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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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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倒是对成亲的事兴趣缺缺，你说我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我师傅好歹也是蜀中第一才女呀，上哪儿找不到自己的另一半，干吗这么急给自己下套子不趁年轻享受一下生活。于是我向爹预支了一万两银子在京城里开起的饭馆客栈在幕后当起了老板——你问我有这么好的后台为什么不去当官废话在宫里八卦了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物欲横流贪赃枉法的事我要是还有当官的兴趣那我就是猪头，至于为什么要在幕后当老板自然是因为身为八卦的忠实爱好者我当然要有旁观者清的良好状态，人怕出名猪怕壮要是你哪天知道自己的内裤是什么颜色都成了别人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哪里还会有心情继续干活？八卦别人是一种享受听别人八卦自己那就是一种折磨了。所以我明智地选择置身事外找了个替身代打。也许是我真的有经商的才华，又也许是我捕风捉影的能力一等一的好，两年下来我的分店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全国各地都有分部而且对其他产业也开始有所涉及，在加上天生对八卦的热爱让我在无意识中不断开拓自己的情报网，终于在不知不觉让自己成为了整个中原最大情报贩卖中心——“风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头头——风影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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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今天是太子满月酒，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无聊恭维的场合，熏姨在半个月前就派人三令五申地要我一定要出席——要不是自己正在坐月子再加上身后有一只鸡婆皇帝我估计她肯定会亲自上阵催我入宫。至于我老妈是自太子出生后就呆在宫里不敢出来，因为自从熏姨老蚌生珠之后我老爹就像背后灵一样不时用他那双会说话的灵动大眼以一种极度渴望极度羡慕极度诚恳的神情凝视我的老妈，吓得老妈寒毛直竖连夜卷包袱逃到宫里，谁劝也不肯回家了。
宴会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无趣，熏姨的长袖善舞能言会道平易近人认贤识能的国母形象完全可以把在场气氛调到最高点，虽然躲在她身后那位据说是有史以来最英明伟大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开国皇帝正一脸痴呆傻笑小心翼翼两耳不闻身边事地喂自己刚足月的儿子喝果汁——自从太子出生以后，除了喝奶，举凡洗澡哄睡换尿布他都亲力亲为连保姆都省了，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于是军国大事全部名正言顺地都落在了熏姨的头上，虽然没生儿子之前那些事也全是熏姨包办的。
这虽然只是太子的满月酒，但少不了文武助兴，朝中百官几乎都携眷参加，毕竟若是自己的子女可以在这宴会中崭露头角，那不用说谋个一官半职，就是平步青云也是只日可待。我老爹自然是被众文官众星捧月地围在当中，不说他宰相的身份，就是他举世无双的容貌满腹经纶的才华轻而易举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众人的焦点。按理说同理而论武官所簇拥的对象不是当朝的大元帅也该是个将军什么的，可惜世事难料，放眼望去在那儿高谈阔论对酒狂歌潇洒不羁大放异彩的竟然是我那在宫里躲了好久的老妈，光看她那喝酒的磅礴气势就有万夫莫当之勇千军万马难敌之势楞是把那些久经沙场自认喝酒跟喝水一样的老将比下一截子去。我老爹曾经隔着重重人群向老妈投去一个哀怨的眼光，可惜事与愿违，老妈只顾着喝酒没注意，老爹身边的那一群人却因为这一个楚楚动人的“媚眼”酥倒一片而老妈身边那一群也是本着英雄难过美人关的至理名言当场口水直流注满了酒杯……
好不容易甩掉了那些争先恐后迫不及待成群结队向我介绍自己如何才华横溢年少不凡温柔体贴家无妻室就算有也会马上休掉或者死掉的“青年才俊”们，我悄悄溜到御花园后院的鱼塘想清静清静。说实话看到自己老爹老妈还有熏姨皇帝每天这样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称不离陀陀不离称的样子我不羡慕那是闭着眼睛说瞎话，但如果要我的另一半是刚才那种货色我绝对是敬谢不敏能踹多远踹多远，所谓冥冥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刚靠近鱼塘，竟然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看来有人同我一样也受不了那种喧闹的气氛了。我抬眼往去，借着朦胧却又皎洁的月色，看到了一个硕长俊挺的背影，象牙白的衣饰简简单单，没有刚才那群狂蜂浪蝶的金碧辉煌，却是说不出的儒雅俊秀，乌黑的长发搭在他那消瘦却又宽阔的肩上，平添一份玉树临风。刹那间我觉得心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被深
深地触动了，光是背影就让人如此动心，若是看到正面——不要失望才好。
“这位兄台，为何一人独处，怎么宴会不好玩吗？”我开口询问，果不其然看见他转过身来——我的心被吊到了嗓子眼，这是打从出娘胎就没有过的事，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啊，大好月色，在下只是想散散步……。”他的话止在对上我眸子的那一刻，而我的心也在这一刻停止跳动。温润如玉的眼睛，犹如海一般的深邃，又犹如春风般和煦，那其中有着惊艳，却绝对没有猥亵和贪婪，纯粹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我阅人从不出错，而透过他的眼睛，我几乎可以看见那清澈纯洁的品性，不掺有丝毫杂质。心念运转之间，我当机立断地给自己下了决定——这，应该是个可以伴我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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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为一个特级情报机构的头头有时也会面临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我昨天只不过轻描淡写地交代一句想知道明家特别是其二少爷的情况；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的公文桌前就已堆上了十几本总厚度与当今天子新编的天朝辞海有的拼的； 其中甚至包括详细叙述了明家历年来所吃过的所有鸡鸭鱼肉所养过的飞禽走兽所杀过的蟑螂蚂蚁…… 要不是八卦的天性早就养成了我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举一反三的能力； 恐怕等我读完了这一堆资料； 明家二少爷早已是成家立业夫唱妇随儿女成群鸡鸭满屋了。 怪不得熏姨老是不怀好意虎视眈眈居心叵测想挖我的墙脚； 实在是我的手下的速写速记能力跟他们搜索情报能力相比绝对是不遑多让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很有一些要比上刻板印刷的势头。
秉烛夜读到半夜； 我终于对明家包括明家大家主最近所生痔疮的大小颜色形状厚度有了完全彻底详尽细密的了解。 明家直系传到这一代； 除了几个庶出的女儿外； 明家大家主只有嫡出的长子明泉和庶出的二子明离。 明家也算是历史悠久发展长远高不成低不就的官宦世家； 代代都是比芝麻绿豆大一点比烧饼油条小一点的六七品官； 这个僵局直到两年前明家老大明泉投诚新帝后被封为四品下库司史才算被打破； 据说当时明家张灯结彩走亲告友欢天喜地进香拜祖热闹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而为家族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明泉自然是几乎被全族人当作神佛般供了起来； 至于淡薄名利只在朝中任六品中伺郎的次子； 因其出身和心性都很不得家中长辈重视。
其实明泉此人我早已见过； 颇有才干又长得还能入眼便自认潘安再世英俊不凡风度翩翩天下美人就该对他心生爱慕前仆后继死而后已因此留连花丛妻妾成群； 而且是急功近利贪慕权势一个劲想往上爬； 上一次在太子满月酒时对我死缠不放顾做潇洒拼命推销自己害我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身为明家长子； 他一直视明离为眼中钉肉中刺从小到大最喜爱的运动最伟大的爱好就是抢弟弟的东西。 而最新的情报指出； 他目前的目标而且已经接近成功的是明离曾经指腹为婚刚从老家跑来投亲的表妹淑惠。
至于明家二公子明离自然是当日我在皇宫后花园碰到的青年。 生性恬然随和不喜欢争权夺利对功名利禄毫不眷恋； 要不是父亲的命令恐怕他连这个六品官也不会做。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表妹一往情深而且对感情的观察力迟钝到令人发窒的地步； 至今对他大哥与表妹的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秋波暗涌一无所查茫然不知。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母猪也能胜貂禅当今天子和我老爸的献身说法可怕实例可以证明…… 明离虽然知道自己的表妹贪图荣华富贵喜欢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对甜言蜜语毫无抵抗力却仍坚持己见把表妹定位在五岁分手时纯真可爱连糖葫芦要用钱买都不太清楚的小女孩形象相信她只是初到京城繁华之地一时被流光声色所迷而已 当然要我说一个小孩到五岁还不知道糖葫芦要用钱买那真是单蠢可碍资质驽钝没什么前途就连当花瓶都嫌多余因为一般来说花瓶们的算术统计都极为出色尤其是对金钱的计算那更是出神入化准确无误……
看完了所有的资料； 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我心安理得地爬上了自己的大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更何况如今我对明家的一切恐怕比明家人自己还要熟悉三分； 我对明离早已是志在必得； 而明天； 就是我要得到明家二公子所跨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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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曾几何时老妈在用她那充满欲望的大眼虎视眈眈地盯着桌上最后一只鸡腿的时候告诉了我一条字字珠玑句句谂心若有违背活该倒霉说不定还会被天打雷劈的祖训： 一旦有了确定的目标就一定要刻不容缓争分夺秒马不停蹄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地把它抓到手里放进嘴里吞到肚里连皮带骨消化得一干二净连个渣也不要剩下。 要知道有时慢人一步便会差人千里追悔莫及； 秉承祖训的我当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只鸡腿抢到手里风卷残云啃了个干净；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一代更比一代强； 让老妈佩服得把我五体投地掷地有声……
如今已将这条祖训运用得出神入化的我； 只用了短短两个月时间就让明离把我从路边 “偶遇” 贵不可言的 “常公子” 提升到了可以秉烛夜谈推心置腹的 “常弟”。 闲暇时一起在山中凉亭发几个时辰的痴呆在堤边树下吹几个时辰的飕飕冷风在林间小道上听几个时辰的乌鸦呱叫在田边稻田旁闻几个时辰的牛骚味在城中茶楼里看几个时辰的车水马龙把我们的关系往挚友的方向不断地推进着。 当然偶尔兴致一来我们也试过时下流行的以乐会友萧瑟和鸣只可惜我才吟唱了一句明离就被我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人歌喉感动得硬生生掰断了手中的竹笛而作罢。
明离无疑是一个个性恬淡温柔的人； 当他真正接受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展现出对那个人无微不至的细心关怀。 这样一个人或许不适合当官； 却绝对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好伴侣虽然他只对我称兄道弟单纯得毫无杂质。 在山上天气转寒时； 他会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看似弱不禁风的我身上； 偶尔下雨却又只有一把伞时他会以身高为要挟坚决主动地要求由他撑伞； 然后把自己淋个透心凉 曾经有多事的属下乔装改扮地为我送伞被我用烈火熊熊的双眼瞪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再也不敢出现。 最有趣的一次是我提出要去勾栏院见识一下； 只听得 “ 轰 ” 的一声他的脸便炸成了大柿子； 摇头摆手抵死不从。
“是吗； 那就算了；” 我幽幽地看了看他； 低下头； “我也有自知之明； 不该妄想。”
明离一见我如此； 忽然间明了了什么； 懊悔得手忙脚乱捶胸顿足； “愚兄； 愚兄不是那个意思； 真的； 唉； 我真是该死……” 结结巴巴了好一会儿； 咬咬牙 “ 既然常弟你想去； 愚兄奉陪。”
看明离那真诚明净的眼睛； 还真有些……。越来越想捉弄他的冲动啊……
虽然我与明离的交往完全在我那副人皮面具底下进行不然整个京城必会为了常大公子特别垂青某人而闹得沸沸扬扬明离也会因此不堪其扰； 作为关心儿子的老爹还是发现了我的不同寻常。 有一次我出家门赴明离的邀约时被老爹捉个正着。
“小常……你……是不是？？” 双眼波光粼粼好不动人； 一副告诉我吧告诉我吧的神情。
“是啊； 我喜欢明家二公子明离； 准备要娶他。”
“明离？ 我没听说过呀； 好象不是什么大官吧不过没关系只要人品好就好小常你的眼光我绝对放心不过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认识多久了快带回来给爹看看如果真是个好孩子我一定会选个黄道吉日让你出嫁唉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真是儿大不中留……”
“爹； 你错了。” 我很认真地纠正老爹的错误。
“错了？？？ 那里错了？”
“我是要 ‘娶’； 不是要 ‘嫁’ ”； 让我嫁到明家那口大杂烩里去？ 窗户都没有。
“你？？？要？？？娶？？？ ”老爹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 猛得抱住我； 又是一副我知道我明白的语气 “我
可怜的小常爹明白你心里所盼所想是爹不好是爹不对爹没早把你救出来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遭了这么大的罪你放心你的心愿爹一定帮你办到一定要让你当一回新郎把新娘子 ‘娶’ 进门来就算他不愿意我也要他爹把他裹成麻薯放进花轿抬进门来……”
“爹呀；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您别心急。” 我笑着推开老爹； 恩； 这几天明离已经不再常说起他的表妹了； 还把一些藏在心中好多年辛酸的童年往事向我倾倒了出来； 种种迹象表明； 我的收尾行动； 已经可以正式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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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事物永远不可能是绝对的； 无论一个朝代的皇帝多么昏庸无能荒淫无道听信谗言不理朝政草菅人命都不能代表他的手下全是奸佞小人弄臣奸细总还会有那么几个忠臣良将爱国志士在那里苟延残喘等着被奸臣搞得死不瞑目重于泰山。 同理而伦不管这个朝代多么繁荣昌盛生生不息欣欣向荣皇帝多么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你也不能指望所有的官员都可以是品性高洁德才兼备的国之栋梁。 更何况这个国家据说很伟大的很受人尊崇的皇帝目前正在我面前一手搂着老婆一手第一千零一遍乐不可支地数着自己儿子嘴里刚长出来的｜乳牙虽然显而易见一目了然只有四颗。
在这种情况下； 朝中会出现几朵稍微有点用处却是贪慕虚荣性好渔色又爱自吹自擂自我标榜自恃甚大巧言令色装腔作势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毫无疑问明泉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至今令我想起来还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男人前几天刚好顺利如期完成了南陵水坝的督修并及时对水坝的修建作出了一些必要的改建现在正回朝等候皇帝的封赐。 其实他的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是一个略精通水利的或者手下有略精通水利的大臣都可以做到； 一般来说皇帝赏他个白银一千两以慰他的 “劳苦功高” 就算是很看得起他了。 然而因为他在我的计划中有那么一席之地所以这次就算他赚到了。
“你确定要封明泉一个三品中？” 熏姨幽雅着吃着皇帝喂给她的葡萄； 问向正坐在龙椅上奋笔急书的我。
“以他的才干封个三品算到头了； 反正都是个封； 我先封好了省得麻烦。” 我低头继续写我的奏章。
“哦？？？” 熏姨的语气绝对像只狐狸。 “这边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功劳重重地赏明泉； 那边为了一点
鸡毛蒜皮的小错重重地罚明离。 你不给我个交代……哎； 我还真不好向皇上交代呢。
我斜眼瞅瞅冒着一脸幸福傻样的的皇帝； 还用交代？？？ 其实功劳错误这种事一涉及政治哪个不是左挂右牵大小随机而论的？ 这次只不过带上了我一点小小的阴谋罢了。
熏姨见我不吭声； 再接再厉 “你要这么赏罚我也不介意； 反正平时你也经常帮我批奏章来着……不过； 听你爹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好像也叫明……”
“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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