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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侠猫义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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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机关将会设置在……”他故意拉个长音,同时右手向佛龛正面镂空小门上那半球形的把手处探去。
  
  白玉堂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为何,心内忽觉一寒。他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佛像,又将视线移到距离展昭的手越来越近的佛龛小门上,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蓦的睁大双眼,不自觉的脱口惊呼,“当心!”
  
        
天上掉下个萝卜头
  展昭听到那一声“当心”的时候,手已伸出去停不下来了。当他指尖触碰到那个突起物时,冰凉的触感立刻蔓延全身。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意识到不妙时却已为时已晚。
  
  白玉堂刚刚在看到展昭伸手向佛龛的时候心中倏的一紧,而后突然意识到那个机关的位置竟让那猫蒙对了,只是它之所以被称作机关,并不是会安静老实的躺在那任凭你打开,他记得他师父曾经对他说过,有一种机关是两相对应着设置的,要想打开机关,须由两个默契非常的人同时触碰,并以相同的速度转向相同的方向,具体该如何转动他倒是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了,不过所有机关之术都是根据奇门术中的某个排列去设置的,因此想要找出破解办法也并非不可。
  
  眼看着展昭伸手摸向其中一个机关,他知道这机关摸一摸,碰一碰倒是无碍,只要不转动,陷阱就不会发动,但在展昭伸手那一瞬间,他分明感受到一股煞气从他的头顶袭来。白玉堂心中暗叫不好,口里却惊呼当心,希望可以给展昭提个醒,也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他提了口气,足下一蹬,飞身而起,奔着展昭的方向就过去了。
  
  展昭那一身傲人的功夫自然也不是放着当摆设的,当他意识到自己触碰的机关有问题时,他便首先运气,将自己的心脉护住。
  
  其实他在走入破庙前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们了,他猜想此人大概就是下毒给衙役并留书说要三日后让小天以雾苓换取解药之人,于是也没声张,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就直直的进了破庙了。进来之后他时时留意着神秘人的动向,虽对方刻意压制住自身气息,可展昭是猫!捕捉猎物他最是在行。他通过神秘人气息所在的位置猜测着开启机关的设置,待他走近佛龛时,明显感到了神秘人的气息一乱,展昭暗自偷笑,心想要是让白耗子知道自己作弊,一定又要闹脾气了。
  
  他心里正胡乱的想呢,眼角突然瞥见银光一闪,展昭下意识的一拍佛龛,持剑左手一抬,作势就要挡。只不过手还没抬到位置,就觉得肩头一沉,他猛地抬头,发现白玉堂此时已经冲到了自己跟前,刚刚他一掌压在自己肩上,将自己硬生生的推了下去。展昭顺着惯性向下跌去,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抹白色身影。
  
  白玉堂微眯起双眼,原本万般迷人的一双凤眼,此刻却射出逼人的寒光。他顺手用刀身一扫,就听到“当当当”三声,三枚极细的银针成一字形整齐的钉在佛龛的边缘上。白玉堂翻动手腕,手持寒月在空中舞了个花儿,自他身上散发出阵阵摄人的戾气,在空气中盘旋着,接着似乎有什么相互碰撞在一起。
  
  展昭知道白玉堂是以自身的内力与敌人相抗争,他自身内力与白玉堂不分上下,自然不觉得怎样,但包拯和公孙并非习武之人,对这一下子可是有些受不住。展昭心中意识到这一点,连忙飞身到包拯和公孙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替他们抵挡。可他虽要保护大人,心里却也放心不下白玉堂,不知白玉堂一个人能不能摆平。
  
  白玉堂一边散出内力抵挡,一边用眼角注意着另一边,见两个不懂武的人有展昭的保护,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再一看展昭满脸担心的表情,不禁勾了勾嘴角,出口却道,“笨猫,竟给白爷爷找麻烦。”
  
  展昭也不跟他争论,不过看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想必对方的能力已被他看透,他这才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慢慢回落。展昭呼了一口气出去,继而转身对包拯道,“大人莫惊,情况大概已在白兄掌握之中,请大人和先生站在原地不要动,以防受伤。”
  
  白玉堂见展昭放下了心,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来。他眉峰紧皱,心中暗暗生疑,不知这躲在暗处之人是何来头,看样子内力不弱,可又为何躲躲闪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其实他刚刚在进门之前便已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存在了,不过只是转瞬即逝,他虽留了心,却并未太在意。此刻再次觉察这股气息,心中了然此人定是知晓这尊巨佛的秘密,说不定刚刚在外面是故意露出破绽来让他觉察到的,为的只是试探他们这些人之间是否有人懂武。
  
  想至此,他忽的想到展昭,眼睛也不自觉的偏头看向他,见展昭眨巴着眼睛也在看自己,他的表情绝对不像什么都不知情的。白玉堂抽动嘴角,想不到自己倒被这猫戏耍了一番。他定了定神,心中琢磨着,此刻敌在外,我在内,敌在暗,我在明,虽然凭他和展昭的功夫,将此人压制住并无困难,但若如此,此人定会看准时机脚底抹油,要是可疑人被自己放走,展小猫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白玉堂忖了忖,也不回头,张口问道,“猫儿,那颗雾苓可是在你的身上?”
  
  展昭被白玉堂问的有点发矇,心里说,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雾苓了?再看白玉堂,虽然没有看向他这里,但他心中隐约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暗示,他在跟自己传递某种讯息。
  
  展昭是何人?他从十五六岁开始就出外行走江湖了,后来跟了包拯,明里暗里的各处走访,别看他外表一副老实温和的模样,他的心里可是比谁都机灵。
  
  对于白玉堂那句莫名的问句,别人不明白也就罢了,可他只稍稍一琢磨便明了他的用意,于是用力点点头,答道,“可不就在展某身上么!难不成破解机关的关键在这雾苓上?”说着,从怀里摸出那颗雾苓捏在手里,继续道,“只不过这么小一颗珠子,如何开得了机关呢?莫非要靠里面的金花?哦!既如此,且让展某弄碎它试上一试。”他边说边作势将珠子窝在手心,他握紧拳头,似是要向手中注入内力。
  
  屋外的人一直蹲在房顶上观察着屋中人的一举一动,他看展昭真的像是要弄坏雾苓,一时心急,竟收了功力想要冲进破庙去攻击展昭,夺回雾苓,不料却被白玉堂发出的功力反噬,他一个重心不稳,竟从屋顶上直直摔了进去。
  
  房顶上突然掉下来个人,包拯和公孙全无防备,吃了一惊。展昭和白玉堂早就察觉到此人气息,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白玉堂闭上眼睛收了功,吐纳几次后感到身体顺畅了许多。他迈着步子缓缓踱到摔进来的那人跟前,伸出脚踹了踹他,地上的人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展昭无奈的撇撇嘴,他在白玉堂的身后白了他好几眼,心道这白耗子真是粗鲁,人家蹲房顶跟他拼内力拼了那么久,刚才急忙收功被他的内劲击到失足跌了下来,此刻他还用脚踹人家,看这小兄弟身体纤瘦,个子也不高,应该年纪不大,他怎么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
  
  展昭抬步上前,绕过白玉堂,在那人跟前蹲下身,先是用二指在他脖颈上探了探,发现脉象还算正常,然后轻指一点,将他的穴道封住,做完这些,他扳过那人的身子,这才看清此人容貌。
  
  只见此人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峰却紧皱着,高鼻梁,小嘴儿,尖下巴,身体瘦弱,只穿着一件驼色的粗布单衣,足下登着一双被磨破多处的单靴。展昭边打量他边点头,心说这小兄弟瘦是瘦了点,不过长的倒是清秀,只不知为何埋伏在此,又是否与佛像和案情有关呢?
  
  几人等了片刻,见这人久久未能醒转过来,于是展昭回头问公孙,“先生可有办法让他醒来么?”
  
  公孙点头,“自然!”说罢走过来,将手探进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黑瓶。他拔出瓶塞,将瓶子置于那人鼻下,左右来回晃动了一下,不多久,那人眉头一抖,咳了几声,随后便果真醒了。
  
  那人闻到一股子呛人的怪味,咳嗽了好几声,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他睁开眼,看到面前围了四个人,脑子转了好半天才琢磨过来这四个就是他刚刚在屋顶上监视的人。他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展昭时忽的一惊,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展昭看到他的样子忙道,“小兄弟莫急,那珠子还在。”
  
  那人听罢松了一口气,随后怒视着展昭,道,“你做什么点我的穴?快放开我!”
  
  展昭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埋伏我们?你可知道在这佛像之中有何秘密?”
  
  那人冷哼一声,“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展昭失笑,心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自称老子,看起来这孩子倒是和白耗子有点像,他不也总是自称爷爷么!
  
  白玉堂见展昭不出声了,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不觉得皱眉,心道,这猫儿受什么刺激了,别人对他凶,他怎么还在笑?想罢一掀衣摆,也蹲了下来,他将刀换至左手,右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拉,一股冷冽寒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加深,明晃晃的刀身露出一大截,隐约中似还有种淡淡的蓝色。
  
  他将刀凑近那人,对他说,“白爷这把刀名叫寒月,不过对于你这么个江湖无名的毛孩子,估计告诉了你它的名字你也不知道。”
  
  白玉堂这话明显对那人有些小瞧,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没听过寒月的名字。只是这孩子性格傲慢的很,他哪里肯会对别人服软?于是瞪大了眼睛,张口道,“谁说老子没名?老子姓杨,叫杨頔。”
  
  “哦!原来是杨小兄弟!幸会幸会。”展昭打着哈哈凑近他,一双眼睛弯成了一对弯月。
  
  杨頔这才听出这俩人是和着伙的戏耍他,一时气结,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展昭看他不禁逗,于是拿出刚刚演戏用的雾苓,在他眼皮子上面晃晃,见他不睁眼,自顾自的说道,“我本来还在猜测这雾苓是有人故意丢在这里让我捡到的,如今一看,这似乎是你粗心把它弄丢了,又正好被我发现。如此我倒是应该将它物归原主。”
  
  展昭说到这,见杨頔果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展昭手里的雾苓,咧嘴问,“真的能还我?”
  
  展昭啧啧两声,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忽的眼珠一转,对他道,“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回答的令我满意,这个就完璧归赵,如何?”
  
  杨頔一听,又要跟自己讲条件,他心知自己不是二人的对手,于是垮了脸,道,“你问的我一概不知。”
  
  展昭见他嘴硬,一时也没了办法,他站起身看看包拯,失意让包拯来定夺。包拯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白玉堂,沉思片刻,问道,“白少侠,不知这佛像的机关可否有办法打开?”
  
  白玉堂收起寒月,抱腕回道,“白某愿一试,不过凭白某一人之力恐怕不行,还得需要展大人相助,不知展大人可否倾囊?”
  
  展昭无奈的摸摸鼻子,“白兄说笑了,展某虽无白兄的能耐,但若有用得上展某的,展某定当全力相助。”
  
  他们这边让来让去的,地上的杨頔却躺不住了,他见这两人要开机关,急忙开口,“唉你们不要去,那里面危险的紧!”
  
  众人均低头,齐刷刷的看向他。展昭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一概不知么?这会子怎么好似又知道了?”
  
  杨頔暗骂自己多嘴,但心知已经改不了口了,于是继续道,“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那里面没有图是进不去的,就算打开了机关也没用!”
  
  包拯听了不禁噫了一声,闻道,“里面莫不是通向什么秘密的场所?图又在何处?”
  
  杨頔扁着嘴巴,思考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们真的不会杀了我?如果……如果,我说我做了坏事呢?”
  
  展昭笑着戳戳他的脸蛋子,道,“包大人最是公正廉明,如果你犯了罪,却罪不至死,那也只是依法承办而已,并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你处死。”
  
  杨頔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应了声好。
  
  众人商议,既然他们没有地图,按杨頔的意思,没有地图根本进不去,如此不如先回去,听完杨頔的叙述,再从长计议。拿定主意,展昭提起地上的杨頔,点了他的睡穴,而后依然率先走在了第一个,包拯与公孙随后跟上,最末的白玉堂却没有马上跟着一道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踱到大佛的正面来。白玉堂微微仰起头,一双醉人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佛像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淡然一笑,随之翩然离去。
  
        
密道地图
  众人回到县衙,展昭为杨頔解了穴,将他带到书房,听候包大人审讯。杨頔在书房的桌案前跪着,心里有些发怵,他听闻当官的全都不讲理的很,一般有了什么不好解决的大案子,多半那些当官的就随便找个替罪羊,给他们施刑,逼他们认罪画押,随后拿了状子向上级交代,任真凶逍遥法外。
  
  此刻坐在上边的人虽然看着比其他当官的脸黑,不过再黑他也是当官的,有谁规定脸黑心就不黑来的?
  
  杨頔跪着这正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案前包拯忽然张口说道,“杨頔,且将你知道的统统道来。”
  
  这抽不冷子一说话,给杨頔吓得一激灵,他连忙俯身磕头,嘴里喊着“大人饶命!”
  
  包拯有些个无语,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不就让他说说实情么,怎么却跟说要铡刀伺候一个反应,如此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孙此时正坐在一旁,铺纸执笔打算将杨頔提供的线索全都如数记录下来,不巧刚沾了墨,准备提笔,他却来了这么一句,他抬眼看了包拯一眼,见包拯正凝眉看着案下的人。
  
  这个时候,房中侍立的四大校尉之一的赵虎赵四爷突然开口了,他笑了笑,将手中的刀扛在肩头,大大咧咧的对地上正发抖的人道,“你个小人儿真是有趣,张口就喊饶命,你不澄清了自己,大人如何饶你的命。”
  
  他旁边的马汉赶紧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在大人面前收敛点。对面的张龙却向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心说,老四这话说到点儿上了,和他共事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不容易啊!
  
  杨頔听了赵虎的话才恍然自己的确是有点过了,于是又磕了个头才直起身,结巴着对包拯道,“我……我一时间也……也不知要从何说起,还是……还是请大人问吧。”杨頔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包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起来回话吧。”杨頔乖乖的起身,包拯又道,“你为何埋伏在破庙?如何拥有雾苓的?又为何阻止吾等打开机关?”
  
  杨頔想了想,回道,“我是受人委托,在破庙周围守着,不能让人发现大佛的秘密,更不能进到大佛的密道里去。至于那雾苓,也是那个委托人给我的,他让我帮他办完事后就将那珠子交给一个人,具体交给谁,他没说,只道时机成熟我自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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