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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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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潇就是心太软,我才不信那个无时无刻不考虑着从别人那里剥削一点的月落会没有钱。不过,能让爱财如命的月落动心的秦公子,我到真的很好奇。
见到秦非是在片刻之后,四方的桌椅,我与他对坐,剩下月落与雨潇相对。
典型的书生模样,手上一把标志性的折扇,瘦弱清秀,青灰布衣,蓝布发带将头发简单束起,无一丝多余的赘饰,倒给人干净清爽的感觉。
想着初见的招呼也只是微微作揖,由着月落东一句西一句的介绍。这样安静的人,怎么会对月落钟情?
我让雨潇给他倒酒,月落拦着不让,“秦非身体不好,不跟大哥你这个酒鬼比。”
秦非轻轻按下她的手,说:“月儿,无妨。”
待雨潇倒上酒,便举杯对我说:“在下并非武林中人,也不了解江湖之事,说对戚大侠有多少仰慕之情未免虚伪。不过,月落无依无靠,得戚大侠照顾多年,不似兄长却更胜兄长,这一杯聊表秦非的敬重与感激之情。”
我一饮而尽,喜欢这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只是,他喜欢月落什么呢?月落不仅是风月女子,而且给人的初始印象通常不是狐狸精就是守财奴,一个地地道道的书生,怎么会对这样的人感兴趣?
这样想着,便就问了。月落的眼光像在杀人,我装模作样硬着头皮顶着。
秦非看看月落,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说道:“月儿虽然爱财,但却并没有为钱财所奴役,更没有因为自己的爱财而伤害到其它的人。她只是凭自己的本事去拿自己喜欢的东西,光明正大,人人皆知。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她只是喜欢钱罢了。何况,为了秦非,她连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也能舍弃。这样的真性情,并不是所有人 都能有的。秦非着实感激上天的恩赐。”
一番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不迂腐的书生实在少见啊。只是,有陈世美这样的先例在,我还是不得不扮演足了这个兄长的戏份,又问了很多身世啊前途啊理想啊的问题。直问得月落凌厉的眼光将我斩杀了千万遍。果然是女生外向。
不过秦非到一直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我的问题,并没有丝毫不耐烦。用简洁的话语解释我心中的疑惑,用实在的内容安抚我的不放心。
他说:“大宋气数将尽,边疆连年征战,朝中奸臣当道,我一介书生,没有任何后台,报国只怕无门。若是勉强,只怕同当年的顾惜朝一样,最后连已有的幸福也守不住。秦非无大才,只愿能谋个地方官,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守护一方百姓,守住自己想守护的人。”
“好!”我赞道,举酒敬他这一番话。当年的顾惜朝若是也有秦非这样的心境,该会少去很多令人哀痛惋惜之事吧,虽然有些灾祸是避免不了的。
只可惜,顾惜朝终究不是秦非,当年的不是,现在的呢?
不管怎么说,这顿饭还是让人畅快的。
月落有了归宿,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至少,等秦非高中归来,我就不用再因为这丫头拿我当挡箭牌到醉琼楼蹭饭而受老板的白眼了。(这醉琼楼是京城那家的分号。)
雨潇说她已经查过秦非的身世,同他自己说的一样,确实是没落的书香门第后代,只是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到他这里,不过守着一方宅院,一点积蓄,读读书罢了。而且幼时患病落下病根,长大后虽好了很多,仍没有其他男子来得强壮。也许是怕柔弱的样子被人欺负,大多数时间都是闭门读书,鲜少外出。
想来的确是个安分踏实的人。
“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是第一个。看来女大不中留啊!”
我感叹着,居然有一点点哀伤。被这秦非捧得真有点觉得自己是她们的兄长了,明明她们从来都不拿我大哥。
“楼主若是真喜欢,青楼之中,自是旧的去,新的来。以楼主的魅力,也不怕会寂寞孤单。”
“雨潇,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我其实知道她不是夸我也不是损我,只是还有下半句没说。所以她也答非所问。
“该来的总会来,楼主还是笑起来好看,愁眉苦脸的可不是楼主的作风。”
告别了雨潇,我去了周礼才家。
查案是大事,光听别人说,总不及自己得到的信息有感觉。
话说杭州城为什么那么多山山水水,不像京城条条大路东西南北分明啊。最变态的路口居然前面一岔口,左边两个岔口,右边三岔口。好死不死的没带地图,问一老大爷,只告诉我向右拐。于是老子老老实实把三个岔口都走了一遍,终于最后一个走对了。天,说出去一定会被别人笑话的。
所以,当我看到周礼才家的大院时,我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
我整整衣衫,上前敲门。可是半天没人应。不会已经搬走了吧。我这么辛苦才找到这里,岂能白费。
想到此,便退出几步,跃上高墙,看了一看房舍结构,然后落入院中,径直朝大厅而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顶着一树花芽的桃树在风中抖了几下。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加快脚步冲入厅堂,却看见,一屋的人。
而正中那个举剑的白衣男子……
“顾惜朝?”我禁不住脱口而出。
白银男子缓缓地转过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有光一闪而过。
许是太久没有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了吧。其实话一出口我便后悔起来。我想我是应该称他宫主或者圣君的,毕竟只有这是他默认的身份。江湖上都知道我失忆忘了从前的一切,他也不会例外。尽管他消失江湖这么多年,但那雄鹰一般凌厉的双眼中,有什么能瞒得过?他未曾告诉我姓名,我却脱口而出,不是调查他又是什么。谁都不喜欢被人调查的吧。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证实了我的想法。浓黑的眉,眉峰如剑,与此刻的眼神相得益彰。
可是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来,我只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他。
白皙的肌肤,不似秦非那种略带病态的苍白,而是如同白玉,在这阳光普照的下午,隐隐泛着温润的光泽。一头乌黑的卷发,用一根刻着花纹的乌木簪将一部分挽起,余下的随意散在肩头与后背,却在哪一身白衣的映衬下,如同一幅泼墨画,精美绝伦。额前滑落的两缕,正好勾画出精致的脸型,从饱满的前庭,到秀挺的鼻梁,到瘦削却并非颧骨突出的面颊,到小巧却依然略显圆润的下巴。黑白相称,恰到好处。唯一的一点红润之色,是此时微启的唇,不知因我的称呼而略微惊讶,还是有什么想说却又没有说出口。
突然觉得无语,就像昨夜他极度挑衅的话语让我语塞,今天却只是因为他的容貌。让人不敢再开口形容的容貌,只怕说不尽,空留下误解和遗憾。
我从未想过梦里无数次想要看清的面容竟是如此的绝色!
是的,我只想到绝色。
我知道他是男人,甚至是男人中的男人,那样凌厉的眼神任谁都不敢忽视,看看这大堂内被他的气势吓住摒住呼吸的一群人,玉面修罗果然不是盖的。
可是,我还是只知道绝色。
我从不太在意男人的面貌,却无法将自己的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
如果你一定问我是否能够多一些形容,那么好吧,红颜祸水。
只是我怕如果我说出来,会死无全尸。
而此时他对我的凝视已经明显不满,嘴唇抿起,眉蹙得更深。
我听见自己的心噗嗵噗嗵跳起来。
转移视线。
听过无数的江湖传言,对他最好的形容莫过于风度翩翩潇洒俊逸。
他的确不负这传言,看那长身玉立,一袭从内到外的白衣,宽大的衣袖,是数不尽的魏晋风流。
中衣束着镶玉的白色腰带,有浅色丝线的绣纹延伸在腰带上下边缘,不时缠绕交叉,将一颗颗泛着极淡绿色的玉石镶嵌其中。腰带略宽,更显身形修长。领口可见里衣领上的白色绒毛,围绕着脖颈一圈,延伸下来,隐入中衣之下。那白色绒毛似乎淡化了一点他周身散发的寒意,我喜欢。
只是,他似乎太瘦了,那腰与肩,比寻常男子都窄上几分,恐怕连秦非那样的嬴弱书生也比不上。可是,却又不见突出的骨感,尤其在外衣的笼罩之下。
外衣却比中衣薄透些,袖口与前襟边缘有两寸来宽的暗纹,不张扬,只是弱化了那衣料的轻盈。恰得其分。
他左手拿着昨夜初见时戴的帏帽和剑鞘,帽纱垂地,剑鞘被帏帽和宽大衣袖掩去大半,只可见末端简洁古朴的花纹。右手握着一柄寒剑,指骨细长,骨节分明,指甲处因用力而显出粉色,比肤色深,比唇色淡。
剑是一把好剑,比寻常剑宽而长,剑身厚重,泛着白光,有极浅的划痕,记录着它的战斗史。剑刃依然锋利,寒光隐隐,只中部一侧的小小缺口诉说着它也曾有过的沉痛历史。
只是,此刻,这剑尖所指,却是一个明显不会武功的半百老头。看那衣着与位置,想必就是这一家之主周礼才了。
我再次回视顾惜朝的目光,咧嘴笑了笑,“你这是……”
“查案。”简洁而明确的回答之后 ,他已回头对着那瑟瑟发抖的周礼才,“你到底信是不信?信的话,老老实实交待情况;不信的话,我就砍下你的手臂,再帮你接上,让你相信。”
那周礼才听了这话,一下子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旁边的仆人们似也被吓傻了,一个个只是呆望着。
有这么问案的吗?
看着那周礼才实在吓得可怜,我伸手握住他的剑柄,将剑还入鞘中。不想拿无名去挡开他的剑,怕他误会。只是如此一来,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手指。也正因为如此令他瞬间缩手放剑,我才得以顺利拿剑归鞘。
我没有遗漏他眼中刹那的错愕,也无法忽视短暂相触时手心传来的一丝冰凉,只是目前没法解释和询问。
我拿出六扇门的令牌,转向周礼才道:“我是六扇门的捕头,来查采花贼案的,这位是我请来的神医,想确认一下周小姐是否曾为药物所控。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很痛心,还是希望您能帮忙,破了案,就少一个无辜的人受害,或许也能对周小姐目前的状况有所帮助。”
周礼才看着我,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我又跟顾惜朝眨眨眼,示意他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可是他似乎不怎么买我的帐。周礼才倒是很老实的开始说了。想必在我来之前,他们已经僵持了一会,周礼才不肯回答顾惜朝的问题,他才拔剑相向的。
哎,这人的性子。
●第八章 对酒
我与顾惜朝离开周家时,已近日暮时分。
在顾惜朝的威胁与我的好言劝说之下,周礼才详细回想了女儿出事前后的事,几个丫鬟仆人也七七八八地补充了些。
原来周小姐出事三天之前去过一趟庙里求签,回来后就有些神情恍惚茶饭不思。大伙只当小姐身子娇贵受了些疲累,再加上所求姻缘签也非上上签可能心情不佳,于是除了炖些补品照料她多休息外也没注意什么特别的地方。出事之时也没有任何动静,直到第二天早晨丫鬟进去才发现小姐被糟蹋得不堪入目的身子赤裸地躺在血迹斑斑的床上。小姐昏迷一天后才醒来,到现在唯一说过的两句话就是唤了两声穆郎。周老爷无奈之下才将她送到乡下老家静养。
“真是禽兽,禽兽中的禽兽!禽兽不如!”
顾惜朝斜睨我一眼,将手中的帏帽戴上。白纱遮住了面容,但有些东西是遮不住的。
我突然想起,我该先解决和他的问题,才能一起好好办案。这周小姐应当是被药物所控,可是官府却一点没检验出来。大概只能靠他了。再说,我也不想总与他这样尴尬地相处。
我揉揉额头,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是顾惜朝吧?”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明明都叫过人家了,明明心里也是非常地肯定,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我才相信自己当年会无条件地相信他,让自己败得狼狈不堪。好吧,我承认,我虽然对一般美人没有太大的兴趣,可是对极致的美人,嗯,还是会在第一印象上让我给他加很多很多分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不对?
可是,总又觉得,现在的他,与我心里的那个影子有些说不上来的区别。
“是,又怎么样?”他冷冷地回答。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冰雪宫把他给冻坏了,想想刚才那冰凉的手指,现在手心还觉得有些凉意。所以不怪他了。我转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诚恳。
“没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也知道,过去的那些,我都记不得了。”
“冰雪宫的圣药无药可解。”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不是想问你要解药,忘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而且,我也过得,挺好的。”
“是么?那是我多心了。” 这下,又变得淡淡地,说不出什么味道,让我有点不舒服。
“所以呢,过去的那些,你也忘了吧。既然活着,就活得好好的。放得下过去,才能看得清未来。”
不知为何,会笃定他不是那种轻易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既然如此又为何还要勉强他跟自己一样去游戏人生呢?
我没来得及自嘲,他已经停下脚步,声音莫名有些愤怒:“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快步地向前走去,留下我傻愣愣地立在当场。
我想如果不是街头人多,他会直接飘走的。虽然目前的步行实际上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飘行。落日的余辉撒在那白色的身影上,让人看起来好像有些不真实。
我快步追去,既然决心不计前尘与他重新开始,又怎么可能让他误解我的意思?
快要追上之时,我伸手拉住了他右边宽大的衣袖。出乎意料的,他竟然一个踉跄跌向另一侧。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我捞住了他的腰,将他扶稳。不可避免地,他的大半身子与我相贴,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特有的清新的气息,微凉,带着冰雪的味道。。
很久没跟人得这么近了,连我自己也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的。可是情势所逼,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他停下来听我解释,没想到会有这一连串的后果。
或许他也发现了这一点,猛地推开了我扶在他腰间的手,向后退去。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左腿并不方便。
我忘了,皇城一站,是一颗熊牙毁了他的腿,救了我的命。如果能起死回生的冰雪宫也无法治好他的腿,伤有多深可想而知。
心里有些歉意,我抱剑作揖,诚恳道歉:“对不起”
透过白纱,依稀可见他咬唇的样子。我想他大概真的生气了。
“顾……”开口却不知道称呼他什么了。
我极少叫人全名,那感觉太过生疏。可我更不想叫他顾宫主或者圣君,因为更加冰冷。顾兄弟?好像还没跟人家好到那个份上。小顾?平白让自己显老的事,不干。……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请你喝酒,嗯,当做刚才的赔礼。也想把事情说开了,方便以后的合作。虽然你还没答应,不过我觉得还是合作比较容易解决问题。”
我一口气说完,等待他的反应。根据以往的经验,男人,还是酒桌上最容易沟通。
没想到,他居然沉思片刻便答应:“喝酒喝,谁怕谁?”
竟是颇有些孩子气的赌气!
虽然我没打算跟他赌酒,不过,真要赌我也不怕。我对自己的各个方面一向都颇为自信,酒量尤排第一。怕的恐怕是醉琼楼的老板。我的银票都给月落了,就是不想让他太心疼也没办法。
我与顾惜朝并肩向醉琼楼而去,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没走得那么快了,大概十几步会触一下地面吧。
我暂时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路边不少人都驻足对我们望着。
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么?!
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人的脸藏在帷帽下,大家应该看不见才对。
难道大家都是火眼金睛,能从身形便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怪不得他要戴帽子呢!
不由得玩笑心起,凑到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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