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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系列 福气神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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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反应能力测试则是以接暗器的形式进行的。
  这个分数好算,十个衙役各拿五十个一筐的木片暗器围成一个圈子,然后向场中的应试者一刻不停的投放暗器。
  应试者在这一关里就是不停地接收衙役们发来的暗器,然后放进自己身边的大萝筐里,直到十个人的暗器发完为止,最后按接到的数量算成绩,这个比法相当公正,也不失为拉开差距的一个好办法。
  在这种时候什么取巧作弊的方法都没有用了,应试者只是木然地、条件反射地扑向从各个角度投射向自己的暗器。武功好的接得多一些,武功差的接得少一些,还有就是反应快的,虽然不及有武功的接得那么有效,但多少也比一般人会好一点。
  在爹忧心忡忡的目光注视下,我慨然上场了。
  在这关键时刻,妹妹小时候比拟阿黄对我的训练反而显出了其莫大的威力。
  根据我的经验,接东西只要形成条件反射那就好办了,一旦接出了一定的默契后,不管是飞碟、树叶、还是垃圾,不管是横飞、直射、还是弧线拐都是手到擒来。
  于是我半蹲在地,昂然地高抬着头,以一种奋不顾身的大无畏精神地在满天暗器雨中回来折腾着,手不够用了就连脚也用上,虽然姿势不佳,十分有损本人形象,但一场比式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像是也接了个十分之五六,处在及格的边缘游荡。
  上下午两场的考试综合成绩出来,我恰好排在第十名以外的第一名,看着爹每况愈下的脸,我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应该连嘴都用上多好,反正形象这种东西对于来说是迟早都要抛弃的身外之物。
  在这危急时刻,排名在我之上的一位朱姓男子却被一名走路都还要拄着拐的老婆婆拎着耳朵扯回去了。
  据说该男子是三代单传的男了,母亲又是个老寡妇了,无论如何舍不得让家里的独苗儿担这份风险。
  县太官也只得默许了这朱寡妇当众跟官府抢人的举动,目送肩负伟大传家责任的种马小猪哥离去后,师爷按着在场的排名一二三四五六一溜号数下来,我恰恰好吊着车尾入选此次招收的捕快名单内。
  爹把捏在手心里的冷汗抹掉,转过头应和着同僚们奉承的笑。当然,那些叔叔伯伯们都笑言这次我就是因为心智太高所以才轻敌、好玩!不然哪能拿这个成绩呢?
  其实我爹已经很想回家去烧上一炷高香,叩谢余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而我,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因为娘说的,只要我老实肯干,听上司的话,基本上混进了公门吃公家饭不成问题。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听话」!虽然有可能笨手笨脚一点,理解能力也不是这么高,但既然爹目前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自然有办法会把困难的任务分解成我能理解的。
  更何况我在进了六扇门后不久还交到了朋友。
  因为新加入六扇门的捕快都要经过一个月左右的集中培训,经过观察和培训然后才好依各人能力分派到各个部门去,娘为了让我能尽快熟悉环境,勒令我也必须在衙门里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睡大通铺。尽管我家可耻地就在衙门后方的五步之遥也不许我回家。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蓝如烟的。
  在一场野蛮的食物争夺战里。
  考入公门的第一天,也不知道官委的新手训练员是打算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还是有虐待狂,从早到晚让我们扛着沙袋跑步,被训练了一天的弟兄们都很饿,这也就是之所以当天晚上的晚餐竞争分外惨烈的原因。
  在场的除了我,都是在接暗器考试中以武功出众或是反应能力极佳才考进来的,尽管咕咕做响的肚子多少有点影响了行动力,但至少比我这个反应迟钝又生性胆怯的傻瓜要好上很多。
  每次菜一上桌(而且是个八仙桌,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八仙桌,想当然尔,就是只能坐八个人,而我们考进来的新捕快人数明明是十,难道官府有意识要把每天的吃饭时间也变成加时训练?),我捧着一碗白饭好不容易接近放菜的桌子的时候,四散开的人群恰好露出中间一个空空如也、还在滴溜溜打转的木盘。
  就算傻瓜如我也知道,在训练了一天后只能空着肚子吃白饭是很不人道的!
  莫非娘是打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让我进六扇门来体验竞争的激烈与残酷性,顺便教育我粮食来之不易?
  看着当天所有的菜几乎都是一上台就一抢而光。我欲哭无泪地捧着自己的白饭窝到角落理郁闷着,在我前面一人突然地怒了。
  「嘁,衙门里就款待我们吃这个啊?老大一条排骨居然连点肉都没有!」
  说着,他顺手—挥,白皙的手指握着乌黑的筷子,终端在空气里划出一条油腥的弧线。
  「啊呜!」
  不知道我是饿疯了还是因为训辣的条件反射还没过去,总之,看到那还在半空中没落地的排骨,我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两腿窜高——因为两手还捧着铁饭碗不敢放开,所以只好用嘴一把衔住了被他嫌弃没有肉、直接从饭碗理开除的排骨。
  他讶然地回头看着我,突然抿嘴一笑。
  害我无端就为自己的狼狈而有点羞愧起来。
  向我报上大名的同僚就是蓝如烟。
  看起来水水嫩嫩秀秀气气的一个人。
  如果说我因为长得像娘而像女孩子,那么他简直就是个女孩子化妆的。
  我完全不能想象他在一堆如狼似虎的差役中是怎么抢到这么多的菜,而且几乎都是最大份的。
  「过来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他笑玻Р'地向我招了招手,没等我答话就已经自顾自地坐在我身边,把他碗里的东西分类向我碗里挟。
  「芹菜,不吃,给你;青椒,这种味道怪怪的东西也给你……这山药蛋太腥了,拿去!」
  他真是个好人!
  我捧着不一会儿就满满当当地布上了菜的碗,含着满口他塞过来的东西感激涕零。
  不过他不喜欢吃的东西是不是也太多了一点?
  娘说挑食不好,长不高的。
  但彼时我满口都是食物,顾不上跟他说这些。
  遇上了他,我终于结识了我十六年的人生里出现的第一个朋友。
  他真的很照顾我。
  在集训那一个月里,每次都是抢到一大堆吃的然后拉我到一边分我吃。
  正因为有了他,我在竞争激烈的残酷日子里也能吃得头好壮壮,并且长高了一寸半。
  我娘对这个成效欣喜不已,觉得既然我吃公门饭有助增长,以后索性早、中、晚三餐都在那解决了。
  当然交到一个朋友对我的帮助还不止这一些!
  别看蓝如烟斯斯文文的,打起架来可毫不含糊。
  刚进衙门的时候就因为我们俩都长得比较瘦小,同伴们很是看不起。有一天一个人有意无意地指着我们说:「这世道越来越奇怪了,娘儿们也可以混进六扇门吃公门饭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蓝如烟已经扑上去把人揍到不成|人形。
  晚上郝师爷到捕快房查问当天打架经过的时候,他把我推向前狠狠地在我背上一捏,顿时把我痛得眼泪汪汪的。
  然后他是这样申述案情的:「因为那几个人看余总捕头的公子不顺眼,欺负他,我看不过眼才出头的。虽然余公子是名捕后人,对他们尽力忍让,可大家既然一同考进来了就是同门,难得的缘分!哪里还有分什么高低贵贱的?他们的心态太不正常了,所以我忍不住身体力行地教导他一点做人的道理,以便让他多增长些人生的阅历。」
  一番话有理有据、声情并茂,说得最注重理论证据的郝师爷脸色大为缓和,再看看我的确是一副泪汪汪的可怜相,反而又狠狠地驯斥了到现在还趴上床上动弹不得的挑事者,这才把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
  没有被骂,我也蛮高兴的,就不计较他把我扭青了一块的事了。不过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的,那就是爹为了表示他对所有下属一视同仁、公事公办,从来不许我在衙门里说我的身份,平常就连我叫他都得叫—声「总捕头」的,蓝如烟是怎么知道的?
  当我把这个疑问向他提起的时候,蓝如烟眼里闪烁着狡诈得叫人发毛的光芒,在我头上拍了拍,很拽地给我一个的答案:「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过我偏不告诉你!」
  他这句话似乎大有深意,可是我没有想得到这么多。
  因为他已经体贴地拿来了药给我擦被他扭青的淤痕了,他真是个好人啊!

  一个月的集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也被分成五组,分别听从不同的部门调遣。
  我以为我会跟蓝如烟分在一个组的,可是他却被抽到风化组去了。
  据上面的说法,那是比较物尽其用的好办法,凡是看到小蓝的脸一脸色迷迷的男人,那没得说,一定是淫贼!
  这么好用的天然探测器不用,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而我,虽然在集训中反应平平,但秉承着虎父无犬子的传统理念,被派到血案组。
  虽然同在一个地方上工,可是因为各组的侧重点不同,分派的任务与巡查的路线也都不一样,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黏在一起了。
  临别时,小蓝拉着我的手很依依不舍地与我惜别:「小常,以后我不能照顾你了。自己要小心,本来要跟你分在一组的李言武是个空心大萝葡,不会看出你真的很傻,可是他又被派去当卧底了,你将来还不知道要跟谁做搭档,但无论如何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知道吗?」
  我被他说得背上的冷汗涔涔下,原来我跟别人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犯下的傻事没有一千件也起码有八百件,却连一次「笨蛋」、「傻瓜」都没有被人叫过,全是他帮我兜着啊?我还以为我自己多少变聪明了一点呢!
  唉!
  不知道我的搭档会是谁?
  在没有正式的任务委派下来之前,爹决定先让我跟经验老道的年长捕快去巡逻,也好先热悉街道环境。
  被上面一番评议下来后,一起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兄弟们就要各自分赴前程,出于小蓝的提议,我们一起凑份到镇上的望江楼去吃顿好的,以兹纪念这一段同甘共苦的日子。
  我当然没有疑议,还把小蓝那一份钱也出了,被收编进六扇门后发的第一个月的薪水就这样告别了。
  宴席上,我因为要跟小蓝分开了很是舍不得,又听说过酒这东西可以一醉解千愁,于是一杯接一杯,喝得我频报内急。
  偏那天酒家生意太好,导致茅房也生意兴隆,我在门外候了小半个时辰它都没有间歇的机会,实在憋不住了只好扭扭捏捏地拐到后巷,解开裤裆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尿得正高兴呢!突然感觉下方被我尿湿的那块地儿有点奇怪,似乎土质非常松软,被尿一淋,那土渐渐塌陷下去,显出里面大有内容。
  我一时好奇心起,沿着渐渐显出轮廓的地方尿了一圈,赫然发现一截苍白而毫无血色的动物肢体半埋在泥土中,呈现在我面前!
  这这这……这似乎是人类的手?
  活的人是不能在土层下呼吸的,那……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有个……死人?
  「哇啊啊啊啊——」
  我发出惊天的惨叫,虽然很想屁滚尿流地离开这个会被人捉拿随地大小便现行犯的场所,可是我的腿迈不开步。
  我的惨叫声引来了一堆围观的群众。
  尽管围了一大圈人来瞻仰我刚刚尿湿的地方很是不雅,可是他们的出现好歹让我壮了壮胆。
  有人在旁进说这件事一定要报官。
  我打从心底赞同这一决议。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只是说着、看着,却没有一个人行动?
  我惊骇到差点就成斗鸡眼的眼珠子转了转,终于看到我身上穿着新发下来的衙役公服。
  敢情他们以为我就是「官」了,都在等着我处理这件事不成?
  可是我我我,我怕血,也很怕死人。
  但是我不能给爹丢脸!
  在我犹豫着要晕还是不晕的关键时刻,小蓝他们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快速赶来。
  有了这么多穿公服的人出现,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并立刻变得井然有序。
  藏在土下的东西也被挖出来了,果然是—具人的屁体。
  是大约年龄在三十后半的男子。
  长得倒是仪表堂堂,致命伤在血肉模糊的胸膛处。
  「我再也不要到这里来尿尿了!」
  我惊魄未定,两腿还直在发软。
  看着闻讯而来的老捕快跟仵作已经忙碌起来,记录案发现场的情形、查验死者身上的伤口,先前被小蓝打过后才成为好兄弟的马如龙在我身后小声嘀咕着:「尿尿也能尿出一宗大案来,运气真好!」
  按当时的刑部律法,第一办案者必须对本案负责到底的原则,这宗离奇的杀人案自然是得落到我身上了。
  基本上来说,虽然当一名捕快不管是抓小偷还是拿采花大盗都是为人民服务,可是最最容易闯出名头的,自然是去破什么命案、血案、惊天大案。
  而我才入六扇门就受命去侦破一宗命案,直接略去我应该做的巡查、跑腿、调查处理民事纠纷等等循序渐进过程,简直是无形中实现了超越障码三级跳。
  爹对这个事件带来的影响的反应是喜忧参半。
  如果我像年轻时的他,那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时机,扬名立功在此一举。
  然而,面对着一个从外在到内在都与自己相差甚远的继承人,我爹除了学伍子胥一夜白头还能做点什么?
  倒是娘在一旁出了个主意,「福儿虽然没什么经验,担不起这等大任,但我们余家不是还有个金陵第一名捕的他爹在嘛?福儿的搭档到现在还没有,你自告奋勇得了,你们父子档连袂出手,不管谁的功劳那还不是咱余家的嘛?破了案子将来也好为福儿积累些必要的资本。」
  娘一语惊醒梦中人,虽然爹是很想把这个侦察父子档开下去,可惜他还有一宗要案在身,分身乏术。
  但无疑的,娘这个提议也为我的困境开辟了一条新的解决之道。
  既然办案一般都是两名捕快同时出动,东边不亮西边亮,就算在其中我的完全不能起到作用,好歹也可以给我配个本领高强的搭档,至少不会叫死者沈冤不得雪吧!
  有了这样的根本解决办法,爹的心定下来了,不再反复思考着让我离家出逃等逃避现实的举措,转而研究他手底下的捕快究竟哪一个最适合做与我搭档的倒霉鬼。
  事实证明有人要倒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证据就是我爹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去见—个好死不死,恰好要在这个时候撞回来结案的一流捕快。
  据说这人是捕快中的后起之秀、新升起的一颗明星,他在三年前才加入六扇门,当年便破了一起因宗教迷信活劲而引发的连环杀人案而名声大噪。后来在一场追捕中他的搭档因公殉职,所以到现在他身边也还没有固定的搭档。
  「福儿,这是高非凡高捕头,以后你就跟在他身边多学点儿,知道吗?」
  当爹含着热泪执起我的手,既像临阵托孤,又像清仓甩卖,还有点像强行嫁女般地把我托付给面前这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心底一直抱着渺茫希望能与小蓝复合的侥幸已经没有了。
  这个人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会不会像小蓝一样聪明又温柔地给我做好一切收拾善后工作?
  虽然小蓝偶尔也会欺负我,可是大半时间他都在帮我,而且他是知道我傻也不会嫌弃的人。
  「来呀!福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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