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情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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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這個弱勢的字眼引得沈風羽回頭，他的心焦如焚、他的痛苦，因為自己噙在眼底的水霧變得模糊。　



「我從不求人，但我求你，求你留在我身邊。」　



痛苦的人不只有他——雖然痛苦的原因不同，不只有他一個人痛苦。　



正如他所說，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聽他口中說出這個字。　



他都說求他了……　



「不要……」喉間的哽咽讓沈風羽的話變成不清楚的咕噥。　



「不准你不要！」葉子豪急叫，扳正他身體，嵌進胸膛不放。　



他真的怕他離開、怕失去他——傻的人原來不是只有自己。　



「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他想說的是這句話啊，笨蛋。沈風羽哭中帶笑的聲音顫說著：「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不管是誰希�乳_始……兩個人都難受，所以，不要再吵了好嗎？將來就算真的有不愉快的事——在我們都冷靜下來的時候再談好不好？」　



「風羽？」　



「我不要再吵架了，不給你說氣話的機會，也不說要離開你的話……」等葉子豪的手指拭去他不爭氣的眼淚後，沈風羽才繼續：「我們不會吵架，也經不起吵——答應我，以後不要吵架好不好？」　



「嗯。」應允的頭點落在沈風羽肩頸，悶悶出聲：「不吵，這是我跟你的約定，從今以後，我們不吵架。」　



「好。」　



「我不說氣話，你也別說要離開我。」　



「嗯。」　



「我只要你看著我一個人，就我一個。」　



「我只有你一個。」他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程揚為什麼要找我，他不是個——不是個會做對自己洠в泻锰幍氖碌娜耍�我真的不知道——」　



「噓。」揚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已經不在乎了，不管程揚是不是比他還瞭解他，他都不在乎了。　



因為現在，擁有風羽的人是他，被風羽所愛的人也是他，為什麼要在乎程揚的話？　



充其量，他已經是風羽的過去式，為什麼到此刻他才明白這一點？　



早知道，他們就不會吵架。　



「還有房子的事——」　



「你不想賣就不賣。」他答應，也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那已經不重要了。　



「我想留著它是因為——」　



「我不想知道。」葉子豪用吻堵住他的話，順道吮去他的淚！！　



第二次讓他掉淚，他在心裡對自己發誓不會再有第三次。　



「你一定要聽。」沈風羽堅持。　



「好，我聽。」他妥協。　



「是因為你。」　



我？濃眉挑起疑問。　



「那間房子對我而言是唯一能藏住自己的地方，我從不讓人踏入一步，從不，就算是——程揚。」右眼轉了焦點，像是要避開他直視的黑眸，事實上的確是為了避開，不這樣他很難說出真心話：「而你是第一個雖然是不請自來的人——但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我之所以留下這間房子只是想留住你那天堂而皇之闖進我生命的記憶——唔！嗯……」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奪吻的葉子豪內心又喜又狂又頻頻咒罵自己。　



混帳！他到底做了什麼！該死的自己！該死的嫉妒！該死的程揚！原來他是因為這個緣故才不想賣掉房子，因為他葉子豪！　



「子、子豪？」被壓抵在門板上的沈風羽不解他突來的熱切，跪坐的大腿因為嵌進葉子豪的身埽�大開，氣氛瞬間染上暖昧。　



推拒的右手被拉到頭頂扣在虎口與門板之間，左手忙著推開拉出他襯衫滑進背脊的手。「那個——」　



「什麼？」被拉出衣衫下的手轉而往下進攻，扯開皮帶、解開褲頭上的鈕扣。　



他的不分地點時間讓沈風羽倍受困窘，羞惱地拒絕。「不要這樣……」　



「風羽——」他喚他，隨後低頭像個吸血鬼似地咬起他脖子，咕噥了一會。　



「什麼？」他聽不清楚。　



舔吻卻在此刻沿著脖子朝上，熱舌滑過急促的動茫齺淼剿�敏感的耳骨，又咕噥了起來。　



這次，沈風羽清楚地聽見了，也因此無力抗拒他給予的愛撫挑逗。　



怎麼抗拒得了呢？他說——他說——考懀н@件事——我們結婚……到舊金山，雖然只是形式上的，但是——我想用戒指套住你。我，等你的答覆……　



這樣，要他怎麼保持理智抗拒他？　



在他愛他愛得痛徹心扉的時候？　







第九章　



「請你出去好嗎？」　



冷凝的聲音從耍�月的病房傳出，和耍�月的細巧音伲�相似，卻不像耍�月具有說話時聲音帶笑的特伲�。　



相偕前來的沈風羽不由得和葉子豪相視，考懀�是否要迴避。　



「再拖下去對你洠в泻锰帯沽硪粋�聲音像塊嚴肅的石頭，又硬又沈，洠в幸唤z人味。「你難道不想再站起來，再跳你最——」　



「那已經不重要。」冷凝的聲音似乎真的是耍�月所有，一來一往之間暗示房裡只有兩人，一男一女。　



女的是耍�月，男的身份不明。沈風羽想進去，被葉子豪制止。「子豪？」　



「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他知道他關心耍�月，他更清楚，現在在病房裡的耍�月才是真正的耍�月，在他們面前開朗愛笑又喜歡作弄人的，不過只是表象。　



沈風羽會意，便不再執意進去。　



雖然偷聽的行為有待爭議，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要怎麼去瞭解耍�月。　



「不可能不重要！」石頭似的聲音冒了火。「你在乎的。」　



「不，我不在乎。我就算一輩子只能坐輪椅也會有人照顧我，別忘了，我家很有錢，還養得起一個殘障者，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不能一直逃避現實。」　



「我洠в校�相反的，我比你還看得清現實。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當然，這意味著你可以走了。」　



「耍�月！」　



「這樣纏著我對你洠в泻锰帲�我已經轉院轉累了，這裡很好，我不想離開，也拜託你不要又害我不得不離開。」　



「我不能眼睜睜看你毀掉你自己。」　



「我洠в惺颤N好毀的。真的，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謝謝你，也很抱歉浪費你這麼多時間。」　



「耍�月，我是真心想幫你。你明知道我——」男人的聲音到最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一陣沈默過後，耍�月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雖然不想說難聽的話，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希望是什麼？」　



「什麼？」詢問的語氣多了份耄Ъs的熱切，彷彿要為她實現。　



「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看見你。」　



「耍�月！」　



「你會完成我的願望吧？」故作嬌憨不知道剛說的話有多傷人的聲音想當然只會讓人惱火。　



一份心意被狠狠踩在腳下是什麼滋味，旁人無法想像，但痛是可以推測的。　



那人，不受傷就不是血肉之埽�的人了。　



「你就這麼恨我？」男人的聲音充滿痛苦。「我已經盡我所能，你明知道我多想為你作點什麼，哪怕只是一點點我都——」　



「可惜的是我不需要你為我作什麼。」耍�月的聲音平板無生機。「我只需要你離我遠遠的，別來煩我這就夠了。」　



「你——」　



是進去的時候了。兩人相顧，沈風羽扭開門把。　



「耍�月。」　



「啊啊，風羽！」細巧帶笑的聲音一如他們所知的耍�月，轉變之快幾乎到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彷彿剛才應該有另一個女人在房裡似的。「還有你，怎麼又臭著一張臉。　



她指著葉子豪，完全忽略原先在房裡的男人。　



「我們來看你。」沈風羽淡淡掃了眼不認識的男子便將注意力拉回耍�月身上，任她親密抱著自己。　



葉子豪則半帶臆測端詳那個男人，發現他身穿醫院制服，白衣上繡有明呈志三個字，目光回到病床，很快被轉移心神。　



「不要黏著不放。」　



「才不，你們這麼久才來一次。」耍�月朝他吐舌，嬌笑如水漾在白皙的臉蛋。「不抱久一點怎麼可以，嗚嗚，人家好想你，這麼久都洠�來看我。」她的哥哥嘻。　



就在她撒嬌依賴的時候，腳步聲響起，洠�兩下，耍�月的病房少了一個人。　



被耍�月摟住的沈風羽自然看不見壓在他肩上的小女生是什麼表情，站在一旁的葉子豪看得很清楚。　



目送的眸光裡有想哭的水霧，似乎對那個男人不單只有話裡的厭惡。　



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他的風羽。　



「放開他。」　



「偏不。」耍�月吐吐舌，心情因他們的來到大好，也因他們的來到趕走一個人變得輕鬆。「你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不必帶一個拖油瓶。」　



「誰是拖油瓶。」見風轉舵的小鬼。　



「說話的人就是。」　



「嘖。」　



嘻嘻。他真好玩，只要有關哥的事，就算只是一點點，他也在乎的要命，真是有趣哪！　



「耍�月，剛才那個人是誰？」耍�月鬆手結束擁抱，沈風羽才開口詢問。　



一張帶笑的俏臉閃過瞬間動搖，立時掩飾地摸摸頭髮。「洠�什麼，只是勸我作復健的醫生而已，真是好笑，我都多久洠ё哌^路了，作什麼復健，而且我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反正家裡也不缺這點養我的錢，再說，我喜歡悠悠哉哉過日子，嘿嘿。」　



「說謊。」這兩個字，葉子豪先沈風羽說出口、戳破耍�月的偽裝。　



「子豪。」沈風羽暗示性地制止。　



反倒是耍�月，承認得好不乾脆。「哎呀，被你發現了。」　



「耍�月？」　



「嘻嘻。」嬌小的身埽�重新鑽進沈風羽胸膛，存心氣氣戳破她氣球的男人。　



「到底怎麼回事？」沈風羽扳正她，難掩關心之情。　



「你會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嗎？」耍�月洠в姓�面回應，反而丟給他一個難睿�。　



因得沈風羽無言以對。　



「所以囉，你有你的故事、他有他的，我有我的，一定要說嗎？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徹底瞭解一個人未必是好事不是嗎？」徹底瞭解一個人未必是好事……葉子豪不由得望著床上纏人的小鬼。　



是巧合還是意外，她說的話解開困在他心裡最後一點對自己不夠瞭解風羽的耿耿於懷。　



至於沈風羽，則得到一個結論——她不想說。九轉八彎到最後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答案。　



沈風羽拍拍她的頭，不再追問。　



「我本來以為我不在乎有洠в屑胰恕！购退｛月道別走到醫院門口的路上，沈風羽開口。「我關心她。」　



「誰都看得出來。」就是這點讓他不滿。耍�月讓他投注太多的關心，相對的，自己會被忽略。　



誰能忍受被忽略！他，火大。　



「我想去找剛在耍�月房裡那個人。」總覺得事情洠в心屈N簡單。　



「別插手。」他什麼時候變得多事了？葉子豪阻止道：「這是耍�月的事。」　



「但是她——」　



「耍�月洠в心阆氲哪屈N脆弱。」葉子豪抿抿唇。噴，為什麼要他去稱讚一個會引開沈風羽對自己的專注的小鬼。「她很堅強，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打不死的——「噗哧！呵呵……」很不錯的形容法。　



「有什麼好笑的。」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任何失铡�，葉子豪只覺他笑得莫名其妙。　



「沈風羽。」突兀的纖細聲眨�打人他們的兩人世界。　



有默契地轉向聲音來源處，一名時髦裝扮的女子站在右側走廊，冷漠的眼神落在她開口喊的名字的主人身上。　



「你是——」　



「耍麧嵢纭！谷~子豪代答，將沈風羽擋在身後。「你找他做什麼？」　



「你欠我一筆，葉子豪。」耍�浩如提起舊事討人情。「現在是你還我的時候，我只要跟他私下說幾句話，單獨兩個人。」　



「我不准。」台灣商圈小，很多事不需刻意宣傳就能眾所皆知，耍麧嵢绲拿�字，象徵具實力也有野心的商界女強人，令人不容小覷的後起新秀。　



他擔心沈風羽應付不了。　



「讓我去。」該來的總要來，他早猜到太接近耍�月會讓耍�家人有什麼想法。「我一會就回來。」　



葉子豪看著他，好半晌才妥協。　「我在停車場等你。」　



他點頭，尾隨耍麧嵢缤�反方向走開。　



擔憂地目送，葉子豪轉身朝通往停車場的門走，途中遇見令他意外的人——程揚！　



「你想要多少錢？」　



來到醫院後花園，耍麧嵢玳_門見山直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跟我裝蒜。」他以為女人都是笨蛋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三天兩頭探望耍�月那笨丫頭的真正目的。」　



「什麼目的？」他問心裡其實已經有了底案。　



「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得到我耍�家的財產。」果然，耍麧嵢绲幕貞�一如他所想。　



「你接近耍�月是想和我們耍�家址上關係好找機會跟我爸相認，以耍�家長子的身份合法取得繼承人資格對不對？」　



「你的語氣已經很肯定地替我回答了不是嗎？」沈風羽轉過身，望向綠意盎然的草叢。　



「你果然對我們耍�家的財產——」　



「耍�小姐，」沈風羽打斷她的話，揚起風輕雲談的笑容。「我看起來和令尊哪裡像了，讓你铡畷�我跟令尊有——父子關係？」　



耍麧嵢绫欢碌脝】冢�一開始的確不像，直到剛剛他露出笑容，她才覺得有點像，那樣凡事冷淡不在意的漠然——可惡！　



「不像！你跟我爸一點都不像！」她摺�心道。　



「那就是了。」他長得像母親，這點此刻讓他覺得慶幸。「既然不像，我怎麼可能跟令尊有關係？而且還是父子關係。我想你找錯人了。」　



「你——」耍麧嵢缫粫r找不到話，頓得心高氣做的她冒火。「總之，我不准你再見耍�月！不准你接樱�我們耍�家的人！」　



「耍�月是我的朋友。」他雖淡漠，卻也有所堅持和原則。「朋友探望朋友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要多少錢你才不會再來糾纏耍�月？」那個傻丫頭洠�什麼腦袋，再這樣下去，被賣了還會幫人數鈔票；再者，如果真被他利用來對付他們耍�家就糟了。　



她必須阻止這件事！　



「耍�小姐，我無意與你們耍�家有任何牽扯，唯獨耍�月——你們把她丟給醫院照顧。　



我相信洠в腥四芡高^耍�月對你們耍�家造成什麼困擾；對你們耍�家來說，她認識誰都不會造成你們任何麻煩，因為她在你們眼裡根本是多餘的。」　



「我們耍�家的家務事與你無關！」　



「我只是為耍�月抱不平。」　



「耍�月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她的偏見從何而來他不知道，但實在幼稚得過份。　



「如果洠в袆e的事，我走了。」　



「我不會讓你進耍�家的門，絕對不會！」　



「不管你信不信，我洠в斜匾�改姓。」沈風羽轉身，不想看她，更不願想像她和耍�月竟是同母的親姐妹。　



因為，耍�月的心比她剔透臁�巧大多，身為姐姐的耍麧嵢纭�—坦白說，比不上妹妹的豁達大度。　



「沈風羽！」　



「正如你叫的名字，我姓沈，從母姓，自幼父不詳——」舉步離開前，他落下最後幾句話：「這是我的背景，與你們耍�家洠в嘘P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