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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捕列传之二南天凤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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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扬哭得凄凉,南宫少天的心好象被撕裂般痛,满腔怒火全冲着千面人发作。

「你,必须付出代价,以性命来偿。」

「哼,怕你不成。」千面人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取起一旁的铜棍,抢先展开攻势。南宫少天也好象疯了般,招招以命相搏。

凤飞扬见战情激烈,南宫少天的武功虽然胜过对手,但千面人却占了兵器上的便宜,一时间竟无法取胜。于是他也顾不得身心难受,高声提示道:「千面人穿著刀枪不入的软甲,你攻他的脸吧。」

千面人低骂一声,以铜棍护住头脑,舞得滴水不入。南宫少天见他中门大开,于是挺剑一刺。

「笨蛋!都跟你讲刺不进去啦!」凤飞扬着急,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而南宫少天却听而不闻,继续以快剑攻向千面人的腹腔。一连十三记快攻后,南宫少天仗剑退后,但千面人然毫发未伤。

千面人长声一笑,本想嘲讽几句,可是笑声还没止,脸色却突然大变,只见他按着胸口,鲜血慢慢从指缝沁出来,染红了整件衣衫。原来少天一十三剑全都准确无误地击中同一位置,刀枪不入的软甲再坚韧,也承受不住。

千面人不支跪倒,南宫少天正要砍下他的脑袋,可是凤飞扬却尖叫:「杀不得!」

南宫少天愕然回头,只见惨被药性折磨的人儿呻吟道:「解药啊。」

啊,对了。南宫少天连忙揪着垂死的千面人,急道:「解药拿来!我答应替你哥求情!」

「我、我要他欲火焚身,胀裂而死……」千面人恨恨盯着二人,吐了口鲜血,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凤飞扬几乎没哭出来。

* * *

千面人已死,南宫少天只好自行在尸体上找解药,可是千面人身上少说也有十多瓶不知名的药物,到底哪一瓶才是他要的?

「这瓶是金创药吗……那个……味道几乎太辛辣了……还是……」要是错吃毒药可不得了。南宫少天不禁束手无策,但凤飞扬却已等不及了。

「南宫少天……看在一场相识的份上,你行行好,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若非全身乏力,他早自杀了。

南宫少天心中一痛:「我们去找钱鬼,他一定懂得解除春药的药性。」

「你要让别人看到我这样子?我不如死了好。」凤飞扬的肌肤泛起不寻常的艳红,浑身微微战发抖,难受得想要翻滚撕喊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南宫少天一咬牙,拿起一个琉璃瓶子,慷慨就义地走到凤飞扬身畔。

看着半透明的瓶子里盛载着黏稠的液体,嗅到那隐隐散发着的甜腻香气,凤飞扬心头狂跳,直急得言无论次。

「这个不是,这个是做那个时涂在那地方的。」

「我知道,可是没法子,你忍耐一下。」南宫少天很沉重,他知道凤飞扬讨厌他,压根儿不愿跟他那个,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凤飞扬死?这样还不如让凤飞扬杀死他罢了。

「不、不……」凤飞扬无力抵抗,软弱地闭上眼睛,感到身子被轻柔地抱起了。

南宫少天怜惜地将他抱到床上,看着凤飞扬一边喃喃地说不要,但双手却紧紧攀附着他。少天猜测怀中的人一定是千万个不愿,可是又控制不了。思念及此,他也不由得轻轻叹息。

听到叹气声,凤飞扬的神智清醒了几分,茫然地抬起眼睛。

「飞扬……我可以这叫你吗?」南宫少天凄然说:「飞扬……我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啊,你能明白吗?」

迫于无奈?那么不情愿你不要做啊!凤飞扬胸口一窒,几乎气得吐血。

南宫少天见他气白了脸,心中暗想,经过了今晚,凤飞扬恨他入骨,是非取他性命不可了。可是他死有何足惜……

「飞扬,无论要我受多大的委屈,作出多大的牺牲,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牺牲?!你委屈?!我没辱你了吗我?!凤飞扬正要破口大骂,可是还没发出声音,温软的小嘴已经被堵住了。

两唇相触,一声轻轻的呻吟从凤飞扬的樱唇逸出,这一刻他深切感受到何谓久旱甘露。原先满腔的怒火全已烟消云散,脑海混沌一片,只余下迫切的渴望,渴望更深的吻、更深入的接触。而南宫少天的欲望亦因他的热情,快速被点燃。碍事的衣服,一件一件散落地上,直至二人之间再没任何隔阂。火热的身躯紧密贴合,热度彷佛足以把他们燃成灰烬。

在结合的一剎那,观能达于颠峰的欢愉状态时,二人紧紧拥抱着,紧得像要挤进对方身体深处。

就算是虚幻也好,求让我感受到你是爱着我的,正如我一直爱着你……

* * *

翌日清晨。

昏睡中凤飞扬在一阵冰冷触感的刺激下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跟他命定的冤家目光相接。

「你、你干什么?」俏脸泛起一阵红晕,凤飞扬羞赧地蜷缩起身子,虚张声势地喝问了一声。

同样脸红耳赤的南宫少天嗫嚅道:「我打了些井水来替你清理身子。」

凤飞扬心头一阵悸动,但又惯性口不对心地嗔道:「谁要你多事了。」

南宫少天的心一沉,负气道:「对,我这人就是爱多管闲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凤飞扬怒叫。

「就是字面的意思。」南宫少天也不甘示弱。

「你、你后悔了是不是?」

凤飞扬垂低了头,南宫少天看不到他的脸色,只好婉委地说:「我只想救你。没有不敬之意。」

「为什么要救我?」

「不、不能见死救呀。」不坦率的男人结结巴巴地说。

「那么说,无论是谁,甚至是一头狗一只猫,你也会这样救他?」

一头狗?一只猫?我又不是变态。南宫少天气结:「你说话别太损,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

「谁希罕啊!被你这没节操家伙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凤飞扬心痛地叫。

「你以为我很希罕吗?我也难过好不好?」南宫少天也同样的伤痛,同样在急痛攻心下,伤了对方也不自知。

「你难隳压茫愫谩!狗锓裳镅廴σ缓欤咳套挪蝗美崴飨拢墒巧袂槿匆哑嗫辔薇取?

「飞扬……你怎么了?没事吧。」南宫少天见状后悔得要死,想安慰他,又不知说些什么杜好。

「把我的衣服拿来。」凤飞扬听而不闻,径自像往常一样使唤他。南宫少天也不计较,只要凤飞扬不再难过就好。

南宫少天侍候他穿好衣服后,又热心地助他运气调息。

「怎样?好了吗?气息还有没不顺?」

凤飞扬冷冷看他一眼,试着运气,胸中已没不适的感觉,手足也灵活自如了。

「南宫少天。」

「嗯?」

「你这该死的王八蛋!」随着怒骂声,一记清脆俐落的耳光狠狠落在南宫少天的脸上。

南宫少天一愕,脸上热辣辣地痛,他忍不住发怒了。可是还没待他破口大骂,凤飞扬已经掩脸飞奔而去。

南宫少天呆了一会,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不祥,也发足飞奔追着凤飞扬而去。而花了一个晚上去安慰苏小姐的西门仪也刚刚赶到,正好跟南宫少天撞个满怀。可是南宫少天对他视若无睹,连脚步也没稍稍停留,西门仪也只好施展轻功追着去。

三人中本已西门仪轻功最好,凤飞扬和南宫少天在伯仲之间。但这时凤飞扬心头悲痛,又着了先机,自是远远把二人拋离在后。南宫少天心急如焚,也发挥出超乎水准的表现,反而以轻功冠绝当世的西门仪落在最后。

跑了好几哩,凤飞扬来到一处崇山峻岭,在前无去路的悬崖前停住了脚步。

望着一片白雪茫茫,鸟兽绝迹的荒芜景象,凤飞扬的心更是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样傻,明知是没结果的事……」温热的泪水沿着秀美的轮廓滑下,在半空冻结成闪亮的冰晶。

正当凤飞扬痛哭失声时,忽然隐约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飞扬!」是南宫少天,他的声音从远远的山下传来。

凤飞扬连忙擦干泪水,不欲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飞扬,你冷静些啊。」南宫少天的声音微微发抖。

是谁不冷静啊。凤飞扬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亦不答应。

「飞扬,发生了事无法改变,你这样不能解决问题的。」南宫少天一边拚命跑,一边喊破喉咙。

什么鬼话?!凤飞扬听得心烦,怒气冲冲道:「你滚!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南宫少天听见更加惊慌:「飞扬,我会负责任的,你千万不要自寻短见。」

「谁要自寻短见啊!」凤飞扬一听大怒,转身叫骂之余,还发泄似的狠狠抬脚一踢。

那一脚恰好踢在一块小石子上,石子向前激射,又碰巧撞上南宫少天腿上的|穴道。疾走中的南宫少天一个失足,整个人向前飞跌,像只大鹰般扑向凤飞扬。

「啊~~~」

「哇呀~~」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双拥后堕,落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走在最后面的西门仪欲救无从,只能痛心疾首地看着摰友双双跳崖殉情。

「少天……飞扬……你们为什么这样傻……」

 

 

第七章

随着身子急速下坠,南宫少天感到耳畔生风,一阵阵血气上涌,难过得无法形容。虽然如此,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作出应变反应。只见他一手紧紧搂着凤飞扬,以自身保护他,另一手抽出腰间的昊天剑,奋力往坚硬的峭壁一劈。

昊天剑乃南宫家世代相传的宝剑,坚硬无比,断玉分金,岩石虽硬,也难阻其锋。长三呎两分的剑锋直没至柄,大大阻延二人下坠的速度。南宫少天握着剑,慢慢沿着峭壁下滑,直滑了几十丈,才隐约看到崖底。可是他才松了一口气,就忽然听到一下异响,昊天剑不知何故竟无法再支撑,二人于是又一次急速下坠。

幸好此时与地面的距离已然不太远,二人先摔落一株从峭壁横生出来的松树上,再被弹落雪地。这么一转折,冲力已抵消了大半,再加上积雪深厚,南宫少天和凤飞扬虽从千呎悬崖堕下,竟也保存了小命。

「哎哟……」凤飞扬呻吟一声,缓缓从肉垫身上爬起来。

南宫少天见他平安无事,心感欣慰,虽然痛得动不了,但还是忍不住说:「飞扬,万大事好商量,我一定会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任的,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自寻短见。」

「大笨蛋!谁自寻短见?我是给你推下来的好不好?」凤飞扬气得直跳,狠狠踢他一脚。

「唔~」南宫少天痛哼一声,冷汗直冒。

「喂,姓南宫的,你怎样了?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我没事。」南宫少天苦笑一声。

凤飞扬弯下身子一看,发现南宫少天因为垫在他身下,竟有三根肋骨给压断了。

「你伤成这样还说没事?」急痛攻心,凤飞扬眼睛都红了。

「接回就没事了,你别难过。」南宫少天微微一笑,抬手碰碰他的脸。

「干什么?」凤飞扬敲了他的手背一记,又别扭地低说:「你别乱动,我来替你接。」

纵使凤飞扬手法俐落,南宫少天还是感到一阵灼痛。

「很痛么?」

「不痛。」

「那……你有伤药在身么?」凤飞扬轻声问。

「我忘了带,不过没关系,我歇一歇就行。」南宫少天痛得皱眉。

凤飞扬沉默了一会,脸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晕,然后慢吞吞地从衣袋里掘出一个白瓷瓶。

「我身上有。」

南宫少天一震,轻声说:「你把我送你的药带在身边呢。」

「我、我忘了把它丢掉不行吗?」

凤飞扬的脸更红,抬眼一看,南宫少天那混蛋,竟然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哼,罪无可恕。

凤飞扬把冰凉的金创药倒在伤处,使劲揉了几下。

「唔,轻点。」

「不用些力怎活血去瘀。」

「喂,你不是想乘机报仇吧?」南宫少天几乎可肯定答案了。

凤飞扬也不否认,朝他吐吐舌道:「是又如何?」

可是定睛一看,却又发现南宫少天的脸出奇的惨白。

「喂,痛得利害么?」

南宫少天闷哼一声,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少天,你怎样了?不要吓我!」

凤飞扬着慌了,南宫少天朝他一笑,有气没力地安慰道:「别怕。」

「我能不怕吗我!」可怜的凤飞扬连声音都发抖了。

「没事儿的。」南宫少天摆摆手,又忽然省起一事,向凤飞扬问道:「我的剑呢?你有看见吗?」

「什么时候了?还管那口破剑。」

「昊天剑不是破剑。」

凤飞扬叹气,无可奈何只好先给他找,找遍方圆几丈,最后竟然在南宫少天身畔找到,昊天剑原来就落在他身旁,只是视线被挡着了才看不见。

「不就在这儿吗?笨少天,你自己挡着还敢叫我找。」

凤飞扬弯腰把脸拾起,忽然『匡当』一声,昊天剑齐中折断,一分为二。

「……」

「……」

「……对不起……」内疚的感觉像尖锥一样刺着凤飞扬的心。他知道昊天剑是南宫世家传了百年的家传之实,少天看重这剑比自己的命尤甚。可是为了救他……如果他没发脾气走到悬崖处就好了,他们就不会摔到这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深谷,也不会毁了少天的家传宝物。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看着那哭丧的脸孔,南宫少天只是淡淡一笑。

是我的错。凤飞扬咬着唇,蹲下来握着南宫少天的手,轻声道:「回去之后,我马上找最好的工匠重铸昊天剑,保证将它回复原状,好不好?你不要忧心,……会伤身的。」

「铸不回也没关系。」南宫少天反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一定可以重铸的。」凤飞扬垂头说。

「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平安。飞扬……你平安无事真好……」说着南宫少天忽然一阵抽搐,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点点腥热的鲜血像雨点般落在凤飞扬雪白的脸上,眼前的境像忽然跟十年前擂台上,南宫少天伤心吐血的情境重叠。凤飞扬心头一阵熟识抽痛,忍不住悲声嘶叫。

「少天!!」

* * *

「我有一个秘密,埋藏在心底十年,一直没敢说出来,可是我知道我再不说,这个秘密就会把我迫疯……」

「这十年来我一直重复在造同一个梦,但不管重复多少次,梦境依然那么震撼,每一次也让我尖叫着醒来……」

「少天,你猜到我梦见什么吗?嗯,我梦见你。十年来从不间断地梦见你,梦见那天发生在梅林的事,……还有发生在擂台上的事。在一个又一个的黑夜,我看着你伤心、绝望、血洒擂台……在数不清的晚上,我被你眼中的怨怼迫得尖叫惊醒……我很怕梦到你,很怕看到你眼中的怨怼,还有那些你眼中包含着,但当时我还不明白的东西。但渐渐,我更怕梦不见你,只要三天没造那个梦,我就浑身不自在……。」

「嗯,你猜到了吧?我喜欢你,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深深爱上你。十年前我不懂的,在日后我慢慢的明白了。你望着我的眼神,你吐的血,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重温,我终于完全明白了它们的含义。只可惜……我亦同时明白,你那深情的眼神不是给我的,是给那个俏立在花瓣雨下,一个叫凤飞扬的女子。」

「当你知道是我男儿身时,你眼中的怨恨让我心冷。从此你亦再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没有再看我一眼。就算你被策封为金牌名捕,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圈子,你依然竭力避开我。那时我就明白,你不会爱我,而我……我也不能违勃伦常,拋开一切去追求一个得不到的梦。既然如此,我只好让你恨我、讨厌我。至少,在你的生命中我不是一个过客,我可以以一个对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少天,你听到吗?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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