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逐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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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估计是轻微的脑震荡。”我听见他那边有节奏地踏地板的声音，接着他又说，“昨晚实在是……我现在想起来像是一场梦。”我能听出来他很愧疚。
　　
　　“也许我们该逢七动手？”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嗯，不太学术。”他那边出现嘈杂的说话声，好像是走出了一个封闭空间。
　　
　　“唔，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我回答。
　　
　　他哈哈大笑，我也跟着轻轻地笑了两声，因为头痛作罢。等他笑声停了，疑惑地问：“你在哪里？听起来……不像是学校啊。”我听见了哭声和尖叫。
　　
　　“等一下。”我隐约听见他问了路，才对着电话说，“我在医院。”
　　
　　“医院？”难道他也受伤了。
　　
　　“你不会忘记那个把你打破头的人了吧。”格林调侃。
　　
　　“基于我现在脑震荡的不适，我想我至少会记他半辈子的。”我想了想才回。
　　
　　“那多不幸。”他语带笑意，“说正题。那老家伙被邻居救了，今早出了手术室，一直昏迷呢。我现在就站在病房外面，对面还有个人，你猜他是谁？”他神秘地说。
　　
　　“可怜可怜我的破脑袋吧。”我断然拒绝。
　　
　　“好吧，是那片小区的警官。”格林顿了一下，补充道，“他拿到我们留下的照片了，守在这儿是想得到线索。多么锐利老道的鹰眼啊，一下就看出这不是简单的入室抢劫案了。”他啧啧赞叹。
　　
　　“别得意忘形。”我嘱咐他，问，“你想怎么做？”
　　
　　“不管老家伙怎么样，但我肯定会‘不经意地’透露一些不为外人知晓的事啦。比如，老家伙亲生女儿的自杀一直让她当时还在交往的男朋友不能释怀，于是他的儿子就来关心一下不幸的独身老人。这场入室抢劫案都上了电视热频道了，这么快得到消息也不为过吧。”格林洋洋得意地说着。
　　
　　我忍不住感叹：“你撒谎真是越来越信手拈来了。”
　　
　　“那是自然。”他毫不犹豫把我的话归类为赞扬。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趾气高扬的样子了。受不了地哆嗦下，借口伤口太疼挂了电话。
　　
　　望着遮挡一半的窗帘，我叹口气。阳光堪堪冲刺到床尾，我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幸而是在白天，不开灯也不太显得怪异。
　　
　　格林半句话没提昨晚他的失误。他有事瞒着我。但我很庆幸他还是原来那个理智的格林，换搭档是一件太麻烦的事。
　　
　　早知道，昨晚就不那么急迫地加入了，不然我们可以更好地解决的。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再次叹气，百无聊赖地趴在枕头上，正好看见窗外停了只鸟。绿色树叶遮掩了它的半身，但还是能看清羽毛是灰色的。吸引我目光的是当它扬起翅膀时，肚皮上露出的天蓝色，和灰色形成强烈的对比，衬着修长的羽翼，意外的美不可言。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到那个小精灵飞走。闲来无事，伸长手臂从床底够到盒子，找块布擦掉灰尘，打开。
　　
　　当初为了记录我和Reid点滴所收集的信件照片纸张，不知不觉就占满了整个铁盒子。
　　
　　我翻看着，从里面拣出来一张照片。
　　
　　上面是我和Reid。我举着刀叉，夸张的大笑成为整个照片的亮点；Reid则成为了背景。我忍不住摩挲他羞涩的笑容，有点小心酸。
　　
　　为了我的秘密，我们渐行渐远。我讨厌自己，为什么有那么丑陋的欲望。只要看一看格林，我就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成为多么冲动的人，甚至有些疯狂。
　　
　　突然想起一句话：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我不要被抓住！
　　
　　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突然一只大手把我手里的照片抽走了。猛地翻身，看清却更加紧张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Reid，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脸热热的。被发现偷偷看照片还被自己想象的画面搞哭太羞耻了……
　　
　　他低头观察着照片，没说话。当我以为他会直接转身走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布兰德，你有事瞒着我。”
　　
　　那当然了，我瞒你的事不仅多还变态……我默默点头，没吭声。
　　
　　他抹把脸，像是放弃了什么，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但你最好早点做出打算，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搬去你那该死的朋友格林家。”语气丝毫没有往前的温和冷静，反而充满了挑衅和警告，令直面他怒气的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噢，我简直惊呆了！原谅我词汇贫乏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
　　
　　Reid可真酷。
　　
　　他这话表示和解了吗？
　　
　　不等我做出什么，他继续道：“如果你还愿意住在这里，那么就要保证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决不能，”他一字一句咬着字，强调着，“身上出现伤口！”
　　
　　我用尽全力扑在他的身上，他准确地抱住我，按进他的怀里。我不停地点着头，说：“别想赶我走！”
　　
　　Reid默默抚摸我的后背，听见这一句喷笑道：“我怎么可能呢，我的小天使。”
　　
　　从来不知道Reid还有当歌剧演员的天分，但我确确实实被他这句话煽情得快要落泪。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为自己之前故意惹恼他而无限愧疚。
　　
　　我听见他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那是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会努力瞒着你。’
　　
　　我抬头，看见Reid的笑容，有点奇怪：“怎么了？”
　　
　　Reid挑眉，问：“什么？”
　　
　　我摇摇头，小声回答：“没什么。”刚才他的表情，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Reid牵着我到了客厅，Maeve正忙着把热过的饭菜端上来。杰瑞趴我脚边甩着尾巴。
　　
　　多么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被想象的场景感动得哽咽，但是回看一遍……

_（：з」∠）_布兰德快被我写成病娇了ORZ，明明设定只是个心理阴暗的骚年啊。






第39章　突变
39。
　　
　　
　　当天晚上我打电话，告诉了格林他被Reid拉入黑名单的事实。
　　
　　我在这头都能听见他摔碎什么的声音。幸灾乐祸地偷乐，等那边没什么噪音了，才清清嗓子说：“也许你该过来和他解释下。”
　　
　　格林哼哼，喘着气回答：“你觉得你的监护人还会让我接近你吗？得了吧，那个FBI会用枪抵着我的脑袋，然后冷酷地告诉我，再接近他的小王子一步，就会杀了我。嘣——”他怪腔怪调地描述着。
　　
　　我笑得乐不可支，好容易才喘匀了气儿：“那该怎么办？”
　　
　　格林顿了顿才回答：“反正今天才干了一票，不太那么着急。等你的监护人忘得差不多了就好了吧。”他干脆利落地说完，好像胜券在握。
　　
　　我是不是该告诉他Reid智商高，所以记忆力也特别好……但我也实在想不出来结局方案，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多。
　　
　　想了想，问出一直想问的话：“那么格林，看在我破了的脑袋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凌晨和我一起的那个混蛋是谁？”
　　
　　格林沉默许久说：“他确实是个混蛋，但他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布兰德。”他此时的声音通过电磁互换，显得异常的纯粹。就像第二次见他，他脸上的笑容。
　　
　　等到这句道歉，我感到身心都得到了放松，舒出一口气。心情也好起来，略想了想，装作像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说：“愿意和我分享一下吗格林？我始终是你最亲密的搭档……额，你父亲身体还好吗？”说完心中大叫这话太直白简直糟透了！
　　
　　没想到格林竟然扑哧笑出声来：“老头儿身体挺好。”这笑让我好尴尬啊，真想直接摔了电话。我还是不太适合像Reid那样煽情。
　　
　　幸好他放过了我，接着说：“让我想想吧。”
　　
　　他不想说。“哦。”我有点失望地回答。
　　
　　格林好像听出我情绪低落，转移话题：“布莱克的事怎么样了？”
　　
　　我这才打起精神，挠挠纱布边的头发，说：“Reid给我分析了，说布莱克并不是目标。”
　　
　　他应了一声，回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快睡吧。”
　　
　　道了晚安就挂了电话，我趴着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第二天我百无聊赖呆在家里看书上网，Maeve早上就飞走了，Reid留在家里照顾我。这是他难得休假，但可惜我们不能外出。说实话，我可是还想去游乐园玩玩儿呢。自从绑架案之后，我就很久没有踏入那里了。
　　
　　遗憾地想着，我安静地坐在和Reid共用着书柜旁的小书桌边学习。一时间客厅里只有偶尔的翻页声和我指挥者笔尖在纸张上跳舞的沙沙声，杰瑞也乖乖的。
　　
　　我很享受这样的时光，身边有Reid和杰瑞陪着，没有恶意的念头，不会再有比这更舒适的了！一整天的效率都很高，独立解决了几个难题。学习的充实感实在妙不可言，Reid也被我感染，晚上睡觉之前，我们相处的非常融洽。
　　
　　正要关灯，手机响了。是布莱克。这个时段打过来……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划开接了，没有声音，疑惑地问：“布莱克？”沉重的喘息声刺到耳朵，我不适地移开手机，说：“布莱克，我听见你了，说话。”
　　
　　那边传来压抑的哭声，继而布莱克说话了：“布兰德、布兰德、布兰德……”充满了慌张无措。
　　
　　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我心中告诫自己不要惊慌，冷静地问：“布莱克，你在哪儿？身边有人吗？哪里不舒服？”说完屏息以待。
　　
　　布莱克哭着回答说：“我没事布兰德。我自己一个人在阁楼上。”背景音确实挺安静。
　　
　　绷起来的神经猛地一松，我舒口气，扶着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问：“怎么哭了布莱克？”
　　
　　“我很害怕布兰德。”她小声啜泣着，偶尔停顿一下，像是在克制着激动的情绪，“下午3点的时候警方宣布连环杀手抓到了。”她的尾音都是颤抖的。
　　
　　“这不是很好么布莱克？”我温和地回答，站起来打开门，侧耳听了听客厅的动静，接着说，“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忘了锁门了吧。”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真不错一样。
　　
　　“当然不，我向来睡前要检查两边门锁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听见了脚步声，接着是门锁的声音，“好吧，托你的福，我又检查了第三遍。”她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哭了，反而开始调侃我。
　　
　　“喔，看来是我多心了。”Reid应该是还在看书，门缝偷出来光。我轻轻合上门回身，从容不迫地走着拉开窗帘，笑着说：“我竟然忘了关窗户。我可不想半夜有猫钻进来，虽然它们很可爱。或许它们会欺负我的小杰瑞呢。”杰瑞听见我叫他的名字抬头瞅我，“汪汪”应和两声。
　　
　　布莱克被我逗笑，不一会儿我听见她那边窗户加挡板的声音。目的达到，我急忙问：“凶手找到了你为什么害怕？切格温不在你那里吗？”
　　
　　“我只是觉得……”布莱克应该是在来回走着，压低声音道，“真正的凶手并没有被抓住。”那语气让我感觉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你觉得他在盯着你是吗？”话音刚落，她发出一声惊叹。很明显，我说中了她的心病。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她无限苦恼地咬着字，欲言又止，“晚上大家都在庆祝，明天客人也会多起来，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觉得他更生气了。”
　　
　　“他享受他人的目光，一旦官方发布他被抓到的信息，他会再一次开始杀人。”我分析道。
　　
　　“我不知道。”布莱克发出一声喟叹，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躺下了，“也许你说的没错。他的怒气和恶意搅得我没办法好好工作。”
　　
　　“你能认出他吗？”我重新走到门边，等待布莱克的回答。
　　
　　“我一直不敢。如果你来保护我，我就能。”布莱克坚定的话让我明白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嘿，布莱克，我简直没话说了。”我笑出声来。肯定和信任是最好的赞美，我想不论是谁都拒绝不了。
　　
　　她的话给我一种自己是个骑士的错觉，我的使命就是去营救公主。可惜，我不是骑士，而是死灵法师。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能撑多久？”我回过神来，冷静地问。Reid应该不介意加班吧……毕竟是牵扯到本职工作。
　　
　　“他不在这儿，我也许能睡个安稳觉。”布莱克不想麻烦我。我听得出来，我应该遵从她的意愿。但又突然想起上次去她那里，突如其来的差点让我崩溃的欲｜望。
　　
　　“我现在不能出门，但是别忘了我的监护人可是FBI，我会让他去和你聊聊的。”我毫不迟疑地走出门，温和地安抚她，“别担心，他是专门对付连环杀手的，也许之后他要向你表示感谢呢。”说完叩响了Reid的房门。
　　
　　很快门就开了，Reid还是精神奕奕的样子，低头打量我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弯腰钻进他的房里，果然看见桌子上的咖啡。瞟一眼旁边摊开的书，捏着手机说：“急事，布莱克有危险。”我默默记下首行的一句话，准备回去查一下。
　　
　　“哦？”Reid挑眉，走过来挡住了我的视线，端起咖啡杯了喝一口，饶有兴趣地问，“你是怎么确定的？”
　　
　　“你肯定没忘记布莱克的特殊吧。”缩缩脖子把还在通话的手机给他，心中捏把汗。
　　
　　Reid只要一碰到这种话题，就会严肃认真得让我不敢有什么多余动作。而且很多时候，我都判断不出他所做的举动到底是有所意图还是巧合。反正他是爱我的……应该不会怀疑我吧。
　　
　　‘我太得意忘形了。’
　　
　　我用平时对格林说的话告诫自己。默默等待着Reid和布莱克通话结束。
　　
　　Reid不知道听布莱克讲了什么，拿出纸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过了有20分钟，这场讨论才结束。因为了解内情，我并不至于一头雾水。
　　
　　Reid把手机还给我，对我点头：“你先回去睡吧，我要查点资料。”伸手正要拿回来，他却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我诧异地望他。他把手机转了一圈塞进裤兜里，皱眉道：“你需要休息，手机我先保存了。”
　　
　　Reid反常的强势，我抿抿嘴没再说话。虽然有点不太舒服，但他不会翻我的东西；晚上我也是关机的。只要这么一想，就没太过难过。我对他笑笑，说：“晚安。”
　　
　　Reid回我个笑：“晚安。”
　　
　　我满意地走出去把门关上，有点惴惴不安。Reid以前会尽量避免做出让我反感的事，从我搬进来的日子算起，他进我房间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许是不希望我和格林联系？
　　
　　我想起格林和我开的玩笑，无奈地摇摇头，Reid确实有些紧张过度了。好吧，是我的错。我保证，至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