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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短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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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虽然禁欲了两年,但是我毕竟曾有过太多男人。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无法自禁,结果可以预料。
很舒服的感觉,就象上了天堂。
很熟悉的感觉,却不象曾经经历的方式。
很怪异的感觉,在他的怀里竟然有种理所当然的安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没错啊。那么这种理所当然又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换句话说,他为什么抱我?
意识迷乱中,我听见他的呢喃。
启?
为什么那个名字给我带来无尽的快乐和怀念?
莫非,他曾与我有关?甚至,有很深的关系?
会不会和我失去记忆的前半生有关?
(五)
实在是拗不过镇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地跟在我的身后,来赴浓的约。
说真的,能再碰到浓真的是意外,更没想过能和他把当年的恩怨谈开。
当初年少轻狂啊,冲天的傲慢使我无法容忍阿成对浓的痴情专一,所以我对浓下手了。
其实并没有非阿成不可。阿成虽然很不错,但仍然抹不去“他”留在心底最深处的痕迹,放过他,也没什么的。只是太习惯别人的眷宠,所以无法忍受忽视罢了。
纯粹是虚荣心作祟而已。所以当浓在我的面前忍住伤痛笑对一切可怕的伤害时,我立即欣赏上他了。
是条汉子啊,骨头够硬。
这辈子,少见这样的男人。若能与他保持君子之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即使,我和他都不是君子。
意外的发现,我和浓很谈得来,于是便与他约在这间酒吧,以排解一些寂寞,免得我憋了太久,有了出轨的欲望。
跟在我身后的这个男人,是我现在的主人,也是我最爱的人(——也许还会一直是我最爱的人)。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对我而言,遇见他,属于他,是很自然的事情。虽然有是时候也会有一些寂寞,但是,我依然希望能守在他的身边。
爱他,是一种很自然的态度。但是我不会说出来。并不是彼此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因为爱他,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为了他,我愿意忍受寂寞。在夜夜激|情之后的每一个漫长的白昼,我无所事事地呆在他的豪宅中,或者在街道上东游西荡。虽然心里牵挂着他,很充实。但是身体的寂寞并不是那么容易排遣。于是我开始逛酒吧
不是那种灯红酒绿的,那种场所我已经熟透了。我专门找那种旅游杂志上介绍的有格调的店子,去品位它们各有特色的饮品和服务。
洗去铅华,穿着最朴素的衣服游荡。镇有的是钱,他为我买的衣服再朴素也可以登堂入室。所以我可以自在的品酒。
这间酒吧,酒好,气氛好,再加上一个谈得来的朋友。周末的邀约我实在不舍得就这样散了。所以向来很少准时的我在周末的夜晚准时赴约。
点了一杯啤酒,在平常坐的位子上等浓。今夜应该还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吧。
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携伴啊。
浓身边的男人,高大、魁梧、气宇轩昂,还有一张漂亮得令人惊艳的面孔。看他一身价值不菲的服饰和眉宇间的神情,不是泛泛之辈哦。浓去哪里钓来这样提高优质的好男人?凭外表,已经足以和我身边的这个一较高下了。
可是,浓的脸色不太好。
依然是清秀佳人一个,前几次看到时凝结在眉宇间的某种渴求已经消失。略显过分红润的唇色带着一股情Se的味道。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不自觉的妩媚。看样子,他身边的男人满足了他的身体。
这是好事啊,禁欲太久对身体并不太好。尤其对一个曾有太多激|情经验的身体而言,适度的发泄是必要的。可是为什么浓的脸色那么难看?
还没等我和浓开口,两个男人已经相视而笑,热络地打起招呼来。听他们轻松自在的语气,不象初识。于是我转头问镇:“你们认识?”
镇看了我一言,介绍道:“启,我的老朋友。”
“浓,你和他认识?”既然是镇的老朋友,那么也不回是普通人。我转向一直没开口的浓,好奇地问他。
“呃……严格地说来,不认识。”浓一脸无辜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然后你以身相许?”
“我没有。我只是迷迷糊糊就和他上床而已。”
“有什么不同?”
“就实质而言……没有。”
“那不就结了?好吧,你带他来干嘛?约会?”
“对啊。和你约会啊。你不也带了伴吗?”抬起下巴朝镇一点,浓反驳我。
“我拗不过他嘛。”
“同理,我也没办法拒绝啊。他目前管理着我的一切行动呢。”
“他是什么人?”
浓正要回答,那个叫启的男人说话了:“两位。别光顾着聊,过来坐好再说话吧。”
端坐在沙发上,四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一些凝滞。
浓向来是随心所欲的人,银也不爱对人追根究底,虽然这个叫启的男子极其出色,勾起了银的好奇心,但银也不会唐突地追问他的来历。反正浓自己也不在乎。因此,银只是啜饮着啤酒,不发一言。
倒是启先开口了:“你就是银哦,我常听镇提起你。”
“是吗?”不冷不淡的回答,不会失礼,也不会很热情。
“不过我不知道你是浓的好朋友。”
“启先生很了解浓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
“这‘某种意义’是不是指肉体关系?”
“不只。确切的说,我是他遗忘的记忆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大的一部分。”
“是吗?”银狐疑的目光瞟向浓。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浓喝着啤酒,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么启先生出现的目的是……”
“银,那是启和浓的私事。”镇开口了,他搂过银的肩膀,在他耳边说。
“好吧。”银停止他的问题,想了一下,加了一句:“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启问。
“为什么要来打搅我和浓的约会?”
“不能算是打搅吧。”启看出了银的不悦。“浓昨天扭伤了脚,我送他过来而已。”
“既然伤了,打个电话给我就好,何必又跑来?”银转向浓。“你的气色不好,何必硬撑着?”
“我没有你的电话。你换手机了吧?”
“哦,我忘记给你手机号码了。”银敲敲头,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脸。“给你号码,有空的话就找我吧。既然伤了就早点回家休息,我们有空再聊。”说着,银当先站起,走向门口。
今夜,还真是无聊。轻叹,从银的口中逸出来。
(六)
显然银的结论下得太早了。
在酒吧外等待启和镇开车过来时,浓和银各自叼这烟,在夜风中闲聊。
“我记得你不是第一次扭伤了嘛。”银轻笑,想起当初浓不时发生的状况。
“唉,老毛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甩甩暂时不良于行的右脚浓有些无奈。
“那个男人……启不似善类,你真的对他没有印象?”
“没有!”斩钉截铁,浓的神情却有一些不太确定。“但我的身体似乎记得他。”
“身体的感觉有的时候是很不肯定的。”
“我知道。”
“自己保重。”
“你也一样。”
“我?还用不着你担心。”轻笑,银转身,却撞上一个黑衣的男人,然后,尖利的刀子刺入他的侧腹,鲜血顿时染红他的白衬衣。
“你干什么?”浓大惊,怒吼,伸手抓向黑衣人,那男子迅速抽出刀子,刺向扑过来的浓,在他的右手划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趁着浓闷哼痛倒的时机,消失在夜幕中……
启和镇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浓抱着右手蹲在痛倒在地的银的身边,而银的半边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
医院,急救室前。
“手术中”的红灯已经亮了很久了。除了偶尔有护士小姐进进出出取必要的医疗器械,里面没有任何消息。
银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很危险了。
并非失血过多,而是伤在要害,能不能抢救过来,还是未知数。
镇一开始就站在手术室门口。
沾着银鲜血的西装外套没来得及换,大面积渗开的血迹,在灯光下闪着不祥的预兆。
铁青着一张脸,锐利如刀的眼神盯着手术室的门,不言,不动,仿佛一尊雕像。
直到,身后的男人递来一杯热咖啡:“休息一下吧。”
“安顿好浓了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镇接过纸杯,仍盯着大门。
“刚刚缝好伤口,吃了药,睡着了。”
“伤情不严重吧?”
“缝了30针。用刀的是高手,干净利落。”
“可以看出手法吗?”
“很难。凶手的目标是银,浓只是顺手。”
“警察方面怎样?”
“打发掉了。没有动机和线索。他们也没有办法。”
“浓有没有看到凶手的脸?”
“应该有。浓说是在极近的距离发生的。”
“等浓醒了记得通知我。”
“会的。你放心,银会没事的。”
“他当然会没事,我不准他走他哪能就这样走了?只是,我的心好痛。”
“我知道。我也一样。”
站在手术室门口,我的心好痛。
有多久没有如坠冰窖的感觉了?看到银半身血倒在路边,我的心瞬间停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前一分钟还在侃侃而谈,转眼间却已倒在地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送他来医院的路上,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已经不清楚到底闯了多少红灯,唯一的念头只是赶紧到医院。
第一次知道通往医院的路是如此漫长,而怀中的身体正一点点地失去温度。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的宝贝,怎么可以这样失去?他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他。就算是死神也一样。
手术室的灯。怎么亮了那么久?那些庸医到底在干什么?
谁来告诉我,我的银到底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允许我去陪他?
我的银,到底怎么样了?
谁来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我的心,好痛!!
(七)
到底过了多久,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被推出手术室的银,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管子,苍白的脸罩在氧气罩下,看起来就象是一个被抛弃的破布娃娃。
镇终于动了。他的眼睛在银的身上溜过一圈,确定银的胸膛还在微弱的起伏后,便迎向银的主刀医生。
听他简略地介绍银的情况,悬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银并不是轻生的人,在某些方面很顽固的银对生命的执着是他能熬过漫长手术时间的重要原因。如果不是凭借着坚韧的毅力,他早就玩完了。
手术结束并不意味着危险的结束。毕竟是重伤,尚未脱离危险以前,任何一点变故都可能导致他的死亡。因此在他转入普通病房前,一切都不好说。
谢过医生,走到加护病房前,透过厚厚的双层玻璃看着躺在无菌病床上的银,镇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取银的性命?在属于他之前,银的交往状况虽然复杂,但还没到有致命因素的地步。那么是因为什么?还是说,是自己在商场上的敌人所使用的卑鄙手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别怪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了。——他就没想过,以银的性子,与人结仇可以说是平常之致,只是,连银自己也记得了而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医院里时间的流逝,奇妙得不可思议。
银已经从加护病房出来了,只是仍然没有力量下床移动。而一开始只伤到手臂的浓在被禁足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可以裹着绷带溜到银的病房中闲晃了。
银的神志是清醒的,只是无力而已。清丽的面孔有着重伤厚的脆弱和疲惫。他看着浓在他面前晃荡,忍不住笑了。
“手上的伤没事吧?”
“没伤到神经,没什么大问题,到是你,该小心点。”
“为什么?”
“我看到凶手的脸了。”浓沉吟着,布知道该不该说。“我认识他。”
“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在慕容身边见过他。”
“慕容?是那个慕容?”
“对,就是他。我离开‘紫色’的时候他刚进去。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他,他身边跟着的人,就是那个凶手。”
“如果是慕容的话,我知道是这么回事了。”
“哦?!”
银笑了,象偷腥得手的野猫。“我抢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不恨我才怪。这是我活该。”
“什么东西?”
“镇!”
“呃!”
“我说过和镇相遇是在宾馆门口吧,那时候镇身边带着的人,就是慕容。”
站在病房的门口,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里面那两个伤患的对话,镇的表情是微笑。
从来没有从银的口中听到过他的留恋。即使在最激|情的时刻,银也没有任何情感的表达。有的时候他总会怀疑,银跟着他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
于是在患得患失之间,他无法拿捏留住他的尺度。幸好银似乎没有发现他的无措,一直微笑着,安静地,自在地,跟着他,属于他。
对于银的过去,不是说不介意,可是也正是这样的过去造就了现在这个让人爱不释手的银。所以他更在乎的是银的心里有的是谁。
对于慕容,还是很有印象的。没见过那么与银相似的人,一样的迷人,一样的媚惑,也一样的骄傲。只是他比银多了一份野心,比银少了一份冷漠。当初若不是找到了银,慕容或许已经成为自己的。
只可惜,银出现了。从此以后他的心只为银跳动,慕容什么的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即使他明明知道慕容对他,有情。
一直以为是他把银强留在身边没相到在银的心里,他是抢到手的东西,这一点让他有种甜甜的快感。
“抢”也!那个生性冷淡而胡来的银,几时有过这样的执着?若没有一点点情在,他又怎会在乎他?
“抢”也!对镇而言,这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也是最有银风格的情话。
(八)
慕容,慕容。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傻。
杀了我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又何必动手呢?
的确,是我从他的身边抢走了镇。打算若没有镇的配合,我真的动得了他?
选择的权力,并不在我,而在镇。
不服气的话,去找镇啊,找我干什么?杀了我也不一定能让镇回头,外面年轻美貌的诱惑太多了。
伤口好痛。
医生说要在医院里呆上三个月,休养半年。
一听,差点让我晕倒。
至少有三个月,我不能满足镇的需要,没有了健康的身体,要我如何呆在他的身边?
三个月,不仅镇忍不住,连我自己也受不了。
如果说慕容的行为有什么地方使我愤怒的话,那只有这一点。
干脆让我死掉,或者让我躺上很长一端时间也就算了。偏偏只有半年,半长不短,变数最大,最令人忐忑不安。
有希望,也有绝望。不能想,也不敢想,半年会有怎样的变化。这样的折磨,很早以前就已经尝过,我不想再试一次。
就冲着这一点,慕容,我保护放过你的。
我是冷淡,但不是麻木,更不是善良。虽然我不会要他的命,但至少我会让他和我一样的痛。作恶,其实是很简单的啊。
——我知道我现在的面目一定很狰狞,但无所谓。报仇是很有趣的事情,时间拖得越长,快乐累积得越多。为了那份快乐,狰狞一点又何妨?
至于镇——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许是患难中见真情。
银的重伤让我看到了镇的真心。
没见过他这么狂暴的模样。温文的绅士眨眼间变成暴徒。看者他一路闯红灯神速地奔去医院,我坐在启的车子里,忍不住咋了咋舌。
镇很爱银啊!
身边的男人铁青着一张脸,以不比镇稍差的速度赶向医院,冷酷的表情让我有一些害怕。
手上的伤其实蛮痛的,但是并没有痛的很可怕。比较夸张的是血而已。我自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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