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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雪传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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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狼狈的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泪水沾湿他苍白的唇瓣:〃如果把那块玉玦送给我。。。。。。我就不生你的气了,很划算的对不对,频真,你说好不好?〃
这一句话说出後,迎来久久的沈默,阮惜羽在旁边安静的看著他,眼神居然也有一丝淡淡的悲悯。偏偏这时,沈频真突然开口,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你要哪一块,我都送给你。〃
28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周围一片死寂,安静的能听见风穿过藏宝阁的门堂。千万个铜铃从远方传来密密润润的铃声,而那金玉相撞般的脆响,陷落在云流不动的寂静里,也变得喑哑而低沈。
施回雪似乎是先笑出声来,那一点生气的鲜活一丝丝,一缕缕,一层层,从肌理骨髓中慢慢的沁出来,苍白的面孔就那样以目瞪口呆的饱含生命力的色彩慢慢复苏,漆黑如死水的眼眸渐渐灵动,像是在久旱干涸的土地上降下一场甘霖後,那从地底深处,萌发的一场让人喜爱珍惜到心都疼痛了的绿意。
施回雪的笑声清脆如一阵无忧无虑的银铃骤响。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清丽面容,多了骨子里散发的那一抹光,就像是只在宣纸上灿烂的苍白美景,被仙人点石成金,一下子便鲜活了起来。重新鲜豔的嘴唇,弯起一个动人而天真浪漫的弧度,眉梢眼角旁,亦流露出云开日出,雨过天晴的喜气,他笑的眉眼弯弯,欢声道:〃频真,我。。。。。。我真的好开心。〃
沈频真沈默著侧过了头,他拍了拍掌,藏宝阁前瞬间跪了四个青衣人,一男三女,正是还真山庄中春衫,夏纱,秋衣,冬袄四位掌事。施回雪脸上越是喜形於色,沈频真眼神便越是波澜不起,淡淡的,寂寂的,像一滩死灰,黑的连瞳仁都化在里面,再也分辨不出。沈频真背对著他,朝那几人吩咐道:〃你们去把他要的玉玦拿给他。〃
阮惜羽站在他旁边,没有出声阻止,但眼神隐隐有一丝痛苦和迷惘,却在眨眼之间化成淡淡的自嘲。那玉玦很快被秋衣拿了下来,施回雪有些冲动的抢了过来,眉开眼笑的握在手里好一会,感受到那玉玦温润的温度,脸上慢慢的泛出两抹淡淡的红晕,他欢喜的向沈频真的方向走了两步,兴奋到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频真。〃他笑著,却依然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玉递过去:〃我重新帮你系上。。。。。。好不好?〃
沈频真顿了一会,突然退後了两步,离他远远的,再次背过身去,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自己留著吧。你。。。。。。还有什麽喜欢的,想要的吗?这阁里的东西,你想要哪一样都可以。〃施回雪浑然不觉他的异样,还是那样幸福的笑著,伸出的没有回应的手,还是傻傻的不懂收回,他欢声道:〃我没有什麽喜欢的了,除了频真,我什麽都不喜欢。。。。。。〃
沈频真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我不要听这个。。。。。。听这个有什麽用!我都告诉过你的。。。。。。老老实实,老老实实,你又不听──!〃说到这里,他声音戛然而止,再次沈默。他看向施回雪,发现他脸上满布惘然,又看阮惜羽,见他低著头看自己的脚,沈频真於是深深吸了几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一字一字的说:〃交给你了,惜羽。〃
施回雪似乎没反应过来,他又走上去几步,想把那玉玦交到沈频真手里。结果在他迈步的时候,突然被那三位打扮相似的青衣少女拦了下来,春衫在旁边簇著眉头,却并没有多说什麽。施回雪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满眼不解,失措,迷惘。最後眼见著沈频真大步走出藏宝阁,长风吹起袍裾,他终於在刹那间了然,那玉玦代表了怎样的补偿和放弃,眼泪在瞬间滴落,脸色的鲜活生气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消退的无影无踪,如春梦不多时,如朝云无觅处。
他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最开始连声音都发不出,只是慢慢的颤抖,最後全身都抖个不停,似乎是身心俱寒,他想把颤抖的手指放在口中咬著,却偏偏抖的咬不住,眼泪顺著嘴角滑入舌尖,苦涩的,苦涩的味道。就这样颤抖了仿佛千百个春秋,他的脚终於无法支撑著身子,於是只好缓缓跪倒在地上。他也终於能慢慢的哽咽著发出几声抽气声,再慢慢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恸哭。
那只白色的大鸟突然悲鸣一声,腾空飞起,直直冲向苍穹。
那先前便散落一地的白羽,根根染血。
那声音沈频真并不陌生,千万个铜铃被这声伤痕累累的嘶吼撞击的缓缓低响,络绎不绝,支离破碎,沈频真咬著牙,一边大步走,一边长袖捂耳,但那声痛苦的声音如同绵长的叹息一般,在整个还真山庄回响,在笼罩著山庄之上的云翳中穿梭来去,跌跌撞撞。那一声拖长的质问与不解与迷惘,用力的叩打在灵魂的门扉,声声啼血。沈频真越走越快,直至用上轻功,用肉眼难察的速度在空中飞快的向前冲去,快的让他一身淡黄锦袍,在空气中模糊的如惊鸿掠过,留下昏黄褪色的剪影。将痛苦的人和懂得怜悯痛苦的心灵统统抛在脑後。可无数段记忆还交错著在他脑海中重现,无数段对话却依然轰鸣著在他耳边回响──
──频真,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疼。那些鞭子,刑具什麽的,我最最害怕了,就算死了也不想受的。
──频真,你对我才不好。你的脾气比山里的天气变换的还快。。。。。。
沈频真悲吼了一声,用力的,更加的用力的捂住双耳。那些琐碎而天真到可笑的话语却无孔不入,透过每一个抽搐的瞬间镂心刻骨。
──我伤的越重,是我爱的越多。爱有什麽错?那麽伤又有什麽好逃避的?
──要是再过几年,回雪一定会嫉妒的疯了,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只要。。。。。。只要频真每天都帮我夹菜。我就很满足了。
忘了多少个夜晚前,两个人在万顷碧波上遥遥相望,没有秋月春江,风拂柳梢,只有千万只煌煌明烛点亮漆黑的壁|穴,照亮不可辨析的前程。一个算计,斤斤计较,屠刀下放开过一个鲜花般润泽的生命,一个无知,初入江湖,心湖间铭记了一个轻摇羽扇的身影。沈频真捂著头,他记得的,不记得的,一幕幕重现脑海,那些苗女的银冠,润泽的朱唇,脸上的新月,碧绿的竹笛,白皙的双腿,五彩的华衣,高高的竹楼,斑驳的竹林。。。。。。一阵风吹过,景物又突然换了,周围静的足以让他听到每一声水滴从那神像手间落下,优雅的从泪水滑落,珠圆玉润,发出嘀嗒,嘀嗒的寂寞声响,汇入碧色的池间。
千万只蜡烛被风吹得万灯如豆,朝他的方向摇曳,他顺著风呼啸的方向看去。一位黑衣的男子青丝如瀑,缓缓抬头,隔著重重纱幕,那波光浩然一闪,他感受到长发在无风的密室中,顺著那目光的轨迹飘向身後。
绣袍缨络,无风自动。
沈频真眨掉眼中的干涩,那目光仿佛依然温柔的落在,粘在,跟在他的身上,他想过抖抖衣袍,又怕抖落一地碎片。恍惚间,还真山庄中的低沈的铜铃和竹林间清脆的银铃慢慢合为一股,他开始辨不清那些苗女迤逦的歌声和滴落的水声有什麽不同,他在竹林间满天叶舞的幻境中朝记忆深处望去,却竟然看到那个人黑藻一般的发丝在浴桶中绽放,两个屈起的膝盖浑圆如玉,嘴唇红如鲜血。
〃频真。〃那个人总喜欢那样叫他。偏著头,带著无邪的天真和羞涩,像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他落在自己唇上的吻,带著泫然欲泣的青涩。
你且听──
这一生浩瀚如海,风随雪绛,是谁为你干涸的泪迹?
这一世千山峥嵘,万古长青,是谁为你倾注的深情?
多少个日月之前,紧握的双手,传递的温度;冰冷的圣泉,交换的空气;飞奔的马匹,拉近的距离。多少曾经,斗转星移,如浮云一般任人变换修改,弃如敝履。──到底是多少神灵同时合眼,才让一念之差鬼使神差,许下至死方休的誓言。
一念堕尘,情深不寿。
──我发过誓的,频真啊,我要用性命护你周全。。。。。。
29
藏宝阁中,一盏昏黄的琉璃灯盏,被细铁丝悬在门堂,照亮一角镶金镂玉的门廊,紫檀木架上,放满了各式琉璃翡翠,完整的水晶和珊瑚树,龙眼大小的宝石和珍珠串镯在珊瑚树上缠绕,放在门边的三排衬了红色丝绒的木箱里堆满了各色奇珍异宝,晶莹剔透的玉质像一片片半透明的荷瓣,在摇曳的灯光中闪烁著柔和的微光。
看到这片灼灼其华的宝气珠光,和数层楼上,远超过他们价值的名剑藏画剑谱,在这一个身心俱寒的晨曦,却再没有为它们的价值而心动。
阮惜羽叹息了一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施回雪,淡淡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对你很好了。〃
施回雪双肩颤抖著,长发逦迤著散落一地,抽噎著,冷笑反诘:〃。。。。。。对身上中了盅──中了举案齐眉的人来说吗?〃
阮惜羽笑了笑:〃你知道?也对,你当然知道。这苗疆七盅之首,他人也许闻所未闻,你却一定是听说过的。〃他笑了笑,用手挽起自己的一缕青丝,绾到耳後,优雅的如同白鹤梳理羽翼。阮惜羽著看了施回雪一样,眼里有一抹出尘却妩媚的笑意:〃可是,那有什麽用,他已经不会听你的了。〃
施回雪用手捂著眼睛,双肩颤抖著大笑:〃对,你说的都对。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我不懂你,可如果你不说,谁又能够懂你在想些什麽?那盅除非你死了,否则永不失效,所以我会对你动杀心,而他会护你,所以。。。。。。所以这一生一世我都赢不了的,可我总也不明白,为什麽,你们。。。。。。〃他说著,伸出缠满白纱的手,愤怒的指向春衫那几个人〃你,你,还有你,你们。。。。。。为什麽眼睁睁看著频真为人所害,活的如走肉行尸?〃
阮惜羽轻轻笑了,他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轻声说:〃因为。。。。。。我不是在害他啊。这几个月,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一样,在栖雁居里悠闲的整日闲赏花开吗?我每日都有干不完的事情,频真不忍心干的大业,我来替他一件件完成。可闻到这风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怅然,向远方看去。〃江湖中每天都在死人,一处分舵接一处分舵,一个门派接一个门派,一个城池接一个城池,每天都是几百人,几千人,几万人,尸堆如山,血流成海。那是我,留给自己的祭品,也是为他鞠躬尽瘁,献上的江山。〃
〃你不高兴吗?〃阮惜羽跟著沈频真後面轻声问道。
沈频真脸上有一丝迷惘的神色,他停下脚步,又忘了最开始为什麽会向前走去,只是静静的摇了摇头,然後下意识的在山庄中兜兜转转,他在这一两个月之後总是如此,兜兜转转,不知方向。他突然觉得这庄子很静,很空,不知不觉来到栖雁居中,满树枫叶早就落尽,空留干枯的树枝。初冬已至,雪还未下,无论是怎样曾经璀璨,今又流芳的美景,终究在四季之中,有几天寂寞下来的时节。
他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睹的难受,他无意识的四下看去,突然看到了氆氇地毯上一大片暗淡发黑的血迹。心中一颤,退了一步。阮惜羽一路都跟著他,此时轻轻的问了一句:〃都这麽多天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怎麽对他的?〃
沈频真激烈的摇头,低声吼道:〃不。别告诉我,我不想听。〃阮惜羽低声说:〃你放心。我没有杀他,甚至没有折磨他。〃沈频真转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显然是难以置信,阮惜羽轻笑道:〃频真,难道你心里,我真的有那麽歹毒吗?我只是。。。。。。有点嫉妒。〃他看了沈频真一眼,低柔的笑道:〃我不喜欢皑皑的初雪,我喜欢逝雪,那冬末春初,明明已经不会再下雪了,积雪还堆在那里,街道上,阡陌中,被千人踩踏过的逝雪,清晰的印著黑色的脚印,雪就这样渐渐的变暗,变黑了。乍一看,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曾经洁白过,简直像一滩刚刚凝固的脏水。我喜欢那样真实而低微的雪地。〃
沈频真瞠目结舌的看著他,似乎恢复了一丝神智,他嘶哑的开口:〃你。。。。。。你把他。。。。。。〃阮惜羽蹙眉厉声道:〃我说了我没有折磨他,你为什麽要怀疑我?〃他似乎是真正的动怒了,他瞪著沈频真看了一会,甩袖而走。沈频真很快的反应过来了,急匆匆上前几步拉住阮惜羽的袖子,轻声道:〃惜羽,对不起,我只是有些。。。。。。〃
〃有些什麽?〃阮惜羽蹙著眉头看著他:〃有些喜欢他吗?比喜欢我还要喜欢?〃他看著沈频真僵硬在那里的身躯,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有些难过。频真总是这样,嘴里薄情寡义的,心肠其实很软,在心里对谁都是用情至深,对谁都重情重意。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你这副装模做样的寡情模样给骗到了。。。。。。〃他说著,双手环上沈频真的脖子,将头埋入他胸口,叹息著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我爹爹第一次带著我来看你,你就在顾影溪旁边洗鹅卵石,那条清澈见底的溪水上,到处飞舞著红蜻蜓。那时候偶尔来了别人家的女孩,喜欢拿了青草树枝和磐石当桌椅菜肴,玩家家酒,我们有时候也会端著他们用过的石碟石碗,偷偷的演下去,举案齐眉,白首偕老。那时候,我们用红纸扎的纸鸢,总也飞不高。可是等我们终於会扎纸鸢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有空去放了。〃
沈频真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襟慢慢被濡湿了,阮惜羽低笑的声音传过来:〃我比你年纪小,以前总是叫你频真哥哥的。我小时候从浮屠堡逃出来的那天,花记年一路追杀我,我差点就死了,是你护著我,还偷了沈伯伯的还真丹给我,阮家被灭门那天,你收留我,这些,惜羽都从心里承你的情。〃他说著,突然颤抖了一下,声音低如虫鸣般小声呢喃了一句:〃惜羽要是不把以前的事情想起来就好了,要是统统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今生今世,那就好了。〃
沈频真听到他呜咽的声音,心头微痛,伸手去抚摸他的头顶,阮惜羽突然抬起头来,还沾了泪水的红唇在下一个瞬间,吻上了沈频真,双手用力环紧他的脖子,微踮起脚,用力的吻著,似乎想乞求沈频真分担他一部分的绝望和无助。沈频真犹豫了一下,慢慢使力的回吻住他。
阮惜羽在激吻中喘息著说:〃频真,抱我,我叫你抱我。〃沈频真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後伸到他脑後,轻轻拔掉了他束发的玉簪,万千青丝散落到肩背上。阮惜羽喘息了一下,把沈频真推倒在栖雁居一旁的床榻上,跨坐了上去,身子挡住了地毯上触目惊心的那片发黑的血迹。
他俯下头又跟沈频真亲了个嘴儿,伸手开始解自己裤子,将鞋袜踢落在地上,露出一双修长而白皙的腿,然後困难的调整著姿势,将外袍的下摆挽起,束到腰带里,露出形状美好的臀部,低笑著看了看呼吸有些急促的沈频真,解开他裤子,抬起腰,一点点让那勃起的分身埋入自己的後|穴。沈频真低喘了一声,额角依稀有汗,叫了声:〃惜羽。。。。。。〃
阮惜羽似乎并不好过,他双手撑在沈频真的肩膀上喘息了一会,才咬著牙开始渐渐开始上下晃动腰肢,汗水沿著脖颈渐渐滑入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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