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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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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两个人同时惊叫一声。少女脚先着地,看似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前仆去,正好跌向前方的李崇德。李崇德下意识地手一伸,将少女抱在怀里。少女身材修长,与李崇德的身高相仿,这一跌,两人的脸猝然凑在一起,一张放大了的脸强迫性地闯进李崇德的目光之中。相较起来,李崇德的惊呼声大了数倍。



“谢谢殿下拖手相援,不然妾身就要跌到地上了。”手抚着胸口,秋海棠娇滴滴地佯喘着,将李崇德惊惶讶异的表情尽收眼底。



“你……你……”手指着眼前的秋海棠,李崇德连连后退。西夷若叶与其弟面面相觑,而一旁的疾风也呆愣在原地。一向不苟言笑,自律严谨的殿下为何如此失态,竟像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樱……娘娘……”不对,以为见到樱妃的李崇德脑子里一片混乱,但只一会儿,李崇德几恢复清明神智。眼前的少女虽然与樱妃极其相似,但年纪不对,而神情气质更是显然与樱妃差了许多。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少女带着几分狡黠的目光让李崇德感到似曾相识,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在何时何处与此人见过。



“你是何人?”皱了皱眉头,李崇德心头涌起阵阵难耐的烦躁。



“真会演戏。”人群中似乎有人在低声呢喃。



人群中一阵喧闹,环佩叮当,从拥挤的逸仙楼门口,挤出一位雍容美妇。妇人一身贵气,一双美目流光溢彩,笑意盈然,让人油然而生亲切之感。



“海棠,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呢!”妇人轻叹了一声,目光一转,在场的人都觉得好像那妇人看着自己一般,心里头煦煦暖暖。冲着西夷若叶兄弟和李崇德分别一躬身,妇人走近前,牵起了少女的手。“小女海棠冲撞了三位殿下,实在是妾身的失责,”说着,转身向西夷若叶道:“这位殿下风姿卓然,救了小女一命,妾身实在是感激不尽。如果几位殿下有空,请择日前来离云小筑,妾身当备薄酒以谢君恩。如此,不敢再耽搁几位的行程,妾身带小女就此别过,期待几位殿下大驾,让妾身略致歉意,聊表敬谢之情。”



“等等!”李崇德叫住拉着秋海棠转身欲去的妇人,“敢问这位夫人,小王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夫人。”



“是吗?”凌霄夫人转了转眼珠子,笑吟吟地答道:“殿下想必是弄错了,妾身和小女三个月前才到京城,又怎么会与殿下见过呢。”



“殿下,时候不早了!”疾风拉了拉低头沉思之中的李崇德。



“是啊……那请两位兄长上马,咱们走吧!”李崇德微一颔首,率先翻身上马。



海棠,离云小筑。



既然知道这些,想来这母女二人是很好找的。西夷若叶笑了起来。这次中原之行看来收获不小呢!一催坐骑,与李崇德并肩而行。



海棠,离云小筑。



那双眼睛,好熟悉。不只是那个容貌酷肖樱妃的少女,还有那笑意盈盈的妇人,为什么自己会有那么熟悉的感觉?而且,那感觉,不仅熟悉,而且带着一股暖意。再去见见她们,说不定就能知道了。李崇德深吸了一口气。



海棠,离云小筑。



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看来王兄相中那个叫海棠的姑娘了。以那位姑娘的绝世容貌,应当配得上西夷国母的位子。只是,是自己的错觉吗?那姑娘和崇德之间的气氛好像有些微妙。不过,对于自己而言,对那位绝世美女的兴趣怕还远远不及眼前这位冷淡俊美的少年吧。西夷晴璃在其后缓缓驱策着马,面含笑意,望着前面挺直的黄|色身影。



三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在意身后,挤得满街满巷的百姓哄然的骚动。离云小筑,海棠!那个少女就是名贯京城的离云小筑里的秋海棠么?就是花几百两银子也难得见到真容的红牌中的红牌吗?



“我看见了,我看见她了!”男人们激昂地叫着。



“真比仙女还要漂亮啊!”



“哦哦,如果可以和她睡一次,叫我立刻死了也甘心!”



“如果可以摸一下,我宁愿十年不洗手!”



乱哄哄地,整条街陷入了混乱之中。







6



接待的事宜好不容易完全安排妥当,李崇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倦意。迎接西夷使者的晚宴上,樱妃并未露面,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觉得十分难过。此次西夷使者是西夷的两位王子,也是槿贵妃西夷摇光的亲侄子。当年是自己的母亲作出了对不起樱妃的事情,如今樱妃不愿见仇人的亲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每次一想到这里,崇德的心就像被人用小刀一点一点割着一般地痛。



常常自梦中醒来的自己,仿佛还能听见母亲西夷摇光近乎疯狂的笑声,看见面容模糊的少年软软地垂下的双手。母亲做出了自己的报复,让自己无法战胜的情敌失去唯一的孩子,但却没能如愿以偿地让自己的孩子登上太子的宝座。虽然年纪尚幼,但李崇德还是能清晰地记得当年父皇寒冰一样没有感情的声音。



“西夷摇光,朕告诉你。就算朕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你的儿子也永远别想继承新唐的皇位。而朕也在今天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在这宫里,朕承认的妻子只有一人,除了樱妃以外,朕永远不会碰其他任何一个人。如果樱妃不在了,朕也决不会留她一个人。”



没有等来鸠酒白绫,西夷摇光自己就疯了。关在冷宫里三年,崇德几乎夜夜可以听见母亲疯狂的笑声,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叫骂。宫里没有人会提起这件事,史官的记载也只是三皇子和七皇子夭折,槿贵妃病逝。



对于母亲,李崇德既感到痛恨,又觉得她可怜。他无法原谅母亲害死三哥和七哥,却也可怜母亲,用尽了一切的心机也得不到父皇的爱。如果当年不是母亲执意嫁来中原,或许她现在的生活要幸福得多吧。再或许,如果当年母亲没有生下自己,那么无需为自己孩子争取皇位的母亲也不一定会如此急切地为自己清除障碍吧。



崇德苦笑。所以究其原因,自己终归是脱不了干系的。



“七哥,你在下面会不会恨我?”崇德伸手进衣襟里,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与自己的体温一样温暖。







入夜,拖着疲惫的身体,李崇德走进太辰宫。刚踏进内殿门口,一个身影就向自己飞扑而来。急急一闪,李崇德避开了来人的偷袭。



“真是没劲!九哥你老是不肯让人家抱!”因为在变声,原本清脆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嫌我没劲的话,你就别有事没事就来烦我。”李崇德也不理他,径自倒在内室的软榻上。暖暖的身体也随之凑了过来。



“不要不理人家嘛,我这几日可是无聊透顶了。”又圆又大的清亮眸子在没有掌灯的昏暗房间里熠熠生辉,未脱稚气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愁绪。



“唉!”李崇德叹了一口气。除了父皇和樱妃,几乎没有什么人敢接近自己,就只有这个混世小魔王,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对,有事没事就来招惹自己。但奇怪的是,一向外冷内也冷的自己,偏偏对着这个小子的笑脸就是硬不下心来摆脸子。



笑脸!李崇德心里一震,伸手如电,揪住了凑在自己面前的来人的下巴上。



“痛痛……痛!放手啦,放手!”



“像,真……像!”仔细地看着眼前晶亮晶亮的眼睛,李崇德不觉低吟出声。



“像?像什么?”长乐王李崇义停止了挣扎,张着一对无辜的眼睛看着面前有些异样的兄长。



“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女人!”松开手,改支着下巴,李崇德皱起双眉,“我说怎么会觉得这么眼熟呢。原来是这样……”



“女人?!”李崇义的眼睛转了转,“我的木头九哥开窍了吗?我本来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跟女人无缘呢!不过也是哦,你身边有这么英俊倜傥,风流卓尔的我相衬,哪个女人还看得上你这块死气沉沉的木头呢!”李崇义挺起胸,趾高气昂地叉着腰,脸上得意万分。



“去死!”抬脚一踢,李崇德将洋洋得意的小鬼踢到一边。“那个女人可以当你娘了。我只是看她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回来看见你才知道,原来你的这个蠢样子跟那个女人有五六分相似,所以我才会觉得她眼熟啊!”



“是吗?”李崇义像戳破的皮球一下泄下气来,本来人家还想看好戏的说。



“对了,你怎么搞的,原来不是一向不太来我这儿吗?为什么现在天天来我的太辰宫报到?你该不是又闯什么祸事了吧!”高挑着双眉,李崇德警惕地看着崇义。这个魔王一天到晚惹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哪一天宫里太平静了,他哪一天就极不自在。



“才不是咧!”李崇义噘着嘴,一屁股坐在榻前,“最近父皇说我过了十五已经是大人了,所以不许我再住雪樱阁,我啐,那个老头分明是看母妃宠着我嫉妒得昏了头,才找借口把我往外撵。哼,不就为了独占母妃吗,霸道!”



“那你可以到紫辰宫,找你的太子哥哥玩去。”李崇德开始准备送客。



“呜!”李崇义突然捂着脸哭起来,“什么太子哥哥,他才不要我咧!自从杜太傅变成承恩郡王搬到宫里住,四哥就再也不许我去紫辰宫了。呜呜……”



“那你可以去找承恩郡王啊,你以前不是跟他的关系很好吗?”李崇德忽然觉得头有点疼。



“就是啊!景之哥哥明明更喜欢我的,为什么四哥非要霸着他,不许他回紫阳宫住!我现在连想见景之哥哥一面都困难得紧。四哥这个器量狭窄的小人,一定是怕我太好了,景之哥哥会变心投入我的怀抱,所以才把景之哥哥锁在紫辰宫里不许他见我!呜呜……,我太可怜了,这个宫里都没有人愿意理我。”李崇义伏在榻上,双肩不住抖动。“是不是,九哥也嫌弃我,不想要我了?”



李崇德的头疼得更厉害了。拍拍崇义的背,他很艰难地说:“怎么会……,如果,今晚你实在没地方去又想找人陪的话,那就留在这儿吧。”



“真的?不骗我?”崇义的头闷在榻上,发出抽抽噎噎地疑问。



“君子无妄语,九哥又怎么会骗你。”李崇德在心里哀叹。



“耶!”伏在榻上的李崇义突然跳起来,笑兮兮的脸上晶晶亮的乌眸弯成一弯新月,别说哭红了眼角,就连半点泪痕也没有。“我知道,还是九哥心肠最软了。”



“你、你你你又骗我!”崇德气结。



“你说的哦!君子无妄语!”崇义飞快地在崇德脸上亲了一口。



“滚!”一记闷雷,在太辰宫的上方响起。


睡不着,怎么样也睡不着。可是身体明明疲倦得要命,每寸骨骼,每寸肌肤都叫嚣着要休息,但不听指挥的脑子却一直格外的清明。闭上眼,面前就晃动着一张绝世倾城的笑脸,那临去时回眸一瞬的风情,仿佛用烙铁刻在了心里。耳畔似乎还能听见她娇媚入骨的点点莺声,就如同浸满蜜糖的毒药,一点一点地蚀骨侵髓。



“不对,不对,我怎么可以想她!这是不可以的,不对的!”崇德紧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声。“这世间上,除了七七,我的心里只可以有七七!我答应过他,答应过!”承诺的是穷其一生,虽然人已经不在了,但承诺永远不会变!李崇德为突然袭上来的思念愧悔不已。



桌头高立的铜凤烛台上,笼着青纱的烛光忽明忽暗。一知飞蛾从纱罩的上方扑身而入,双翅上的鳞片忽地一声爆燃起来,黑色的影子乱舞挣扎着映在青色的薄纱上,忽尔坠落不见踪影。



一缕淡淡地,白色的轻烟缓缓地从灯罩中逸出,渐渐散布于整个房间,颜色也淡薄透明得不见一丝踪迹。几似飘缈,无迹可循的清香在不知不觉中浸透了屋内的每一分角落。一种安定的、安心的、温暖的感觉将崇德紧紧包围着。阖上的眼睑不再颤动,而紧绷的指尖也变得松弛,几乎没有任何征兆,崇德就这样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一只手,一只白皙的手,一只白皙而异常美丽的手放在崇德沉睡而显得毫无防备的脸上。手的主人有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可以让他很轻松地隐身于无边的黑夜之中,但在燃着烛火的宫殿里,黑色的衣服显然会让人觉得突兀而不谐调。身穿黑衣的人身材修长,纤细却不瘦弱,充满力量却又富有弹性。虽然黑色的布包裹着全身,但那一种诱人的魅力还是透过密密实实的棉布强烈地散发出来。有着比女人还要美丽的一双手,却是一副男子的身段。从蒙面的布巾中露出闪动的双眸中流动着诡异的光彩而让人感觉不寒而栗。只是这双凌利的眸子在对上沉睡中的崇德时却多出了几分温情和爱欲的火光。



“九九,我来看你来了。”秋海棠坐在榻上,掌心中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心急速地跳动起来,就在目光接触到崇德的那一瞬间。“你真是好大意,怎么会发呆发到连房顶上多了个人也不知道呢?”轻轻地在崇德耳边低喃,湿热的呼吸与低沉的磁性声音刺痒了崇德的耳廓。沉睡中的崇德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你这么不小心会让我很担心。如果有别人觊觎着你而在夜里对你偷袭的话,以你的迷糊劲怎么可能躲得开!”目光大炽,而一丝邪邪的笑意在布巾的隐藏下毫无忌惮地绽开来。“无论如何,我不可以让别人抢了先,你说是不是,九九?”



丝毫没有犹豫,秋海棠开始解崇德衣襟上的带子。其实秋海棠很清楚,可以像他一样轻松潜进宫里,又熟门熟路地摸到太辰宫内殿房顶上的人本来世间就没有几个,而可以发觉和化解幽离香的人世间根本就只有二三人而已。就算李崇德再精明,武功再高强,要摆脱他秋海棠的设计根本就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之所以会夜袭,没有任何理由。要说有,也只是因为太多年不见而日益累积的思念,是因为突然见面而防堤全溃的饥渴。



“九九,我好想你!”扯下布巾,秋海棠贪婪地吻着樱色的柔软嘴唇,又将吻从颈边一直下延到敞开的胸前。忽然,一种温温润润地触感停在了自己的腮边。那是一种熟悉地、亲密地、每日每夜都可以感触到的感觉。停下一切动作的秋海棠目光迷离,胶着在崇德胸膛上微微闪动着莹润光彩的白色物件上。



“原来你还一直把它带在身上。”隐隐有浮光闪动,秋海棠笑了起来。“你一直记着我的,对不对,九九!”解开衣襟,从自己贴身处扯出一条银链子来,链子的尽头,一块黑色的奇形石头莹莹闪着光。俯下身,黑色的石头与崇德胸前的东西拼在了一起,严丝合缝,俨然是一块圆形的太极。秋海棠身上挂着的是黑色的鱼,崇德身上挂着的是白色的。黑白两色配合得是如此的自然谐合,仿佛天生就是在一起的一样。



“我记得,当年我送给你的时候你才只有八岁。”秋海棠有些哽咽,将身体紧紧地靠在李崇德的怀里,“我叫你永远都要带着,因为我们两个的是一对儿。你那时候那么小,我好担心你会忘记。”



“我怎么会答应让你忘记。你是我的九九,我唯一的九九啊。”用自己的面颊轻轻地摩娑着沉睡中的崇德温暖而柔软的脸颊,秋海棠不觉有些醺然。伸手捏住崇德的下颚,舌尖逗弄着樱色的红唇,秋海棠小心翼翼地撬开紧闭的双唇,去感受身下思念了多年的人儿的香甜。



烛台青纱内,火苗“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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