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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古代] 十二梦(全) by 微微不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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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拉着马上就要笑出来的追命回了六扇门。

                  杨无邪一直等到铁手他们看不见了,他才走到戚少商面前,“楼主。”
                  戚少商看了一眼孙鱼和那几个金风细雨楼的弟子,点头向他们示意,“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军师随便走走。”
                  孙鱼当然知道戚少商所谓的随便走走并不是真的要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是假,但主要目的却是楼主要和杨总管说事情,不想让他们跟着才是真的。所以,孙鱼向戚少商打了招呼后,领着那几个弟子先回了金风细雨楼。

                  正午时分,恰是汴京最热闹的时光,各家摊主店主都攒足了劲大声的吆喝着,一声一声,深深浅浅,听得人心里敞敞亮亮。
                  风吹起店门口挂的帘幕,里面的情况看不分明,却也更教人无端的猜测这店里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有没有文人雅士在这里提诗留词,有没有红粉佳人为英雄嫚那一把男儿泪……
                  戚少商和杨无邪就这样走在汴京的春光里,无话,不语。
                  戚少商倒像是很有兴致,四外看着,不过杨无邪就不是了,他非但没有看,他还低着头。
                  “杨总管没有事问我吗?”
                  戚少商知道杨无邪有事想问他,可他不说,杨无邪也不会问,杨无邪若不问,他也不想说,他若不说,他们之间说不定就此就会了间隙,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儿,所以,他想让杨无邪问他。

                  可杨无邪偏偏就是不问他,“不想。不过若是楼主希望我有事问楼主,那我就是有事问楼主。
                  我想问,楼主为什么一个人去江南?”
                  戚少商笑了笑,他也正是想让杨无邪问这个问题,所以,他回答的很快很高兴。
                  “因为一个月以前,无情托人给我捎了个信,希望我去一趟江南。”

                  杨无邪是个聪明人,他跟过金风细雨楼的三位楼主,从苏遮幕到苏梦枕再到王小石,白愁飞当然除外。他自认也能将这些人看得清楚明白将他们的脾气摸上个七八分,可他就看不明白戚少商,虽然他很佩服戚少商,虽然他心里面也认为戚少商比王小石更适合当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但他还是没有弄清楚戚少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如戚少商坚持独自一个去江南去方腊的地方,他不知道戚少商为什么会有这种坚持,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内忧外患解不开的时候。

                  当然,他知道戚少商并非不懂瓜田李下的道理,他也知道戚少商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不懂戚少商。
                  表面看起来,无情是王小石的朋友,他的心是向着王小石的,可是,凡事都不能看表面。
                  无情和戚少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寂寞。
                  寂寞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天底下最要命的东西。
                  它杀人。
                  杀人于无形。
                  它伤人。
                  伤人于无情。

                  因为寂寞。
                  无情了解戚少商。
                  因为寂寞。
                  戚少商了解无情。
                  因为寂寞。
                  他们了解对方,知道那种事事由天不由我的寂寞。

                  这一点,杨无邪不知道,因为他不寂寞。
                  所以,他十分不解为什么戚少商会因为无情说了一句话就去了方腊的地方,就算是为了天下邦国,那也没有必要一定要楼主亲自跑这一趟吧。

                  杨无邪虽然不解,他却没有问。这三年来,他已经知道了戚少商的脾气,他若是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他若是不想告诉你,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不管怎么样,戚少商的决定总是对的。
                  所以,他在等,等戚少商告诉他或是不告诉他。

                  “方腊的义军这几个月闹得太厉害,而边境上的辽军也是连连进攻,这内忧外患,朝廷可真是吃不消了,所以,无情希望我能跟方腊谈一谈,外敌来犯的时候能同仇敌忾。”
                  果然,还有下半句,杨无邪如是想。

                  戚少商说了几句,回头看了一眼杨无邪,看到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就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朝廷是不方便出面的,就算派了朝廷的人过去,能不能见到方腊还是个问题,说不定连方腊的面都没见着,就让人给杀了。更何况若是蔡京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在这上面大作文章,借机向诸葛先生发难也说不定。方腊跟我有过一些私交,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去一趟。”

                  那你连我也不告诉?
                  杨无邪是很想这么问,但他还是没有,因为他知道戚少商是信任他的,一如他也相信戚少商。

                  “我知道你心里怕是怨我连你也不告诉,我是怕知道的人多了,若是我身遭不测,这事牵连的也就多了。”
                  戚少商停下脚步,笑着看着杨无邪,“你可是咱们楼子里的铁胆,我说什么也不能将你牵连进来,楼子里没有谁都行,就是不能没有你这个军师。”
                  戚少商说得语气轻松,故意把话题扯到杨无邪身上,而对自己这一路上所遇到的艰难只字不提,无非就是不想把杨无邪扯进来。毕竟,这个时候,去和方腊谈什么休战,这通敌的罪名不是那么好背的。

                  “是。”杨无邪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睛很亮,除了当年再苏梦枕的那一回,他的眼睛就再也没有那么亮过,自从苏梦枕死了以后,他一直觉得自己也一瞬间老了二十年,不只人老,心更老。
                  但是,现在,听了戚少商的一番话以后,他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我是怨你。”他的声音坚定,“怨你没把金风细雨楼当回事儿。”

                  他转过脸看着远外的天空,高旷的天际,有几朵云悠然自得的飘着。
                  他的声音也慢慢变得有些飘乎,但语气却是更坚定了。
                  “早些年,苏公子还活着的时候,他就说过,他是楼主,他就是金风细雨楼,金风细雨楼也就是他。
                  而你,现在身为楼主,你就是金风细雨楼,你的一举一动全都代表着金风细雨楼的几万弟子,你居然不把金风细雨楼当回事,只身犯险深入敌腹,你可知道你若是出了事,我们这些人应该如何自处,金风细雨楼又该如何?”
                  他一番话言词凿凿,言语铮铮,竟让戚少商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他转过脸来看着戚少商,一字一句。
                  “这通敌的罪名,我杨无邪背得起,金风细雨楼数万子弟也背得起。”
                  戚少商无言以对,看着杨无邪认真的神态和发亮的眼,他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下次一定告诉你还不行么。”
                  他脸圆圆的,一笑起来就有一大一小两个酒涡,再加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不停的眨着,就算是杨无邪再认真也忍不住将拉起的脸放了下来。

                  “楼——”
                  杨无邪才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自己对面的戚少商突然变了脸色,跟了戚少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他种表情。
                  像是看到了久别的故知,又像是看到了路窄的冤家,总之,那表情非常的怪异。怪异到杨无邪都好奇戚少商看到了什么,所以,他回过了头。

                  什么都没有。
                  戚少商看向的方向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条狭长的小巷子,一眼看不到头。
                  戚少商的眼睛还盯着那空荡荡的巷子口,连动也不曾动过,那眼光就好像要把那幽深的巷子穿透一般。

                  又过了片刻,戚少商才回过神,才看到杨无邪在看自己。
                  “杨总管这条巷子是通向哪里的?”他问。
                  “苦水铺。楼主看到了谁?”眼下是关键时刻,若是看到什么难对付的对手,那可就大大的麻烦了。所以,杨无邪就问了一句。

                  没想到戚少商居然怔住了,他摇了摇头,“许是我看错了。”
                  这是一句不是回答的回答,却又确确实实是给杨无邪的回答。

                  其实有没有看错,只有戚少商自己最清楚。
                  他肯定自己没有看错,特别是明确了那条路是通向苦水铺以后,他肯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可,他并不想告诉杨无邪,他看到了顾惜朝。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

                  刚才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巷子口有个人正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视线微一交汇,他便觉得有满头的烟霞烈火,明明是很淡很淡的天青色,却教他的眼睛很痛,怎么也看不清、分不明……
                  那一瞬,涌上心头是什么,是恨是仇还是惆怅、惘然……
                  他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只有那个身影转身的刹那,想起那破空而来的三个字:
                  顾、惜、朝。
                  —————————————————————

                  苦水铺是汴京的贫民窟,在这里住着的人,都是穷得要死平日里能勉勉强强度日的主儿。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五花八门无所不包,什么样的人都有。
                  苦水铺这地方的特点正如它的名字一般也是三个字就能说完。
                  脏、乱、差。
                  在这样的乱世里,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能有这样一个息身之所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人有闲心去收拾自己的家,什么花鸟鱼虫什么高山流水安贫乐道,那都是有钱人吃饱了没事的消遣,苦水铺的人可没那份闲心,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不然一家老小这一天就得饿肚子。

                  穿过苦水铺,再向左一转就是云来巷,这只是一般人家住的地方,却就已经与苦水铺俨然两个世界了。
                  云来巷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云来巷最里面的那个院子住着个书生,学问很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参加大考,而只是在家里看看花种种草读读书。每隔七天,六扇门的铁手铁捕头便会来这里坐坐,等到太阳落山,铁捕头便会回去了。
                  他们知道只有这么多,却觉得已经是很多了,因为那个人从来不跟他们说话,更准确的说是他们从来也没见过那书生出过那个院子,只是隔着短墙看见他给满院花草浇水而矣。
                  当然,除了左手第二家的关家兄妹,这两兄妹似乎跟这书生还有些交情。

                  春光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前个儿还是漫天飞雪,今个儿便是春阳烂漫了。
                  关关一推开门就看见满院红桃绽得芳华似锦,她就忍不住欢呼起来,“顾哥哥,你快来看,桃花开了。”

                  被她这一呼,正在屋子阴影里看书的身影微微侧过身,整个人就被散漫的春阳笼罩了,就连身上那过于淡雅的天青色衣服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早就开了,是你才看见而矣。”声音淡淡的,一如身上淡淡的天青色,淡到好像好随时不见了一般。说完,他又低下头认真看他手里的书。

                  关关看了看屋子里低头看书的顾惜朝,又看了看那满树芳华,调皮的吐了吐了舌头,然后折下了一枝桃花,跑进去递到顾惜朝面前,“顾哥哥,送给你。”
                  顾惜朝一愣,抬起头,正好看见关关灿若春阳的笑脸。
                  关关又把花向前递了递,“顾哥哥,送给你。”
                  顾惜朝眼里微微有了些笑意,伸手将那枝桃花接了过来,“又乱折我的桃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关关看他接了桃花,笑得益发灿烂,顺口就念了一句顾惜朝曾经说过的一句诗。
                  其实,就这两句还是前几天她死缠着顾惜朝教她的,今天在这个时候念了出来,倒也应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又慢慢的念了一遍,越发倒得这句跟顾惜朝很配,忍不住又念了一遍,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

                  看着这天真的小姑娘,顾惜朝摇了摇头,又低下头看他的书。
                  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那是多久的事了
                  三年?
                  还是四年?

                  那是他曾发誓不离不弃的妻子,似乎还坐在相府的桃花树下,拿着那本汲古阁的《诗经》,笑着跟他说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字一句,念得认真,等着他合下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不觉,又是一春,可他为什么会觉得身边满是落花?

                  ——“顾哥哥,你说什么是长厢斯守?”
                  关关拉了拉他的袖子,歪着头问他。

                  长厢斯守?
                  他转过头看着关关,半天没有说话。
                  关关就这么歪着头看他,“顾哥哥,你说什么是长厢斯守?”

                  你说,什么是长厢斯守?
                  你说,什么是长厢斯守?
                  顾惜朝心里也在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他如今倒是可以清清静静的生活了,应了他当初对晚晴说过的话,可是合该跟他长厢斯守的人却是不在了。隔了窗看出去,窗外满院花柳,看得满眼迷景,怎么也看不清楚了。
                  那时候的光景,一年又一年,重重迭迭由心底浮上来,如同河里纠结不清的湿蔓,越是想看个分明解个明白,就越是看不分明解不明白。

                  晚晴……

                  晚晴……

                  晚晴……

                  只有这个名字,一声声,一次次,反复提起反复回响。

                  不思量,自难忘。
                  细思量,更难忘……

                  晚晴……
                  心里幽幽的叹了一声,终是没告诉关关什么叫长厢斯守。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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