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伤 by 绯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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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杀你，这也不能怪我。〃孙老板的话还在耳边。
现在知情者死了，这样一来　，整件事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哼，他们这么说，还不是怀疑陈老板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毕竟前天刚刚出了那样的事。。。。。。〃被我揪住的人低声嘟囔着走开了。

说不定亲眼去看一看的话会知道些什么，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蓝泽，至少让我知道，让我能再接近你一些。。。。。。


第　13　章

在我的再三恳求之下，原本坚持让我留下休养的陈老板终于做了退步。我如愿以偿的混在他的随身保镖中一起前往孙老板的私人住宅。
我没有想到过去那里的必经之路正是昨夜我出事的小巷子，仅仅过了一天，那些罪恶的痕迹就被尘埃湮没了。
我心中一阵忐忑，加快了脚步。
孙老板出事的地方在二楼的会客室。
推开门，凌乱不堪的房中孙老板横在地上的尸体赫然映入眼帘。
蜿蜒的血迹从靠窗的角落一直拖到门口，干枯的凝结着，已经发黑发臭。孙老板灰白僵硬的脸庞上眼珠瞪得大大的，几乎要夺眶而出。同样大张的嘴里被塞满了不知什么血肉模糊的东西，下身被脱得赤条条，两条粗而短的腿之间〃老二〃被人用残忍的手法连根割去。双手则被牢牢地绑在背后丧失抵抗可能的姿势。
看到这幅景象，本就受不了满屋血腥味的我再也忍不住，当场吐了起来。因为腹中空空的关系，连之前刚喝下的一杯水也不能幸免。
胸口闷得难受，我弯下腰，恶心的感觉仍挥之不去。
忽然身体一轻，被人架起来扶到了门外走廊沙发上。刚刚坐定，听见纷乱的脚步声从沿着拐角楼梯靠近，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风似的朝这里过来，从我面前经过时，为首那人忽然转过头，四目交汇，我和他同是一惊。
〃陈先生，这位是陆天梵，陆老板。〃
〃幸会幸会。〃
我疑惑的看着那张以为过了昨天就永远不会再见到的我所厌恶的脸。
这么说的言下之意。。。。。。他竟接替了孙老板的位子？！
〃陈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陆天梵直截了当的发问。
〃说句实话，从孙老板的死状看。。。。。。的确。。。。。。很不一般。。。。。。〃陈然少见的伸手摸了摸右侧的太阳｜穴这是他努力思考说辞时的习惯动作。
我扫了一眼陆天梵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立刻就知道如今已是羊入虎口，随便一个不慎，大家都不能保全性命。
老板刚死，在这种情况下对手不但没有乱了阵脚，还能有这种气势，想必纵是陈然也万万没想到。
〃唉。。。。。。〃一翻衡量之后，陈然重重叹了口气，〃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要怀疑到我头上也是情理之中。〃他的语气一转，眼神熠熠逼人，〃但是，现在我就可以放出话来，这桩案子绝不是我陈然做的！当然我手底下也没有这样的人。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们了！〃
四周一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新任老板〃的一句话。
〃既然陈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信得过。〃他一挥手，〃送陈先生一行回去！〃
〃可是。。。。。。〃他身后的人都硬着身子没有动。
〃你们听不见我的话么？〃没有提高音量的咆哮，发问的人甚至没有回头。
〃是。。。。。。〃
不止我，我们所有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气，在经历了这些天的一件件事之后，我终于明白死神离每个人都是很近的，比上帝还要近。
陈然的豁得出让我不禁佩服，但更令我意外的是那个果断大气的陆天梵，与昨夜那个轻浮的无赖判若两人的脱胎换骨。

回去之后，陈然让我留在贵宾房休息，也许确实从凌迹风拿了不少好处，所以一下子对我宽容起来，也当真没有让我接客。
但是身体内部的灼热感还是时刻煎熬着我，头昏昏沉沉的，偶尔双手和双脚会不明原因的痉挛。炎症引起的热度烧了上来，我找了点药，胡乱的吞下去，疲惫的倒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觉得身体变轻了，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围着似的，胸口堵着团棉花般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可是那种无从表达的酸楚却还在心头萦绕。
蓝泽离开了，无论死多少人，谁死了，他都不会再回到我身边。。。。。。

不是错觉，清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我的身边，抽着烟。
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在看清的时候全身凝固。
陆天梵？！b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要做什么？他是又要来折磨我了吗？
我本能的哆嗦起来，向床的另一侧挪动，他听到响声，立刻朝我伸出了手。
〃不要。。。。。。〃我惊恐的大叫起来，〃放过我吧。。。。。。〃
不料那只手只是将我向他这边揽了揽。
〃你睡了两天了。。。。。。〃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两个黑眼圈特别明显。〃真是的，那个凌总裁好阔气呢，把你包了下来，今天为了来看你不得不被你们老板狠狠的刮了油水呢。〃
〃为什么。。。。。。要见我？〃我怯怯的提出问题，眼前这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在想什么了。
〃是啊，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他重新点了支烟，目光停在了那一点火光上，〃可能是因为他们死了吧。。。。。。这几天死了好多人，你知不知道？〃他自顾自的说着，并不期待我的回答。
〃他们。。。。。。？谁啊。。。。。。？〃
〃那天和我一起的两个弟兄。。。。。。〃他的嘴边勉强勾起一丝苦笑，〃你一定记忆犹新吧。〃他双手撑住头倚在床上，〃可是死亡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么降临在他们身上了，这是不是惩罚呢。。。。。。真是没出息，居然是因为和一帮地痞斗殴，就被人家乱刀砍死了。我一直叫他们在外面要带枪，带枪，可他们总是记不住。最后就这么糊里糊涂丢了性命，这两个笨蛋。。。。。。〃他边说着边将握成拳的手往床上猛地一砸，〃好不容易我有了今天的地位。。。。。。该死！〃
〃那你，准备怎么做。。。。。。〃同样是重要的人死了，我突然很想知道陆天梵的想法。
〃当然是以命抵命了！你以为我会放过他们，我会让他们好好尝尝痛苦的感觉的！〃他的眼中露出杀意，〃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取得这个位子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难道。。。。。。〃我的心一下揪紧。
〃唉。。。。。。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他自嘲的笑笑，〃你和姓凌的是什么关系，嗯？〃
〃只是接待了他一次而已。。。。。。〃这句是实话，可我想到那个吻，总觉得哪里痒痒的。虽然依旧不清楚他的企图，但他的举动真的很奇怪。
〃真的么？怎么脸红了？〃他饶有兴致的凑近我的脸，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天晚上还没有发现你这么诱人呢，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你能成为这里的红牌了。原来，致命武器不仅仅是身体。还有这个眼神，是在渴望什么？〃
〃不要。。。。。。〃他的手伸到了我的衣服里，我害怕得蜷成一团。
〃这么怕我啊。。。。。。〃他的语气里有些失望。居然就停下了，抽回手，帮我把衣服拢好，站起身在琉璃制的烟灰缸里捻灭了烟，低低的开了口：〃听说你们这里前两天也死了一个人，好像和你关系不错，那个人叫蓝泽吧，孙老板亲自下的手？〃
〃你，你怎么知道？！〃蓝泽的名字，因该只有几个人知道啊。〃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没什么。。。。。。〃他打开门，〃有些事永远不知道的好。。。。。。〃


第　14　章

陆天梵离开之后，我总是忍不住去考虑他的话。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互相拚斗，最后不过是一一否定掉。
托出手阔气的凌总裁的福，不用接客的我很悠闲，有时不经意望望天空，一碧如洗的景象与闪电雷鸣的时候完全无法联系在一起，这个天也毕竟不是那时的天了。
唯一例外的，依然是陆天梵。三天两头会过来，没有听说要过其他人，每次只是指名要见我。虽然说已经被包了，但在本人没来的情况下，陈然可不是那种会看到眼前放着一堆钱不拿的人。加上陆天梵显然比孙老板要深不可测的多，得罪也不好。另外，陆天梵继任之后，马上解散了男妓，改做妓女生意，这样聪明的举动也让陈然十分舒服。
起初，我依然用畏惧和不敢太过显眼的憎恨目光面对着陆天梵，他的一个轻微的举动都牵动我紧张的神经。不知道是不是偶然，他每次来都在我睡着的时候，所以有时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这张脸。久而久之知道他不会做什么，也就放松了警惕。但这并不表示，我对他的仇恨消减了半分，撇开对我的伤害不说，光是隐瞒真相就让我觉得多得几乎快溢出来的痛苦无从发泄。　
他总是坐在床边，有意无意的对我说一些他以前的事。从抱怨身边没有可以完全相信的人，乃至鸡毛蒜皮的事都会拿出来讲。总之，对他来说我似乎成为了一个合适倾吐的对象。
从中我也渐渐了解到他原先就是孙老板身边的红人，孙老板的事陆天梵几乎都知道得很清楚，有好几次全凭他的准确判断和行事果断才令大家化险为夷，因此深得信任，而孙老板恰是藏不住事的人，凡事也必然要和他商量。现在孙老板一死，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陆天梵都是继承的不二人选，但是凶手一日没有一个明确的交待，他在那个位子上都是如坐针毡，毕竟想坐的人不止他一个，靠山一倒，如今更是成了众矢之的，日子很不好过。

这天下午，微风从半开的窗口吹进来，鼓动浅蓝色的窗帘。我陶醉在适宜的温度中，昏昏入睡。
这些天都没有做梦，明明一切都很平静，可是心偏偏不能安定。已经二个星期了，我没有回过家，那里可能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我想，如果他还在的话，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吧。
胡思乱想的当口，门被轻轻的拧开了。
经过这段时间，我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陆天梵又来了。
条件反射的，我装着继续睡，也没什么目的，只是不想面对他，也不知如何面对。
他轻轻坐在床边上，扭头看我，我赶紧闭起眼睛，感觉一双手将我散落在脸上的、睡乱了的头发拨到耳后，轻柔的举动让我想到雪花落在掌心慢慢融化的感觉。
〃离。。。。。。这次我要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他小声说着。继而一股温暖的气流袭过来，我立刻绷紧了身子，做好全副武装的准备。暖意距我干燥的嘴唇近在咫尺的时候，我忽然听到陆天梵忧愁的叹了口气，最终在我脸上掠水般一触，让我尴尬的气息远去了。〃当然如果我还能够回来的话。。。。。。〃。
我猜不透他的用意，决定不再继续装睡下去，向外翻了个身，与往常一样，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没好气地说。
〃还是不欢迎啊。〃他一脸无所谓的站起身，〃反正恰好我也没什么事，只是顺道过来，既然这样，现在就走好了。〃
〃我，我送你吧。〃虽然只字不提刚才乘我睡着时说的话，但我认为他多少有别的话对我说，对于这么一个举止行为没什么逻辑可言的人，搞不好哪天会吐露一点我想知道的事，虽说心里对他发生意外有那么点期许，但是如果他真的就一去不复返，那么我的心中也将留下永远的死结了。
陆天梵闻言似乎有点喜出望外，那个表情活像大白天捡到元宝了。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口等我穿好衣服。
我走到他身旁，和他从楼梯上下去，却听见一个脚步声正从楼下冲上来。
一霎那，三个人险些撞到一起。
我抬头，惊呼出声，〃啊，凌。。。。。。〃却被他凶神一般的眼神吓住，他正狠狠地盯着陆天梵。
那个眼神。。。。。。
仿佛倒退了的光阴再现，黑暗中的男子冷漠如冰，傲然不可方物。
而陆天梵不怯的迎上了那道目光，突然颇有意味的弯了弯嘴角。
〃跟我走！〃手腕蓦的被拽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被牵引的方向倾去。
〃可是。。。。。。〃我回头望了一眼陆天梵，他朝我笑笑，摇了摇手示意没关系，转过身走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仿佛从天而降的凌迹风拖着我往贵宾房走去，〃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是陈然嫌钱不够又让你接客么？那也至少该通知我一声吧，这么擅作主张，他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没有听进他说的话，只是沉浸在刚才那个如同噩梦般的眼神中，所有的猜疑都倒上来，我努力回想那一夜的每一个瞬间，从男子的出现到消失，想要找出可以证明。。。。。。
证明什么？我忽然惊觉。。。。。。
证明眼前的他是他么，那个我恨之入骨以至于噩梦缠身不能释怀的魔鬼？
证明眼前的他不是他么，可是又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去这样证明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被我猜中了？〃凌迹风将我往床上一扔，〃混蛋，我下去找他算账！〃说完，就要往外走。
〃不是的。。。。。。〃我连忙阻止他。
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那是什么？〃
〃是、。。。。。。〃我突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对陆天梵的到来没有表现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陈然也不会大胆到堂而皇之的让陆天梵来了一次又一次，这次更是不巧被凌迹风撞见。〃是我自己让他上来的。。。。。。〃
〃为什么。。。。。。〃凌迹风呆了一呆，把我从床上拖起来，〃为什么？〃
我一下子说不上来，我怎么跟他说是因为陆天梵可能是唯一知道蓝泽之死谜团背后的一切真相的人呢。这件事情我已经不想让别人知道了，那种痛楚，每一次陈述都还重新品味一遍。况且，他那么紧张做什么，反正我接不接客都不会影响服务质量的。居然还生起气来，实在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也好，那个人也好，都这么行为异常呢。
但是被他惊讶中带着苦楚的眼神盯着质问，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出钱够多，我当然接待。只要我能好好‘伺候'你不就可以了。〃越是想澄清，越是被无法说出的事实所牵绊，不想被他误解的情绪越是强烈，便越没办法好好表达。我拉开他的手，转过头。
〃是么。。。。。。〃他冷冷笑了起来，〃原来你不过是这种人。〃


第　15　章

〃那就使出浑身解术来让我满意吧〃，边说边用力将我摁倒的凌迹风像看着个可怜的小丑一样看着我，〃反正你刚和他做过吧，被这种不入流的家伙插，感觉怎么样，嗯？〃
〃你说什么？！〃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他笑，〃我绝对会让你更舒服的。〃
我惊恐的瞳孔中放出他俊美的样子，原本无所谓被人怎么诋毁，却受不了他的冷嘲热讽。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手指依然是漂亮的，修长的，干净的。我一直都喜欢的那种。和蓝泽的手指一样。只不过他的总是冰凉的，怎么放在胸口捂也捂不暖。
总有些时候，我忘记了言语。
比如想起。。。。。。那个雨天的夜晚，微微展开的莲花般的笑颜。。。。。。
〃泽儿。。。。。。〃。
掰开我双腿的手停下了。
然后很久，谁也没有动。
〃对不起。。。。。。〃他打破了沉默。〃我不知道你没有。。。。。。〃
〃我不要听。。。。。。您没必要道歉的。。。。。。〃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要这样。。。。。。〃他把我抱在怀里，动作很轻柔，也没了刚才怒火般的气焰。只是脸上多以一份寂寥。之前的盛气凌人完全消失了。
想要推开的手被反被他握紧，注意到他剪短了的指甲，我忽然心里一动，终于平静下来。
〃没事了。。。。。。〃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他在我脸上擦拭着那是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泪，被他的手一碰，像是汽油遇见火苗，顿时滚烫的烧了起来。
〃我听见了。。。。。。那个，是之前发生意外死掉的人吧？〃
〃啊！〃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据说是你的同居者？〃看着我疑惑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别那么紧张啊，这件事可是先后出了两条人命，我当然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他托起我的脸，〃何况死者之一又和你有密切关系，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清楚了。〃
〃和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