

  那个无聊女人在小楼看到他的彷徨无措,会否得意洋洋狂笑不止呢。

  班里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却为她一句随口的戏言,如斯忧怀不释。

  就是其他人看了,也会迷茫不解吧。对他们来说,生生世世,不过游戏,凡尘岁月,莫若烟尘,有什么必要牵念,有什么必要挂怀,从来早死早超生,历世以来,哪一个不是以笑容迎接死亡的呢。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拙劣而可笑的反应。

  “是啊,你很快就会死,你不知道吗?”

  很快就会死吗?

  如果这不是戏言,那么,又为何而死呢?

  死于搏杀,死于战争,死于万马军中吗?

  又或是……

  风劲节叹息无语。小楼中人,历世度劫,用这一世世所遇所见所作所为,来完善自己的论题,所有的一切,必须亲力亲为,不可使用超出时代的力量,也不可以肆意运用,当世未有的知识。同学之间,无须刻意回避,但绝不赞同过份参予到其他人的生命中。而小楼中的一切力量更不会对他们提供帮助。

  就算杀人的刀已砍到背后,小楼中洞查一切的监探系统,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提示。

  将要发生什么,他只能自己去猜测,去推断,绝对不能指望小楼的帮助指点。

  “劲节,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温润的声音带点关怀,听来,如春风入心头。

  风劲节回首,展颜一笑,在清冷月色下,便有了淡淡的暖意:“你也一样。”

  卢东篱微笑行来,与他并肩站在城头,目光遥望远方,轻轻道:“你明天就要领军出发了,我哪里还睡得着?”

  风劲节淡笑不能语,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天边的星光。

  这一次,陈军出动了八万大军。这已经是陈军的第十一次进击定远关了,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次。

  而定远关的守军,却一人未加。

  与陈军的交战已经有好几年,许多次了。

  同一开始,赵国举国上下,心惊胆战,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军粮器械无不充足供应时相比,现在,朝廷,百官,甚至百姓,对于这边境的战争,都已经习惯且麻木了。

  似乎所有人都错觉,一切只是边境上的小磨擦,小战争吧,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无论如何,陈国军队一定不能攻进来的吧。

  是不是,再可怕的危机,一旦时间长了,人心深处的冷漠和坠性,就会让人漠视眼前的灾难。

  兵源渐渐不能得到足够的补给,军械武器马匹的支援也总被以各种借口拖延。

  其实自有军队以来,各个国家,这种事都少不了。而且在卢东篱和风劲节软硬兼备的诸般手段下,他们为定远关争到的一切,已经远比其他军队多了很多。然而,因为必须不断面对战争,他们的损耗却更多。

  可是,如果连皇帝都不再把边关的战事放在心上,高高兴兴挪用军费给自己修宫殿,选美人,那么,还能指望地方上的官员能尽力提供后勤支援补给吗?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面对战争,他们只能想办法,以最少的牺牲来换取胜利。乘着陈国军队还没有来到定远关外,封锁关口,由风劲节带领一支精兵,星夜疾驰,隐于荒漠深处。待到陈国大军陈兵关外之际,再一击催毁他们的粮道,迫使他们不得不退兵,也是目前可以想到的,能把损伤减到最小的方法。

  以前做战,大多是由漠沙族人负责外围骚扰劫杀。但陈军苦头吃得多了,防护也越来越周密,而且这一次,对方大军人数太多,护粮的兵力想必也绝对不薄,只怕漠沙族很难独力吃得下来,必要有风劲节这等百战勇将参予指挥,方能万全。

  至于定远关这边倒是不需多虑,只要坚守不出,别说八万,就是十八万,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定远关。

  风劲节望向卢东篱,复又一笑。这些年来,并肩战斗,该教的全教完了,卢东篱不但已熟知兵法,也有足够的实战经验,甚至连关内诸将,也无不在这历次战争中磨练出来了,放出去个个都能独挡一面。

  别说他不在,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就算是卢东篱也不在了,只要不另派个无能主帅来坏事,只凭这些将领们,就能牢牢守住定远关了。

  这几年,为赵国训练出了一支最精锐的军队,一群最沉稳勇悍的将领,相信,无论将来有多少变故,多少危难,他们总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吧?

  一念至此,不觉又是苦笑。怎么搞的,现在,想什么,都似在考虑后事一般。

  卢东篱见他唇边笑意苦涩,不觉也是一叹:“劲节,我们在这定远关,已经打了多少胜仗。可是,总觉得好象并没有任何用处一般,不管陈军如何大败,过不了多久,总会举兵再来,这样往复不绝的战争,倒似永远不会停止似的。

  风劲节淡淡一笑,无论他们在战术上取得多大的胜利,但在战略上,却始终处于劣势。

  陈王好战成性,一直以战争四下扩张,凡战必举国动员,国中男子,皆为兵壮。每言战事,君臣上下,无不倾力以赴,愈战愈勇,愈挫愈毒。打了败仗就退回去,重又招集兵马,准备下一次战争好了。

  而赵国,占着地利之便,从来只思苟安。屡被进犯,也只想着守住城池就好,从没任何人去考虑过反攻。得不到朝廷的支持,他们这支军队,最大的作为,也不过是守城破敌罢了。

  没有足够的后勤补给,孤军深入敌境,反攻强敌,挫其锋芒,灭其精锐,断其征伐之心,那根本是痴人作梦。

  所以,他们只能困着在这城池之中,一次次等待着陈军的进攻。

  “以战求和,逼迫陈国人再也不敢觊觎我们赵国,当然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但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别说朝廷绝无此番作为,就是真的降旨征陈,这一番杀伐,我们赵国必死无数战士,而现在我们的被动守城,看似作为不大,但却在一点点地拖垮陈国。”风劲节冷冷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国家弱小时,以杀伐扩大地盘是理所当然,可是要让国家强盛,绝不可能仅仅只靠杀戮。而从一个小邦,渐渐挣扎战斗成为大国的陈国,却还没有看透这一点,还是习惯用单纯的战斗和征服来面对一切。不错,他们有举国之力做后盾,不错,他们每一战都能重新征兵,重组军队。可是,每一次征伐,要花费多少钱财,多少人力物力,又要死伤多少青壮。战争会以可怕的速度消耗财物和生命。财富由人创造,而人必须行历十余年的漫长成长,才能战斗或工作。据说陈王下旨,鼓励民间女子多多生育儿女,生子多的女人,可以得到国家的奖赏,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生育的速度永远比不上杀伐死亡的速度……”

  风劲节目光冷彻地遥望大漠另一方,陈国的方向:“等到有一天,陈国十室九空,就是七十老翁,七岁小童也要入伍为军时,就连老妪也要离家援军时,国库再也无力拿出财物时,就不用再等着他们来攻我们了,只需一支轻骑,就可以轻易倾覆这个国家,不过……”

  他复又苦笑摇摇头:“就算我们出兵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到那时,其他的国家也会扑过来,吞下这块肥肉,而我们赵国,就算有攻其城的能力,却绝对没有足够的毅力胆色以及军力去守护巩固。”

  卢东篱轻轻问:“那么,你觉得,还要多久陈国才会无力再战?”

  “陈国并不只对我们赵国一处用兵,对四周领国也不断开战。不过,陈人确实勇悍,除了在我们这不断受挫,与其他国家之间倒是各有胜负,有时候也能掳掠到很多青壮和财物,照现在的情况,只怕还要有好些年可拖呢。”风劲节有些懊恼,对于陈国的情况,他实在是掌握得不多。

  隔着沙漠,两国又一直禁绝通商,想要在敌国搜集情报,实在不易。

  而且,他手上,一直没有完善的情报网。这一世,因为一开始就有些玩世不恭,不曾太认真,又只想做个小官,随便混完一世了事,根本就没有好好培训过足够的情报人才。

  到了现在,因为商人出身,他的官升到从三品,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再往上升了。没有好的前景,就别指望有足够的人才来投奔,也注定无法介入朝廷的中枢。

  他能动用的不过是军队里的士兵罢了,而这些在册的军士们,也是无法随便派到四处去隐伏打探的,更何况他们身上多年当兵的痕迹无法抹去,也的确不宜担当重要的情报工柞。

  军队的探子,能探查的最大范围,也只到沙漠边境为止。关于陈国的事,他只能从一些拎着脑袋赚钱的走私商人那里探听到一麟半爪。甚至对于赵国国内发生的一些事,他也往往仰仗来去商队带来的消息。

  不过,商人们虽然消息灵通,毕竟不是专门的情报人员,很多高层的机密他们是绝对无法查知的。

  很多时候,风劲节都会为自己最初选择商人出身,最初的无所事事,漫不经心以至今日处处束手束脚而懊恼。然而,转念想到,若不是有这些选择,也许就不会遇上卢东篱,也许就不会有如今的心性大变,于是,总是恍若有憾地叹息一声罢了。

  只是今日,被张敏欣那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预言所扰,竟是心头始终无法宁定,偏偏手里没有任何可供分析的资料,让他来推测未来的命令,这让他不得不为自己如今睁眼如盲的处境而懊恼。

  卢东篱不知他如今纷乱如潮的心绪,只是轻轻一叹:“我倒也不指望反攻陈国,建不朽之功,只是希望,陈国的国力,早日达到极限,不要再有战事就好了。”

  他眼神悲悯,低头望向城下。护城河下,曾填过多少陈军的血肉。他伸手轻抚城墙,那些血痕叠着血痕,永远也无法洗清。谁还分得清,哪些是陈人体内溅出,那些又是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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