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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禁区之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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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流跃撇嘴皱眉，嘀咕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要有个稳定的、正经的、能实现自我发展的职业，然后副业搞搞火锅店，不让我沦落嘛我知道。我也这么想嘞。”郁闷地抓抓头发，“可我前几天才想通的决定的，现在还没头绪。”
“不着急。你能想通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赵流跃立刻愤怒地斜眼看着他，“什么意思嘛！我好歹也算半个成功人士！”
邵阳失笑，“这样吧，我回去先给你关注关注。毕竟你在这边收集信息也不方便，到时候我给你一些渠道或者建议，你再考虑？”
“哦。”赵流跃只好答应。邵阳又开始不计一切地为他着想与付出，但是这种程度的……好朋友之间也会做吧。应该没什么。就像他来里昂这一趟，他也给邵阳和他的家人买了很多礼品一样！
登机将近，机场的忙碌热闹中，流动着些许浅浅的失落。
送走邵阳，赵流跃走出大厅，回头看到雪白的大鸟冲上云霄，巨大的机械声竟有种别样的美感，碧蓝天空中，洁白的云层团团滚滚，诉说着“不似预期，但也要走，总要飞”的情绪。
赵流跃继续踏踏实实地做着“法漂”小球员，赛季后半程他自认为在队中的作用大了些，位置稳定了些，队友们的关注和查理克的肯定也多了些。
又一个月后，邵阳的一次联系将他从这幸福的迷雾中拉了出来。
邵阳说，你回国后大致可以走如下几步：第一，首都体育大学足球产业专业，录你没有问题；第二，国内几个大球会下属足校的教练兼管理层，或者球会管理层，当然后者比前者难一点；第三，几大主流媒体体育频道的评论员，全职或兼职都可以考虑。再加上你的清新小火锅店，你今后的生活，是可以想见的美好。
赵流跃就愣了，这些，原本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可邵阳却……
他忍不住问，这些只是给我提建议还是已经敲定了？
邵阳说渠道他都有，现在能确定百分之八十，等你明确了回国时间等等一切细节后，他这边也就能确定了。接着，邵阳还十分顾及赵流跃的自尊，说以他现在的资历就算没人帮，得到这些也是轻而易举的，有人帮忙，只不过是更快更顺利。
赵流跃呆住，他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积了多少德，这辈子才能享受到什么都不用说就有人把金饭碗送到眼前的待遇？
邵阳又说，别乱想，这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换成别人，即使他本事通天也没办法开口。五大联赛豪门出来的球员，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所以，不要觉得……
不要觉得丢脸，不要觉得他付出太多。他其实什么都没付出。
邵阳就是要说这样的话，他很清楚。
可是，即使确实是像他说的那样，他的付出也最最令人动容。
然后，邵阳又挺不符合他一贯淡定性格的，有些急切地问：“所以，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然后，赵流跃觉得自己疯魔了，嘴巴不受控制自己张开非常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回国？”
邵阳理所当然地怔住。接着，赵流跃居然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了这些年来基本从未在邵阳脸上出现过的、一晃而过的尴尬，以及被人说中心事后的慌乱。
很快邵阳又恢复淡定之王的架势：“明明是你上次说一年后回来，我才帮你想办法的。”
赵流跃低下头，本能地有点失望，大概是因为没听到想要的答案。
“哦，我暂时也没办法确定具体时间，什么都还没说呢。而且最近状态不错嘿嘿……”努力傻笑出来，“不过我谢谢你，你说的这些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我一定好好重视，好好思考！”
怎么说赵流跃至今也走过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人生，现在的他即便表面上依旧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内心装了好多东西。邵阳跟他说了那些惊人的消息后，他晚上就有点睡不着觉了，心事重重得连训练都出现过走神被批评的情况。
于是就又在心里埋怨起邵阳，接着想到，其实训练走神是他的老本行呢。
哎，那些逝去的日子，那些再也无法复制的轻松愉快。
休假那天，在屋里烦恼来烦恼去实在受不了，他索性跑去训练场，抱着足球不管不顾地跑起来踢起来。这一刻，什么技战术、配合、跑动意识全部消失，他完全凭着本能各种动作。他的满足与快乐，在每一个动作间酝酿，发酵，膨胀与爆炸。
这块绿茵是他一个人的舞台，也是他仅有的、全部的舞台。
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早晨，他带球奔跑，极近炫技之能事，那双日后一直追逐着他的眼睛便从那时起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他会的招数更多，技术更加纯熟，经验更加丰富，可举目四望，竟再也没有看着他的那人。
赵流跃跑得浑身是汗，内心却有些悲凉。
快速起脚，快过闪电的轨迹直入球门死角，举重若轻，一向是他与他的对手最最熟悉的套路。当这样的故事再次上演，回忆的片段中反复出现的，却始终来源于那一年的那个夏天。
原来梦想，必须饱含感情，才拥有鲜活的生命。
原来闯荡和追逐，也必须有所寄托，才动力十足。
原来……最最重要的，就是你无论醒着睡着，都无法不牵挂的东西。
那些在潜意识中渴望追回的，其实就是每每迷茫奔跑时前方看不到的身影。
赵流跃弯腰，双手撑住腿，抬头看着在球门网窝里磨磨蹭蹭的皮球，浑身的薄汗叫嚣着，内心……依旧是他这几年来最熟悉的凉意与空虚。
深深吸了口气，邵阳说的“顺其自然”，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静静地走回更衣室，他掏出手机，任性地不去想亚欧大陆的那一边目前是什么时候，任性地拨电话过去，毫无意外地听着短暂的响铃被切断，熟悉的电波传来。
“喂队长……”
“嗯？”
“我想好了，我就是新赛季结束后就回去，不会变了。然后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那边的邵阳停顿了几秒，接着淡淡说了句“好的。”
赵流跃想，他依旧是那么淡淡的，但内心应该……是如释重负的吧。
“嗯……”赵流跃挠头道，“不过我还没跟爸爸妈妈谈过，不过我想……”
“他们会同意。”
赵流跃知道他们会同意，只是没想到邵阳居然抢过话头，斩钉截铁地断言了。
“你……你怎么知道？”
邵阳又停下来，笑了笑说：“不信你试试看？”
突然那股郑重而诡异的气氛没有了，赵流跃内心倏尔放松，于是更任性地撇起嘴，嘀咕道：“哼什么嘛问题都不好好回答讨厌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进入完结篇了，吼吼！吼吼吼吼吼嗷嗷嗷嗷！
正文 第129章 破镜子也能重圆
自那天起；赵流跃自觉人生一下子坦荡光明了起来。对于他做这样的决定，爸爸妈妈自然很是高兴；又跟他分享起火锅店近日的红火；还说等他回来，一切稳定后；就在R市也开个分店。
赵流跃听得满心欢喜；接着意识到不对；“咦妈妈；为什么开分店一定要在R市呢，”
赵妈妈顿时语塞，但很快道；“哦；你这些打算不都是邵阳找得渠道么，他的人脉关系大部分都在R市，所以我想你不管上学还是工作，应该都是在R市。”
“哦……”赵流跃抓抓头，似乎是这个道理。
不过……他就这样先斩后奏地又跟邵阳频繁联系起来，还让人帮这么大的忙，还一声不响地决定在R市立业，不知道妈妈会不会生气。
然后赵妈妈又十分感慨地说：“跃跃，人家邵阳帮你帮得实在太多了，你以后一定得……”
“嗯我知道！”赵流跃认真地说道，“我心里面都感激死他了！所以以后只要是他的事情，我也一定上刀山下火海没二话！”
“看你这话说的……”
“嘿嘿嘿。”赵流跃又乐得天翻地覆，心想邵阳要真是被他感激死了可不太好办。然而他却没意识到，妈妈的意思和他所说的话似乎还有些微的差别。
他已经决定了，回去后先上学，这次一定要把本科文凭拿到！同时在电视台担任个客座评论员，像张璐那种的哈哈！比较适合他没心没肺的性格。至于球会或足校的管理层他可没敢想，他没管理天赋。教练吧……人不能贪多，他认为先决定前面两个比较合适，然后再看情况，如果真的想做教练，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取得资格！
总让邵阳帮忙多没面子，才不想被他嘲笑嘞。
接着就在私下里逐渐给文森特和查理克渗透消息，当然也有表示只要他还在队中一天，他就一定会百分百地努力要求进步！
人家外国人果然大度，都十分支持他的决定，而且完全没有自此就准备放逐他或者给他穿小鞋的意思。望着西欧湛蓝湛蓝的天空，赵流跃心想，过客迟早还是要回到应该回去的地方。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这样一来日子便过得极快，来到里昂的第二个赛季转眼即将过半。
圣诞节来临，耶稣的子民们开始大肆欢乐，赵流跃也入乡随俗，提前买了个大圣诞树放在家里，叫来文森特和队友们一起装饰。文森特邀请他到时一起过节，他拒绝了，因为……邵阳又来了哈哈！
看吧看吧，花花公子富二代果然让人痛恨，随时随地想出国就出国！
借口还非常光明正大，说是来跟他商量细节。赵流跃才不信嘞，不过也懒得拆穿他，其实巴不得有人来陪他嘿嘿。虽说文森特一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但毕竟……语言文化不同，他跟他们在一起只能享受到表面的快乐，无法获得内心的共鸣。
所以他有点无法理解不同国家、不同语言民族、不同文化的人怎么结婚，连吵架都吵不到统一步调，日子还有意思么？当然这也可能是他的偏见，总之那种高端的生活离他太遥远。
邵阳这次来跟上次没什么大区别，依旧定了那家酒店，依旧是两人一起吃东西、聊天、到处转。
当然也的确有商量回国后的细节，但是说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说完了，再一次证明了赵流跃的判断是多么准确！
平安夜，里昂处处是应景的喜庆布置。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跟家人共进晚餐，共度新年，大街上人并不多。赵流跃和邵阳便尽情地散步，尽情享受着一个地道且不拥挤的圣诞。
赵流跃依旧是小孩子心性，各处跑来跑去摆POSS拍照，邵阳便尽职尽责地担当摄影师。
最后两人站在广场巨大的圣诞树下，仰头看灿烂的烟花一个接一个地上升、爆炸。
原来，只要跟牵挂的人在一起，不管身处何地都那么满足。
“你在家里挂袜子了没有？”邵阳扭头看着赵流跃，笑道。
赵流跃一脸鄙夷，“切，才没有嘞，那都是哄小孩的。”
“其实只要你挂了，就会有人给你礼物，一定会。”
唔，邵阳又开始说古怪的话，赵流跃抬眼瞥了他一下，“那好啊，我待会儿回去就挂，还来得及。而且我有球袜，都很长，可以假装是长筒袜哈哈。”
“不过最好挂一双没穿过的，否则圣诞老爷爷会被你的袜子熏死，从今以后再也不给你礼物。”
“啊你烦死了！”赵流跃使劲儿把邵阳一推，“都是你胡说八道的！我的袜子最多就是很脏，但是不臭！一点儿也不臭！”
“脏了也不行。”
赵流跃撅嘴看向一旁，“哼哼不理你。”
邵阳只是笑，半晌又说：“有些礼物太大了，袜子恐怕装不下。或者圣诞老爷爷嫌太沉，就让礼物自己过去了。”
“哇礼物有脚的还会走？！”赵流跃语气夸张，并带着鄙夷和嘲笑。
“当然了，比如这样的。”
一束五彩焰火“嘭”地冲上苍穹，邵阳在那焰火散开的最灿烂的时刻，转过身按住赵流跃，低头吻下去。
赵流跃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触电般僵硬地伸出，张开，眼睛瞪大，脑袋顶一热一热、一抽一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邵阳的色狼本性又爆发啦！怎么办怎么办？！
邵阳不遗余力地吻他，他抓住那件所谓的“毛领貂皮大衣”，眼前冒起金星。
咦，邵阳好像比以前高了一点，成年了还会长高吗？还是说因为他变矮了？怎么可能，他天天锻炼怎么可能变矮……
邵阳最讨厌他在这种时候走神，一手托住他后脑，让两人贴得更近些，唇齿更加不可分。
赵流跃便“唔唔唔”挣扎，更狠心地使劲儿踩邵阳的脚，才不管他的鞋多么高档！
结果邵阳完全不为所动，赵流跃更急更起，双拳在邵阳腰间敲打。邵阳忍不住笑，终于松开他，“看吧，妹子本性又发作了。”
“是你的流氓本性又发作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讨厌死了！干什么嘛！都说了像好朋友一样那个什么的……你这样不是又都前功尽弃了！”
赵流跃越说越委屈，撅着嘴好像要哭了似的。
邵阳有点心痛，上前抱住他，“前功尽弃？你的意思是你也忍得很辛苦？”
赵流跃皱着眉不看他。
“哎，”邵阳浓浓地叹了口气，但这次叹气中没有忧伤，“你怎么还这么傻。我现在很清楚我在干什么，如果不合适，我一定不会做。”
赵流跃咬住下唇，愤愤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告诉你实情。”邵阳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即使赵流跃一直在逃避，“在我来之前，确切说是在一个多月以前，我就向所有人摊牌了。”
赵流跃大惊。
“我的父母，你的父母，我去找他们，原原本本、诚诚恳恳地说明我们之间的感情以及我的心意，请求他们的谅解与接纳。这中间事无巨细，包括我的决心改变与失败，包括你快刀斩乱麻及其后承受的种种压力与不幸……当然，我并非博取同情心，主要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赵流跃情绪复杂地看着他，“……然后呢？”
邵阳的笑意更深，“你觉得呢？”
赵流跃眼睛转了转，“哎呀你讨厌死了就知道设置悬念赶紧好好回答！”
“你稍微动点儿脑子好不好？”邵阳揉了揉赵流跃的头，“你看我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能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需要回答吗？”
赵流跃的双眼亮了起来。
“我没想到的是，两位爸爸比妈妈更开明。如果早知道，就该早告诉他们。”
“真的吗？”赵流跃太不敢置信了，从小到大，爸爸看他的眼神总是忧心忡忡恨铁不成钢的，一直觉得他是封建家长的代表。可是怎么、怎么……啊，果然爸爸还是对他最好最好的！
不过不过，邵阳这样突然跑过去，一定吓死人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不过他……就这样独自面对一切，给自己把所有的路铺平，实在……
“所以，”邵阳摊手，“其他环节我都打通了，那么最最重要的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唰”地一下，赵流跃的脸变得通红，他下意识低头，双手放在一起搅来搅去。
邵阳不着急，微笑着，静静地等着。
“哎呀……”赵流跃别扭地开口，“是不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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