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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情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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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弦略一思忖便知晓大概,冷冷道:〃是他给你通风报信?他好大的胆。〃
秦非情接著道:〃其实你也并不是非杀我不可,对不对?你给我留下这人,是想我抽身而退,从此躲得远远的,再不出现在你面前。哪知我执迷不悟,仍要继续与你纠缠。〃
宫弦恨恨的看著他,转瞬又转开头去,〃不是。我早下了杀你的决心。你上次受伤之後,伤药之中便掺了毒,每日慢慢渗进你五脏六腑之中。是你自寻死路,今日你若能忍住不碰我,我袍服和发间的毒粉便不会引发毒性。〃
5
秦非情自嘲一笑,眉目间全是凄楚的柔情,〃你明知我忍不住。。。。。。你既要杀我,我便让你杀。若不能再见你,便是活著又有什麽意思?我本就是孤儿,孤身一人,了无牵挂,死了就死了罢。〃
宫弦这才真正吃了好大一惊,盯著秦非情的面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早知我给你下了毒?〃
秦非情微笑,〃我秦非情何许人也?自第一次喝了那药,我已知不妥。但那药既然是你给我喝的,我便甘之如饴。〃
宫弦茫然呆了一呆,〃你为何。。。。。。为何不走?非要拼了性命让我杀你?你可知。。。。。。我实在有些下不了手!〃
秦非情深深看他,〃你亲手杀我,便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了。〃
宫弦身子开始轻轻发抖,又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疯子!你这疯子!早知如此,我十年前便杀了你!你现在这样。。。。。。我、我。。。。。。〃
秦非情坦然受了这一巴掌,脸上左右皆留下鲜红的掌痕,眼睛却一直望著宫弦的面容,〃阿弦。。。。。。我没有违誓,当年所说的话,我也算做到了。念在你我这一场相交,你留我一个全尸,将我葬在京城近郊,可以远远的看著你。如此可好?〃
宫弦终於湿了眼眶,胸中一股爆裂的情绪无处可去,发起狠来继续在秦非情脸上左右开弓。秦非情早失去行动之力,自然只得受著,嘴里的话却仍带笑意,〃阿弦。。。。。。你可记得初见那日,你也是这般打我。。。。。。只因我把你错认为女子加以调戏。其实我是骗你的。你那时虽然年少,男女体态大异,我又怎会分辨不出?我是故意接近你。。。。。。那时我就喜欢你了。你这麽凶。。。。。。这麽偏激狠毒。。。。。。後来却偏要在人前装出一副老成持重、不动声色的样子。。。。。。我偏偏只爱你的凶狠偏激。。。。。。〃
宫弦打得更狠,嘶声叫道:〃住口!你住口!〃
秦非情脸都被他打肿了,却仍是继续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天下非我一人执迷至此。。。。。。阿弦,你可答应我?〃
宫弦打得手疼,终於喘息著停下了动作。呼吸渐渐平复之後,他冷冷看著秦非情道:〃。。。。。。好,朕答应你,便把你葬在京城近郊。念在你为朕办事多年,赏你一个全尸。〃
秦非情听著他从〃我〃变为〃朕〃,这顷刻间称呼上的变化便隔开了两人天差地远的距离。沈默良久,秦非情释然轻笑,以平静的语调回道:〃谢主隆恩。〃
直到此刻,宫弦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是大盛朝第五代新君。这个唯一敢冒犯天颜的男子,自己曾许以逍遥王分之的结拜义兄,终於由下而上的仰视著自己,承认了自己今晚之後便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
每个人生命中总有些需要埋藏的人与事,作为一个皇帝更是如此。今晚之後,再也没有人知晓他全部的秘密。君王榻旁,岂可容他人安睡?况且这人并非只是睡在他榻旁就可满足,这人要的是比半壁江山更为昂贵的代价——夜夜睡在君王的床上。
6
当夜子时,宫弦独自一人从那小屋里慢步踱出。
他沈默的站在门口出了一会神,任夜风吹干了脸上的一点水迹,才对著前方唤道:〃出来吧。〃
一小队黑衣影卫自黑暗中现身,齐齐拜倒在他脚下候命,他扫视一周,突然淡淡问道:〃左奇峰呢?〃
一人恭敬答道:〃禀皇上,左奇峰先前神色有异,我便斗胆先行扣下他,以免今晚行动有差。〃
宫弦还是那副喜怒不显的样子,〃回去之後放了他。〃
〃是。〃
宫弦又吩咐另一人道:〃去把弓箭手都撤了。〃
那队黑衣影卫一起松了口气,心知那人定已伏诛,今晚的他们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忧。
宫弦只带了两人走进那摆置华丽的小屋,屋内大床上已开始变冷的尸身依然与活人睡著的样子无异。
宫弦早已亲手给他穿上衣冠,梳理了头发,又给他摆了个看来舒适自然的姿势,好让他死得体面一些,看起来并不像一具狰狞的尸体。站在床前直直看著那人闭上的眼,宫弦仍有些恍惚之感,那人躺在他怀里失去气息的时候,他只是以为那人昏迷了。叫了那人几声,却得不到往日般带著调笑意味的回应,他才颤抖著伸出手指去探那人鼻间。
这样容易就死了。。。。。。那个一直压制著他的男人,他隐隐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却不想探究其中深意。
最後看了那人仿佛沈睡的面容一眼,他吩咐两名影卫把那人抬了起来。行至门外,他才对所有影卫道:〃给他准备一口棺材,要上好檀木的。今晚就葬了吧,就葬到京郊行宫之内。。。。。。荷花池旁边。他喜欢荷花。。。。。。明日把那座行宫给朕封了。这件事你们亲自去办,好好的办。若谁敢有所懈怠。。。。。。不准弄脏他。。。。。。别把他压坏了。。。。。。若谁办事不力,便直接跳进荷花池给他陪葬罢。〃
他的语声仍有些恍惚,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好几个影卫都以为皇上终於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因此兴奋失态。只有跟著他最久的影卫才知,他与这死人的纠葛当真是绵绵不绝、说不清也道不明,今晚终於杀了此人,恐怕他自己心中都不知是如何滋味。
吩咐完这些後事,宫弦又立著半天不作声。影卫们面面相觑,抬著尸身的、跪在地上的都不敢妄动。过了好大一会,终有个胆大些的开口问道:〃皇上还有其他吩咐吗?〃
宫弦这才抬起头茫然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板的问道:〃你们怎麽还不下去?快点去。〃
这一句话说出来,影卫们才如蒙大赦,一起低声跪安,随後小心翼翼的抬著那具尸身转身行去。
宫弦看著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发了会呆之後又游魂般走进了那间小屋。屋内每件物品,都是他亲手挑选,著实并非那人所好。他愿意给那人世间一切繁华锦绣,自己府内最好的珍宝玉器全在这里了,那人全都看不上,只丧心病狂的纠缠他。世间事总是如此荒谬难解,那人要的他给不了,他可以给的那人又嗤之以鼻。人人都爱权力富贵,那人偏只爱他的狠毒心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7
旭日东升,普照天下。
大盛五代新君明宣帝宫弦登基大典。
宫弦终於穿上了明黄|色龙袍,带上厚重的皇冠,站在逶迤的玉阶前仰望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居高临下扫视一眼脚边跪拜的群臣,他一步步踏上了帝王之路,四周安静得全无一丝声息,只有无数敬畏的目光为这一刻做下千古见证。
行罢登基之礼,宫弦真正坐上了龙位。大殿里稍有些阴冷的感觉带起心中怅然。
这就是他踩著累累白骨坐上的位置,曾经野心如炽的最高郁望,如今一朝达成,却失去了意料之中的狂喜。
也许是期待得太久,失去得太多,大局已定的现在,熊熊燃烧的烈火渐渐冷却,剩下些火星四溢的余烬。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著政事,下了朝便去後宫。见过太後,还要去见刚住进宫的几个贵妃,未曾立後之前,这几个女子都须温柔手段去安抚笼络。原因无他,个个入宫送至他身边的女子皆是手握重权的名门之後,他根基未稳,只得雨露均沾,各个後妃都需一视同仁。
他本不好性事,从少年起就一心只想著问鼎天下的大业,与女子相处多是敷衍。尤其与那人一番纠葛之後,更是对爱郁情事深痛恶绝,只觉情之一字害人伤己,徒生出许多烦恼枝节。此刻想到那人之名,心中却不由自主蓦地一痛,脚步也停顿下来。
身边的内侍也跟著停了步子,恭恭敬敬的一旁站定,他默然看向远处高高的宫墙,仍是把那股刺痛感硬生生压了下去,继续快步而行。
行至太後宫里,宫引居然也在,宫弦心中微微惊愕,面上却不动声色,三人假惺惺聊了些闲话,宫弦才使个眼色带了宫引出来。
宫引素来极为讨厌那位太後。自从当年唯一的皇子幼年夭折之後,当时还是皇後的女子整日哭哭泣泣,险些得了失心疯,直至认养了宫引才变好许多。宫弦与宫引两兄弟的生母只是个民间歌伎,先帝微服出宫时偶然临幸,此女春风一度便怀了宫弦,於是母凭子贵,接入宫里封了妃,後来再生宫引,就不明不白的难产而死,宫引也自小体弱。
宫引之所以讨厌太後,乃是因为两兄弟小时受尽欺辱,当时的皇後也曾面见却未发一语,後来皇後亲子夭折,才转而认了宫引为子,反害得宫引连番遇险,不得以求了宫弦帮他逃出宫去,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宫弦遣退内侍,问宫引到底何事去见太後,宫引微笑著凝视他的脸:〃我去问她。。。。。。那毒有没有解药。〃
宫弦心头发颤,面上却是一片漠然,〃不是早知此毒无药可解吗?她既忍心给父皇下毒,现在後悔也太晚了些。〃
宫引目不转睛的看著他,仿佛在细品他话中之意,〃皇兄。。。。。。你是不是也後悔了?服了那毒的可不止父皇。毒是我找那个女人要来的,除了我、你、她,此事再无第四人知晓,你若後悔,此时尚可收手,他也不会知道。〃
宫弦静静避开他的目光,平稳的嗓音全无一丝波澜,〃昨晚子时,朕已葬了他。〃
8
宫引身子一僵,不再作声,只陪著宫弦沈默地站在风中。良久之後,宫弦才慢慢地道:〃没有解药也好。。。。。。就算後悔也是枉然。做也做了,再想回头岂非可笑。这世上的事,大多不能回头。他知道得太多了。〃
宫引低低叹了一口气,自他身侧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哥哥。。。。。。你终於做了皇帝,你开不开心?〃
宫弦茫然伸出手去摸宫引的头,鼻间终於泛起一阵酸意,〃我不知道。。。。。。小引,我只有你了。〃
宫引柔顺的偎在他怀里,便如许多年前两人独处时一般,一片雕栏玉砌之中,唯有此地还余半分暖意,宫弦再一次想起那人热烫紧逼的怀抱。从今以後,再没人敢那样对他。
〃哥哥,你在想他。。。。。。我也在想,他怎麽那样容易就死了?你把他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昔年他也算救过我一命,我去拜祭他一场并不为过。〃
宫弦紧抿嘴角看向宫引的脸,语声变得冷硬了几分,〃毒是你拿给我的,现在你又不忍?为大事者须杜绝妇人之仁,小引,此事不要再提。〃
宫引面色凄然的垂下了头,犹豫片刻才道:〃我只是。。。。。。只是怕你日後後悔,若他还有一分活路,我便。。。。。。〃
〃荒唐!他气息已绝,是我亲自查证,你脑子糊涂了吗?〃
宫引目光一闪,断断续续的道:〃可是。。。。。。他那等高手。。。。。。说不定。。。。。。〃
宫弦拂袖而起,皱眉轻喝:〃闭嘴!〃
宫引被他这声轻喝吓得身子一抖,眼眶都发红了,宫弦这才极力压制心内烦躁,放柔语声道:〃小引,朕身体不适,先回宫休息。有事明日再议吧。〃随即移步向前,不再回头。
自此之後,宫引再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人,但宫引那几句话却像在他心里生了根。
〃他那等高手。。。。。。说不定。。。。。。还有一分活路。。。。。。〃
日夜不安的想了三天,宫弦始终无法消除心中的怀疑。宫引所说其实不错,回头细想那晚景况,也颇有些不合情理之处。
以那人日常的狂狷脾性,怎会在意死後仪容?竟在临死前刻意要求自己留他全尸,此为疑点之一;那人毒性发作之後,不到一柱香便毒发身亡,跟父皇毒发时的情形相差无几,以那人内力之深,即使旧伤未愈,如此虚弱也未免太过。此为疑点之二。
莫说是两个疑点,就算只有一点,宫弦也不可能睡得安心。
这许多年来,秦非情曾为他蒙面击杀皇族显贵数人,即使千万人中亦可取人首级自由来去,而且嘴风无疑是天下间最紧的,甚至是除了宫引之外,他唯一相信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一把刀,若要掉转头来对付他,同样可以轻松取走他的首级。更何况,秦非情几乎知道他所有的秘密──那些见不得人的、邪恶或者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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