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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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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阿妈还很平静得问阿爸一些事,但当她的愤怒超过了理智时,我就是她理所当然泄愤的对象了。阿妈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当初她和阿爸送我到城里上学,就承受了很多压力和风言冷语,但她没有屈服,她不愿被人笑话,无论家里有多苦,她都没屈服过,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我考上名牌大学,但是,我失败了,彻头彻尾的以一种无比丢人的方式失望了,她比我更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阿妈开始一边哭一边骂我,奶奶想劝解她,她就骂奶奶,当她坐着骂累了,就到她房间里睡在床上骂:“小寒,你咋不知道丢人呢,西边有大塘,我要是你,早就死了,你活着干啥……”

  我靠在墙上坐着,闭着眼,没有了眼泪,我想我真的会死,反正活着真得没意思了,我那可笑的爱情,我那九年的理想,就这么被撕裂了,也许,就在明天,我会死。

  晚上,妹妹做了饭,让我吃饭,我摇摇头,转身到我屋,脱掉鞋拉过被子蒙住头,妹妹轻轻的跟了进来,坐在我床上小声的啜泣,妹妹的哭声让我心如刀割,看看,我都给这个家庭带了了什么。我坐起来,擦去妹妹的泪水,问她怎么了。

  哥哥,我害怕。妹妹颤抖着声音说道。

  直到现在,我才醒悟过来,我并不只是姐姐、桑姐、倩妮的弟弟,我还是一个哥哥,哪怕我是在伪装,也应该像个男子汉那样。

  于是我搂着妹妹,阿妹,你放心吧,哥哥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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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天里,在绵绵阴雨的掩护下,我没有出去过,整天蜷缩在自己的屋里,这间屋子,灰暗,肮脏,到处是小虫子的尸体,到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烂的气味,像是一个死人的房间,我蜷缩在这里,彷徨,焦急,烦恼,悔恨,挣扎,思念,全无结果。有人说,梦没有边际,也就无从逃避。但我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

  阿妈没有给过我一天好脸色,用最恶毒的话骂我,但我不怪她,我没有权力怪她,我也从没奢望从她那里得到安慰和谅解,即使如果她这样做会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我知道,在这场赌博中,她做到了自己该做的,而我却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我知道她和阿爸肯定忍受了许多闲言碎语冷嘲热讽,村里人都知道陆老五的儿子完蛋了,一毛钱都不值了,就等着看笑话吧。

  一天下午,家里没人,我偷偷给倩妮打电话,是想向她倾诉,是想得到她的安慰,是想让她知道我正在崩溃,我不知道,因为在这个世界,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能毫无掩饰的暴露我的绝望、脆弱和泪水。

  “倩妮,是你吗?”

  “怎么打电话了?”倩妮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我知道她是怕我破坏她的生活。

  “倩妮,我没有考上。”我哭了,我只能向倩妮一个人哭。

  倩妮没有说话,听着我继续说:“妮姐,你为什么不回来呢,你知道我要死了吗,我的一切都完了,你为什么要骗我,呜呜。”

  “不要这样,好吗?”

  “倩妮,我想你。”

  “陆寒,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倩妮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我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也许我会死,你信吗?你知道吗,我天天挨骂,我快要疯了,妮姐,我想你,你回来好吗?”

  我任着自己的泪水流下,我任着自己的情绪失控,这时我听见倩妮哭了,就像她决定不再回来那天一样。

  “陆寒,昨天我去打胎了。”倩妮顿了顿,然后凄楚的说:“是你的,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像个孩子了,好吗?”

  我能想象得到她家里的人和杨天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对待她,她承受的痛苦并不比我少,而我却一味的怪她一味得想从她那得到慰籍,我感到愧疚。

  “对不起,倩妮,都是我不好。”

  “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如果我们之间互不认识,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和无奈,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至少我曾感到了幸福,哪怕只是片刻。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着长大,学会坚强,不是每个女孩都会像我这样惯你……”

  给倩妮打过电话后,我变得更沉默,我牢牢记着是哪些人在嘲笑我,我牢牢记着每一天发生的任何事,我不再是个孩子了,自从倩妮走后。

  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并没有注意到阿爸的异常,他还是早出晚归的,而且总往外打电话,渐渐的,不知为何原因他的精神好了许多,甚至感染了阿妈,家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我已不怎么被排斥和挨骂了。

  一天凌晨,我起床上厕所,听见阿爸和阿妈在他们屋里说话,竟是关于我的事,昨晚张鹏飞打电话说今年高考题太难了,考分都偏低,所以报那个学校的人并不多,因此我能被录取的希望很大。

  但是听到这个,我并没有感到喜悦,我的情感已经麻木了。

  终于,七月底的一个闷热的下午,我接到表叔的电话,他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大侄子,你的事成了。

  我的生活就因这一句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这个消息传遍全村的时候,巧的是,第二天我们这一片就刮起了罕见的龙卷风,吹到了许多大树房屋。村里人就说,看看,陆老五那儿子就是一条龙,带来了飓风。

  
  十天后,我到学校拿通知书,顺便到水利局把自己东西带回去。

  那天,我去得很早,到了梦阳的时候,这个城市还没完全从沉睡中苏醒,路面上有被露水打湿的痕迹。

  我梦游般的走着,到老班家拿到通知书后,我来到校门口的电话亭给同学打电话,但是黎子、诺诺、雨橙、玻璃、满满、小威都出去旅游了,挂了电话,我沿着人民路一直向北,路过“棋牌王”时,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走过天桥,我抚摸着我曾经靠过的栏杆,这里有倩妮的气息,这里有我们爱情的痕迹,而今,在我们曾经欢乐的地方,仍然有很多的欢乐,不过它们已经属于别人了;经过鑫哥的复印店时,嫂子见到了我,喊我过去,我说我过来拿通知书,鑫哥看了看就到里面干活了,嫂子望着他的背影突然低声地对我说,陆寒,今年“十。一”倩妮就要结婚了。我点点头,说,嫂子,我知道了。

  我再次打开我的小屋,屋里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霉味,我开始收拾东西,待东西收拾完了,我坐在床沿休息,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橘黄|色的塑料杯,是6月16日倩妮最后一次到我屋里落下的,我把它拿过来,细细的擦干净,装进包里,这是倩妮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们甚至没有照过一张相片,而她的模样在我的心里已经模糊,我很害怕,怕有一天,我会记不起她的容颜。

  蓦地,我突然想到倩妮的房间里看一下,因为我想也许我今后都不会再来梦阳了,即使我来,倩妮的房间也肯定物是人非,我要把这最后的场景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走出去,轻轻的推开对面的门,看见倩妮的房门虚掩,而且还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背对着我梳头,倩妮,倩妮回来了,我被着瞬间爆发的狂喜吞没,一把推开门。



  “啊”,一声尖叫,那个身影转过来,是一个陌生的女孩。

  我愣愣的望着她,深深的失望,喉头艰难的嚅动了几下,才艰涩的说道:“对不起,你知道倩妮在哪吗?”

  “你是谁?我不知道谁是倩妮,我来帮我表姐看小孩的。”

  我默默地退出房门,站在青石板铺就的过道中,我仰起头,今天又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阳光纯净而透明,暖暖的打在身上,就像我一次见到倩妮那天的阳光一样。

  行了,结束了,这个城市真的已然陌生,就像我六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任何令我怀念的东西都已消失不见,时间过得太快,六年的岁月倏然而没,就像大雨冲刷下的泥土,不留一丝痕迹。

  我知道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美丽新世界(1)
  一个故事的结束,往往就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没有什么力量能打破这个循环,就如佛教的十二因缘,环环相连,我们就在这永恒的循环中,在这永恒的六道轮回中,体验着生命的悲欢离合,直到化为宇宙的尘埃。

  鞭炮声终于消寂了,地上红色的炮纸被踩进了泥泞里,如空桌上的剩酒菜般一片狼藉。

  为了答谢乡亲父老这些年来对我上学的“激励”和“厚爱”,在众多亲戚的支持下,开学的前几天,阿爸为我置办了盛大的酒宴,又从邻县请了戏班子连唱三天大戏,把大喇叭架在村里最高的树上,吹拉弹唱,端的是热闹无比。一下子,我们老陆家出名了,我陆寒也出名了,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贩树的陆老五的儿子考上了被誉为“军中清华”的C市K大。

  这几天,我很听话的在长辈们的吩咐下,堆砌着笑脸迎接亲朋好友的到来,再依依不舍的送已酒足饭饱的他们离开,但在厚厚的面具的背后,我好累。

  今天,终于结束了,在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后,我回头望着重新变得空空如也的院子,感到一阵疲惫,于是就站在那里想短暂的歇会。恍惚中,我的身边好像出现了一个个半透明的人,他们的脸是模糊的,在我周围走来走去,甚至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去,吆喝声,笑骂声,斗酒声,若蛛网一样就纠缠住我的身体。

  晚上,姑姑从城里带来了许多烟花,拿到门前的土坝子上去放,以炫耀我家族的荣光。当绚烂的烟花嘶叫着冲上幽暗的夜空时,在孩子们的喧闹中,我的双手突然变得很凉,因为我清晰的听见了鬼魂的嘲笑声。

  离开学已没几天了,我希望我一直追求的那个美丽新世界能够拯救我,让那个世界明媚的阳光驱散我内心的黑暗吧。

  忘记昨日的一切,我要在我的美丽新世界里快乐的生活。

  
  
  一。我踏上了通往美丽新世界的通道。

  去C市报到时,因为我要坐的那趟火车的终点站是广州,坐车的人极多。这年头,好像只要跟广州上海联系起来就不得了。进站门甫一打开,形形色色的人就跟打仗似的做死的冲,争先恐后,前仆后继,我带着个大行李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才在车门前占的一个好位置,也幸亏自己年轻,但饶是如此也费了吃奶的劲才挤上车。

  车厢里虽开着空调,但我的汗还是不停的顺着脸颊往下淌,车上拥挤的程度用滴水不漏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这哪是客车,简直就是运牲口的嘛。

  我踮起脚尖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人头,烦躁无比,忍不住就想抱怨,然而当我一扭头看到车窗外那些因没有挤上车而郁闷无比的人时,又不禁暗自庆幸,幸亏上了车,我上的可是军校,要是迟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这样既痛苦又快乐的站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火车到达了C市,走下火车的瞬间,感到腿直哆嗦,竟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火车站外的广场里,摆满了C市各大高校设的新生招待处,然而,我唯独没有见到我们学校的牌子,当然,军校嘛,肯定是不一样的。

  见一脸青涩的我晃悠了半天,坐在凉棚内的那些可爱成熟的姐姐们都很亲热地问我:喂,同学,你是我们学校的吗?

  而那些个大姐姐们,一听我不是她们学校的,就不理睬我了,鼻孔朝天,露出黑乎乎的鼻毛,意思是,小样,不是我们学校的来这里瞎凑和什么?莫不是觊觎本姑娘的美色。

  最后,没办法了,只有打的,手一摆,一辆出租车戛然停到我跟前,真爽。

  坐在出租车里,欣赏着外面的市景,说实话,光从市容市貌看,C市确实不怎么地,比梦阳高的地方就是出租车的起步费,在梦阳市三块,来到这里就变成了八块,而且从火车站到K大,感觉没多会就到了,可那的哥很悠闲的嚼着槟榔,一说话吓老子一跳:兄弟,一共是五十,快点,我还急着拉人萨。

  大哥,你这不是宰人吗?

  他“呸”的一生吐出那坨被嚼的黑了吧唧的槟榔,狗眼一翻,嘴里咭了瓜拉的说了一大串话,远没有刚才报钱数说得清楚,估计是C市的方言,可我一句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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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我没什么反应,以为我在漠视他的存在,就更愤怒的又说了一遍,这次,我很用心地听了,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如下:怎么,坐车不给钱,想赖账,老子会让你知道厉害。

  “喂喂,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走了两步就要五十块钱。”在梦阳我从市里包个车回老家都不用五十块钱。

  很奇怪的是,我的每句话他好像都能听懂,这次他又说了一大通,我还是没听懂一句。

  “罢了罢了,我给还不行吗。”

  如果再听他多说几句话,我头都要炸了,花钱消灾吧。

  “早给不就行了萨,还费什么劲?###。”

  在我瞠目结舌中,他用很标准的C市版的普通话来表示对我的鄙视,装好钱,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我目送着这辆出租车的背影,心里暗骂: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不都说C市是伟人的故乡,聚集了天地的灵气,以文化和品位著称吗?来之前,我还特地看了一些介绍C市的资料,一座在文艺界声明显赫的星城,也是全国唯一一座消费水平比收费水平高的城市。大量的刊物、顶尖的娱乐节目和高质量的美女是C市的三大亮点,也曾使得我激动不已,但是从第一天开始,从接触到那黑乎乎的槟榔黑乎乎的牙和怎么听都听不懂的方言开始,我对它的印象就变得很差。

  而更令我气愤的是,“宰哥”把我拉到的并不是我给他看的通知书上写得K大三号院,而是K大本部,本部是研究生基地和一些技术类专业的地盘,而三号院则是我们指挥类专业的老巢。当然这些都是我以后知道。

  我大着胆子冒冒失的从雄伟的大门进去,一个个子高高很威武的警卫立即拦住了我,我连忙掏出通知书,他仔细端详了半天,才放我进去。

  我贼头贼脑的顺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往里走,路面整洁,两旁的建筑物威严而气派,真的害怕被人当做敌特分子给抓了,但是我真的不知该到那去报到,一路上遇到许多的军官还有一列列走得很整齐的队伍,他们穿军装着黑色皮鞋拎着统一的黑色书包精神抖擞的走着,目不斜视。看到一列列整齐的队伍,一张张同样年轻但英气逼人的面孔,心中不禁充满了向往和自豪,那将是明天的我吗?

  我想找个人问路都找不着,没有看见很悠闲散步的人,都是一列列的队伍,都是一张张严肃英挺的面孔。

  最后我来到一座银白色的楼前,那上面有两个飞舞的大字:银河。

  楼下有几个跟我一样穿着碍眼便装的孩子和家长,估计他们也是来报到的,我走过去,问一个有着忧郁眼神和拉碴胡子的dd,“兄弟,你也是来报到的吗?”

  他瞅瞅我,点点头。

  “那你知道到哪去报到吗?”

  他又瞅瞅我,摇摇头,真的跟世外高人一样。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不要急,待会会有校车把我们送到三号院,在这等就行了。”

  “叔叔,您是本地人吧?”我毕恭毕敬地问道,在家靠父母,出去了就得靠自己了。

  那男人也很客气的说:“我是江西的,过来两天了,你家人没来送你?”

  “嗯”我点点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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