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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 下 by龙由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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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四个护卫在里门,七少爷你这是……”陈松说着不由得冥思起来。
“你把那几个人谴开,我要见王爷。”虽然知道有些强人所难,我还是笃自说道。
陈松犹豫一下:“七少爷,王爷他”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顾忌。我有要紧事见王爷他到底怎么样了?”
陈松叹了口气:“总是心病还要心药医;身子纵好了,可要是还像前些日子那般,就是天皇老子、能救他几回呢!”
想不到陈松能说出这话,我心里忍不住一揪:而今这般,是非对错早辨不出来,可我们还得活着,把这梦似的夙命继续下去;得失,是谁也管不住的,能求的不过各自好过些,不至于曲终而散时、为太多惨痛压折了圆满。
于是默然相对片刻,我赫然说道:“陈松,你能说这话必然没有跟我、跟王爷见外,以后难免要劳烦你,我凭我的性命向你保证,我活一日,便为王爷挣一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松怔怔片刻:这乌朦朦的门扉下,竟闪过两颗星亮倒是一望泯恩仇,灵犀自点通!
压抑着、压抑着、压抑着
还是压不住。
我太想太想太想……见你,以至于暗中勾画了太多假设,真见到你时竟不会反应。
可心底的波澜早把这场相见淹没:
我只看得见你、嗅得着你、尝得出你、听得到你、触碰不够你
尽管你此刻沉憨梦中。
我的……
我该和你说什么呢?
说,其实我应该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所以才不停抗拒,想在这抗拒中找到你心里真实的位置;
说,其实你为我做的一切,不知不觉中我是喜欢的,只不过一直不愿承认、所以才会表现得残忍;
说,其实我也快让这孽情销透了心魂,可我不堪的经历、我尴尬的背景、我孤独而懦弱的天性使我没胆量争取;
还是说,我跟本不在乎世俗、不在乎权贵、不在乎别人眼中认为重要的东西,只想你陪着我,直到天地的尽头?
睁开眼,
我的,
告诉我该说些什么,
好吗?
于是捧着你伤痕错落的脸,我深深吻下去
睁开眼,
好吗?
于是在你消瘦了的身上细细摸索,把熟悉的触感传给你
睁开眼,
我的。
于是握住你的手、宽厚而有力的手,带领它在我身上回味
睁开眼!
于是倒在你经常为我暴躁的胸膛,眼泪不停想叫醒你
睁开眼、求、你!
“七少爷……”麝兰远远地杵了半晌,终于迟疑地开了口:“那药不会有什么不对……”
“不会!”我定然打断她,隔了片刻,才和缓道:“倾雨要害他,不给解药就行了,何必枉作小人。”
麝兰沉默半晌,又道:“外场上的事,顾峥虽不和我多说,但这两天,看他的样子,似是七少爷要涉险?”
我不答,也不知道如何答。
险吗?都是我没经历过的,只闻一字为“险”,却不知要怎么评解。
“七少爷,你听我一句就回来吧!王爷、他是真的离不了你……
你不在的几天,他都快把自己作尽死了;要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他怎么舍得烧那销云阁?便如此,也记着你颇爱紫晶竹,虚弱的那样,也拼进火里去……”麝兰说着,已经哭得辨不出语意声色。
我心里一阵滞痛,迷了魂似的就要缴械投降
回来!
回来!
回来回来回来……
陪你。
可是
不、行。
你为爱我已变得残缺、溃弱,长此往复,我不知、还能不能与你厮守。
此生,你耗费太甚、我也未必富余周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而下,是拼活、是挣命,妄性沉迷,徒落个爱别离、求不得。
况,你真爱我么?
别怪我狭隘。
为娘,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第一乱臣贼子;
为我,你死生都闯过,只是,强橹之末,你能否再誓爱、争回天下?
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只有我,也要你因此更强胜无敌、高居尊上。
哪一日,纵
你背着罪名、我背着骂名,一并天长地久下去,也必得坦荡无羁。
偏畸如你我,卸下唬人冠冕,哪一处真能容不伦的燕侣?
所以,必不是这世道胜了你我,必然是你我操控了八荒六合;
才任性驰骋,圆了死生相许,盟定千秋。
我错过
我混沌、我可恶、我极端、我稚弱、我不通世理……
然,这一会,信我。
再抱紧你,贴着心;
你或不知道,但心必然知道。
我时候不多,要说的却太多;
但有一句,你死也要记着
这天底下,你输了什么都行,独输了我,我一定是、永不放过你!
“……我时候不多,要说的却太多总之,会有一辈子,把我攒着的话都跟你说……”
听着千云戈均匀的心跳,话语中静无涟漪。
“……但有一句,你死也要记着……” 指腹蜿蜒在棱角突兀的脸庞、声音渐变得强硬:“这天底下,你输了什么都行,独输了我,我一定是、永不放过你!”
不等说完,我已更埋进他的胸膛,恨不能把那片温热全卷进五脏六腑……
……执着到不能再执着了,才惺忪着起来。
我不敛醉眼,吩咐道:“麝兰姐姐,你拿王爷的私印给我用用。”
麝兰不明就里地怔着,片刻,默然去了。
一直看我翻出信纸、盖上私印,又将一切收藏回去,麝兰再没有多话。
我把印台还给她,巍然对上那沉冥的眸子,无言片刻,终于道:“麝兰,若真论起来,我对不住你可你是明白人,好、歹咱们都强求不得。所以我也只有盼着老天别再负你,若是日后,你落在两难中,大可不必委屈自己”
麝兰脸上越发肃穆。
我一眯眼,决然道:“这不光是成全你,也实在不想白搭了无畏付出!”
麝兰咬着唇,大约仍不得要领,但还是笃定地点点头。
于是,回眸再搜掠一遍横陈榻上的宝,我挽住千万心澜,绷直身子、大步离开。
亦真亦幻,竟、几乎听见麝兰模糊难辨的惊喜:
王爷你醒了……
我微震,脚下一虚、却着落得更加踏实终于,扬着脸,饱握着双手、桀衅而去。
等陈松偷偷开了偏门、四处张望一回、侧身示意,我突然顿住脚步。
“陈松!”我低声唤他。
“快走吧,七少爷,待会天怕要亮了!”陈松催促着。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陈松,你听我说”
陈松定住,静待我发话。
“你能不能抽出些日子,帮我办件事?”
陈松沉默片刻,问:“要多久?”
“从长都到广陵往返大概要多少时候?”我放开陈松。
“马快的话,有个七八日便可,若是……”
“好,你明日来城外瑶觞亭取马匹,这封信……”我说着翻出折好的信封递给陈松:“务必送到广陵休家祖宅,给一个叫厄澜的人!”
陈松缓缓接过,目光却始终不放开我。
我不由得别过身:“实话说,我也没见过那个人。我不管你怎么周转,这事关系重大”猛然对上陈松的脸,我宽声道:“我要你非办成不可。”
陈松一个抱拳,笃誓般应着:“七少爷放心吧!”
点点头,我再不延迟片刻;跨出门槛,如个无常、漠然奔赴使命。
两天后,皇上便召见了我。
这回见驾却是在千氏王宫、天子的寝院。
迎头对上那和蔼如先的龙颜,我挺直身子一笑,马上大大行了个正礼,卑躬屈膝道:“砻琛参见皇上、愿皇上万福!”
“起来吧!”皇上说着,极亲切地过来扶我,并顺势拉住我的腕子不放:“我这番苦心,可是把你换回来了。”
“砻琛惭愧!”我不由得换上自悔。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砻、琛……一时间还真是习惯不来!”
“是砻琛罪过,请皇上责罚砻琛!”我说着又要下跪。
皇上大手一撑,硬是把我止住:“诶!”
“皇上不怪我?”我闪烁着眼眸,沁出些泪湿:“皇上好意待我,砻琛谢过皇上只是砻琛怪自己太痴,当初没有悟透,今日竟是万箭穿心般、惨不愿为人!”
“哦,砻琛所谓‘痴’,倒是何意?”皇上放开我,玩味着。
我攒紧了脸,凄然片刻,强止住泪水,喃喃道:“砻琛……放不下三王叔!”
皇上的眼,渐眯成两道细锋,钉住我不放开丝毫。
杵在一旁的韦段戎早失了镇定,额角跟着渗出汗来。
“是吗?”半晌,皇上终于沉哦出一句。
“砻琛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我说着双膝木然着地,再不抬起头来,只凭泪水砸落大理石的地面。
“那朕送你回均赫王府如何?”
“砻琛只求皇上责罚,没脸回去!”
“你当真这么想?”
“我骗得了皇上吗?”
皇上冷笑一声:“那好,你要朕怎么罚你!”
“愿是极刑,怎么罚凭皇上定度!”
皇上凝视片刻,走到龙案边坐下,径自执起张折子,悠然道:“那朕,就罚你把‘地宝’给朕讨回来!”
“皇上!”我哀鸣一声、昂起头。
“怎么,这不算是极刑吗?”皇上揶揄道。
我忍住哽咽,倒抽口气:“皇上执意如此?”
“难道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砻琛怕”
“怕什么?”皇上问得轻佻,却不看我。
“砻琛怕情难自禁!”我字字咬定。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你肯定你会情难自禁了?”
不敢迎对皇上的深机,我踌躇片刻,低声道:“砻琛不知。”
皇上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跟着说道:“那好,你就去试试,朕不为难你便是。”
“那……”我向前稍挪、稠声问:“倘若成了如何、不成又如何?”
皇上一敛形色,起身、再三打量着我,不露痕迹地说:“不成么,你就让朕囚你一辈子;若成了,你想要什么?”
我屏住呼吸,而后双手抱握在头顶:“求皇上让我得进得退,有所容身!”
“好!”
我闻言,如有灵犀,深深一拜、极尽威仪:“谢皇上龙恩!”
漂亮的人物我见过不少,可如眼前人这般的,却是鲜有。
只见一身贴烫的素白鹅脂绫走马袍,青靴点翠,玉带摇辉,一头绝好的乌发齐整地束在耳后,被个“离霜红”的盘丝蛟琵琶冠固成饱满的半圆,余的部分极随意地垂着。
再看那容貌,也是赛比神仙,真是:皎玉生肤,珍葩袭艳,眉黛如锋,目璨犹星,鼻廓雕致,唇嵌宝樱,忍凝眉、蕊宫失色,纵弯眸、碧宇迭惊。
我与那人四目相对,都忍不住失了神,直到韦段戎插言进来。
“主子?”韦段戎在我身旁轻声唤着。
我一诧,先那人一步回过神来。
“韦大人,这位想必就是皇上失散许久的兄弟、砻琛王爷了吧?”那人换张笑脸,柔声细语问道。
“正是。”不等我开口,韦段戎径自答道。
“王爷果然人品过人,掬魂失礼了,王爷见谅!”他说着深跪下去行了个礼。
我上前一步,忙扶他起来:“不必多礼掬魂?敢问阁下是……”
掬魂一展星眸:“掬魂疏忽我是皇上的侍读,原姓乔,名四淳,只是皇上嫌叫得碍口,就赐了个‘掬魂公子’的浑号,王爷叫我掬魂便可。”
“掬魂……”我默念着,心中忍不住泛出丝异样。
掬魂又是一笑:“王爷想起什么了?”
我敛住声色,温言道:“没什么,这名字皇上果然文韬高妙,阅人不俗;掬魂公子侍于君侧,想必辛苦了,砻琛敬谢万分!”
掬魂反手扣在我腕上,略一挺身,道:“王爷何必客气,掬魂此番,真是恨不能早几年认识王爷掬魂这名字,若说起来,还要拜王爷余荫……”
我不等他说完,慌忙抽回手臂,恭然道:“掬魂公子哪里话,我与公子也是相见恨晚,今日在宫中耽误太久,实在身有不便;公子不嫌,咱们改日约个时候,好好聚聚,砻琛此番先告辞了!”
掬魂俏生生望了我片刻,终于道:“那好,掬魂恭送王爷!”
我再掠一眼他背后的幽陌寒塘,缓缓退后,转身、携着一脸肃杀的韦段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只低头默想;韦段戎坐在身边也是不言不语。
快到倾雨阁后门的时候,突然抬头,竟对上韦段戎忧思的脸。
“段戎?”
“销魂……”他沉声想说什么。
我纵容地一笑:“刚才还叫我主子,这会儿怎么又是老也改不过来。”
“你想我叫你主子、王爷?”韦段戎迷惑着问。
我别过头,褪去形色,沉默片刻,道:“随便你吧,只是场面上注意些就行了另外,那个掬魂公子……”
“这个人你小心为妙。”韦段戎气语坚定地说。
我晃他一眼,再不多话。
傍晚的时候,顾峥来了。
杜倾雨因为救了千云戈的事,心里气不过,这些天一直不理睬我。倒是韦段戎,不知是受了皇命,还是念及交情,常要过来看看。
此刻,我与顾峥、韦段戎三人围成一桌,把酒问盏。
我笑着问顾峥与麝兰的婚事,顾峥也不为难,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
“这么说,初八就是正日子了?”我放下酒杯,淡然看着顾峥。
“嗯,虽然也没个几天,可王爷身边总离不了人。要不是这样,今天她也要来了。”顾峥呷口‘白虎醉’说道。
“那你可要替我跟麝兰姐姐道喜,我怕是不能当面恭贺她了。”
顾峥笑起来,摇摇头:“你呀。”他看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韦段戎,挑挑眉,回头问:“今天去见皇上了?”
我一怵,略有些黯然:“嗯,早晚也要去。”
“那我就放心了。”
我的目光在顾、韦二人身上流转,突而变得凝重:“顾峥,那日你说‘以后是我的爹娘兄弟’;段戎,你也说‘此生决不辜负我’,我固然偏畸,但都没有当你们是外人,我问一句:日后我有求之处,你们会帮我么?”
他俩愣了一刻,都盯住我不放。
“五儿,我帮你,什么时候也是帮你的,但你得答应我件事!”顾峥说着握住我的手。
我不躲闪,泰然等候。
“你得好好活下去。”顾峥一字一句道。
我扬起唇角,微微一笑:“这自然,今后,谁要我不好过我也断不依他的!”
顾峥了然地松开手。
我又去追寻韦段戎的答案;韦段戎却攒着脸,不肯说话。
尴尬一刻,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我不由得循声望去。
“你们可真是,在我这里喝酒,连声招呼都不打!”杜倾雨娇嗔着,就往里走;身后还跟着个丫头,手里端些酒菜。
“要不请我也行,反正倾雨阁是给老爷少爷们玩乐的地方,付了银钱,我就下去。”杜倾雨立在桌旁,目光松松散散扫在我们几个身上。
“快别这么说了,坐下喝酒是正事!”顾峥说着便向杜倾雨身后的小丫头示意,那丫头伶俐地放下酒菜。
杜倾雨忍不住骂那丫头:“我可没说话呢,你倒勤快!”
“行了,你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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