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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佳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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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魅面对傅遥风,是狼噬的凶光,因为此人在东域处处与魔希教作对,现在能抢他要杀之人,灭他威风,也是报复快事。
“哼!生见人,死见尸,见到人,才知道,紫飞双月究竟命丧谁手!”傅遥风冷嗤,飞身跃出玉琼楼,迫不及待找人去!
“那就看紫飞双月的尸体谁先找到!”般魅岂会认输,也紧随之越墙而出!
“平飞,带人跟上!”朱毓吩咐道:“找出紫飞双月,活捉!”
晏平飞领令而去。
一见东域之人出手,连朱毓也一怔,随即见到陆明朝惊愕、急迫浮现,当紫飞双月被一击飞出时,陆明朝已不管他之前所叮嘱的,不准出手,早在东域之人偷袭同时,抢身冲出;这次,朱毓没挡!
“三皇子,您受惊了,下官办事不力,竟不知此女来历,让她在此妖媚酿事,请恕罪!”随后赶来的地方高官,仓皇行礼。
“追查清楚就好,封言,回府!”朱毓懒得多说,拂袖而走。
“来人,护送三皇子回府。”负责的官衙中人马上簇拥喊着。
整座闹烘烘,一片狼藉的玉琼楼,辰月湖上更是数座亭台尽毁,在陆续赶来的官兵中开始接手清查之事!
“封了玉琼楼,把负责老鸨带上,追查于紫烟的来历!”
同时,名妓于紫烟就是紫飞双月,和紫飞双月已死的言论瞬间烧起,翌晨,这最新的震撼将烧遍整个帝都!
“封言,走一趟苏府。”坐进轿子,在侍卫开道中,原要回府的朱毓忽道。
“是。”
一行浩荡,转向苏府。
深夜之中的皇族贵客忽临,苏府上下顿时忙起,仆役穿梭,灯火一路由大门而至厅堂,盛重可见。
“三皇子深夜前来,东陵多有不周处,还请见谅。”
苏家长子苏东陵,连忙赶至大厅迎客,只见一身华艳夺人的朱毓,一人步进厅堂,随行之人全候在大门外。
“本皇子深夜打扰,才是唐突了。”他一落坐,下人便马上奉上茶水。“客套话就不多言了,贵府四公子若在府中,可否请他出房一见?”
“小弟!”对朱毓深夜直闯苏府,点明要见四弟,苏东陵略怔,随即抱拳道:“四弟不在府内,为着三皇子交予的限期重任,逮捕紫飞双月,他表明要外出几天调查线索。”
“喔!可有说往哪去?”
“四弟是家中最无法掌控行踪的,哪怕查事情,只要在不影响工作的范围内,他偏性爱在外多走几个地方,看看地方风情趣事,因此往哪去,总难说全,出发前只说几天后返家。”
“想来东陵兄对手足相当开通放任。”
“小弟就怕拘束,从小便由得他随性。”苏东陵带着忧虑问:“三皇子今晚如此关切少初,可是少初犯了事?”
“东陵兄不用担心,他没犯事。”朱毓端起茶水,带着磨人的慢调,啜饮一口茶后才道:“本皇子今夜是特地来告知,少初爱弟可不用再查紫飞双月的事。”
“有紫飞双月的消息了?”
“是。”朱毓看向他,清楚道:“已经死了!”
“紫飞双月死了?!”苏东陵错愕!“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今晚,就在刚刚,于紫烟被证实是紫飞双月,被人当场袭杀!”
“这一恶匪受诛,帝都百姓可宽心了。”
“只可惜,尸体并未找到。”
“没找到尸体!”
“中了江湖名刀一击,又遭东域魔希教人偷袭,不死也该重伤。”朱毓放下茶杯,起身道:“所以紫飞双月真已身亡吗?就得看最后是否找到尸体了。”
“东域的魔希教人!”
“你看起来很忧心,是为谁呢?”朱毓斜睨苏东陵那锁起的剑眉。
“魔希教人行事极端,所为之事算不上正派,如今来到帝都,东陵忧心他们的企图。”
“是吗?”朱毓悠沉冷笑,“身为四大家族之一,东陵你真是有为百姓思忧之心呀!”
“苏家食君禄便担君忧,魔希教人若祸乱百姓,百姓痛苦,皇上想必也痛苦。”
“好呀!父皇真是好福气,四大家族若各个都能有东陵你如此胸怀,何愁我天都王朝出事!”
朱毓说得冷嗤,苏东陵也感觉到对方今夜那股不同于往昔的莫测悠定,神态中可见一丝烦躁!
“紫飞双月既已遇难,三皇不感快慰,反而心情欠佳的样子,可有东陵能效劳的地方?”
“有!”打量的眸瞳,出口的语调看戏般含讽。“如果本皇子要住进你苏府,等到令弟回府,未知可行吗?”
“三皇子垂爱是苏家之荣,东陵马上命人准备院落,让三皇子……”
“若本皇子就想住少初爱弟的院落等他呢!”
“只要三皇子不觉委屈,东陵马上吩咐。”
“不劳了,苏家大少爷。”朱毓忽又唤住正要吩咐下人的苏东陵。“想来今夜本皇子的唐突,真是太冒犯了,还请见谅。”
“哪的话,三皇子也是为着少初,东陵代小弟谢过三皇子的关切。”
对忽然一转神态的朱毓,分不清其意的苏东陵,只能谨慎以对。
“本皇子记得苏家兄弟有四人,姊妹二人,为何少初最小却排行第四?”
悠漠带傲的漫然,除了陆明朝与苏少初外,对其他人总是斜睨着淡扫的神态,扯着似笑非笑的唇角,那正是朱毓一贯的调子。
“真实说来,少初排在第六,若不将二妹、四妹算进的话,少初确实排行第四。”苏东陵慎言道。
“怎么苏家兄妹,论辈分是不算进女子的吗?”
“都是苏家手足当然算进,会有辈分称谓上的变化,只是当年双亲对我们兄妹几人以游戏进行一些武技、机智上的演练,让我们男孩、女孩各一边,当时便以男子间重排了辈分;少初爱玩这游戏,下人也喜欢昵称他四少,久而久之,就以兄弟间的排行来唤少初了。”
“少初排行第六!”朱毓眸瞳精炯,像找到什么似的簇亮。“少初是属于……兄弟的排行?!”
“难道三皇子另有见地?”不卑不亢的,苏东陵请教问。
“你认为本皇子男女也搞混,觉得很可笑!”
“东陵绝不敢有此想法,只是有些突然与'奇''书''网'不解,才请三皇子赐教。”
情绪眨眼间,令人冷汗的阴晴难定,当真是麻烦的皇家妖魔,想起少初对这位三皇子所冠的称谓,苏东陵内心颇生同感。
“苏家是圣上和皇兄看重、倚赖的,本皇子岂敢多有见地。”朱毓似嘲似冷,淡笑之态却扫来幽幽冷瞳。“四大家族,得五子,第六子看天意,若得女,便属天家人,为免骨肉间离,因此四大家族从不生超过五子。相信东陵你都听过这些话。”
“那是民间百姓不了解下的流言,望三皇子您莫放在心上。”
“百姓愚昧,不懂这是朝廷对四大家族所给的恩泽,相信苏家不会不懂才是。”
“苏家非常清楚皇恩浩荡,断不敢有所悖违。”苏东陵忙抱拳道。
当年四大家族帮助朝廷,虽得到莫大的恩赏,也同时付出另一种代价,四大家族只要是第五子之后的小孩,若得女孩,便是皇家人,皇帝会收为养女,赐予公主封号,行仪皆如皇亲之贵,这样的荣宠,代价便是政治筹码!
一旦遇有外族求合结亲,甚至大赏征战凯旋的武将与要臣,皇族赐婚,公主下嫁便是最好的尊荣,这时被授予公主封号的“天家公主”便得负起此一政治联姻的结合,这是皇族的自私处,不愿牺牲自己骨肉!
有监于此,除非有心攀权附贵,否则没人愿将骨肉送进宫中,任人操弄,因此四大家族多不生超过五子,朝廷虽明知为何,却为着彼此互动的合作,成为双方不点破的事实。
“苏家子女共有六人,而女子当真唯有……二人?”
苏东陵一笑。“不知三皇子究竟有何疑惑?”
“你想当成闲谈或当成再确定一次都行,本皇子要的答案已得到。”朱毓负手转身,步往厅堂门外。
“三皇子?”要离开了?
微侧首的面庞,是唇角傲然勾扬。“今夜打扰了,不用相送。”
看着对方扬长离去的身影,苏东陵那镇定的脸色换上深沉。
“来人。”他随即唤来心腹。“马上通知宫内的长公主,四少爷需要南源圣药翡翠丹。”
这一夜,帝都发生太多事,于紫烟的身分、紫飞双月的身亡、与第二天在玉琼楼附近的急湍河道中,发现一具被潮水与岩石激打的面目难辨的女尸,勉强可从衣物上辨别出是紫飞双月所穿!
玉琼楼被整整盘查大半月,最后在查无证据,和几名分量极重,幕后出资玉琼楼营运的富豪,砸大钱疏通下,终于无事收场,再度执业。
只是,新的流言生起,新的故事又流传在帝都百姓口中,内容虽改,角色不变,复杂的多角牵扯,少了于紫烟,有着新的版本供大伙茶余饭后的津津乐道。
几天后,另一个大消息是,从于紫烟被拆穿紫飞双月的身分后,苏家四少也随即在帝都消失了踪影!
人人都猜想,多情的苏四少无法接受爱人不但是夜盗,还已身亡的打击,才避至他处疗情伤。
对消失的主角之一,苏少初,大伙儿寄予无限同情,苏家四少待人亲和,尤其对女孩儿尤为温柔,再加上甚少对人动恼、动气的性格,总给人温雅多情的感受,如此性格,置身繁华人杂的帝都,加诸在他身上的想像自也加倍。
直至秋过,初冬临,经常随行在太子身旁的苏少初,始终没再见到。
皇宫内的琉璃绮院中,昨夜的雪花漫铺一地银霜,一抹逸雅身形踩上覆着薄雪的草皮,环望这片被初冬之雪点缀的皇城,不禁悠然漫步其中。
来到结冻的湖边,见到岸边岩石上,几片未被雪花覆掩住的残叶,他捡起一片,揉碎后,再摊掌,风扬起便散碎在结冰的湖面上。
来人轻叹,化出长长雾气,冰冷而清冽的空气,呼吸间皆吞吐出白雾。
浅紫淬染白樱瓣的衣裳,及肩之发玉笄束拢,浅紫染白樱的缎饰也垂飘在玉笄上,发丝与缎饰在晨光中飘扬,看来脱俗的身姿更见逸雅,也见清瘦。
负手信步在这条熟悉的景色上,转向幽僻曲径时,看到走来的人,俊秀的面容依旧是那一贯看似端正的神采,与面对熟悉之人定有的调侃。
“苏四公子,好段时间没见你进宫了,可终于又看见你了。”迎面而来的老宫女,一见到苏少初,惊喜招呼。
“看董姊姊的神情,是非常想我了。”绽出温雅微笑,苏少初挑眉道:“早知有思念我的人,我便早点来了。”
“四少的风流多情人尽皆知,思念你的可不差我这老姑娘一人。”几乎可当苏少初母亲年纪的“董姊姊”笑骂着。
“让人思念是种罪,我最不爱让人犯罪,尤其为我牵心挂肚的“董姊姊”。”
“瞧你这气色,红润不足的模样,这段时间去哪了?”见他略瘦的面容,长辈的母性关怀忍不住涌出。
“当然是深山隐居,疗伤止痛罗!谁教我太过风流多情。”苏少初佯装捂心,一派受伤状,感谢帝都百姓生生不息的民间故事,让他连想藉口都省了。
“唉!以你的条件还怕碰不上与你般配的女孩子,年纪轻轻的,有得是机会,别再难过了。”想起前阵子发生的大事,“董姊姊”忙安慰他。
“唉!有董姊姊贵言,少初会看开的。”
忧锁的俊眉一平化为浓浓叹息,看得老宫女真是心疼不舍,忙转移话题。
“太子这几天老叨念着你,今日进宫来,是到太子那吗?”
“今日是来探望姊姊,顺道往长公主那请安。”
事实上是为着见师父而来,这段时间,宫内的师父为他忧得心焦如焚,思念难安,再加上已开始有谣言传他病重不起,再不出现,怕是死讯都有了。
“长公主这几天好像心情不好,也瘦了不少,你最会说笑解闷,同她做伴一下也好。”
苏少初听了,对自己造成师父如此担心,自责不已!
“今天皇宫内有一场盛大的弓射比赛,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皇亲之子都要参加,皇上要看看他们的武射能力,会由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开场射箭;下午是东域和西疆来使的朝贡,晚上要办一场不同以往的豪华盛宴,连舞姬、乐曲都要别出心裁,要比往年隆重、繁华,晚宴你会参与吗?”就当看热闹也好。
“这些往常都办过,怎么今年要这么特别?”
“几个小皇子说得好,顺道宣扬国威,让外族知道我中原是多么壮大、富裕,连姑娘的舞都跳得比人漂亮,光看就让人口水流不停。”
苏少初闻言忍不住笑,会说这种话的定是九皇子、十皇子和十一皇子,三个不满十岁的小皇子活泼可爱,最爱闹在一起,也常说些让人喷饭的话。
“参加、参加,宣扬国威嘛!怎么能不参加呢!”
老宫女忙着往其他行宫去,又寒喧几句话后,便先行离去,还不忘交代他好好照顾身体,别再为情所伤。
“为情所伤?!”苏少初幽幽自嘲,“我还真不晓得那是什么滋味,倒是这身体嘛……”
伸出手,他看着指上,一只精雕细刻的金戒……
“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有一年,当他决定和师父长居中原,不再往返南源和帝都两地奔波时,原打算就此默默不说破身分,反正有“他”会继续留在此,不会有人发现的,没想到对方那笑出的声,彷佛已说明这个秘密她早知的答案。
“你怎么会知道?”至今,他们的身分好多人都不清楚。
“感觉罗!一者风雅、一者孤高,不了解的只以为是情绪多变,生来脾性多,但,我就是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上回你以箫声引我,吟着同样的词句,就是在试了?”知道始终被人看破后,还真不是味道。
美丽的面容掩唇笑着。“我只是想知道,一样的外在,是否有同样的内心?”
“最后呢!喜欢这个答案吗?”
“还没试过瘾呢!”
“还有新花样呀?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他摊手,一副别客气似的。
“别失风度,让我送你一个东西,当作饯别也当作纪念了,同时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少女将一只雕工精雅,上头有三颗小金圆珠围着二道小竹节的宽身金戒,放到他手上。
“这戒中藏有二支护脉金针和三颗旭日丹红,能助你于危急时刻。”
“旭日丹红!”甚为难炼的伤药极品,炼上十年或可得一,而令她给了他三颗。
看着戒上的金色小圆珠,不得不佩服她的灵慧巧手。
“无论中毒或内伤,旭日丹红都能救你于危急时,但,谨记,它只是救急,并非绝对灵药,且旭日丹红因药力太强,后遗症是每发一次功,便折损三分内力,所以无论伤毒,还是得找治疗之法,才是根绝之道!”
反折三分内力?!“这是救人之药,还是噬人之药?”
“看你怎么运用了,只要身中之伤或毒疗愈,旭日丹红的药性也随之解除,只是要恢复功力也得长时间休养。”
“希望我别有用上它的机会。”会用上,代表那情况定然悲惨!“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将戒指戴上,成为身上唯一的饰品。
“身在南源地,心系东域情。”无奈的声幽幽长吟,拿出随身长箫。“来日,你定会遇上他,代我将这枝箫交给他。”
“为何你不亲自交给他?”甫问出这句话,他便有些暗恼自己。
眼前的女子只是微笑,苍白的面色与唇边的深紫,是连胭脂都再也掩盖不住的,天生的心病残疾,她已来日无多。
“为何指定由我将箫交给他?”接过长箫,却有千斤重般,令他内心跟着一沉。
“因为你最了解我的心,就算我人不在,最后决定给他的答案是什么,你一定知道。”
蓦绽的笑容是一份坚定,彷佛告诉他,因为相知所以托付,人生知音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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