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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太平长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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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一笑,并不答话。
“师出无名总不好。”安俊侯微摇首。
我一挑眉毛:“前次伐申,多有匿迹,可为口实。”
武圣笑道:“就晓得老三不会轻易饶过!”
安俊侯捻须道:“可有应对之策?”
我垂目一笑:“虽有些眉目,尚需与兵部合议。”
武圣朗笑道:“如此甚好,你且去吧。”
我躬身告退,拿了父皇旨意,自往兵部大堂去。
方入,就听有人唤了一声儿:“三哥?你怎地来了?”
一看却是铭儿,遂道:“自是有事儿。你且去把兵部五品以上的官儿都叫来。”
铭儿望我一脸慎重,忙的去了。
稍顷齐全了,我轻咳一声方说了父皇意思,念了旨意。官员各有议论,我只管瞅着,并不多言。
少时,郭俊先道:“三王爷的意思,是合击,亦或分兵?”
我只点头道:“镗儿,说说你的意思。”
镗儿皱眉道:“互有利弊。合,一军统整,然易受夹击;分,固可各个击破,然粮草运送不易。”
我又道:“张将军的意思呢?”
张广道:“州府官兵可负责沿途输送粮草,只管着各自地界就是。万一不足,亦可自各周府官仓取用。”
铭儿道:“如此就怕互相推诿,反累输送。”
张广道:“明确地界,既可防着中饱私囊,也可便宜行事。”
我见众人颔首,遂一笑:“如此既是赞成分兵之举。好,何人为将,领兵何地?”
郭俊道:“三王爷自是统帅一军,另一军…”
镗儿道:“某不才,愿为父皇分忧!”
张广亦道:“某亦愿!”
我轻笑道:“此番本王为帅,分兵两路,各有统将,互不相扰。”
郭俊一愣:“三王爷不领一军?”
我颔首道:“两路齐下,自要有人看着粮草,交由州府,总是不放心。况需看着汐阑,大战方歇,经不起折腾,民心不可失啊。”
张广一展眉:“原来三王爷还是记挂这个。”
自还有旁的,只不能说罢了。
遂又笑道:“虽说分兵两路,总得互相应和,免得腹背受敌。”
众将议论一阵,均道:“四皇子可为一军,不知三王爷另一属意为何人?”
我轻道:“郭侍郎可为…”
郭俊一惊,忙的躬身:“下官…”
我一想,又摆手改口道:“郭侍郎…可为监军,随我调度。”
郭俊面上一缓,我心头暗笑,又道:“四弟自领一军,拜为上将,五弟为副将,领左翼军十五万,五日后自北门出兵!”
“是!”二人并着左翼军诸将躬身应了。
我溜眼众将,又道:“右翼军十五万,张广为上将…不知张将军可有中意人选为副将?”
张广抓抓头:“本想请五皇子助阵的,三王爷已先派了他随左翼军,这…”
我呵呵一笑:“如此,则请张将军独挑大梁,三日后与本王中军同自西门而出!”
“是!”
我扫眼众将,突见一人皱眉不语,细细一看,不由笑了,朗声道:“尹大人似有话说?”
尹赜忙道:“不过是杞人忧天,三王爷莫怪。”
暂不理会他怎地在此,口里笑道:“愿闻其详!”
“下官以为,不必分日出兵,两路大军五日后同出,气势先声夺人!”尹赜躬身道:“此外,郭大人可为右翼军统帅,张大人为副将,如此更妥。”
我微眯眼:“有何道理?”
“郭大人虽是文官出身,然随三王爷久征沙场,明了治军之策,为总治调度最是稳妥。”尹赜正色道,“张将军武艺高强,胆识过人,有勇有谋,驰骋沙场更为适宜!”
我心里一笑,好个总治调度,就是说郭俊谋略虽长,奈何不善迎敌,对阵拼杀略显不足;那个驰骋沙场,说得好听,不就是说张广粗中无细,难免坏事。不过还算中肯,也就望着张广道:“张将军以为如何?”
张广想了一阵子,方道:“末将一切听三王爷差遣!”
我又瞅眼郭俊,他颇有不愿:“下官确是不善领军…”
尹赜笑道:“堂堂兵部侍郎却言不善领军,说出去岂不笑掉敌国大牙?郭大人虽是自谦,却也莫要长了他人志气。”
我暗地里瞅眼郭俊,他倒不恼,只是面有难色,遂道:“郭大人,可是有难言之隐?”
郭俊面上一红:“只是往日治军,都是随同三王爷拟定战策,突要下官自领一军,有点儿…”
我哈哈一笑:“还以为是甚麽大不了的事儿!郭大人智谋早是全军明了,今日还有张将军在,怕甚麽?”
心头暗道,你担心的,只是怕离了我身侧。又一转念,尹赜倒是个会看脸色的。
张广亦笑:“如此甚好,与郭大人同行!”
我颔首道:“中军二万随我入汐阑,汐阑谵城为敌后大营…”
尹赜一皱眉,正要开口,我抢道:“尹大人随我同行!”
尹赜瞅我一眼,面上一笑,口里称是。
又叫郭俊、镗儿今日各自拟定战策,书文来报;又分派兵部各人,或持兵符调兵,或持令牌调粮,或准备其余军需物资,也不详表。
待理出头绪,时辰不早,也就宿在兵部。
第二日早朝,武圣下了旨意,言明对两国用兵,我上了折子,述了用兵大意。武圣略改了些,其余照准。遂又回兵部调停,各方皆要想周全了,难免不能,好在尹赜常能察觉,尚能直言不讳,倒是得力助手。连着几日,皆是宿在兵部。直至五日后,大军出征。
武圣亲祭天地宗庙,祈福祝祷。饮过烈酒,摔杯而誓:“若不平,誓不返!”
全军亦朗声曰:“若不平,誓不返!”
声如响雷,气贯长宏,旌旗烈风,秋日艳阳,如照胜迹!
11 再入汐阑
无非旧途,重行一望,亦多感慨。战火绵延,累及百姓。然若非如此,天下何以安,宇内何以宁。真道是一将功成万古枯。这斑斑血迹,可会为他日梦魇?
谁又可知。
蒿草戚戚白骨埋,陋室空空血泪多。
为着一家一姓的功名,将这天下弄得民不聊生、污秽不堪,又有何益。
不免拉住缰绳,长长一叹。
“三王爷何故叹息?”
身后轻问,回眸一指:“离平汐阑已过两月余,你且看看,凋敝惨败,何可寻往日繁华?皆吾之过也!”
“三王爷,人生短短数十载,苦亦苦,病且病,待得两眼一黑过去了,也没甚麽打紧,但若子孙生生世世也受这苦楚,又有何益?”他望我一眼,顿首道,“尝闻三王爷语众将,一劳永逸的法子,莫如换个英明的主子。一战之伤,比之昏君十年,孰重孰轻?”
我心里一动,口里笑道:“尹赜,父皇将你置于兵部,果是英明之极。”
尹赜略略欠身:“皇上圣心恭和,王爷智勇双全,天下何愁不定。尹某三生有幸,得见一统,自当鞍前马后,略尽绵力!”
“才略进勉力?还当汝定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我不由一笑,半真半假试探一句。
尹赜朗声一笑:“何敢自比孔明?才智不及万一,胆略不及毫厘。况于三王爷面前,何人胆敢矜夸。”
倒觉有趣:“文臣好以此剖白,武将则必言‘马革裹尸’,汝又以为如何?”
尹赜轻笑:“若是依着王爷的性子,面上赞着,心里定道,攻城略地,自有专谋,徒逞匹夫之勇,又有何用。”
我拊掌大笑:“兵士者,自当奋勇杀敌,视死如归。”
“士无谋则身败名裂,将无谋则每战必败,帅无谋则兵陨身死。轻则丧命累身,重则断送家国前程。白起坑四十万,至今耳中尤吟。”尹赜娓娓而谈。
言一句,则心里笑一分,遂道:“甚得吾心!且同行事。此一役后,当叫天下止干戈!”
尹赜含笑躬身:“愿随三王爷!”
复又前行。
一路行至虞郡,突见琼花楼,不由停步驻足。
尤记当日于此,嬉笑怒骂。今日再至,则心有戚戚。
不便入内。待行出城外,方唤子敬,令他潜行折返。若是见了红妈妈,则探探韩焉下落。
两个时辰后,子敬回报。琼花楼早已几度易手,现下接手得是个寻常布商,买了楼面想做布庄。那个红妈妈,于我回东也前后早已离去,无可问津。
我默默无语,子敬瞅我良久,突道:“爷莫非想起慕容泠?”
我摇头一笑:“只是想起…想起一故人,这才差你跑这一趟。”
子敬叹口气:“不是慕容泠,那定是韩焉了。”
我心里猛地一颤,望他一眼,定下心神:“何以见得?”
子敬垂目道:“自爷领军出城,每日心事重重。虽人前意气风发,谈笑自若,奴才却知爷夜夜难眠罢了。”
“哪儿有这般耸动。”我轻笑道,“不过是行军之事,颇伤脑筋,故而难眠。”
子敬嘴唇略动了动,终是改口:“爷,府上忠叔来了消息,大王爷于爷离京次日回了。”
我一皱眉:“刘锐可同回?”
“二人前后差了几个时辰,各由一门而归。”
我略想了想:“今儿的邸报若来了,即刻送来。”
“是。”
待行至汐阑,入得谵城。
按我的规矩,宫城早已尽开,禁苑还与民耕。宫室多弃封。父皇没给旨意,自然是便宜行事。借了原申宫兵部为府邸,暂主行事。
陈越二国本是合击,奈何边境守卫森严,竟不得破。郭俊与刘镗两路大军直指向国都而去,只得分兵急回。镗儿特捡精勇之士二千,伏于撤兵要道险地。首战轻取,越兵折损三成,丢弃辎重无数,军心弥散,而大震我军心。镗儿置信,问趁胜追击至越境,或是整军再议。我即复信,兵贵神速。越军军心涣散、军备不整之时,可乘胜而入。尚需小心诱敌之计。
时郭俊遇陈将,颇为谨慎,行事三思。张广求速出战,颇多訾议。两人各自来信,互指有失。我左右掂量,发了帅令,言辞颇厉。指斥张广不服上司调度,有违军令,散布不利之言,动摇军心,实乃对战大忌!着降一级,打了三十军棍。至于郭俊,主帅号令不明,无方驱策下属,实乃失德,然阵前换将,为兵家大忌,故着打军棍二十。又帅令其翼军,郭俊主帅,乃武圣钦定,需尊号令,否则军法从事!实此意,则是免了传令之费。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可因着体制规矩,白白贻误战机。况陈越之国,已是强弩之末。天下苦战久矣,民心思定,宜尽早平之,方和气数。
两令即下,各有展获。遂放下心头大石,专心汐阑事务。
我之于汐阑,可为庇护;汐阑之于我,可有根基。父皇一片苦心,怎能儿戏?自该轻刑戒急,休养生息。遂于三日间连下二令,记有下则:
一、官吏统计属地人口、田地数值,汇成令册,不日上报;
二、愿返乡者,府衙出资;愿留现地者,府衙依龄授田,三年内不征赋税;
三、免汐阑地两年徭役;
四、中军二万,除五千留于谵城护卫,余者分置各州府,为府衙卫,保地方太平;无事则为军屯,不得扰民,违者军法从事;
五、撤各州府私兵,归复为民,低息租地。数值可由各府衙暂拟;
六、重奖耕织,乡县地产头十名,赏金一百,再免一年军役,女子免徭役;
七、女子十六上、男子十八上不婚者,成婚三年无子者,皆罚银二百,罚役三年;
八、逃逸奴籍者,不予追究,记为常户,赠田租田,依各州府情形、人口资质不等;
九、重修林麒书院,请当地大儒讲学,府衙有办置县学者,所资可奉请上拨;
十、凡自荐、保举者,经地方官核准,呈上批定,可授官职,务以保境安民,造福一方为要;
十一、明正典律,虽宗室、望族、官宦者罪,共罚不讳。
由是汐阑民皆称快,月余大定。虽不止立时繁华,却已安定下来。思及不日即到秋税,因着水患战乱之故,毁了农时。特又下令再申,三年不征赋税。若有冬春食粮之虑,奏请上拨。由是民心愈定,口皆赞言。我亦深以为喜。
至于选派各地官员,尹赜提议,原申地之官,降卫者可先拟用,派副手佐之。重镇要隘,则选派心腹有能者。初,各地皆由守军将领暂代,待遴选罢了,逐一上任,自行归谵城报道。
待上述事了了,已过两月。
自接我复信,镗儿铭儿连下越地百城,越王只余半壁江山,投书乞和,自削王号,以“父”礼称父皇,愿为“儿臣”。
镗儿不敢轻断,上书父王,亦密信问我。我自笑回:“他愿以‘父’事父皇,我却不愿以‘兄’事之。”
不日,武圣降旨,越君失德,无可自勉,当顺天意。
遂镗儿挥军北进,直下重镇瞿甫,围困越都。
再说陈地,自我树郭俊军威,他亦发谦和,贵而不骄,亲为抚慰,张广叹服。二人同心协德,同拟战计。避陈将季纳之锋芒,先娶小镇,只劫不占,耗其内力。或诱扰其后援粮草之道,疲军之身。耐心静候,于日前一战,斩敌二万,俘敌八千,季纳中箭,陈军自此心散,或逃或降,只余万余苦守陈都。
武圣下旨劝降,言善待之。陈王倒是硬气,抵死不降。郭俊张广虽兵数占优,然所夺之地亦需留军守备,故而分兵过众,所余之部与陈军相近,不能压服。且所余陈军顽抗,遂相持十日不下。
郭俊由是投书来问,我复之曰:陈地之难,险在陈都地势之要。且陈王心定,兵卒一心,故难立克之。然我军兵多将广,且困之。一日不成则十日,十日不成则一月,一月不成则经年。毋庸挂心朝议,自有我一肩承担!
尹赜笔录罢了,不由一笑。怪之,对曰:“三王爷说话一语中的,且析且辩,且勉且励,且责且威。施恩不难提源,高明,高明!”
我微微一笑:“此言差矣。皆是同朝为官,怎有‘责’、‘威’之说?唯共勉耳。”
尹赜诚心道:“三王爷非常人,尹赜今日始知武圣之言。”
不由奇道:“父皇何言?”
尹赜笑对:“因当日救驾之功,承皇上天恩,随同返京,入兵部行事。戍职前入宫谢恩,皇上独语臣下,言三王爷心细如发,明目如电,洞悉千里,运筹帷幄,满朝文武,无人能出其右。然心劳甚,需常有人在侧解忧。”
我不由好笑,前头儿那些哪儿是父皇口吻?只那“然”字后,倒有些意思:“故而父皇叫你来作者解忧人?”
尹赜跪下道:“不敢相瞒。本三王爷此番入汐阑,皇上已有意下旨立为储君。然安俊侯以天下未定、储君不益离京二条为由劝阻了。”
我眯起眼来:“尹赜,这些只怕不是一个小小兵部参事可知的。”
尹赜浅笑答曰:“三王爷英明,下官原亦姓刘,曾犯不赦大罪,是皇上宽和,赐姓的尹。”
我心里一动:“父皇赐姓?你原姓刘…”想到一茬儿,竟一愣,不敢置信,直视其面!
12 用人之度
尹赜垂目一笑:“三王爷早已洞悉一切,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略一沉吟,皱起眉来。
迎父皇回宫后,即暗中查探尹赜底细。尹赜于吏部履职时,只云长于燔州,丝毫不提籍贯久明之事。映儿至燔州再探,街坊邻里思良久,方有所忆。皆言其人少时沉静讷言,并不见得出众几分。其父母亦是寡言少语之人,自云避兰修之乱背井离乡。五年前亡故后,尹赜悄然离开。街坊皆以之归乡。映儿急智,自解为远房亲戚偶然路过,虽尹赜已迁,然长者需拜。扫墓时,又借口年久当修,暗地里开馆验过,确是病亡,才又厚葬。也不言尹赜现下为官之事。然五年间尹赜去往何处,暂无法查出。
于兵部时又见尹赜,遂留心内务府的卷宗,亦不见有何不妥。况宗室玉碟我亦暗中叫小冯子验过,十四叔一脉早于兰修一事杀尽,无一幸免。
今儿尹赜这一说,我倒有些眉目,遂笑道:“幼时曾听柳太傅言,兰修王少年英雄,风流为一时之冠,尤爱听笛…”
尹赜抬眼望我:“下官却不知三王爷也喜听笛。”
我并不理会,只笑道:“宫里轶闻也云,当年皇爷爷封地时,舍不得十四叔远离东也,本想叫他留在京里,谁知十四叔慕恋久明一绝色,竟自请封地,皇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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