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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还我西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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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滩鲜艳的红色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不是电影中用来糊弄人的人造血浆或者红莓汁。不需要更加靠近，在这里就能远远闻到泛着腥气的新鲜血液的味道。
他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眼前零散的晃过许多本已经早就忘记了的陈年往事。
记不清楚是十几岁的中二年龄，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笨蛋混进酒吧用围堵书呆好学生抢来的钱买了人生中第一杯啤酒；和同样是混混的街头少年打架在把对方打趴下的同时弄得自己鼻青脸肿最后还进了看守所；偷偷尾随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几次三番想要告白却都没好意思说出口被伏见骂是笨蛋……
哪怕是最后伏见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开吠舞罗时最后的争吵和告别。
无论好的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好像挣脱了枷锁争先恐后涌入他混乱不堪的大脑——快要窒息的感觉。
不是真的吧。
那家伙只是在……开玩笑吧。
还天真的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八田刚往前迈了一步，便忽然感到一阵目眩，整个世界似乎瞬间颠倒了过来，眼中的色彩由清晰渐渐变得杂乱无章像是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怪杰的诡异油画，最后又都变成了黑白色。
后脑连同着身上每一条经脉都不停的抽搐着，但由于他的大脑被一团混乱的思绪占据于是也感觉不到阵阵犀利的痛感。
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放在平时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那个叛徒于他而言还有任何意义，可在理智完全崩溃了的现在，他下意识的默认了那种感觉——和眼睁睁看着十束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时一模一样，或者说……更为强烈。
他垂下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一条岸上即将缺水而死的鱼。
耳鼓膜在嗡嗡作响。有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他无法听清每个字，间或传入他大脑的信息也只是几个零散的词汇和支离破碎的语句。
整个世界都骤然陷入一种沉默而凝滞的气氛中。对于吠舞罗的人来说伏见无非是个和他们没多深交情的背叛者，但是八田有多看重他这点并不难看出。那个从来都只会用嘴硬和暴力来解决问题的八田现在已经完全哭得乱七八糟，更可怕的是他自己对此似乎毫无知觉。有人想去安慰两句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漠然的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只有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在喋喋不休，桐岛生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炫耀着自己的义举，好像八田脸上的眼泪他根本看不见一样，淡定的莫名其妙。
手交叠在脑后抬头望天惬意的语气给人以一种仿佛只是在讨论天气的错觉，他自说自话道，“虽然之前一直没有什么作为，不过我现在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吧？除掉了八田哥最讨厌的人的我是不是应该被奖励一下啊……嘛，我知道在市中心有一家新开的法国料理味道很不错，哪天有空请我吃一顿大餐吧。”
此话一出，本来以为其中大概是有些隐情的草薙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阿生那家伙从来都没有正经的时候所以他不敢轻易判定他现在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在开玩笑。出于一个智商和情商都最起码正常的人，他完全不觉得之前发生的戏剧性一幕有任何逻辑性可言，就算是出现在电影中的桥段那也未免夸张过头了。某一时刻他还产生过“伏见和桐岛生一定是事先预谋了什么”的想法，但现在看来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真的……一时兴起所以杀了公务猿……吗？
试探性的往这方面想了一下，草薙立刻摇摇头，表示这种设定太难接受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相信自己因为年纪大了最近有又太操劳而产生了幻觉。
桐岛生一直毫不掩饰的盯着八田，他除了一直安静的哭以外没有任何反应。
他对自己的……嗯，“表演”，姑且这么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而皱了皱眉头，“呐，旧的恋情已经彻底告一段落，八田哥你也可以试着开始寻找新的对象了吧。虽然之前拒绝了我，但是我还是希望八田哥能够找到自己命运中注定的那个人……我不会嫉妒的，会在背后默默祝福……”
话没说完，忽然耳边吹过一阵风声，紧接着毫不留力的一记直拳打上他自诩为俊俏的右脸颊，他甚至在那一瞬间听到了自己牙齿松动的声音，一嘴血腥味。
不等他有所反应，又一拳打上左脸颊。
“喂！亚达酱！冷静一点！”
草薙在八田马上就要揍第三拳的时候当机立断冲上前去架住他，剩下的人见状也马上扑上去搂腰抱大腿，不幸有人被愤怒到两眼充血的八田误伤却依然不敢轻易松手。
阿生抿了一下嘴唇，朝掌心啐了一口，果然掌心有血迹。
别看八田个子不高，那种恐怖的攻击力他之前早就领教过了。两拳下来HP基本清零。
“我说……帮你解决了阴魂不散的旧爱，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感谢我的吗。动手之前我可是向你确认过，你自己也默认了的吧。”他撇嘴，“怪不得伏见桑也好夜刀神桑也好都要和你分手呢，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相处。”
“岂可修啊！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草薙知道这种情况下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挽回局面了，只能拥挤全身力气拽住八田，知道无意义但还是一直说着“别激动亚达酱”。桐岛生退到后面远远的站着，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现在后悔已经毫无意义了吧，与其浪费力气拿我撒气不如留些力气在伏见桑的墓碑前忏悔吧。毕竟我是按照你的意愿做的呢，你最起码应该付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吧。事后蓝衣服的要来抓凶手八田哥你也是主谋哦，我只是按吩咐办事的小弟而已——话说回来，你究竟在哭些什么啊，难道是一直还在喜欢伏见桑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吗？”他扬了扬已经开始有点肿起来的嘴角，“那样的话……就更有趣了呢。我最喜欢看八点钟的主妇剧场了。”
他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音调上扬着问，“难道被我说中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吗？伏见桑不是死缠烂打的过去式而是八田哥你心头的那颗朱砂痣？”
“啊，被你说中了。”
一直出于暴走状态的八田垂下头倏地安静下来，“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听见你说出这么聪明的话。”
阿生愣了一下，“……哎？”
“但是也是最后一次了。”
“……哎？”
刹那间，围绕着八田一团红色的烈焰倏地燃起，他猛地挣脱开身上的桎梏眨眼间移动到几米开外的阿生面前，距离之近能让阿生能清晰的看见他眼底每一根血丝和放大的瞳孔，灼热的气息似乎要浸透至他身体的每一颗细胞中。
两双眼睛对视之间，八田脸上的泪痕未干却冷冷开口道，“我要杀了你这家伙——你猜这次我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说说？”
话虽这么说但他完全没给阿生做出猜测的余地，手中的武器已经高高举起。
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
但是下一秒，金属击中什么的声音却没有出现——
阿生握住八田的手腕，冲伏见尸体的方向大吼一声：“伏见桑！八田哥亲口对你告白你应该听见了吧感动的要哭了吧——既然这样你还打算装尸体到什么时候啊！虽然你不喜欢我我又让你流了点血，但也没必要真的让八田哥打死我吧。”
然后一阵摇头叹息。
他感觉到八田手上的一股蛮力瞬间消失无形了……瞪大眼睛的愤怒脸瞬间变成……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的脸。总之八田美咲现在的表情就和他的心情一样难以言喻。
世界又陷入了最开始的那种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远处的角落忽然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咳嗽声。
某人虚弱的声音说：“我是真的……伤到动弹不了了啊……美咲……不是在装尸体……啊……”
八田的眼窝深深凹陷下去，额头和眼睑上打上重重的阴影。
他的手和脑袋同时缓缓垂了下去，眼睛却还使劲瞪着，脸上的眼泪风干了之后留下几条淡淡的痕迹，颇有些忧伤的赶脚。
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神色，眼都不眨一下的回头转身拨开人群往伏见身边走，脚下踩上了地上的血迹也毫不在意继续向前，一直走到他面前。伏见的脸色因为失血而白里透着青——但确实还好好的活着。
他蹲下来摸了摸那家伙的颈动脉，跳动的很有规律，翻一下眼皮，瞳孔也没有要扩散的趋势。
他定睛仔细看了一下血淋淋的刀伤，刀口很长是没错，但是划的不深，虽然流起血来很吓人就想要快死了似的，但实际上应该是连伤疤都不会留下的程度。
他站起来，盯着伏见虚弱的面容看了一会，然后抬脚——
狠狠朝他的伤口一脚踩下去！
顺便扭了一扭！
此处用夸张的修辞来描写，可以看到血溅三尺染红了八田阴森可怖的脸。
同时配上台词：“既然还没死，我就送你最后一程吧。〃
于是……
伏见猿比古一边咳嗽一边飙血，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穿着长袍背着镰刀的不明生物正在远处向自己招手。
“走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满脸是血的八田同学冲吠舞罗一干人等一招手，被他死神一样的恐怖模样震慑到的小弟们爽快应道：“是！”
“八田哥，不要恨我呐。我没有和蓝衣服的家伙串通一气我发誓——”
“砰！“
“啊——”
一阵哀嚎之后，伏见听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后重重落在了自己身边发出一声巨响。
不用扭头看都知道是什么了。
半分钟后，他听到来自身边的声音。
“喂，我帮你这么大的忙，应该请我吃法国料理吧伏见桑。”
“还有啊，我觉得腮帮子有点疼，如果不是长了智齿的话就是后槽牙有些松动了，去牙科诊所的钱可以找你报销吧。”
“最后问一下，淡岛副室长的号码可以给我吗……”
伏见眯着眼睛看头顶的天空。
他忽然发现，天真蓝啊。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胸口疼得让他快要吐血，但他依然一脸抖M在激情PLAY后的舒畅。
躺在一边的少年生无意中看到了他的受虐狂似的表情，顿时一脸惊恐，“我虽然生理上已经成年了但是心依旧非常纯洁，别让我这么快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啊……”
“喂，你。”
“哈？”
“寄账单的地址直接写SCEPTER4总部就好了。”
“啊……就这么说定了。”
21＇K＇金手指开的有点偏20
草薙听到从背后传达哒哒哒健气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染着血的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上。
他一回头便看见阿生得意洋洋鼻孔朝天的脸，另一只手在胸口拍了两下，在胸前的衬衫上留下两枚美丽的血印子，说：“草薙桑，都说了别小看我了。爱这种东西我也多少懂一点呐——一直到失去之前的一刻才明白爱的真意于是追悔莫及，八田哥大概就属于这种类型吧。我的战略看起来还是很有效的呢。”
草薙警惕的往前望向八田的方向，他似乎并没有听见这边在说什么，于是叹了口气斜睨阿生，又囧又无奈的问：“你究竟是从哪儿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的。”
“主妇剧场。”
“啊……”草薙忽然有些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这种奇怪的爱情不懂也罢。”
阿生豆豆眼：“为什么否定我的努力。”
“……”
“小八田一向是那么冲动的，如果伤得很严重的话就找个地方休息下一下吧。”草薙主动转移话题。
阿生低头瞄了瞄自己的双手，爽朗的一挥手，“没有的事！这都是伏见桑的血！”
“……”
被他这么一说，草薙又非常不情愿的回忆起五分钟之前的血腥画面，八田那一脚踩下去之后他的胃一直默默的痉挛着。好不容易才好转了一点，现在立刻又感受到了一万只奇行种在胃袋里乱舞的痛苦感。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掩着嘴角，他心地善良的问了句：“那……伏见……还活着么……”
阿生回头看了看：“啊，应该还活着。不是还在哪儿安静的血流成河吗？”
听到凶手丝毫没有负罪感的轻松语气，草薙默默给伏见点了根蜡烛。
不过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他应该很快就会被其他蓝衣服发现的……嗯，应该。
眼下这才刚有要告一段落的趋势，忽然听到有人雄浑的嗓音朝天大吼一声：
“安娜酱！”
所有人包括阿生在内的视线都立即转移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宽阔的中心大道的另一端，一枚小小的身影隐约出现在朦胧的雾气之后，在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立刻加快脚步一直到后来飞奔起来。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八田看着视野中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脸色有些疑惑的发出声音，“安娜……酱？”为什么是她一个人。尊哥呢？他应该不会放心吧安娜一个人留在路边吧。
他弯下腰对安娜伸出手，眼看安娜就要扑到他怀里，越来越近——
径直从他身边跑过，越过人群到草薙身边伸出她柔软的手捏住草薙的手指。
八田在短短一天之内心灵受到了多重打击。
他脸上的阴影更重了。
“安娜酱？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尊呢？”
安娜费力的抬头注视草薙的眼睛，然后转身望向身后学院围墙之外的矮小山坡。从这里看过去能隐约看到山间朱红色的大鸟居和系于其上的白色缎带随风微扬。
***
宗像礼司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虽然现在双方暂时处在休兵状态，自称是无色的人也没有露面从而保持了这种表面上的安稳，但那完全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而已。那种不安在见到威兹曼之后近乎达到了顶峰。他的脚步极快以至于跟在他身后的淡岛都有些跟不上，最后不得不小跑着上前在他身边劝阻说，“室长，赤王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我认为您不可以在这种紧要关头冒险。如果您坚持要做最后的努力也请务必带上我！”
虽然以这座山的高度也仅仅能被称作山坡但是路边积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加上人迹罕至，急促的呼吸喷出的热气遇冷立即凝结成白色的水珠，些许附着在宗像的眼镜镜片上。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是脚步却没有因此而放缓分毫。
“到这里就够了，我记得之前应该已经交代给你了其他任务。”他停顿了一下，“不要让我失望淡岛。”
他说起自己名字时冷漠的不带一点感情，淡岛稍微一愣神，脚下便无意中踩空一级台阶，踉跄了一下的工夫，她和宗像之间的距离便立刻被远远的拉开了。
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冬天寒冷的空气滑入她温热湿润的气管，冷的生疼。
就连胸口都被冰住了似的，每一次喘息心脏都好像在和坚硬的冰层摩擦着，隐隐作痛。
淡岛高跟鞋的声音终于消失在耳边凛冽的风声里。
宗像的脚步终于放慢了些。虽然到了这种时候他心里十分清楚再多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无功，但他依然在做最后的尝试。事先声明，他可不是心怀侥幸的乐观主义者也不指望周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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