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荣耀传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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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加疑虑丛生――那他是为了什么？　
　　他一甩头发，自嘲道：“我都暴露真面目了，你还这么紧张啊。。。当然，和你一样，因为某些原因要掩人耳目。我相信，我们都不会做对盟军不利的事情对不对？所以，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拉！”　
　　说完，也不管我，带好胡子便向外走去。　
　　唉。。。　
　　怎么情况又复杂了。。。　
　　　　　　回去军医帐后，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他熬药，我喝药，然后练声。　
　　总算，能发出比较像“啊”的啊音了。　
　　松口气，正准备出去采些药草，外面隐隐传来吵闹声。　
　　“玩什么玩？玩物丧志！”一阵霹雳哗啦的声音，象是什么打翻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听起来，是照永在教训人的样子。　
　　“呵，照永那家伙又心情不好，谁这么倒霉撞上他？”老师冷笑一声，继续专心看医书。　
　　正想转身独善其身，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可能大家玩的不够多，其实，这个游戏还是有些道理的。”　
　　“你是什么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我是随秦将军来的，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顿了顿，见其他人都没有异议了，声音再次不慌不忙地响起。“斗地主的游戏其实还蕴藏了军事战略思想。一场战争，往往牵扯到多方利益。这个时候，就要一边打一边找出目前和自己利益相一致的合作伙伴；而且，根据形势进展，伙伴和对手都可能发生变化。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用永远的敌人。”　
　　“哼！照你这么说，我们以后也有可能是敌人咯？”照永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当然希望能成为最坚固的盟友了，相信您也是这么想的。”静寂了一秒钟，“我看这位小兄弟好像伤的不轻，能否让在下带他去看看军医？”　
　　“请、便！”重重的气恼声音伴着脚步声远去。　
　　我突然惊醒般，来不及和老师说话，急忙躲到药柜后！　
　　31　重逢　（中）　
　　那个只在我面前笑闹、扮花痴的声音磁性依然，很有礼貌地请求老师帮忙看病。　
　　老师那只狐狸也欣然应允，一边给受伤小兵医治包扎，一边不露声色地探他的口风。　
　　不过毓文也不是易相与的，总能轻松化解过去。　
　　说了半天，狐狸只知道了毓文姓甚名谁。　
　　转了转眼珠子，狐狸又装作好心地进言：“杨兄，说句不好听的，您在我们军营里四处走动，连军医帐这么偏僻的帐子您都过来了。。。这样很容易被误以为是间谍阿。老夫从义军组建的一开始就一直随军，如果您是想找什么东西，说不定老夫知道呢？”　
　　“这个。。。”　
　　我马上警觉起来――毓文你就算有什么也千万不能问阿！　
　　你现在是奉云军秦聿羽身边的人，说出来的任何话都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就算是盟军也不能掉以轻心！　
　　“您多虑了。我只是听到这边人声喧闹，想过来凑个热闹而已，真想不到这‘斗皇帝’的游戏流传甚广。再说，两军结为兄弟，正如我刚才所说，相信会毫无保留地互相帮助，无所隐瞒。那我又有什么好担心受怕呢？”　
　　呵呵，好家伙！这小子现在肯定也露出一个看似谦卑实则得意的狐狸微笑了！　
　　“老”小两只狐狸对着笑，空气中“劈里啪啦”地闪起火花。。。　
　　呃。。。＝＝｜｜｜　
　　“既然这位小兄弟已经送到这里医治，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辞。”　
　　“请原谅老夫正在进行治疗，不能相送。”　
　　估计难以在对方身上挖到什么有用信息，两只狐狸。。。果断告别。　
　　嗯，毓文还是有些斤两，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他了。　
　　再送走受伤的小兵，我才从药柜后走出来。　
　　瞄都不瞄我一眼，狐狸老师眼都不眨一下地用到在手腕上一划，放了一小碗血，然后背过身去念念有词。　
　　“喏，喝了吧。”碗被递到我面前，里面是半碗清蓝色的液体。他没好气地说：“庆幸吧！你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愿意用自己珍贵的血治你那破嗓子。”　
　　我到也没有怀疑，直接往嘴里一倒，入口清凉润滑，感觉还不错。　
　　正想问他怎么用法术把血变成药，他象是知道我所想，抢先说：“喝完了吧？喝完了我就告诉你，不过听完不准吐！”　
　　看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急忙点头。　
　　“我只是把我的唾液和血混在一起，然后换了个好看点的颜色。”　
　　。。。　
　　嘴角抽筋。　
　　我以我的命作赌注，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过你的脸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也不用绝望，如果是拥有水之力的术师也许还有办法。”他坐回椅子上，摊开书闲闲地说，斜了我一眼，却怔了一下。　
　　我弯眼真诚地笑道：“谢。。。谢。。。”　
　　告辞后，欣喜难忍蹦跳地向住的小帐子跑去。　
　　声音虽然沙哑，但已经明显好多了！　
　　这狐狸血，果然是有点用！　
　　早知道我就该趁他不注意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还可以用狐狸尾巴作围脖！　
　　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阿。。。　
　　这时，远远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唱着一首熟悉的歌。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困住，无法挣脱，　
　　这谜一样的生活风雨如刀，　
　　一次次将我创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向着声音的方向走，直到看到军营外半里的地方，一个紫色身影独自坐在小山坡上，向着西方。　
　　而毓文，则靠在军营东门门口，看着那个人，眼神复杂。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　
　　心声呼啸，飞得更高，　
　　一直在飞，一直在找，　
　　可我发现无法找到，　
　　若真想要是一次解放，　　
　　要先剪碎，这有过的网　　
　　我要的一种生命更灿烂，　
　　我要的一片天空更尉蓝，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风暴，　
　　心声呼啸，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他居然只听过一次，就全记下来了。。。　
　　我悄悄转身离开。　
　　“芋头，你在哪里？还好吗？。。。你对他们很重要阿。。。兄弟，快回来吧。。。”　
　　　　32　重逢　（下）　
　　正回头，几骑人风尘滚滚地冲进大营，一路高喊：“将军！大喜阿！”　
　　师傅出了大帐，几人从马上翻身下地，领头一人喜不自禁大笑着递上降书：“翔将军！云飞城守军投降了！”　
　　众人哗然，照永带头下跪，高声道：“恭喜将军！冬冬以生命换回来的防御地图总算值得！那守军军心大乱，加上我两军联盟，气势如虹，谁敢不降！翔将军必胜！”　
　　紧接着，将士们纷纷跟着跪下，齐声高呼“翔将军必胜！”　
　　师傅接过降书，细细看了，方微笑道：“这守军的将军也算是识时务者。好！各位兄弟，我们今晚要大大庆祝一番！准备一鼓作气拿下伪泱帝！”　
　　所有人欢呼鼓舞，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胜利！　
　　我默默退回军医帐，本来还有些高兴，但一想到刚刚的那个失落背影和那首歌。。。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什么滋味都有。狐狸老师瞄了我一眼，见我不出声，一边继续看他的书一边说道：“给你治嗓子的檀草就要用完了，你今晚去采些回来吧。”　
　　我应了一声，翻身上床闭目养神。　
　　到了晚上，庆祝活动快开始的时候，我背起药箩向马棚走去。　
　　不仅是檀草本身晚上最适合采摘，也是想避开秦聿羽和毓文。　
　　这样的自己，不想让他们见到，也还不是时候相见。　
　　只希望，那首歌能帮助他重新振作，敞开胸怀接收新的感情。。。　
　　还没到马棚，就听到一声嘶鸣！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急冲两步，到了马棚外的栅栏，又生生停住。　
　　从缆柱后偷偷望过去，竟真的是小黑！　
　　那次不是我的幻觉！　
　　它不停打着响鼻，不安地刨蹄子东张四望，似乎在找什么。　
　　小黑它。。。能感觉到我的气息吗？　
　　心里一阵暖流，但还是悄悄退出，找了一个马棚的士兵，让他帮忙随便牵一匹马出来，急急离开。　
　　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太冒险了。　
　　不管怎样，它既然愿意让秦聿羽和毓文骑过来，再看看它黑亮如油的鬃毛和肥壮的体形，应该不用担心了。　
　　远离喧嚣的军营，我骑马来到河边。　
　　檀草一般生长在水边，只是因为和其他高大的药草相伴生长，常常被掩去，所以不太好找。　
　　银色的月光披洒在河面上，象是一条从天上掉落的雪缎，蜿蜒垂落。　
　　一边采草，一边静静聆听虫子们的合唱，心底难得的一片静谧。　
　　现在两军联盟，声势大涨，接下来的局势很可能就是一面倒。　
　　但是。。。如果对手暗地里蓄积了足够的力量，全力一击――这恰恰也是打败义军的关键！　
　　摇摇头，这些事情，身为统帅的师傅和秦聿羽怎么会想不到，他们应该早有准备的。　
　　不过。。。回去后还是打听一下义军的防守如何，以防万一。　
　　这时，远处军营的上空突然绽放了一朵烟花，然后，一朵接一朵，万紫千红，煞是好看！　
　　索性坐在河边托着腮帮远远地欣赏。　
　　不禁微笑地回忆起来，上次看烟花，还是高三那年的春节，身边伴着毓文和。。。敏婷。。。　
　　那时候，她还是神采飞扬，而我和毓文也因此引得周围一片男生的羡慕。。。　
　　正沉浸在思绪中，似乎听到一些细细的西西嗦嗦的声音。　
　　我立刻有些警觉，退回草丛伏下身来。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黑衣人迅速钻出对面的草丛，游过河，在我二十米远处上了岸。　
　　我不由得冒出冷汗，这，就是传说中的夜袭？！　
　
　　夜袭　
　
　　33　　（上）　
　　一上岸，他隐入草丛不动了。　
　　刚才还是明朗的夜空不知何时涌入些黑云，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只泄出少许黯淡的银光。　
　　我仔细向对面看去，灌木从中偶尔闪现出反射月光的点点寒光――看来是一支先行小分队！也就是说――的确，对方准备！　
　　不管师傅他们有没有准备，我一定要拖延他们，并尽快回营通知他们！　
　　只是，现在的自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能力，如果还有一点水之力的话，还有点胜算……　
　　不管怎样，试试看！　
　　不试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了！　
　　紧盯着河水，十指相扣，拇指、食指对按，默念咒语。　
　　咒语念了一遍又一遍，眼看着黑衣人扬起一个手势，对面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我都急得快冒火了！　
　　河流还是平静地流淌着……＝＝b　
　　不由得指着对面愤愤地暗咒一声：“怎么一点水之力都没了！总不可能让我点火吧！”　
　　说时迟那时快，竟然对面的草丛燃起了幽幽一点火光！　
　　来不及思考怎么多了个火之力，我精神一振，手指连点几处，果真生长檀草的地方又燃起几簇白色的幽幽火焰！　
　　谢天谢地！　
　　檀草含高浓度的磷化氢，着火点低，本性干燥，难以入水；而且点燃后，火光和臭味加起来的效果还和恐怖片有的比！另外，吸入磷化氢还可以影响中枢神经系统……　
　　谁叫他们刚好埋伏在檀草生长的水边呢？　
　　哈哈～天助我也！　
　　等了一会，对面居然还是忍住没什么动静，看来行军纪律确实不错！　
　　难怪猖狂得敢搞夜袭！　
　　脑里转了一转，计上心来。　
　　我往领头的黑衣人的附近一指，再燃起几簇火，然后点点自己附近，也烧了起来。　
　　愈发昏暗的夜晚，月亮已经被完全遮住，草丛中的荧荧鬼火慢慢多起来。　
　　看着幽火慢慢逼近，而且吸入磷化氢的浓度也比较高了，黑衣人们开始有点躁动。　
　　我悄悄脱了面具，把斗篷披上，帽子部分完全盖着脑袋，把眼睛也遮了一半；再把刚采的檀草一起烧着，洒在自己身边。　
　　“你～们～是～什～么～人～”　
　　我压低声音――还刻意加点颤音，缓缓从草丛中起身，扫视一圈。　
　　明显附近先着火的人反应比较大，吓得向后跌坐，声音还有些发颤：“鬼……有鬼……”　
　　嗯，我心里满意的笑了笑，看来磷化氢的神经系统作用还是挺好用的！　
　　其他人眼睛虽然有些涣散，但还是带着些警觉地盯着我。尤其是那个领头的，眼神几次散开都又马上凝聚起来。　
　　看来不下猛药不行了！　
　　我燃起手中的檀草，一边眼睛死死盯着那领头，一边前倾身向他不紧不慢地走去，一路慢慢洒下“鬼火”。　
　　“是～不～是～你～杀～了～我～”　
　　我停在他面前，后脚稍稍使力踩住斗篷，脸慢慢从帽子中露出来。　
　　看到我毁容的脸，他瞳孔一下子变大，不自觉地摇着头，双手颤抖着向后摸索，想后退又不敢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伸出手，“鬼火”正好落在他身上，冒起一阵烟雾；他瞳孔一紧缩，右手突然从背后伸出刺向我！　
　　我措不及防，腰部一阵剧痛！　
　　糟！如果血流出来，他若是神志还清楚，必定知道这是骗局！　
　　我咬咬牙，抓住他的手把刀再插深些！　
　　脸上勉力维持神色自若道：“你……还想再这样杀我一次？”　
　　他愣愣地看着插进我身体的刀，恍然松手，大力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贤弟，我不是故意杀你的！你原谅你的二哥吧！”　
　　他喃喃地说，瘫坐在地上边看着我边向后退；又忽然站起，凄厉地抱头失声大吼，转而跑开！　
　　“原谅我！原谅我！”　
　　再看其他人，也是胡乱地说着类似的话，还有人拿起匕首向自己的同胞进攻，血溅当场！　
　　这里的每个人，身上恐怕都负着些亏心事吧！　
　　不然，也不会轻易被我吓倒……　
　　再摸索回自己的面具戴上，一声口哨，一直在林里待命的马冲出来我身边。　
　　为免大出血，我不敢拔刀。只是动一动就痛，而且失血也挺多，连上马也没什么力气了。　
　　一连失败了几次后不由感叹，唉，如果是小黑的话，这时候就会乖乖地蹲下方便我骑上去了。　
　　好不容易狼狈地爬上马背，再看一眼狼哭鬼嚎的这支小分队，我双腿一夹，赶紧回营通报师傅！　
　　34　夜袭　（中）　
　　很乱，整个头脑都乱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听不见任何声音！远处忽然亮起一点火光，快速地伸展开来。我正惊喜，却发现迅速蔓延到身周的都是鬼火！漫天鬼火围绕着我开始缓缓转动，我屏息不敢动，忽然一声嘶哑惊惶的尖叫声“鬼啊――――”，尖锐得想要直直刺入我的脑壳，想用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声一声地逼近：“你怎么不死……你怎么还没死？”“你杀了我……偿命……快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