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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问何人共与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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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搞错!算错我的劫数也就算了,但也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吧。
师傅真是老罗!我暗自叹息,再不去看离宵,他真要急坏了吧。
我看了眼小屋,找到属于我们的暗记:“离宵不在。”
御花园的望月小亭绕湖而筑,对面就是皇甫少华的寝宫。
“宋公子啊,当日听到你的琴声,真是大吃一惊呢!”谢妃满足的轻抚自己的肚子,“今个儿特意请你来弹琴给我和孩子听哪!”
“恭喜贵妃。请贵妃选曲。”离宵仍旧淡淡的回应。
怎么回事呢?谢妃打量着这个男人,怎么他好象变了个人似的?眼中光华的神采,浑身散发出迷惑人的优雅气质,脱胎换骨了嘛!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谢妃的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上次弹的曲子我喜欢,再弹一遍给我听听吧。”
…
离宵的内力已经告诉他,皇甫少华过来了,但他装作不知道,继续弹琴。一曲之后才故作惊讶,向皇帝行礼。
“免了。” 皇甫少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对谢妃温柔的道:“今天感觉如何?”谢妃的笑从心里渗出:“谢皇上关心,臣妾很好。”
离宵知趣的想要退下,谢妃却对皇上道:“宋公子别走,你的琴我还没听够呢!”转向皇甫少华:“您又拿来了什么好东西?”
皇甫少华笑着让下人捧过一只锦盒,打开。此时已近傍晚,华灯初上,一道华光从盒中跃然而出。
“夜明珠!”离宵和谢妃同时为夜明珠惊艳。
“这可是高丽国今早刚进贡来的。” 皇甫少华面带得意,“上次送你的血玉没了,朕把这颗夜明珠补给你。”
谢妃有些惊讶于皇上今日特别的温柔关爱,看到一边的离宵时,突然懂了。强作欢颜的收下,忽地心生一计。
“宋公子,你也来看看!”谢妃取出夜明珠递给离宵。
若是她连盒子给离宵,离宵使可推托不看,可她却把夜明珠拿在手上,送到他面前。他岂能不看。
只好接过珠子,详作细看的样子,却被明珠的光芒迷住,看了许久,丝毫未觉有人在他身后候着。看够之后,才道:“果然是稀世之宝。恭贺皇上,谢妃娘娘。”说罢把明珠拱手递进盒中,忽然身后一阵剧痛,脚下被人一绊,整个身子往亭子外冲了过去。夜明珠以自己的手为起点,做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卟的掉入水中。而盒子却撞到了谢妃的肚子。
其实她被撞的力度很轻,但谢妃的表现却象是天塌下来了一般。
事出时,皇甫少华背对着他,眼见明珠掉入水中,又见谢妃受损,可能伤及胎儿,不由得怒火狂生,又想起他近来对自己的冷漠与轻慢。新仇旧恨一齐涌上,脸色已然黑不见底。
“请皇上恕罪!”离宵明知有人故意陷害,但却无法证明,“我……”话未说完,突然腹部又是一阵巨痛,不及运功抵抗,整个人已经从亭中飞出,落入水中。
落水之前,他看清楚了,那个将他踢入水中的人,正是皇甫少华。
嘴边现出一丝微笑,就在身体落入湖水的刹那,他作出了决定。
他没有挣扎,任自己沉入湖底。
皇甫少华眼看着他掉进水里,突然想起他不会游泳,小时候的几个伴读中,就他不敢下水,一到湖边就怕,一次大家硬把他拉入湖里,他居然大哭起来。
糟了!
皇甫少华的脸色由黑变白,不由自主的扑向亭栏。寒烟翠湖面茫茫,除了那圈圈涟漪,居然不见离宵的影子。
这下真的慌了~
大声喝道:“来人哪,还不下水救人!救不上来你们全都给我死!”
昏昏沉沉的,离宵好不容易醒了过来。真是的,干嘛要救我?要我死就让我死得干脆点。
睁开眼睛,已经身在自己的屋中。
“呀,醒了,”一把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去禀报皇上,就说宋公子没事了!”
“总算醒了,太好了!”
“谢天谢地,保住一条命。”
屋里的人还真不少,离宵却不愿看到他们。
“幸好公子你身体强健,这才挡得住……内伤,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老御医一头的汗,却是一脸的笑。
“你们都走吧。”离宵淡淡道。
“这个……好,公子你好好休息。”
人都退了。只有两个宫女,估计是皇帝陛下开恩,特意调来服侍自己的。离宵冷笑。
“你们也出去。”
“公子。”
“出去!”离宵冷冷的喝了一句,两名宫女对望一眼,只好出去。
静了一会儿,离宵看向专为我开的门窗。
“你在吗?御寒?”
我从窗外跃进。
开口就骂,“你这个小子,又给我惹事!怎么会掉进湖里?还有,刚才御医说的内伤是怎么回事?”
我才不管他痛不痛难不难过,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掀开他的内衣。
天哪!
他腹部还留着半个完整的脚印。
我嘴里叽叽咕咕骂了一大堆话,自己都没听懂自己骂的是什么,然后看向他。
“是谁干的?”
离宵的笑了,眼中从所未有的清明与干净。
“还有谁?”
我倒吸口冷气,“皇甫少华?”他!他居然舍得这样对你。
我恨得牙直痒。
“算了,”离宵轻描淡写的道,“是我不好,不小心将高丽国进贡的夜明珠落入湖中。又动了谢妃的胎气。”
“为了一颗夜明珠,为了一个女人……他也不需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啊!”我气得说不出话。
“别气了。”离宵轻笑,“反正……我都要离开了。”
“离开!?”我心头一喜,他总算肯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能帮我吗?”离宵看他。
“当然,我晚上就可以带你逃走,送你回家。”小事一件。
离宵摇头,“不是逃走,我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我略一思量,“也行。我先代你写信给你父亲,让他找个理由向皇上要回你。”
离宵嗯了声,“我祖父老了,母亲正病重。”
“好。”我点头。“另外,我会以你的名义写信给费中原将军。”
离宵有些意外,“找他干嘛?”
“要他陪同你父亲一起见皇上,”我笑道,“现在他执掌京城的兵权,又是边境安定的保证,皇上不会不知道轻重。
事情很顺利。费中原收到离宵的信,惊喜交集,主动找上宋府,与宋父商议此事。然后约定了时日,在皇上面前装作偶遇,开口要了人。
他们走后,皇甫少华立刻去了离宵的屋子。
看着离宵淡然的脸,皇甫少华沉默了会,才道:“你母亲病重。”
离宵早就知道,所以也不必装作惊慌:“我知道。”
“你父亲希望你能回去。” 皇甫少华的声音淡淡的。
“我是该回去了。”离宵定定的看着皇甫少华,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你想离开我?” 皇甫少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那是他发怒前的预兆。
“呵,”离宵冷笑,“我要离开的是宫庭。”
“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
离宵还是笑:“我相信,皇上是明君。”
“所以?”
“所以你不会让我背上不孝之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宠而得罪大臣。更不会为了一个男宠让天下百姓嘲笑。”
“得罪?嘲笑?” 皇甫少华的眼中要冒出火来。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放我走,只会让百官议论,让百姓看笑话。
“哼!你也太抬举自己了!我当然会让你走!” 皇甫少华一字一字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捡来的猫而已,猫嘛,养大了都会变野逃走,你就是只下贱的猫!”
说完这些他走了。
离宵呼了口气,笑了。
曾经深爱的人哪,为了他可以抛弃自由和自尊,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不过幸茫跷虻没共凰阃怼 。
我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唉,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几天后,皇帝下旨遣宋离宵出宫。
离宵什么也没有带,两身空空,一身素衣地推开房门,阳光照了进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可以自由了!他笑得欢畅。昂首阔步,展开我教他的轻功,飞似的出了宫门。一点也没有发现,远处,有一双眯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我在宫外等他。等得心焦,当看见一个白色人影走出宫门时,我欢喜的迎上,离宵扑进我的怀里,仰头看我。不说话,只是笑。
我轻轻拍他的背,低声道:走吧。
拉住他的手,刚要走,突然发现转角处有另一个人站着。
我怔了怔,认出那个人,是费中原。
我拉着离宵走向他。
离宵面带微笑,向费中原行礼。“多谢费将军助离宵一臂之力!离宵定将感激终身!”
费中原忙还礼。呐呐的道:“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他看向我。眼中有迷惑,有不解,更有几分——妒意?
“他是我的朋友,萧御寒,也是我最大的恩人!”离宵介绍我,口气非常郑重。
“哦。”费中原似乎有些了解。“你们,现在去哪?”
“我送离宵回家。随后,我想……我也要离开了。”我静静的回答他的话。却感到自己拉着的手变得僵硬。
费中原更惊讶了,望望我,又望向离宵,眉头一皱便即散开。若有所思的笑了,道:“那好,宋公子,改日我会登门造访。”
一路上离宵没有问我什么。我们静静的一同走着。
近家门时,离宵突然一怔,他的父亲,宋啸海,正站在门口等着迎接自己的儿子回家。我看到离宵的双眼一红,松开我的手,快步跑向他父亲,还没有说话,却先跪倒在地。
“父亲,”离宵哭了,“孩儿不肖!”
宋啸海眼圈一红,扶起自己的儿子。
“傻瓜,这怨不得你!”眼泪溢出。“只要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看着这一幕,想哭又想笑。
想哭是因为感动,想笑是因为:我和师傅他老人家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场面出现的了。他只会巴不得我越走越远,最好少在他面前搞事。
宋父认得我,因为是我亲自送上离宵的信,因此他安抚好儿子后,感激的请我入内,我也不拒绝。
而我看到离宵母亲时的情景,让离宵笑了很久。
离宵的母亲真是天下少见的美人。
即使我在江湖上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女。
虽然她已年过四旬,但仍如二八少妇,虽然病体沉沉,但却有着说不出的美丽与别致。离宵与她在一起,唉,离宵的美丽不及她三分之二。
所我,我失态了。瞪着眼睛望着美女,原来准备叫“伯母”的,可怎么也叫不出声,离宵狠狠的推了我一下,我才收敛自己的神态,恭敬的道:“宋夫人。”
离宵请我为他母亲看病。我知道她病在心病,是因为离宵之故,郁积至今,现在离宵回家,心病立时去了大半,只要细心调理,当无大碍。
为此,宋家更感激我了。硬是把我原来住的客房搬到了离宵的旁边。
嘁!这不是存心考验我的意志力嘛。
不行不行,我得走。
可是好象又走不了,宋父硬是把我留了下来,说要好好款待宋家的恩人。
恩人?还真不习惯这个词,但我还是留了下来。因为离宵看向我的眼睛,满是期待。
我在离宵的家里一住便是三月有余,重新又回复到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他在后院种上新的花,然后弹琴给我听,我还是教他武功。
我早已发现,离宵看向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单纯。
虽然故作不知,但我却又无时无刻不偷窥他的动向——除了我,他的眼神还会飘向何处。
费中原来访。
宋父和离宵一同迎接他,我躲在深处。
费中原对离宵的感情,我还不清楚。
我不自禁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中原上门,是因为心里有疑惑,因为他看着离宵踏着古怪的迷踪步法飞出宫殿,飞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想知道,离宵的这路步法,是如何而来?他更要知道,萧御寒这个男人对离宵而言,到底是什么人——朋友?师傅?亦或是——情人!还是真如离宵自己所言,只是恩人而已?
所以他找了个理由独自与离宵在花园中饮茶。
“好茶。”中原微笑道,“公子的茶果然与众不同,茶中居然带有一股淡淡的秋意,令人回味无穷。”
离宵笑得俊朗,让中原呆呆凝视而不自知。
“那是御寒教我的——”他从袖中取出两片火红的枫叶,“将枫叶或菊花泡入茶中,会有意料不到的惊喜呢。”
“御寒……萧御寒……”中原沉吟,“他——教你武功,是吧?”
离宵惊异的望着中原,“将军如何知道?”
果然。
“御花园比试琴艺之时,我就发现公子的步伐不再如当初那般虚浮,显是练了内功所致。”中原实话实说。
“原来如此。”离宵点点头,“正是因为在下受了将军一剑之后,御寒怕我再为人所伤,所以开始教我练剑。”
“那么……你们认识已经很久了?”中原问出重点。从中剑那日到现在,已近两年。
离宵突的脸色一白,这件事情若是被皇帝知道,不知会有怎样的风雨?虽然自己与御寒在宫中时只是君子之交,但皇帝不会这样认为,说不定还会……对御寒不利?
中原一看离宵的脸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这是宋公子的私事,在下不该多问。”
“不……”离宵叹口气,“费将军是离宵的恩人,离宵不愿欺瞒将军。”于是,他将自己如何与我相识之事一一告知中原。
中原听得不停的笑,那些我骂离宵的话,那些对酒当歌的快乐…
“原来是这样。”中原完全相信离宵所言非虚,但也从中听出离宵对我的情义非浅。
“只是请将军代离宵保密。”离宵恳请道,“我怕……”
“宋公子放心,费某不是多事之人。”中原岂会把这些事告诉皇帝?让他一怒之下斩杀离宵吗?绝不可以!
“多谢宋公子解了我心中的迷惑。”中原准备起身道别,想到些什么,道:“后日是小弟中南三十岁的生辰,想请公子同往,不知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
离宵笑道:“费将军的好意在下岂能不收?”
“那就好!”中原笑道,“后日中原亲自来接公子。”说着,他有些激动的握住离宵的手,“公子且莫忘记!”
中原走后,我闷闷不乐的盯着离宵的手看,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水池边。
“你干什么?”离宵不解的问我。
我不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按入水中,轻柔的为他擦洗。
离宵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我的动作,不自觉的微笑。
费中原果然一大早便来接离宵去他弟弟中南的府上庆生。
我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君子了,居然偷偷的跟在他们身后,混进了费中南的府第。
费家两兄弟,都是皇上的宠将,所以来贺寿的人,还真是不少,热闹得很哪。
中南见到哥哥把宋离宵请来,不禁有些惊讶,毕竟,认识离宵的人不少,知道他身分的人更多,皇帝没多少宠妃,但却有一个刚被遣出宫的男宠,这等事情,天下皆知。大哥怎么居然还把他带来了?
听到有些人议论纷纷,中南有些不满,却没在脸上表现。依然礼数周到的请离宵入座。
离宵仿佛没有听到那些伤人的话,笑话!离宵心中冷笑,现今的宋离宵岂是这些人几句话便可以击退的?脸上不仅神色自如,几杯酒之后,整个人更是清丽难言,光彩四射。
议论的声音逐渐低落,惊艳的神色开始在众人眼中流露。就在此时,中原却在离宵耳边轻语,之后,两人一同离座入内。
我暗暗心惊,他们要做什么?难道费中原真的不怕众口难调流言绯语吗?
“费将军!”离宵惊呼一声,“这把剑在下不能收!”
中原手执一把冷气森林的宝剑,趴在屋顶上的我看得眼都直了!心中暗赞:好剑啊好剑!如果离宵不要,我就……咳咳
中原轻抚剑鞘,叹道,“这把青玉剑也是我一年前无意所得,只是每每看到剑鞘上的诗句便忍不住想到一个朋友。”
离宵的眼光落在剑身上,轻轻念出上面的诗句:“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突然明白什么,身子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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