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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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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实在是有些不够的。恰好李双乾那还有些人手,虽然是些新兵,始终也聊胜于无。何不两处并做一边来?只是我们这位丁姑娘,实在是不听我说的话啊。”
  丁妙棠听他如此说,只是哼了一声。谢一心笑道:“穆将军所言实是有理。丁姑娘到时入冰血大营去,外头接应之人,难道却不是越多越好?而眼下这几位的伤口已拖了许久,情况想必不好打理,否则穆将军也不会来苦苦求你了。”
  丁妙棠听他一提却也是如此。穆沙手下的兵将越多,那岂非取胜的可能性就越大些?她方才瞌睡未醒心情不佳,穆沙又心急火燎,自知一时间无理取闹,这回已全清醒了,稍微一想自然就能理会个中道理。只是看看自己手臂上五个指印有些不忿,又觉得下不来台,存了心要气一气穆沙,于是别别扭扭道:“谢老板,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闹了。”
  谢一心哦了一声,道:“洗耳恭听。”
  丁妙棠道:“你要我一个人潜进浩气盟大营去,我却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我看你文文气气,扮成个书生大概也错不了;不如你伴我一道去做内应,也好互相照顾些。至于穆将军,他如此英明神武,就放他一人去整顿这些残兵败将就是了。”
  这提议不如说正中了谢一心的下怀,他当然一口答应了下来。丁妙棠看着谢一心觉得他当真与从前有些不同,竟然觉得有些有趣,于是就带着这还凑合的心情强忍着反感去帮那几个可怜蛋治伤。
  众人皆大欢喜,只有穆沙被丁妙棠一出出变脸弄的云里雾里了。转念一想丁妙棠过两天就要和谢一心携手扮作一对儿兄妹或是夫妻去招摇撞骗,不甘心之后却也只能怪自己没法生得清秀羸弱几分。他练成这般精干身形,便是给他一套仕袍,也是像不了秀才的。
  穆沙思来想去,觉得当真喜欢一个姑娘,真是一件苦差事。他又想了想自己那匹骄纵无比的白色的小马儿,又不禁深觉自己作孽已久,喜欢的为何偏生都是些难对付的呢?
  他心里唉声叹气,面上仍是不露半分沮丧,与诸人议论起了计划。一番商议以后,定下行到落日岭一带时便分头行动,穆沙前去长乐坊招徕旧部,谢一心与丁妙棠扮作一对兄妹,伺机混进冰血大营去。暂且先以十日为期,十日之后午夜子时,再以烟花联系。若有什么意外,当然是要有劳谢一心用他绝顶的轻身功夫来通风报信了。
  三人计较定了,只待李双乾手下的人恢复些元气,就继续往冰血大营进发。
  


  在昆仑山的冰天雪地里扮一对落难兄妹,这好像并不算一件太容易的事情。毕竟若你有个正经清白的身家,又并非昆仑山里头老猎户的孩子,是断然不会跑到这关外雪山里来迷路遭劫的。
  丁妙棠与谢一心慢悠悠出了落日岭,往西昆仑高地的方向行去。走了半日,只远远地能见到从西昆仑高地上下来巡山的队伍,能混进去的机会,倒是一个都没有。丁妙棠有些急躁,恨不得叫谢一心直接跃身上去给他们的水缸里下些毒,她就可大摇大摆地去行医了。幸而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俩在山间小径晃悠到日头西斜时,终于瞥见一个蓝衣裳的人捧着腹部,在路边踉踉跄跄地走着了。丁妙棠端了端背上的药篓,踢了一脚马肚子,赶了上去。
  谢一心跟上去时,丁妙棠似已取得了那人的信任,与他相谈甚欢了。他行到那人跟前,正好听见丁妙棠侃侃道:“我大哥……哎,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来昆仑山里头采药,定要跟着我。你瞧怎的,伤风了吧?真是担心死我了,幸好遇到你们这些侠士……”
  谢一心有气无力瞪她一眼,立刻俯下身去开始猛力咳嗽。他穿一袭弱不禁风的白色袍子,歪七扭八地跨在一骑毛色干枯的瘦马上,弯下身去惊天动地地一阵咳,倒真个有几分像个病怏怏的书生。丁妙棠忙伸手过来拍他背,口中说着什么“叫你莫要担心,小妹在万花谷学医早已学了一身武功,你这般身子骨却叫爹娘担心”,手上却是用了暗劲,公报私仇狠狠地拍了谢一心好几下。
  两人虽然不曾对过戏,一搭一档倒是演的十分逼真。那浩气盟的侠士有些信了,对他们道:“丁兄弟看来病的有些严重,你们不妨到浩气盟营地中歇息一晚。只是现在局势仍不安定,怕是没办法多留你们了。”
  丁妙棠忙点头道:“一晚已十分好了。这几日来我们兄妹俩皆是餐风露宿,大哥他每日为寒气所侵,纵是我再有多少珍贵药草在手,却也斗不过这糟糕的天候呀。”
  
  两人跟着这落单的浩气盟侠士一道上了西昆仑高地,那人先行出示了长空令牌,又同守卫解释一番,之后便都是通行无阻了。丁妙棠觑着那长空令,只觉若有一块该当十分方便,脑子里又开始打起了鬼主意;谢一心却是装个病痨鬼装的几乎要疯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气吞声继续扮个半死不活。那人给他们俩找了顶偏僻的小帐子,叮嘱他们第二天天亮就该离开之后,便自行去了。丁妙棠安顿好她“重伤风”的大哥,就开始打着主意出去转转。谢一心却也是巴不得这丁姑娘不在,他当真已演够了。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丁妙棠前脚刚出门,谢一心也掀了被子出去了。
  丁妙棠特意穿了一身万花制式的衣裳,看上去虽不似个浩气盟的人,但战乱时期,浩气盟大营内外来的各门各派的帮手也不少,因此不显突兀。她没来过冰血大营,走了几圈仍是有些闹不明白方向,忽然听得营地一角有人嬉笑着张牙舞爪地跑出来,心下一惊,转眼去看时却见那人衣衫不整,状似疯狂地满地乱蹿,跟着就有几名天罡武卫出来将那疯子抓回去营帐里头去了。她随手抓了个身边的人问那是什么,却换来那人一个鄙夷的眼神:“这都不知道,怎么做医生的?也难怪你们治不好了,哎。”
  丁妙棠这一下来了劲,猜这正是个绝好的机会,追问道:“我昨天刚到的,却不太清楚。你能同我说说么?”
  那人仍是一副瞧不起的神色,道:“小姑娘家的懂什么?当日我们攻上西昆仑高地的时候,那些恶狗黔驴技穷,明知道是个输还是要垂死挣扎。我们有些兄弟一时不慎,中了他们这毒药的暗算,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见丁妙棠听得极是认真,嗤笑一声道:“这毒也不知是什么方子做的,因此配不出解药来,愁了好些天了。你这黄花大闺女的模样,还是再将息两年吧。”
  丁妙棠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推开这人就往那关着病人的大帐子走去。她对门口的天罡武卫略一施礼,道:“敢问若我有法子解他们的毒,却该告知于哪一位?”
  天罡武卫还不曾回她,帐子里就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如有妙计,请进就是。”
  她原本气势汹汹想先声夺人,这说话的人却是平静自持的如一潭深水一般,立时将她的气焰熄了下去。丁妙棠掀开帐门走了进去,暗道这帐子里的却不知是何人物。
  她先看到帐子里头横陈着七八张榻子,上边的人都被麻绳给捆得结结实实的。最里头有一张案几,后面端坐着一位一身烟墨色长衣的医者。丁妙棠见了他的服色,先自心里一惊,心想自己这不是做贼的遇到了祖师爷么。但她见那人不说话,只能希望万花弟子众多,愿这人记不过来,当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那黑衣医者见到丁妙棠一身万花服色,似也小小吃了一惊,他沉默一会,问道:“你年纪这般小就已来了浩气盟,却不知尊师是哪一位?”
  丁妙棠听他这样问,想自己应是没露出破绽,立刻将自己所知所有关于万花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小心答道:“弟子叫做丁妙棠,师从药王孙思邈,乃是杏林门下。”
  黑衣医者凝视了她一会,才缓缓道:“小小年纪,已入药王门墙,难怪有如此胆识。”
  他口中称赞丁妙棠,眼神却有些迷蒙,游移到了其他地方。丁妙棠斟酌一会,壮胆问道:“弟子却不曾听起同门提起先生您……敢问您是哪一位师叔师伯,该如何称呼才是?”
  黑衣医者淡笑起来,其中却有几分苦涩之意:“自我离开万花谷,大约也有二十年光景;无人提起,也是应当的。你也莫将我当做甚么前辈叔伯,只跟着他们,称我一声瘦梅先生就好。”
  丁妙棠听他语气平淡,其下却有掩不住的怅然之意,虽然自身算不得万花弟子,心中竟也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叙旧已毕,瘦梅先生一转话锋,道:“既是杏林弟子,相信药理之上定然有一番独到见解。依你之见,这毒物却该如何解得?”
  丁妙棠来这里原只是想一逞本事,混个脸熟,却不想到了瘦梅先生眼前,不知怎的竟生出了几分同门亲近之意。这一下瘦梅先生问她解法,她只觉得仿佛是一场病症考试,心下居然起了些许紧张。她定了定神,俯下身去,替榻上的病人诊了一会脉象,又试了体温,道:“依弟子之见,眼生幻象,癫狂喜悦,应是曼陀罗之毒;而血脉贲张,脉象极为兴奋,则应是黄杜鹃引起的。”
  瘦梅先生不喜不驳,仍是平平淡淡地道:“致幻药物,除曼陀罗之外更有许多种,如乌头,莨菪,天仙子,苦杏仁等。活血的药草,更是数不胜数。为何你却断言是曼陀罗与黄杜鹃呢?”
  丁妙棠笑道:“弟子自是不如先生精通药理,可跑腿之事,做的定然要比先生多一些。昨日弟子在这昆仑山中采药,恰好见到这营地后边的落日岭上,种着大片大片的曼陀罗与黄杜鹃。因此看了这病症,第一便想到这两味药了。”
  瘦梅先生却没料想到她的答案是这个,笑道:“真是后生可畏。我这把老骨头,想是太久没动弹过了,无怪乎苦思而不得其解。”
  丁妙棠附和着他,心里头却有些过意不去。这位先生若是知道她此行是来将他们搞垮的,却不知是否还会对她露出这样和善的神情?
  但她想到重伤之后至今仍在榻上的肖药儿与康雪烛,那一星半点的善念转瞬就被压了下去。
  


  若是丁妙棠知道谢一心在做些什么,只怕她当场就要气死了。
  丁妙棠在营帐里头挖空心思和瘦梅先生套近乎的时候,谢一心只是溜出营去,四处闲逛了一番。
  冰血大营里依然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因此守备也算不得特别严格。谢一心在各营之间穿行,倒也没什么人来管他。他总觉得自己是来找些什么的,但又想不清楚,只得四处走走看看,以期能想起来些。
  他信步之间,忽地瞥见前边一个金色身影,着一袭滚着靛蓝刺绣的织锦长衣,负着一轻一重两把宝剑,心里不知怎的,竟跳了一下。但他定睛细看时,却也是个陌生身影,只是个藏剑山庄的寻常子弟而已,心反而较之前又沉了半分。
  谢一心此时只觉得情绪不明不白地低落下去,但不知怎的,仍是忍不住要抬起头去看来来往往的浩气侠士。这个太高,这个太壮,这个这般老,这个实在嚣张,这个贼眉鼠目……总之都不对。他有些厌倦,便运了梯云纵功夫跃上一处山壁上的小平台,但仍是禁不住想往下头去瞧过路的人。他来来回回起起坐坐了许久,终于发觉自己四处张望,原来都只是在将那些身影与叶断城作比较罢了。若不是叶断城本人,无论这冰血大营里有多少人,只怕他也是觉得不顺眼不够看的。
  他发现这事实时整个人却更为低落了。这感觉着实非常不好,他甚至怀疑起自己这般费心思想一条计策来打冰血大营,是否只是为了来寻一寻叶断城的踪影?他想了好一会,却当真想不到一条其他的理由。恶人谷变得如何却关他什么事,若不是想找个来浩气营地的机会,他却是为了什么要这样绞尽脑汁还要陪着丁妙棠装疯卖傻呢?
  这认知几乎让他有些暴躁起来。叶断城当然应该在东昆仑高地的浩气本营才对,为何他明知如此仍是忍不住要在这里寻找他的踪迹呢?而他为何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呢?那里头时不时地就跳出来一个叶断城,时而是他渺渺的笑容,时而又是近在咫尺的眼帘,有时又变成了居高临下俯视他欲语还休的神情,偶尔也会出现曾经在他怀里的,线条优美流畅的脊背。他简直有些恼怒,却不知道这怒火由何而起,又该找谁来算账。也许该怪叶断城?可这一个月来他连一眼都不曾见他;若是怪他自己,可这放任他与不愿让他去想叶断城的人,也恰好都是他自己啊。
  他看了一会,忽然又觉得那些身穿金色织锦衣裳、负着两把宝剑的藏剑子弟们格外的碍眼起来。若是把不相干的那些人都除掉,没有那些同样也披着金灿灿的皮的家伙们来混淆视听,那是不是就能看到他想找的那人了呢?
  他一会儿想起叶断城的身影,一会儿眼睁睁地将视线里的每一个人都与那脑海里的身影作一番比较,一会满腔的不忿与焦灼,一会又是对自己的不满和抱怨,整个脑袋里头乱糟糟的,仿佛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吵吵嚷嚷,直吵的他后脑勺隐隐生疼。他平日里行事都是不假思索,什么时候被这样多事烦了心去,因此根本想不到什么冷静的法子,只能放纵这些想法自己狂奔起来。
  这乱糟糟的洪流渐渐汇聚起来了。他的头依旧很痛,但有一个清楚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心里一点点地响亮了起来。
  想见叶断城。
  想见叶断城,尽管谢一心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有这古怪的念头,也不知道见他是为了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若要这嘈杂的声浪平息下去,他想得到的唯一一个法子,就是去见叶断城。他只觉得,若能见到叶断城,这一些疑问,大约都能得到解答。

  他似是突然想通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十分释怀,跟着就猛然站起身来,没一分犹豫地回营去了。
  
  谢一心以为自己已在外头蹉跎得够久,却没想到丁妙棠比他更要夸张,到亥时才姗姗归来,还满面喜色,真是一幕难得的奇景。她似乎也解决了什么为难的问题,眉宇间一派轻松欣慰,但看见谢一心时,斜斜瞥了他两眼,就自把头转回去了。她与瘦梅先生相谈甚欢,已得了留在冰血大营里的许可,心里其实十分得意,盼着谢一心来问她一句去做了些什么,她就可好好炫耀一番了。
  但谢一心哪想得到这种事,也不看她,只打算窝进被子里头继续假装患了痨病的可怜书生。丁妙棠见他施施然地就要去占那唯一一张床铺,一对秀眉拧了起来,转头看着他道:“大哥,我看你大病已愈,这床铺不如就让给小妹吧?”
  她将谢一心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道:“我瞧你神色恍惚,定然没有我这般的好运气了。我虽不知你执意来冰血大营是要做些什么,但现在看来,你应该仍一无所获才对。”
  她顿了一顿,笑了起来低着声音道:“你自可放心去。我已得了许可,在这里头爱住几天就住几天。我也不管你在忙活些什么,莫要碍了我的正事就好。”
  谢一心看了她一眼,竟然也并不动气,就这样出去了。
  这一下反而是丁妙棠愣住了。她不过是信口试探,没想到谢一心并不否认,大约是给说中了。
  
  自此再无什么特别之事。丁妙棠白天随瘦梅先生一道问诊,得了空就去看这冰血大营里头的营地分布。众人皆当她是瘦梅收的学生,越发不加怀疑。她随瘦梅行医几日,心里头却也当真将他看作了老师了。瘦梅先生医道之精湛,自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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